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么?看不出来,可既然世界不是伸手不见五指,那就一定太阳还照耀着大地,只是被阴霾和乌云笼罩了。
又秋身着一袭长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兜帽也压得很低,在城市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可没有人多注意他,进入大城市发展的日本不会有人有多余的闲心去关注别人。
已经是傍晚,可阴霾加上阴天,让太阳对鬼的影响大大地削减,像又秋只需裹上厚厚的外套即可在这种极为特殊的天气下畅行无阻。等到天彻底黑下来,那么连外套也可以脱了。
来到长屋地带。这些生存于城市之中底层的人从江户时代甚至更古老的时代貌似和“人”这个词汇并无太大缘分,不过是每天劳作加劳作,拿着勉强能填饱肚子的钱买点糙米秕子胡乱填饱肚子,艰辛地把孩子拉扯大,再让他们重复和自己一样的命运。
遇到灾难或者意外,这些人甚至连“人”这个字恐怕也搭不上了。
又秋推门而入,扫视了一眼,躺在这个屋子的人尽皆头裹白布,有气无力地躺在席子上,咳嗽声此起彼伏。
“痨病,又是痨病!”又秋在心中暗暗感叹。
痨病,也就是肺结核,是肆虐在日本许多年的疾病。行医有几百年之久的又秋自然见过许多次,可他的医术也无法根治这可怕的疾病。
随着日本现代化的进程,大工厂的开设和越来越繁重的劳动使痨病的发病率又一次到达了高峰。这也正是又秋为什么在近些年总是看到痨病病人的原因。
“要我看病的病人在哪里。”又秋问。
他一进门其实就有人迎了上来,是一位穿着深色沾满了油渍灰尘的和服的中年妇人。她的面庞被岁月写满了皱纹,眼神宁静却又能透露出一股热情,身躯矮小身材中等,但是根据又秋这几百年的阅人经历,他能感觉到这妇人小小身躯下所隐藏的力量。
“啊啊...医生您可算到了,我家小俊就在那里。”妇人就着又秋外套带着他走到了一个草席跟前。
又秋看到草野俊法,他愣了一愣。
草野无疑也是肺结核病人,可他有着与自己病恹恹的躯体所不匹配的坚毅而不服输的眼神,如果要以文字去诠释那眼神,那便是——求生。
对于早已被生活所累的民众来说,患上肺结核无疑是在他们肩上的大山上再添一座大山,本就麻木的眼神更加地冰冷。
这个孩子的眼神已经是这一家给又秋的第二个惊喜了。
草野的母亲久子在深山老林中找到又秋时,又秋还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母亲会因为来自亲戚的一个传闻怀着救孩子的信念从城市跑到乡村一路打探寻问终于找到了又秋。
草野俊法是幸运的,他的母亲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找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又秋先生。
面对着这样洋溢的激情的母亲,医者仁心的他欣然接受,甚至包下了久子回程的路费。
经过一晚的准备,又秋出发了,他精准地找到了草野一家。
看到孩子,又秋本就充满了怜爱,再看到那散发着精气神的眼神,又秋的信心又加了几分。
为什么草野的眼神如此坚毅?应该是他作为孩童还未经历世事,一直怀抱着积极和希望吧。
又秋不禁感叹:“也许,孩子才是人类永远的财富吧。”
又秋盘腿坐下,紧紧地握住了草野的手,草野也在用自己能使出的最大力气以回应。
“医生,您......”草野显然是担心又秋没有掩护口鼻,会被传染。
又秋摇了摇头,道:“不用担心,我和你们不同。”
“小俊,为了治好你的病,医生接下来要进行的疗法非常匪夷所思,它叫做‘手术’,但我会尽可能减少你的痛苦。你...能忍受么?”又秋的神态充满慈慜,语气充满佛性。
草野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医生,请您尽力吧。如果您不做,我的下场也和大叔们没什么区别。”
又秋又在心里为草野竖起大拇指。
在长屋中,属于草野的哪一方之地,又秋为这地方的角角落落消了毒,在地面铺上块巨大的白布,为草野打入麻醉药剂,一切准备步骤结束,这场翻天覆地的手术终于要开始了。
草野的人生在那一天翻天覆地。
经过半月的术后修养,没有什么又秋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包括又秋在内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交代了几句话后又秋终于离开了,至于医药费,又秋亲自对草野说,他好好地活下去就是最好的医药费。
后来,草野的母亲被鬼所杀,这个充满热情的母亲合上了眼睛,而草野也在为母报仇的线索中加入了鬼杀队,时间流转。
时间回到1895年。又秋向火言走了过来,火言心领神会,配合着又秋把草野放了下来,放在地上的草席上。
草野不住地咳嗽,却又费力地看向又秋,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和现在是多么相似。
又见到草野,又秋是十分惊喜的,其实他也一直好奇自己的肺叶移植手术后续结果。不过这么多年草野也没来找自己,他自认为手术并无大问题。
可他万没有想到,草野再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他自己却没法亲自来了。
“唉,竟然是如此么......”又秋脸上浮现出惊讶,却又好似在意料之内。
“医生,这是......”火言刚要开口,就被又秋打断。
“草野应该给你说过吧,这是组成他肺部的鬼细胞异变了,开始不听宿主的指挥了,对么?”
火言草草点头
“诶,说的也是。草野入鬼杀队这么多年,从一些乱七八糟的蛛丝马迹里也应该能猜到他的肺是被他所杀的鬼组成的,也该猜到我是鬼不是人了......”又秋自言自语,走来走去。
“医生,请问......”火言又要开口,再次被打断。
“该怎么治他么?我现在其实都没什么信心了!”又秋无奈道。
火言不解,道:“医生,这是为什么?”
“因为草野的眼神。”又秋回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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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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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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