第 1 章 “回流”（修）

　　一．

　　上杉原自从生下来开始，看到的东西就是与别人不同的。

　　——不是妖怪，不是鬼魂，更不是所谓的魔鬼，他只是比别人所见的更多而已。

　　世界是透明的，一切都是透明的——“人类”是行走的骨质物外包裹着一层□□，“植物”拥有着分明的脉络——所有的运动都有迹可循，在发生之前他就已经明白了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看清并不意味着看懂，人类的面部肌肉蠕动着变化成一个模样，却可能意味着悲伤或者快乐——这另他感到迷惑，“情感”……这种不确定的东西，在几次判断失误后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母亲很担忧他（她是将他带到这个透明的世界上的人），在他的哥哥奔跑、与同龄孩子相互追逐打闹嬉笑的年纪，原却一言不发——她知道他可以说话，知道他不是个哑巴，但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母亲又一次“担忧”地望着他，他看着母亲的“眼睛”——头部骨头的空洞——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她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僵硬地说：“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举起手中的植物，开始向他称赞一种名为“花”的东西，说这种东西十分美好，拥有着浅淡的“粉”色。他判断出母亲应当是是“快乐”的，但他并不知道当她快乐时他应该做些什么，她举在手上给他看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和别的东西一样的颜色，只不过似乎比别的东西有着更加细腻的纹理罢了，在它周围有着一片淡色的云雾——那种淡色就是“粉”吗？jieyidazhiye.com

　　——是与他脚边的事物一样的颜色吗？他问出了口，母亲的快乐似乎如同那片云雾一样，在“醒来的时候”突然消散了。一种别的情绪充满了她，她扑过来抱住他，有温暖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

　　“欧，我可怜的孩子……”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充斥着什么液体……

　　但她从来不说自己为了什么哭泣。他就什么都不清楚，也不去问——就像他从来没有问过父亲的事一样，他无所谓地活着，像一棵树或是什么普通的花草树木，生活在自然中，却又从不对自己生存的环境在意，自顾自的活着，没有什么能打乱他的心。

　　时隔多年他才知道，“粉”是什么样的颜色，“别的情绪”是悲哀，“温暖的液体”是母亲的眼泪——只是他早已不在母亲身边了。

　　他和他的哥哥在某一天清晨，离开了母亲与那片名为法国的土地，回到了“日本”，回到了“蛇岐八家”——父亲的家族——他的哥哥越似乎要继承的地方，而他在将来则会作为上杉家主，作为哥哥的助手存在。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原是有一个父亲的，但是这似乎也无所谓，他整好了自己的床铺，看到哥哥一拳锤在了墙上：“分明知道我们存在……为什么……”

　　“就这么……吗……”

　　“妈妈说我们要互相照顾。”原突然开口说，越吓了一跳——他的弟弟几乎从不开口，“哥哥，你是在生气吗？”

　　哥哥愣住了，许久他颓了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在忽视人这方面……我倒真是和他一模一样……”

　　他们安静地并排躺好，注视着上方，越突然侧过头看着他，声音中带着点坚硬的东西：“我以后会照顾好你的，原。”

　　“对，对不起啊，忽视了你这么久……”

　　越的心正在加速跳动，他盯着那颗狂跳的心脏看了一会儿，缓慢地“嗯”了一声。

　　黑暗中哥哥伸过了手，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等我变得足够强大，我们就回去吧，回到母亲身边。”

　　二.

　　双子展现出了极其强大的天赋，哥哥的言灵爆发之强大已经清晰可见，弟弟虽然言灵不明，但其天赋却是有目共睹。

　　——他展现出来的天赋足以被称之为怪物。

　　当同龄的孩子们等着这个空降的少主被剑术老师好好敲打一番时，他一击击飞了老师手中的木刀，力道之大使得老师之后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这只是第一个老师。

　　他将教学变得不再是教学，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展示与屠杀——他的挥刀方式远胜任何流派的老师，这些修炼多年的人在他面前一文不值，差距有如云泥，他的刀光像是闪电落下一般迅速而又不容拒绝——审判一样的，在他的刀挥出的时候，对面的人不再被容许持刀，只能狼狈地坐倒在地，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用刀指着眉心。

　　这还不算完。

　　不过是瞥了一眼，他就已经能完美地写出书法老师演示的字体，其中蕴含的“意”几乎令老师不敢直视——他的老师，著名的书法大家说：“那并不是我能领会的‘意’——非要说的话……那其中包含着世间万物的道理。”

　　他学习的速度是令任何人难以想象得快，总是有人将快速学习称之为海绵吸水，可是海绵吸水的速度用来比拟他实在是不太合适，他就像是正在认领宝物库的继承人，推开一扇门，他就直接拥有了门内的一切——老师就是那个引导他到门口的人，轻而易举的，他就拥有了一切。

　　——一切普通人用尽一生也无法完全拥有其一的事物。

　　初来乍到时对他多有不服的少年们现在在他的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惧怕他，他们畏惧他——他已经不能被称为“天才”，这个称呼已经被冠给了太多太多的人——而那些人怎么配与他相提并论——他应当被称为“神明”，这才是他该得的称呼。

　　他所过之处众人退散，无人胆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看到的是他们穷尽一生也无法看到的光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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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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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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