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双方只是各持兵刃,相互对望。
永吹剑不像失态,只能死死地咬着牙。清舒看到胞弟如此状态,先一步挡在永吹剑身前,直面两位魔教弟子:
“中原武林的事情,两位还是少插手为好。”
回她话的,自然是伶牙利嘴的赫连凝然:
“箬妹妹都求上了薄渊宫,弃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清舒算是听明白了,薄渊宫与南宫家的关系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但要从中挑拨也并非做不到的事情:
“你们两方人前不久还在风雨楼大战,现在反而一家亲了。看起来你们魔教确实不重视礼教,什么人都可以称兄道弟。”
可司马弃,且因此开口:
“所以王爷,我们还有一战的理由吗?”
永吹剑松开了牙关,深吸了一口气:
“这事,确实不是我们能掺和下去的了。”
清舒还没反应过来,永吹剑便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赫连凝然有些诧异司马弃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只是歪着头希望她给一个解释。
目无视物,司马弃却还是伸出了左手摸了摸赫连凝然的脑袋。她有些诧异,因为这有些越矩的举动只有一个傻瓜会做。
她刚想问,司马弃却也同刚刚离开的永吹剑一般,松开了刀,握紧了她的手:
“就当是他给我的一点小小提示吧。”
其实成为武道者,最讨厌就是命运。
对于寻常武人而言,一切不过是生与死的交界,站在这条线上,用自己的拳头与刀剑决定自己向哪里偏斜。
武道者不一样,他们主宰生命,却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他们看到的一切可能的未来,正在发生的未来。
诚如风语冰看到胡说和徐胭脂被韩清与李若麟挡下一般,她只选择与六艺藏棺继续向前追击,就好像泮宫龙首与天机阁主注定会在那里打发两个小辈不要再与此事有所纠葛。
可是她却不知道,会拦住自己的人是谁。
当六艺藏棺穿过一片树林时,她听到了脚步停下的声音。随着自己的身形也穿过那山林时,看到了一小片的林间空地。
王守邦双手盘在胸前,站在那里原地打起了瞌睡。
什么含义,不言而喻。
六艺藏棺却没有做半分迟疑,径直越过老人的身侧。
王守邦没有拦下他,打呼而成的鼻涕泡随着呼吸越吹越大。
风语冰不知道王守邦在想什么,也只是踏着小心的步伐,想去完成此行的目标。
只可惜,气泡破裂的那一刻,自己也就做到走到他的面前而已:
“对不起啊,让你处理这些平凡的事情。”
老者缓缓抬起头,看着自己好似不会老去的妻子,咧嘴做出一个笑容:
“先回家吧。”
“我不要。”
“听话。”
“事没完!”
“这事情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把妻子拥入怀里,说着自己最喜欢说的,不着调的甜言蜜语:“有的只是那个小姑娘,和我们三个老家伙。”
风语冰抱着刀,他抱着风语冰。看似一老一少有些诡谲的场景,也没法用话语去打破。
她只知道王守邦与自己不同,自己只是无法表达属于凡人的情绪。而他,被生来的力量定死了命运的轨迹,驱使着自己的生命走向名为终结的空虚。
所以她推开了王守邦,一步步踉跄地后退,颤颤巍巍地抽出了长刀:
“就一招。”
漆黑的命七天指向王守邦,她只希望王守邦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就算成为武道者也能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打破了命运,与面前的人在了一起。
可面前的人,为何不敢打破命运?
她用着坚定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而老者也只是笑嘻嘻地将两指比出。
“那亲亲老婆,你可要小心咯...”
风语冰的杀蝉刀法尚未挥出,脖颈上一道血痕就已经注明了自己的败北。
她无法用刀剑说服王守邦,几十年的夫妻生活也没法改变他“非人”的事实。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哪怕选择杀死自己,也要证明自己的期待是正确的?
韩清与李若麟放下了挡住王守邦的手,泮宫的儒门龙首忍不住数落了这个男人一嘴:
“疯啦?连老婆都打算杀?”
风语冰带着刀走了,韩清明白夫妻两的生活还会不咸不淡地过下去。
他们三个人站在这片空地之中,仿佛在等待一个人。
韩清平日不爱说话,因为他同李若麟一样还是个凡俗,还有很多家国大业需要自己去操劳,说多了没用。但今日他总觉得自己要说个笑话,去嘲笑一下王守邦的“无情无义”:
“守邦,那柳小子可是昙的儿子,救一个杀你女儿人的儿子,你心里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王守邦望了望重新敞亮的天空,很无所谓地笑了:
“我们从来都没有救他不是吗?”
李若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笑一边直摇头:
“守邦啊守邦,这做人的规矩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懂。”
王守邦有些纳闷,脸上是孩子般困惑的表情:
“我们不过是被那小姑娘邀请,来这与我们想见之人会面而已。备好礼数,才应该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吧。”
两个人看着王守邦的表情,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对啊,礼数。三个岁数都加起来都超过两百岁的人,也过了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时候了。所能追求的,不就是这虚无缥缈的道理,这显而易见的求索与死亡。
三人抽出各自兵刃,看向了这空地的新来者。
几十年的等待,等的就是那个人,等着就是这一刻:
“原来是你们啊。”
南宫舞本想走到这场无趣轮回的终结之地,却在这片空地见到了这三个陌生人。
脱口而出的话没有收回的余地,但那三人也没打算回话。
至少南宫舞知道,这几个熟悉的陌生人,在往后的日子还会遇见。
可对于这三人而言,今日也许就是最后见她的机会。
那个女人的胡乱操作,终于将把这场唱完的戏改得乱七八糟。
唯有一次的机会,唯有一次的解答的机会:
“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三个不。”
开口是韩清,因为他明白面前之“人”不是王守邦之流,她是一个跟随自己内心想法的“天理”:
“今天还是请你,给我们三个一个讨教的机会。”
千斤的归冢轻巧地点在地上,南宫舞有些为难地看着拦路的三人:
“你们若是胜了,想要什么?”
王守邦弯下了腰,随意地问道:
“有人想见你而已。”
银白色的十八成宛若一道流光,顷刻之间与归冢碰撞在了一起。
就连碰撞的火花都没有,那银白色的长刀宛若无物,南宫舞甚至没有感觉到碰撞的震动与声响...
不是没有!她眉头还没皱起来,绕至身后韩清高举手刀,一掌劈下。
她虽然写意闪过,用巨剑将王守邦的刀偏到一边。但韩清这一式魔锋威力浩荡,顿时将脚下空地隔空斩裂,地面直接开裂凹陷。
一个巨大的空洞在四人的脚下刹那出现,没有落脚之处纷纷下坠。
王守邦的武道无法剥夺自己的感知,所以他选择消灭这些感知,让自己察无可察。
利用韩清的巨力制造自己为人时无法逃脱的陷阱,那接下来就是李若麟的偷袭。
可在下坠的短暂过程中,自己却感觉不到那老儒生的半点杀气。
脚踏实地,头顶上圆形的苍穹。王守邦与韩清两人相互喘了口气,看着环视四周的南宫舞。
南宫舞没有出招,不代表她会一直被动挨打。要在她出招之前结束战斗,否则三人根本没有机会逃出这个天坑。
韩清斜眼与王守邦达成了共识,再次发起了攻势。
代表着“魔”与“无”的两柄刀,再一次挥向南宫舞,纵使再自不量力,也要在这里决出胜负。
刀光照亮了坑洞,转瞬间熄灭。
两个人站在南宫舞的身后,无奈地倒下。
南宫舞也顺势听到了李若麟出剑的声音,随手一挥巨剑横扫便将儒生击倒在岩壁之上。
她只感觉那道微不足道的剑气从脸颊划过,宛若清风拂面。
“若麟你这出手,就一定要那么急吗?”
王守邦和韩清两个人趴在地上,笑话李若麟的鲁莽。三个即将死去的人互相讥笑嘲讽,好似南宫舞根本不存在在这里一般。
而女人抚向脸颊,有气无力地垂下了手,抬头望向天空:
“果真不一样了。”
三人听闻这话,刚准备起身看看这大能怎么就不痛下杀手了,却看到南宫舞转过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于此同时是她脸上已然愈合却还流着鲜血的脸颊:
“这下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打过我了吧,嘻嘻。”
宛若少女的嬉戏打闹,南宫舞就这样消失在三人面前前往这故事的结尾。
而王守邦这才意识到南宫舞这话的意思,大呼上当。
两个人缓过神也明白了为什么,换来三人在这爬不出的坑洞里哈哈大笑。
已经走不动了,摆脱追兵的南宫箬很清楚这点。
仅仅是用双腿支撑自己站立都成了问题,更何况自己还扛着奄奄一息的柳和歌。
可只要越过这个山头,就可以摆脱所有的追兵,摆脱所有的夙愿。
她不管,不管柳和歌内心是怎么想,不管他是否又要把自己投入名为江湖的血海之中。她唯一的要做的,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他带离这个地方。
已经走不动了,就剩下几步路。
她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膝跪倒,双手撑地。
如果在这里的放弃,柳和歌做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她想到这里,一咬牙,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吃力地迈出那最后几步路。www.jieyidazhiye.com
迈过了放弃的山头,踏上了属于终点的草原之上。
风轻云淡,草木随风而动。
黑发的女人持剑等他们两人有一会了,不过这样的重逢已经重复很多次了。
阳光照过那龙骨制成的剑刃之上,没有一丝的浮光。
她的眼终究是冷的,只有同样的结局又要上演了。
南宫箬绝望的眼神,失去力气地任凭柳和歌跌落在地,无力地捶打着地面,无能地却只有沙哑地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到这里了。为什么姑姑会在这里!为什么!”
南宫舞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不厌其烦地解释,这样的解释对她而言只是对牛弹琴。
而弹指飞光,让真正的她开始肆无忌惮,开始这无解的死循环之中不断往返。
南宫舞也不会厌,只因为这样的轮回对于她也都只是新鲜与重复的第一次。
但对于自己所代表的绝情而言,她不过是她轮回的重启者而已。
她冷眼看着侄女的无能为力,却看出了一丝不同。
此刻南宫箬的身边除了那讨厌的柳小子,并没有剑。
没有剑,就说明没有再一次的手足无措,一切都可以结束在这片山顶草原。
她可以杀了柳和歌,带南宫箬回到那个所谓的家,让自己那个没用侄子好好照顾他自己的妹妹。
自己将继续延续自己所代表的道,不必在自己侄女胡闹的轮回之中做那个恶人。
南宫舞笑了,本以为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可在这场闹剧之中,她还是和个人一样。
凭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情,莽撞且又无知,就好像是以前的自己,以前那个被人称为小伍的少女。
那时的小伍,同此刻的南宫箬,又有什么不同呢?
“好好为自己活下去。”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只记得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和我说的那句话。”
南宫舞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表情,那种陷入回忆之中的表情。
南宫箬听到这话,却没有力气抬起头。
本以为自己的姑姑已经超然物外,可让南宫舞做回人的,却又恰好是回忆。
“逆天成天,终究为命。所谓天命,是捆绑在一起的两样东西。”
“越是觉得自己要去反抗宿命,越是赶着自己踏上成为宿命的路。”
“所以那个女人活得很混沌,而我活得很清楚。”
女人的手重新握紧了那代表着绝情的剑的柄之上,两人之间的那片草地终于归为静止。
绝情,不是无情。
而是最真切,最强烈的情感。
可是此刻。
无风吹,无草动,无人声,无剑音。
“越是清楚,却越没有痛苦。”
“因为你早就成为这痛苦的本身了。”
只有话语,决意,不为人之人以及无数终点的宿命:
“要赢我,你必须踏进这清楚一步。”
“打破这个由你创作的,无解的循环。”
她将那柄归冢高举,让那绝情的力量无尽地膨胀,灰色的剑气淹没了触目可及的天地,在无了颜色的天空之下吞噬南宫箬无力支撑的身躯。
“这就是你所渴望故事的结局!与之前完全一样的结局!”
“南宫箬,告诉我!这到底是轮回还是天命!”
剑挥下,意味着这一切都结束了…
灰色的天空,无风的草地,倒在地上白衣的人。
两个女人,两柄交锋相抵的剑。
真实的世界必然多彩,血自是红的,泪自是透的。
但这是南宫舞的世界,南宫舞的道,只属于她与这个世界的绝情剑道。
这个闯入世界真理的人是谁?
南宫舞用人的眼,顺着剑锋的方向看到了一柄银白色的剑。自剑刃的反光之中,看到了那个女人的容颜。
南宫箬,但又不是她。
她没有情绪,没有情感,只有目的。
她像是一柄冰冷的剑,可她却又确确实实是个人。
无情剑谜,若是真要赋予“她”一个名字的话。
灰色的血液自虎口蹦出,滴落在地。
那名为绝情的道,顺着血向下看去,却能看到的是原先的南宫箬一丝丝地被抽丝剥茧,宛若鲜活的缎带,缓缓成为此时之人手中之剑的每分每寸。
明白了,她终于明白这不完美的结局之中为何会出现那样的异数。
这个女孩,就算舍弃人的身份,也要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人成了剑,剑成了人。
她早已步入了那一步,变成了与自己相同的存在,变成了这个世界亘古以来就存在的道。
这样值得吗?
南宫舞不知道,因为舍弃了爱,她南宫箬还要拿什么去守护柳和歌与南宫亦?
可她又明白了,就算自己失去了情感与判断,终究会去做的事也唯有守护自己踏入这境界之前的那份执念,那份微不足道的爱恋。
南宫舞笑了,只因为在验证自身的绝对之前,她见证了新的道的诞生。
而接下来,就是剑与道的交流。
无声,却有碰撞。
无光,却有厮杀。
双剑交织挥舞,在这灰色的世界却填不上任何的色彩。
因为剑不是笔,仅仅是毁灭的另一个名字而已。
草木一块块地消失,凭空消失。连同扎根的土壤,消失之后呈现从不来不存在的形式与形态。
山体在渐渐分解,销声匿迹。两人脚下所踏,是不存在的灰色,又是抹上灰色的虚空而已。
每一次的金铁交击,带来的就是某物的不存。
分崩离析的世界之中,这场死斗却早已有了定局。
南宫箬在喘息,却因为没了声,掩盖出了差距。
就宛若天地低昂之前,鸟雀的鸣叫是多么的微弱与不足。
如果当一切不诉诸于杀戮,这份思念也许可以存在很久很久。
但她不想,她不想活在没有三人的世界里。
她更不想,活在一个早已不存在执念的世界里。
可是矗立在她面前的女人,那名为绝情剑道的天命,是自己此时此刻无法跨越的山巅。
没有机会了,就宛若刚刚的自己一般的绝望。
弹指飞光在南宫舞的世界里起不到作用,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就算步入了这一步,依旧是回天乏术。
自己牺牲了那么多,究竟值得与否?
南宫舞也明白,就算到了这层境界,南宫箬的所作所为,也仅仅是另一层面的困兽之斗而已。
意义?天道之前一切都是存在且无意义的。
无意义?永恒之前一切都是不存在却又包含生机。
归冢的最后一击,是为那爱恋与执念送上最后且最崇高的致敬。
灰色的世界开始被撕裂,扯动剑锋运动已经不是再是南宫舞。
是名为绝情剑道的天命,却又是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一斩:
“故人已逝…”
无声无息的开天辟地,在南宫箬的眼中绽开。
“剑不追思!”
她听到了,听到这世界的声音,由那绝对的情感所化成,名为剑的声音。
光芒,淹没灰色的世界的光芒万丈。
死亡,代表属于自己天命毁灭的绝响。
“表妹。”
风雨楼,但外面晴空万里。
阙少芙站在那看着自己: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抱紧了那空荡的衣袖。
“箬儿。”
十全阁,但外面晴空万里。
南宫鸣与母亲站起一起,看向自己: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吗?”
他一边问着,一边与爱人跌落了头颅。
“箬儿妹妹!”
雀鸣三更,但外面晴空万里。
元宝、桐箫还有柳和歌看向自己。
但柳和歌没有问,却只是想伸出自己的手。
“箬。”
一片空白的空间,一位少女就坐在那里。
是曾经的南宫舞,那被人称为小伍的少女:
“就算迈出了那一步,变成与我一样的存在,你我终究都无法改变什么。”
“因为我们就是命运,我们又害怕改变自己,我们甚至没有自裁的选择,只有顺着长河逆流而上的机会。”
她向自己伸出了手,抛出了提议:
“那为什么我们不选择离开这里,前往那万千愿望所汇聚而成的应许之地?”
她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回答,看着南宫箬的手被另一只手死死握住。
空间的空白充斥着光亮,来自天空的光亮,来自鸟语花香。
手,一只属于又不属于自己的冰凉且温暖的手:
“不只为自己,好好活下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风轻云淡。
飞鸟掠过三人头顶发出莺声燕语,草木随风而动轻松自然。
刺目的鲜血自胸口流出,南宫舞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上的血。
清晖玉钩就这样大辣辣地贯穿自己的胸口,缺乏美感却又很实用。
她明白这样的一击,对于自己而言死亡是不可能的。
她所好奇的是,南宫箬是如何在她自己天命崩坏的间隙,跳脱而出给现实中的自己这出奇的一击。
而脸颊上的血,却好似给了自己一些答案。
她顺着胸口的剑望去,却看到无神的双目,停不下来的喘息。
南宫舞再一次明白过来,自己那毁天灭地的一剑,并没有杀死任何人。
只是牺牲了一柄剑,杀死了一柄饱含着爱恋与执念的剑。
少女合上眼,无力地倒在地上,安静地睡去了。
女人也只是拔出了剑,看着它苦笑道:
“再会了,
你个傻姑娘。”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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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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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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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转,无情剑谜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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