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人心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
人心莫测，他比人心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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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万来了之后，对方就入驻了他家，打理着费奥多尔的日常，就像曾经一样。
他唇轻轻抵着咖啡杯杯沿，抿了一口。
……没用的下属也只有听话这点了。
新来乍到的伊万看上去没有半分不适应的样子，穿着侍者服，白色的纱布像裹着木乃伊一样绕过浅蓝色的头发包住半个头，看上去像个不听话地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患一样——在这个看上去还算和平的地方绝对是会被热心市民打电话报警的存在。室内播放着优雅的钢琴曲，与咖啡从壶口倒出落在咖啡杯里的清脆声响交缠在一起，倒是有些安谧的意境。
在伊万到达后没多久费奥多尔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天他在训练结束后跟着去甜品店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店员红着脸递给他了一张小纸条，说是有人要她代转，上边写着：名侦探要点心当谢礼。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搭讪方式呢...看看旁边那群露出贼笑的男生们就知道了。
但这上面的字像是一个信号，预兆着史上最奇妙的、三个大脑堪比外星人、手握剧本的三个人要联手导演世界上最微妙的一场戏。
那时他不动声色地收下纸条，在思考了一会儿后便问店员：“送这个的人是不是一个黑色短发、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
对方的脸更红了...典型的“太宰治后遗症”。他啧了两声——事实上他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很少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他眨了眨眼，给了这位女店员一个微笑。只是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再后来就是他和太宰治的第一次会晤——严格来说，第一次双方清醒的、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的会晤。
......
他回过神，轻轻地把咖啡杯放回桌面，玻璃制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嗒”的一声响。伊万听见声音后立即转过头来，对费奥多尔的了解让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主人，您要出门吗？”
费奥多尔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制止他下一步动作。只能说可怜伊万对他如此忠心...但他对于这种了解深痛恶觉。他不喜欢有人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了解自己...这就好像他被抓住了什么软肋。
于是他对自己去哪里却是半个字都不透露，只是柔和地说：“交给你了，我最忠心的下属啊。”点到即止的安抚，这种口头上的赞扬就像客套话一样，要多假有多假。说是‘最忠心的下属’，却还不是连自己下一步计划都不可能告知？也只有伊万这样自主意识像是和痛觉神经一样被切除了的人才会依旧忠心耿耿，别无二心。m.jieyidazhiye.com
……真的别无二心吗？
费奥多尔本身就是操控人心的一把好手，他不可能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人的心是永远不变的。他因此而战无不胜，也因此敏感多疑，永远孤独地在自己的世界里，让别人隔着一层玻璃一样接触他。
——当然，如果胜利的代价只是孤独，他当然乐意至极。
所以他不会告诉伊万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自然也不会允许伊万揣测自己的心思，哪怕对方只是顺着他的心意做出的举动都会令他有所不满。
然而他们之间相伴的时间太久，久到哪怕他死守着也让伊万无法避免地越来越了解他。
——这就是所有警惕的来源。
更何况他连这个伊万究竟是哪个世界的都不清楚。接管“自己”的下属比从别人那挖来一个下属更加危险，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倒计时，不知道这个炸弹会不会爆炸，又什么时候爆炸。
所以，他在家里设下的防护措施不会让这颗炸弹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
今天是关东大会的正选选拔赛。部员们被随机分到了a、b、c、d四个组——暗箱操作肯定是免不了，但也不过是让原本的正选们不至于全都挤在同个组而已——费奥多尔看了眼公告栏上自己的分组，竟然是同时避开了幸村、真田和柳的c组，里面实力大多数不上不下，只有一个之前的正选还算过得去，就像是有谁给费奥多尔单独开了个后门。
这大概是全场最轻松的一个组了。他大概能猜到这是幸村他们的故意为之。
事实上，严格来说他的实力并不能够让他配得上这种待遇，但他的大脑足以比过一切。
这是一个测试。他对此心知肚明。
赛制是两两对决，每组会选出两个正选，都是胜利的场次最多的两个。费奥多尔第一场在上午，对手是个不认识的二年级生，费奥多尔没兴趣去记一个不重要的人的名字。在大致回忆了一下对方的情报后，他就到更衣室里换衣服了。
出于对土黄色的嫌弃，他没有换下平时穿的校服，只是把一直披在外边的披肩解开，把西装裤换成了白色的运动短裤而已。
裸露在外的苍白肌肤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阵冰凉，费奥多尔皱了皱眉，但还是走出了更衣室。
“费奥多尔？”幸村略有些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费奥多尔抚了下自己的头发，头顶上没有毡帽的重量叫人不太习惯。而他的头发最近疯长，不过几个月发尖就已经要碰到了肩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搔着皮肤，很是怪异。
费奥多尔转过身，敏锐地捕捉到了幸村眼底来不及散去的惊讶。但对方很过就回过神来，轻笑着：“我以为费奥多尔永远都不会摘下自己的披肩呢——今天这么穿得清凉倒是让人有些奇怪。”
“穿那些影响行动。”费奥多尔无奈地解释，“我并不是那么顽固不灵的，幸村君。”
十四五岁的少年一米七多的高个儿，不伦不类的一身白搭配下却显得露出来的皮肤更像是和布料一样的苍白，几乎能清晰地看见青青紫紫的血管。白色的运动短裤只遮住了膝盖上方那一片，那双纤细而没有一丝赘肉的腿第一次暴露在众人的眼睛之下。
幸村觉得对方白得像是在发光——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他只是实话实说。视线堪堪一晃而过，没敢多停留：“原来如此。那么今天费奥多尔要加油啊——很希望，能在正选中看见你。”他诚心地说。
......
是他的比赛。
费奥多尔与自己不知名的“对手”隔着一层网面对面，手腕微微翻转，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从心底钻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脏微涨，像是有什么终于要破土而出。
第一局是他的发球局，他抛高了那颗黄色的小球，曲腿、跳跃、然后轻描淡写地拍了个没多大力气的球过去，然后小跑到了一个位置，抬起球拍，那颗被拍回来的小球径直撞了上去——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无厘头的回击。
因为这就像是球在碰瓷。好像纯粹靠运气一样——至少大部分围观的部员都是这么想的。
“太幸运了吧！”
“山下快发挥出你的实力，把这个luckydog打得落花流水啊！”
大概就是这种声音。嗡嗡的，像苍蝇一样惹人厌烦。
费奥多尔想了想，觉得这样的比赛没法达成他的一些目的——他并不怎么爱扮猪吃虎，这可能为他惹来一些小麻烦。得知道，有的时候扮着扮着容易真成了猪——而且这样也太无聊，于是在不断走位的同时开口挑衅——大概是挑衅吧——道：“您还要继续下去吗？啊，这颗球一定会落在我的球拍上您还不明白吗？”
对面的二年级生看上去是个暴脾气的，就这句话都能让他气得双眼通红。
一个典型的力量型选手。
费奥多尔感受了一下落在球拍上的球的力，找了个刁钻的角度挥了过去。
15-0。
“您的一举一动在我看来都像白纸黑字一样显而易见，您看，这个挥臂角度是要打直线球的预兆吗——”
30-0。
“您可真是叫人苦恼，明明我已经告诉了您——您必输无疑这一结局，为什么还要反抗呢？咦，是已经自暴自弃地想要靠力量抢节奏吗？”
“……”
“1-0，费奥多尔·D。”
“您还是放弃比较好哦？”交换场地的时候，费奥多尔在他们擦肩而过时轻轻呢喃。
......
“Gamewonby费奥多尔·D，6-1。”
“费奥多尔君真的很可怕呢。”柳的笔在纸上滑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比起网球实力，这种挑拨他人意志，让人彻底丧失斗志的能力...”竟然只不过说了两句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就能瓦解敌人吗…这究竟是精神力还是话术？”
他沉吟了一会儿，心情有些复杂：“……如果是后者，那就真是——太可怕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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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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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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