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年面露微笑:“哪里的话,你要来,我欢迎还来不及。”
楚初墨抬起头来,见吴琴歌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上前道:“琴歌姐姐,近来可好哇。”
吴琴歌伸手拉住楚初墨的手,道:“还成吧,就是想妹妹想得吃不下饭。”说罢两个小姑娘咯咯地笑起来。
楚初墨收起笑脸,附到吴琴歌耳边,轻声道:“姐姐看看我身后还有谁来了。”
吴琴歌不知弥安之此前曾前来拜庄,方才也没注意台阶下面远处还有一人,定睛一看,握着楚初墨的手都轻轻一颤,心中又惊又喜:“他怎么来了?”
此时楚初墨看到吴常山,从吴琴歌手中轻轻抽出手来,向着吴常山作揖道:“吴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一直没能当面感谢,谢谢!”
吴常山摆摆手:“那算不得什么,你跟那位小兄弟的剑法俊得很,小小年纪,了不起!”
吴道年也道:“你既是琴歌的结拜妹妹,那咱们便是一家人,谢来谢去,未免也太见外。哦哦,对了,琴歌这小妮子,从沉月谷回到无名山庄才向我提起你们义结金兰之事。那日没焚香,没贡品,不如今日我给你们弄好贡品,点上最好的香烛,你们再正式结拜,如何?”
楚初墨道:“吴伯伯,谢谢您的好意,可就算那日没焚香,没贡品,可有山川满月为证,我同琴歌姐姐义结金兰,仪式虽未必全,情谊却不少半分,从那日起,琴歌便是我姐姐,这仪式有或没有,都是一样的。”
吴琴歌道:“没错,就是这样,哎呀爹,你别老瞎出主意。”
吴道年笑道:“哈哈哈!是我肤浅了,也罢,听你们的!对了,你姥姥和萧沉阁那孩子怎么没一道来?”
楚初墨闻言咬了咬嘴唇,努力不去想那些伤心之事:“这事说来话长了,晚些我再同吴伯伯细说。”方才见吴琴歌说话间眼神依旧向弥安之的方向不时偷瞄,知道吴琴歌有些着急,心中也盘算着怎么让吴道年也让弥安之进庄,此时望见侯鹤纲依旧对弥安之怒目而视,心中正盘算怎么开口。
吴道年见楚初墨望向侯鹤纲,板起脸来,对侯鹤纲道:“侯鹤纲,你不会还跟这小姑娘动过手吧?”
侯鹤纲皱起眉头,道:“她同那弥……那人都带着面纱,我一时没有认出……”
楚初墨忙道:“我们都带着面纱,一时认不出来,也是有的,不能怪侯伯伯,是我不懂规矩,没有通传名字,才引起这许多误会。”
吴道年皱着眉头对侯鹤纲道:“男女不同,身形不同,武功不同,你恁大年纪,这么这也分不出来?”
侯鹤纲瘪瘪嘴,道:“你分的清楚,你怎么不自己来打发?”
吴道年闻言伸出手指指向侯鹤纲,一时却组织不起语言,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你……”
侯鹤纲别过头去,不看吴道年,样子颇为骄傲。
吴道年似乎无可奈何,愣在当场,颇有些尴尬。
楚初墨看得奇了,怎么这管家似乎一点也不给主家面子,随随便便就给吴道年难堪?
吴琴歌在旁看吴道年和侯鹤纲斗嘴,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看出了楚初墨的疑惑,把嘴凑到楚初墨耳边,道:“侯伯伯是无名山庄的老人啦,我爹和侯伯伯相交多年,早没什么主仆之分啦,平日里净是拌嘴斗气,两个都是老糊涂啦。”说罢上前一步,拉着吴道年衣角,道:“爹,侯伯伯,行啦,有客人来,也不害臊。”
吴道年赶忙顺着吴琴歌的话说道:“不跟你一般见识,初墨贤侄女,快请进。”
楚初墨方才一会儿心中一直在思量如何让弥安之也进庄,想了半天也没半点思绪,此时索性直接开口:“吴伯伯,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就直说了,后面那位弥安之弥少侠是我的旧相识了,此番前来无名山庄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他说吴伯伯不肯读信,晚辈斗胆向吴伯伯讨个面子,能否看看信里写得什么,再做决定?”
吴道年一怔,随即道:“贤侄女,若是别的事情,自然当给你一个面子,唯独此事不行,还望贤侄女见谅。”
吴琴歌扯住吴道年的袖口晃起来,撒娇道:“哎呀,初墨妹妹都开口了,您就看看嘛!”
楚初墨道:“吴伯伯,听弥少侠说,蒙古大军南下,他前来请吴伯伯前往松狸楼商讨应对之策。对于这点,我倒是可以证实,蒙古大军奔袭,浩浩荡荡,此事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告知此事,让吴伯伯好早有准备。”
吴道年闻言一惊,刚刚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蒙古终究是倾巢南下了?这可是难办了。”
楚初墨继续道:“如此看来,弥少侠所言不虚,也许信中真有极为重要之事需告知吴伯伯呢?”www.jieyidazhiye.com
吴道年摆摆手,道:“松狸楼之人最为狡诈,往往都是真真假假,不足为信,即使蒙古南下为真,别的也未必为真。”
弥安之虽站在台阶下面,众人对话,也勉强能听个大概,此时大踏步迈上台阶,走到吴道年面前,朗声说道:“此前边境战事连绵数年,年初贼人攻占健康,此番蒙古大军倾巢南下,欲毕其功于一役,长江防线一触即溃,常州战事吃紧,此时正是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大丈夫当背水一战,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岂能甘当亡国之奴?如今奸相当政,朝纲衰败,文天祥文将军起兵勤王,应松狸楼之约,已率兵接近临安,与松狸楼广邀天下英雄携手抗击蒙古,即便吴庄主信不过松狸楼,那也请吴庄主看了这封书信再做决定。”说罢躬身再次将一封书信递到吴道年面前。
吴道年闻言道一声:“好!你也算是个好后生,只可惜生在了松狸楼这地方,你说文天祥将军已到临安,说得可是散尽家财,招募义士的那个文天祥?”
弥安之道:“正是。”
吴道年沉吟片刻,从弥安之手上接过书信,扯开信封,读了起来。
弥安之见吴道年取过书信,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偷偷瞄了吴琴歌一眼,却发现吴琴歌正望向自己,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羞,转开视线。此时再去看吴道年的脸色,只见吴道年越读眉头皱的越深,眼睛眯起来,脸上呈现难以捉摸的神色。
片刻之后,吴道年折起书信,叹一口气,道:“弥初遥既这样说,老夫便去松狸楼一趟,若是你们松狸楼耍什么花样,管你松狸楼有多少高手,如何机关重重,也定然饶不了你们!文天祥文将军去松狸楼这地方老夫也不太放心,正好看看这所谓的英雄大宴能搞出什么名堂。”
弥安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道:“主人这书信不知写了些甚么,竟有如此神效。”对吴道年作了一揖,道:“谢吴庄主赏光。”
吴道年摆摆手,道:“信我也看了,松狸楼我一定会去,你可以走了吧?”
吴琴歌闻言忙道:“爹爹人家远道而来,好歹也算客人,也该请进去……”望着吴道年面色愈来愈难看,知道自己平素说什么吴道年也不会生气,唯独关于松狸楼的事情不行,声音也小了下来,最后自己闭嘴不言。
弥安之一怔,极轻地叹了口气,道:“那晚辈就在松狸楼恭候吴庄主一行大驾,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吴道年见弥安之走了,面色舒缓许多,对楚初墨道:“贤侄女,天色已晚,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走,先进去吃饭。”说罢将楚初墨迎进庄内。
楚初墨同吴琴歌并肩而行,见吴琴歌有些闷闷不乐,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过几日松狸楼英雄大宴,自然还能再见面。”
吴琴歌心中略感宽慰,随即俏脸一红,嗔道:“哎呦,见谁呀,妹妹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啦?”
楚初墨笑道:“既然姐姐没什么人要见,那我就跟吴伯伯说说,松狸楼危险,姐姐就不要去啦。”
吴琴歌也咯咯地笑起来,伸手往楚初墨腰间轻轻一挠,两人打闹起来,笑作一团。
吴琴歌突然轻叹一口气,望着大踏步走在前面的吴道年,道:“就怕不用姐姐去说,爹爹本就不打算带我去。”
楚初墨闻言,知道以吴道年对松狸楼的厌恶,吴琴歌所言恐怕非虚,心中已经替吴琴歌和弥安之着急起来:“那怎么办?”
吴琴歌携着楚初墨的手,道:“不怕,我‘对付’爹爹有一手的,待会儿妹妹看我眼色行事,顺着我说就行。”
楚初墨道:“那自然没问题,就怕我嘴拙,说不好。”
吴琴歌道:“妹妹冰雪聪明,肯定能说好。”
说话间,几人到了一处静谧幽静的亭台处,几处以走廊相连的独立亭台围绕在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池四周,每个亭台都设一套桌椅板凳,都是面朝水池。吴道年于上首处的亭台坐定,对楚初墨道:“贤侄女,请坐。”
吴琴歌拉着楚初墨道:“妹妹,到我的‘姿雅亭’来坐,风景最好。”说罢将楚初墨拉到下首处的亭子坐定,对身旁的仆人道:“请给加一副碗筷。”
侯鹤纲,吴常山在对面坐定,吴道年微微点头,侯鹤纲道:“走菜。”
每人桌子面前均有一个水槽相连,此时有仆人从上首的水槽处将一份份盛有菜肴的木盘放入,水槽有轻微的坡度,随着水流潺潺,木盘缓缓地往众人桌前移动,经过桌前,便伸手将木盘取下。
楚初墨看得有趣,道:“这里当真是雅致有趣,你们平素便是在这里吃饭嘛?”
吴琴歌道:“不是啦,只有逢年过节和有贵客来访我们才会在这里吃饭,嘿嘿,有意思吧。”
吴道年道:“贤侄女,不必拘谨,都是粗茶淡饭,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楚初墨连声道谢,心中感动,一餐饭吃得十分香甜。
酒足饭饱,楚初墨开口道:“郭伯伯,您是不是奇怪为何姥姥和沉阁没有同来?”
吴道年早就想出言询问,可一见面时一提楚腾和萧沉阁楚初墨便现悲苦之色,便按下不提,此时听到楚初墨开口,便道:“是啊,他们怎么没有同来?”
楚初墨幽幽开口:“郭伯伯,少室山之事,想必你们都听说了罢。”
“蒙古人少室山围山,亏了少林寺无相大师舍命血战,方才解了少室山之围,可是无相大师他……唉!怎么,你们也去了少室山?”
楚初墨将几人同沉月谷一起上少室山,山下遭遇追击,楚腾殒命,少林寺死战,萧沉阁下落不明一五一十地说了。
吴道年越听越怒,听罢猛地站起身来,道:“阿古达木这混账!老夫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转念一想,又道:“咱们得去救萧贤侄啊!”
楚初墨方才将这些日子的遭遇复述了一遍,痛彻心扉的一幕幕在心中浮现,眼睛早就噙满泪水,听到吴道年提及萧沉阁,心中一痛,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或许我当时应该随了他去,生死祸福,一同面对,也好过独自苟且偷生。”
吴琴歌扶住楚初墨道:“他拼了命为你赚得一线生机,你,你不能回去。”
楚初墨啜泣起来,声音断断续续:“若是我引着那两人,他逃出来该有多好……一开始沉阁执意把易筋经放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想到……是我太笨了……”
良久,楚初墨收拾好情绪,道:“消息已经送到,我还要北上去沉月谷找郭伯伯,就不多叨扰了。”
吴道年道:“先前那姓弥的小子似乎提到郭谷主将赴松狸楼英雄大宴,不知是真是假,临安不远,不如咱们结伴同行,一探究竟,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楚初墨心中一喜,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吴伯伯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至臻陈小逐的逍遥小儒仙最快更新
第82章 一曲南音断肝肠(二)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