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洪九荒师从道宗一品归真境大宗师尹归虚,如今处在道宗二品凌霄境巅峰,此次闭关,意在破境。
若是成功,世间便要多一位道宗一品归真境大宗师了。
莫九荒开宗立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坐下四名弟子,大弟子李玄靖,二弟子柳严,三弟子张青修,四弟子沈元道,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
柳云宗便是柳严的儿子,武当的第三代弟子。
洪九荒此次闭关七七四十九日,武当山上大小事务,都由李玄靖代为掌管。
这一日,武当后山,两名轮值弟子执剑立于一山门两旁,这便是洪九荒闭关之处。
这时两柄袖刀突然向这两位弟子飞来,两人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已经死去。
一人从远处跃来,身法甚是迅捷,只一刹那便晃到了山门台阶之上,两手轻轻扶住两人颈部,手腕一抖,两人倒在地上,竟似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此人白冠蓝袍,面无表情,正是洪九荒坐下四弟子沈元道。
沈元道运起真气,一掌将门击开,只见一个青服道袍的身影端坐于蒲团之上,背对自己,正是武当派掌门洪九荒。
沈元道知道师父厉害,时机转瞬即逝,也不说话,扬手挥出几柄袖刀,袖刀带动风声呼啸,直直地向洪九荒后背刺去。
洪九荒似没发觉,一动不动,几柄刀直直插入洪九荒道袍之中。
半晌,洪九荒道袍突然鼓起,几柄袖刀反弹出来,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原来洪九荒闭关到紧要关头,不能腾挪躲闪,但武功已臻化境,内力催动,肌肉下陷,化解袖刀冲力,再用真气弹出袖刀。
无奈这沈元道已是道宗三品御空境高手,内力不俗,洪九荒已受冲击,终究是受了内伤。
沈元道死死盯着洪九荒的背影,开口道:“师父,弟子问您老人家金安。”
洪九荒缓缓起身,转过头来,一张清矍清瘦的脸上一对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世俗纷扰,眉发皆乌,仙风道骨,幽幽地吐了口气:“元道,你这又是何苦?”
沈元道见洪九荒面色煞白,知道自己一击得手,道:“弟子告退。”
话音未落,足一点地,向后跃去。
洪九荒见势右手双指一抬,卷一把袖刀,翻转手腕,袖刀向前劈空飞出,向着沈元道飞去。
沈元道被袖刀封住去路,急急转向。
洪九荒手腕又是一转,那柄袖刀改变方向,再次封住沈元道去路。
沈元道只得向后闪身,落到到原地,一时间颇为狼狈。
此时从门外突然闪进两个人影,皆着武当弟子服色,不由分说提掌而上。
那两人掌风到时,真气外吐,罩住洪九荒全身法门。
洪九荒暗赞一声厉害,双手收于腰间,接着两手外推,掌力轻吐,双掌间现八卦形真气。
那两人被洪九荒强横的掌风击退,后退数丈。
洪九荒这几招“回风掌”功力深厚,本可一招制敌,无奈内伤不轻,但几招之内,便知对方武功不低,且是北莽密宗家数。
既然北莽密宗牵扯进来,此事便难有善了。
洪九荒心道:“北莽密宗,可惜。”
翻手一掌,掌风击在身边一尊古钟之上,古钟嗡嗡作响,武当上下知道闭关有变,武当弟子,顷刻便至。
沈元道见钟声已响,对北莽密宗两人叫一声:“走!”三人跃出房门,向后山逃去。
不多时,李玄靖、柳严、张青修带着数十名武当弟子到达后山,洪九荒叹一口气,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柳严顿时暴跳如雷:“这沈元道竟然欺师灭祖,亏我平日如亲兄弟般待他,日后弟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替师父清理门户!”
李玄靖道:“有北莽之人潜入武当我却完全没有知觉,是我的错。师父您的伤无碍吧?”
洪九荒道:“不必自责,这两人武功不弱,都至少有四品以上修为,区区山门,拦不住他。”
张青修道:“弟子估计此事跟年后武林大会必有关系,武林中奸恶之徒不少,为了武林盟主不择手段,十六年前少室山一事还历历在目,还有十一年前北莽密宗之事……”
洪九荒眼底隐隐有些担忧:“青修言之有理。如今北莽犯境,大桓节节败退,刀兵乱战,祸及中原,武林盟主一职关系重大,已经不是十六年前那武林中争名逐利的虚位了。”
张青修抬头向洪九荒望去,眼底尽是不安:“师父,武林大会……”
洪九荒轻叹一声:“不行啦,沈元道向来聪明,算准今天正是闭关最紧要关头,为师的内伤,恐怕少说要半年时间调养。”
柳严闻言“啊”地叫出声来:“想不到沈元道竟然如此心思歹毒,武林大会事关重大,师父你……”
洪九荒道:“你们师兄弟三个学艺多年,业已小成,便替为师天禅山走一遭罢。”
李玄靖双手抱拳:“是!”
洪九荒点点头,眉眼间却不见了往日的从容。
几日后,洪九荒夜间打坐,是夜月明星稀,突听一阵笛声传来,幽咽呜哑,如泣如诉。
洪九荒听到笛声,不禁莞尔,只待一曲终了,开口说道:“师兄,好久不见。”
这时门被推开,一位手持枯木的老者移步进来,正是那日萧家村出手救了萧沉阁一名的老者。
这老者名曰徐禅一,是洪九荒同门师兄,两人都是仙隐派火龙真人尹归虚的得意门生。
这仙隐派掌门尹归虚乃是道宗一品归真境大宗师,对徒弟资质要求极为严苛,若非天资卓绝者绝不收徒,一生只有两个徒弟,大弟子徐禅一,二弟子洪九荒。
从前徐禅一和洪九荒都是道宗二品凌霄境,仙隐派仅仅三人便威震武林。
徐禅一近年来更是升堂入室,踏入道宗一品归真境。
又一位一品大宗师诞生,一时江湖上人人称颂,就连大桓朝廷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也引为一桩盛事。
一位一品大宗师,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楚腾十六年未出弈剑谷,因此并不知道此事。
只是这徐禅一和尹归虚一样,不轻易收徒,多年没有门人,更不愿为朝廷效命。
洪九荒却颇有济世情怀,学成之后便广收门徒,尹归虚虽不反对,却对这些门徒见也不见,也从不准这些门人借仙隐派名头行走江湖。
后来洪九荒迁居武当山,创立武当派。
徐张两人武功才情,名满天下,只是徐禅一生性自由,终成一代宗师,飘忽不定;洪九荒开宗立派,有志兼济江湖,凡尘困扰。
徐禅一笑道:“弟弟受伤,做师兄的来看看。”
洪九荒道:“师兄消息倒快。”
徐禅一笑道:“哈哈,你不知道?武当派掌门洪九荒闭关走火入魔,江湖上已经人尽皆知。”
洪九荒不禁哑然,片刻后方道:“消息散播如此之快,恐怕元道背后不简单。”
徐禅一斜了洪九荒一眼:“沈元道?我早说沈元道天资虽好,本性不纯,不听我的,吃苦头吧。”
洪九荒道:“种因得果,我先前觉得他太过贪恋武功,不应横加指摘,该由他去的。物极必反,可能终究是我自食其果。”
徐禅一皱起眉头,又斜了洪九荒一眼:“因果因果,你是越来越像师父了。怎么,他欺师灭祖,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行径,反而怪你?早点将他赶出师门,也不必怕这所谓因果。或者我去把他手脚打断,绑来武当山,让这畜牲好好给你解释一下他身上的因果!”
沉默片刻。徐禅一又道:“这厮这般心境,永远也破不了境,一辈子只能呆在三品!”
徐禅一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半晌,徐禅一道:“沈元道这时候出手伤你,不就是王尊自知打不过你,先除了你这强敌?王尊对这次武林大会,似乎是势在必得。恐怕沈元道跟王尊一伙有点儿关系。这次北莽密宗参与其中,恐怕事情更加复杂。”
洪九荒轻轻地点点头,道:“今时不同往日,十六年前师兄不羁红尘,如今胡虏犯境,我知师兄,必不肯置身事外。”
徐禅一笑道:“好,好,好,你连说这话的表情语气都跟师父一模一样。行,师命难违,只好替弟弟走一遭了。”
洪九荒斜了一眼徐禅一:“你这笛声一如既往,十分难听。”
言罢,两人相视大笑,心意相通,均觉知己难得。
二月初六,春寒料峭,天禅山地界,早已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这日正是十六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各门各派于山下城镇暂住,今日清晨开始陆续上山。
楚腾带着萧楚二人,打开封死的密道,进入诛惮派的地界。
经年不涉江湖,望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前尘旧事涌上心头,令楚腾不禁有些恍惚。
天还没亮,三人就摸到讲武堂左近。这日诛惮派戒备森严,到处有巡逻的诛惮派弟子。
楚腾见一队诛惮派弟子走来,足一点地,向前跃去,同时手腕一动,拔出了萧沉阁拿着的死契剑,使一招万紫千红,剑气破空,剑势如风,片刻间,一队诛惮派弟子都身首异处。
楚初墨见势急道:“姥姥,你这是干什么,他们,他们都死了。”
楚腾又是足一点地,向后跃来,右手一送,死契回鞘,压低声音:“丫头,我们跟诛惮派不共戴天,这又算得了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暂且换上诛惮派衣物,以免节外生枝。”
说罢,楚腾自顾自去脱一名诛惮派弟子的外衣。
萧沉阁犹豫了一下,也弯腰去脱。
楚初墨犹豫片刻,几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姥姥,我们还是说定为好,咱们既已出谷,为的就是弄清楚当年外公、父亲、师叔师伯们的事情真相,若是当真跟咱们有血海深仇,那自然是不共戴天,一个也不能放过,可那些跟此事毫无瓜葛的人,毕竟……咱们是奕剑听雨阁的颜面,还是不要错杀的好。”
楚腾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楚初墨,仿佛当年那个嫉恶如仇,杀伐果断的少年站在眼前,长剑一柄,救自己于万军丛中,万千往事浮上心头:“如果他在这里,应当也会这么说的罢。”
这些念头之一瞬之间,楚腾把手上脱下的诛惮派外衣递给楚初墨,嘴里低低地吐出六个字:“拿着,快穿,依你。”
三人乔装为诛惮派弟子,然后合力将死去诛惮派弟子拖到林子中,隐藏起来。
天刚刚大亮,各门各派已经云集天禅山诛惮派演武台前。
各门各派的几个首脑人物都设座位,而所带弟子,都按辈分列于本门首脑之后,演武台前巨大的空地上挤满了人。
楚腾、萧沉阁、楚初墨三人混在诛惮派弟子里,也在其中。
这时鼓声大作,一个稍显矮小的人影从演武台后的演武堂中走出。
他伴着鼓声,走到演武台前,气势逼人,足一点地,跃到演武台之上,显然轻功颇高,此人正是王尊。
诛惮派弟子见到掌门人,纷纷叫起好来。
王尊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别来无恙。想鄙人恬居武林盟主之位,已经一十六年,今日群贤毕至,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诸位,请。”
随后又是足一点地,跃到台下,于自己的位置坐定。
这时逍遥派一位少年上台,对着众人道:“在下逍遥司俊英,学艺不精,武功低微,就先献丑了。”
这司俊英是逍遥掌门点沧海坐下大弟子,深得点沧海真传,是玄宗五品高手。
武当派莫九荒内伤未愈,武当派众人由莫九荒大弟子李玄靖带领。
李玄靖见势对右手边的长子李勃道:“勃儿,你去。”
李勃应了一声,也上擂台,两人各作了个揖,司俊英叫声:“得罪了。”
随即拔剑刺来,李勃也拔剑反击。
司俊英使出逍遥天山六阳剑,凌厉飘逸;李勃对以武当回风剑,俊秀优美。两位武林中小辈中的杰出人才在演武台上斗得难解难分,台下发出阵阵喝彩。
几十招后,李勃提剑上挑,司俊英伸剑去挡,张勃使出武当正幽功,剑上带了糅力,带得司俊英剑跟着转了半圈,然后突然收力,直刺司俊英面门。
司俊英收剑不及,被张勃剑指面门。
李玄靖点头微笑,柳严则是高声喝一声彩:“好!”
胜负已分,李勃收剑道:“承让。”
司俊英还了一礼,悻悻下台去了。
此时王清辉上台,也是作一个揖,道:“向来仰慕武当道宗功夫,今日望指点一二。”
李勃回一个揖:“不敢,不敢。”
王清辉突然挺剑刺出,使出乾坤销骨剑,对着李勃便是一阵及其凌厉的猛攻。李勃准备不足,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王清辉是玄宗五品巅峰境,李勃初入道宗五品充盈境,王清辉本来武功就较李勃为高,又占了先发制人的便宜,十几招下来,便抓住了李勃一个破绽,挑飞了李勃的剑。
李勃正准备认输,哪知王清辉仍不收手,对着李勃就是当胸一剑,李勃顿时鲜血长流,伤得不轻。
这时台下一片哗然,武当派上下更是义愤填膺。
李玄靖正要发作,王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台上,抬手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王清辉右脸马上肿了一大片。
王尊喝道:“逆子,恃武逞凶,误伤了武当少侠,你如何担待得起!今日以大局为重,姑且暂时饶你,武林大会之后当把你交由武当莫真人发落!”
李玄靖见王尊这么说,一时不好发作,便只好派人将李勃带到一边休息。
这时昆仑派掌门乌承德高声说道:“本来比武切磋,失手伤人总是有的,武当派少侠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怎好怪罪诛惮派英豪?”
这时武当派张青修站起身来,道:“鄙人不才,师侄不济,且让我这个小师叔来领教诛惮派高招。”
李玄靖素知张青修其人聪明机敏,有仇必报,知道他定不肯吃这个暗亏,这一斗之下,必然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可师父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这武林盟主事关重大,要以大局为重,这般好勇斗狠,怕是正中诛惮派下怀,自己虽然对王清辉又恨又气,却只能朗声说道:“师弟,还是速速将勃儿送回武当山,请师父料理一下伤势为好。”
这刀剑硬伤,不似内伤难以料理,即使伤及筋骨,也只需郎中看问,慢慢将养便可,何须长途跋涉,让莫九荒料理?
张青修素来聪明,一听便知道李玄靖是提醒自己顾全大局,不要忘了师父的叮嘱,一时有些犹豫。
这时人群后一人朗声说道:“且先让我们来领教一下诛惮少掌门的高招!”
人们不约而同向后方循声而望,只见一名俊秀少年,左手持剑,右手拉着一位少女,都身着诛惮派衣物。
此人正是萧沉阁。
萧楚二人手拉着手,从人群中走出,走到演武台下,使一招“燕过无痕”,轻轻跃到擂台上。
楚初墨轻功甚高,落地没有一点声响;萧沉阁虽悟性极高,但轻功终究是难以速成,落地时发出一点细小的声响。
楚初墨听到,转头对萧沉阁一笑,既有得意,又有赞许。
台下数千人,见诛惮派弟子竟然上台挑战少掌门,都是云里雾里,但见萧沉阁风神俊秀、神采非凡;楚初墨更是仙姿玉貌,有天人之姿,心中都不由赞叹一声:“好俊俏的后生!”
王尊一眼就认出萧沉阁,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心中暗自思量:“这人坠落深崖,怎么可能不死?偏偏在这时候出现,此事怕是并不简单。
不过此人数月之前武功极差,即便不知哪里学了这手轻功,终究也绝非清辉对手,这女子更是个乳臭未干小丫头片子,我且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王清辉装作并不认识萧沉阁,道:“师侄,难道想来切磋几招?”
萧沉阁哈哈一笑,将身上诛惮派外衣扯下,向空中一抛,拔出死契,剑光一闪,诛惮衣物断成两截,道:“不认识我了?哼哼,王清辉,今日便让你重新认识下小爷。”
死契出鞘,青光闪烁,台下众人心中都道:“好一柄宝剑!”
楚初墨也脱下诛惮派外衣,扔在地上,想了一下,在自己脱下的外衣上踩了一脚。
王清辉见状大怒,哼了一声,剑出如风,向萧沉阁刺来。
萧楚二人同时出招,楚初墨出剑架住王清辉来剑,萧沉阁挥剑直刺王清辉面门。
萧楚二人宝剑一出,剑气外露,王清辉知道厉害,只好收剑回守。
不料萧沉阁实为虚招,剑锋一转,下挑直取王清辉左肋,王清辉只好就势腾空翻转,躲过了这一剑。
这时楚初墨生阔剑刺出,去点王清辉右腕。
王清辉此时身体腾空,再作躲避已颇为不易,终究三十载苦功,千钧一发之际右腕微微上扬,避开了这一剑。
不等王清辉落地,萧沉阁剑锋一转,仍是去刺王清辉右臂,而楚初墨回身一剑,劈向王清辉面门。
萧楚二人,剑剑连环,招招相扣,眼见楚初墨这一剑王清辉已然避无可避,在剑刃即将接触王清辉面门之际,楚初墨将剑刃一转,用剑身去劈。
生阔剑韧性极佳,贴着王清辉的左边脸颊就是“啪”的一剑。
此时萧沉阁斜刺里向上轻轻一挑,想那死契剑何等锋利,剑锋带动剑气,当胸就是一剑。
王清辉顿时鲜血长流。
萧沉阁见这王清辉无端伤人,早就义愤填膺,又恨诛惮派曾对自己痛下杀手,征得楚腾首肯,便上台挑战,这新仇旧恨,心中憋着一股怨气,这一剑下去,顿时大为畅快:“呦,在下不知诛惮派少掌门功夫如何,原来诛惮派少掌门中看不中用,在下怕是多使了几分力,伤了少掌门,实在是对不住啦!”
这时张青修轻笑一声,朗声说道:“本来比武切磋,失手伤人总是有的,诛惮少侠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怎好怪罪这位少年英豪?哈哈!”
张青修这几句话,跟乌承德所说相差无几,现在说来,充满戏谑与嘲讽。
再看那王清辉,左脸被生阔剑狠狠抽了一下,肿了极大一片,同右脸上被王尊打得那一巴掌交相辉映,十分滑稽。
胸前中剑,血流不止,以剑杵地,才不致跌倒,几招之下,便如此狼狈不堪,在天下英雄面前,跌了好大一个份,之后怕是武林中人人都知道,诛惮派少掌门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娃娃狠狠教训了一顿。
其实以王清辉五品巅峰境修为,纵然不敌,也不至如此狼狈,只是王清辉太过托大,起初根本不把萧楚二人放在眼里,又不曾见过气宗“燕双飞”这等精妙剑法,‘死契剑’与‘生阔剑’又都是锋锐难当,这才输的如此之惨。
台下众人初见萧楚二人上台,虽赞二人俊美,但看到两人年少,多少存了轻视之心,不少少年侠士都跃跃欲试。如今看到两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竟在几招之内便制服诛惮派少掌门,心中都是暗暗叹服。
王尊看在眼里,压制心中怒火,心中思索道:“气宗武功终于还是重现江湖,这女子武功较这小子为强,定是奕剑派的人,想不到气宗门人还没死绝。
这小子从天禅山绝顶上掉下去竟然不死,也是奇了。
无论如何,今日须速速除去此二人,谋划如此之久,必不能节外生枝,若二人另有强援,再随机应变是了。”
这一番计较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计较已定,王尊跃到台上,道:“两位少侠不知从哪里寻得两柄神兵利器,双剑合璧,清辉你不是对手。你且下台,我来会会两位少侠。”
王尊言下之意,便是萧楚二人能够取胜,一是凭借神兵之利,二是以二敌一,胜之不武,并非以武学修为取胜。
短短两句话便强行替王清辉“挽尊”。
台下不少人听了王尊这般说,又见萧楚二人手中佩剑幽幽泛光,的确端的是两柄神兵利器,心中都道:“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击败诛惮派少掌门。凭借兵器之锐倚多为胜,也算不得什么本事。”
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就算凭借神兵之利,能在三招之内制服王清辉,也算得上了不起。但习武之人,不服气才是人之常情,被王尊略一引导,便愈发笃定:这两个年轻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俩凭什么又年轻长得又好看武功还能这么好?
说到底就是:酸了……
王清辉悻悻地下台去了。
萧沉阁见王尊上台,想起那日天禅山绝顶之上,王尊白日宣淫,做下那等禽兽不如之事,后又逼死了“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便要开口斥责。
王尊却不给萧沉阁说话的机会,道一声“得罪了!”气沉丹田,一个闪身,一掌向萧沉阁前胸推来。
萧楚二人知道厉害,抖擞精神,跟王尊斗将起来。
一时台上真气横飞,王尊乃是玄宗三品巅峰境高手,一手乾坤销骨掌几十载功力,端的是威力无穷。
萧楚虽在武学境界上差距不小,却倚仗死契剑、生阔剑神兵之利,“燕双飞”剑招神妙,一时间竟不落下风。
台下数千人各个看得心驰神往。
数招之后,萧楚二人隐隐被王尊压制,渐渐落了下风。
此时张清修朗声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两位少侠与王掌门过手数十招而不落下风,在下佩服!”
言下之意十分明确:你刚才说两人仗着人多兵器好才取胜,你自己上来打,也不过如此嘛!
王尊数招之内不能速胜,此时被张清修暗讽,隐隐已是跌了个份,此时低喝一声,让真气从奇经八脉源源不绝地向双臂涌来,化掌为拳,拳风带动风声,竟似大风呼啸。
同时口中低唱道:“鹅,鹅,鹅。”
快速无伦的三拳接踵而至,真气从右拳喷薄而出,砸向萧楚二人。
萧楚二人知道厉害,全取守势,闪转腾挪,堪堪躲开这猛烈的三拳。
真气击在地上,平整的地面被砸出三个大坑。
台下一阵轰动,众人纷纷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大鹅拳’吗?”;
“都念出‘大鹅拳诀’了,那还能有假?”;
“王掌门竟使出‘大鹅拳了’!”;
“这‘大鹅拳’果真是天下第一刚猛拳法,真厉害啊!”;
“若是能学到一二……”;
“别做梦了,这可是诛惮派镇派之宝,焉能让我等学了去?”;
“便是看看,也对你我大有裨益……”;
“‘大鹅拳’一出,这两个小娃娃恐怕危矣!”
……
这边台上,王尊不给萧楚二人喘息之机,口中继续唱到:“曲项向天歌。”
双腿发力,向天跃起,自上而下,一拳向萧沉阁头顶砸来。
萧沉阁运气横剑去挡。
楚初墨知道这拳厉害,萧沉阁恐怕吃不住,连忙将生阔剑向上一伸,贴住萧沉阁举起的死契剑,同萧沉阁一同来挡。
王尊一拳击在两把剑身之上,将萧楚二人震出数丈之远。
总算死契剑和生阔剑散去些许王尊掌中真气,萧沉阁被击退之后,感到浑身经脉一滞,却没伤了根本。
楚初墨修为高于萧沉阁不少,率先缓了过来,低声道:“这样太过被动,咱们找机会反击!”
“燕双飞”本就是攻势凌厉天下第一的剑法,全取守势,无异于自废武功。
萧沉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同楚初墨交换眼神,趁着王尊距离两人还有数丈,一左一右,向王尊攻去。
王尊又唱到:“白毛浮绿水。”
将身一偏,躲过萧楚来剑,右拳向上,去击右边萧沉阁;左拳向下,去打左边的楚初墨。
两拳都是带动真气,威猛无匹。
好似大鹅向上浮水。
萧楚二人一击不成,都是向外跃出,去躲王尊出拳。
王尊冷笑一声,声音陡然变大:“红掌拨清波!”
之前出拳不出得老了,此时收拳聚气,化拳为掌,左右各出一掌,强横的真气向着萧楚二人喷涌而出。
之前势不可当的两拳竟是虚招,此时萧楚二人为了王尊躲避之前出拳,齐齐向外跃出,此时都在空中,无所凭借,这两股真气袭来,只能收剑硬挡。
萧沉阁知道厉害,不能硬抗,任由这股真气击在萧沉阁胸前死契剑上,感到身体被凌空击出数十丈,远远地落在台下远处人群之中。
落地之后,又后退数丈方止。
已经拼命将这股真气卸力,萧沉阁停步之时,依旧头晕目眩,嗓子一痒,吐出一口鲜血。
楚初墨运气抵抗,也被击出数丈之远,跌落台下,嘴角也有血迹。
王尊露了这手“大鹅拳”功夫,台下数千人轰然叫好,都是由衷叹服。
王尊一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台上,负手而立,心中却感到可惜:“可惜了,若是这萧沉阁不懂得卸力,这一掌便是不死也得重伤,也免了后顾之忧。现在还得想想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此人。”
萧沉阁抹去嘴角鲜血,眼睛一眯:“不对啊,初时我同初墨还能勉强与此人相抗,怎么一念这所谓‘大鹅拳诀’,这厮的掌力陡然增强,增幅之大,令人瞠目。”
这还是我小学背过的那篇“咏鹅”吗?
这不科学!
此前萧沉阁觉得蹊跷,曾向楚腾请教过过关于“拳诀”、“掌诀”、“剑诀”的事情。
得到的答复是:“各类武学被创造之初,便被打上了创造者的烙印,威力受到创造者心境影响。
只有创造者才是最了解所创武学之人,这就是为什么各类武学往往是创造者本人使用最强。
若是创造者创造武学是一同创造了‘诀’,诵诀便可还原创造者当时的心境,指导真气如何流转,招式如何发出,使武学发挥的威力更大。
简单来说,‘诀’中蕴含了武学的‘意’。
‘诵诀’便是‘会意’。
增强的幅度与诵诀之人的悟性有关。
绝大部分武学无‘诀’,只有某一些高深的武学才有‘诀’。
但也并非所有高深武学都有‘诀’。
大部分都是没有的。
这视创造者而定。”
当时萧沉阁的理解是:所谓“诀”,就是心理安慰,也就是自欺欺人。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简单了。
“大鹅拳诀”同“大鹅拳”配合得天衣无缝,诵诀才可使这拳法威力提升如此之大。
这时萧沉阁想起自己同楚初墨练剑时,总是不由自主浮现脑海的几句诗,嘴角一勾。
默念着诗句,萧沉阁几个起落,奔到台前,足尖点地,跃到台上。
楚初墨见萧沉阁重又上台,也是足尖点地,身体凌空,飘然落到萧沉阁身旁。
王尊见萧沉阁还敢回来,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机会杀你,你自己回来送死,须怪不得我了!”
台下乌承德见状高呼:“王掌门手下留情,不杀你们,你们两个怎么还好意思回来?”
王尊向着乌承德微微摇头,随后道:“既然二位少侠还想再打,鄙人自然要给两位一个机会。”
萧沉阁看向楚初墨,温声道:“咱们再试一试,待会儿注意听我诵诀。”
楚初墨不解何意,还是点点头:“好。”
萧沉阁清啸一声,长剑递出。
同时嘴中吟道:
“赵客缦胡缨,
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
飒沓如流星!”
吟出这四句诗来,萧沉阁死契剑上剑气陡然加强,端的是锋锐无匹,向着王尊劈来。
楚初墨心有所感,使一招“天女散花”,生阔剑紫气萦绕,向着王尊刺来,剑光点点,如同白昼流星。
王尊眉头猛地一皱,心中一惊:“这么厉害的剑法竟然还有‘剑诀’!”
口中又唱起“大鹅拳诀”:“鹅,鹅,鹅。”
真气汇聚,凝神接战,借了境界之威,以强横真气硬生生将二人的凌厉攻势略略逼退。
只听萧沉阁继续诵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挽一个剑花,只一刹那,死契剑舞出一道残影,仿佛数柄长剑挥舞,剑剑刺向王尊要害。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狂妄!
好霸道的“剑诀”!
让台下好汉目眩神迷,令天下英雄自叹弗如!
无数使剑的侠客不由自主地喃喃地重复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更有不少侠客开始默背这首剑诀。
如此剑意,这般气象,必将传世!
此时演武台不远处一颗柳树之上,立着一位老者,青衣鹤服,手持一根枯木,仙风道骨。
只见这老者双足立于一根手腕粗细的柳枝上,随风摇摆,柳枝与其它柳枝摆动幅度无异,好似老者完全没有重量。
这老者望向台上那个俊秀少年,眸子发亮,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难掩激动之情:“没错!就是双魄!只是那夜,我又为何会走眼?”
这老者便是徐禅一。
听到这等霸气无俦的剑诀,莫尊纵是三品巅峰境高手,也是气为之夺,此时不禁微微晃神。
千钧一发之际,调集全身真气,发出一声长啸,周身大穴气机涤荡,将萧沉阁这一剑略略荡偏。
随即缓过神来:“好险!”
脊背发凉,一阵后怕:“这个萧沉阁只有五品修为,剑法怎么可能有这等神威!”
萧沉阁一剑刺空,暗叫可惜,嘴中又念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萧沉阁和楚初墨移形换影,死契剑和生阔剑分别从诡异的角度刺来。
“这“剑诀”也念得差不多了,终究还是奈何不了我!”王尊心中念头一转,念一句:“曲项向天歌!”向空中跃起,堪堪避开两剑,运气出拳,强行转守为攻。
剑气将王尊的衣摆斩断,在空中飘荡。
此时萧沉阁又开口念道:
“闲过信陵饮,
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
持觞劝侯嬴!”
萧楚二人腾空而起,两柄宝剑,剑气挥洒,向王尊追去。
“这‘剑诀’竟然还没完!”王尊心中一惊,急急化拳为掌,向两柄宝剑各出一掌,借力向外飘出,手掌被剑气斩破,鲜血涓涓流了出来。
萧沉阁杀得兴起,秀口一吐: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剑身剑意复又加强,身法也似愈发灵动,萧楚二人都是身形一动,向着王尊刺来。
“够了!”王尊心中暴怒,大喝一声:“红掌拨清波!”一双手掌微微泛红,双掌推出,竟是尽了全力。
狂暴真气从王尊双掌喷薄而出,向着萧楚二人击来。
萧楚二人知道厉害,身法翩翩,避其锋芒,向外趋避。
王尊一击不成,萧沉阁又唱道: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萧楚二人越攻越快,两人互为攻守,如同四手四脚,攻势凌厉,阵阵剑气逼得王尊不断后退,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萧沉阁随后又高唱一声: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死契生阔裹挟着一青一紫两道剑气,齐齐向王尊面前递来。
此时王尊已是闪避不及,但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三品高手,片刻间心思转圜如电:“这场比武,想要在剑招上取胜恐怕已经不能,赢得没那么光彩体面,也没有办法了。”
气发丹田,真气贯掌,双掌齐出,一左一右,生生攥住死契剑和生阔剑。
宝剑在手掌中微微颤动,凌厉剑气透体而入,不似先前被剑气划破手掌那般仅仅是皮外伤,鲜血从王尊双掌中喷涌而出,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涌起来。
剑气入体,内伤不轻。
王尊强行运转真气,大喝一声,将双掌合到一起,两只手死死握住这两柄神兵利器,同时调集全身真气,向外一拉,想要凭借内功压制夺剑。
这是招式上取胜不能,强行用境界和内功的优势压人的“无赖”打法。
武当派柳严一拍桌子,叫道:“王掌门,看你也一把岁数了,比剑比不赢,竟跟两个小娃娃比起内力来,这不是欺负人吗!”
台下众人大多都为萧沉阁这首霸道狂妄的剑诀所折服,见王尊这般不顾身份,用出这种“无赖”打法,大都愤愤不平地谴责起王尊来。
吃瓜群众就是这么容易被引导……
王尊却丝毫不为台下言论所动,全力运气夺剑。
两害相权取其轻,纵使赢得不够光彩,也总比输了强。
既然已经用了这种打法,就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
这是枭雄本色。
王尊的境界和修为毕竟高出萧楚二人太多,正常过招,两人可以凭借神兵、剑法和剑诀将王尊逼得节节败退,可此时是真气之间“硬碰硬”的较量,萧楚二人也绝非此人对手。
多亏王尊内伤不轻,这番较量才没在片刻之间便分出胜负。
两柄宝剑一寸一寸地向王尊方向移动。
此时楚初墨使个眼色,轻声道:“惊鸿万里。”
萧沉阁心领神会,两人同时卸力,两柄宝剑瞬间又向王尊移动了几寸。
王尊见萧楚二人竟主动卸力,心中一阵狐疑,真气稍稍松了些。
萧楚二人趁此机会全力夺剑,又将宝剑往二人身边夺回半寸。
王尊反应极速,再次运气夺剑。
萧楚二人再次略略卸力,又再将剑送出半寸。
往复几次,两柄宝剑在王尊和萧楚二人之间开始荡起圈来。
王尊心中一阵焦躁,低哼一声,气机在双臂涤荡,一双肉掌渐渐泛红,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一个怪圈,无伦如何用力,都会被萧楚二人若有若无的真气所引导,只能随着二人一同荡圈。jieyidazhiye.com
这招“惊鸿万里”是楚游当年创造“燕双飞”时最为得意的招式,用得是四两拨千斤的法子,以己“四两”,拨彼“千斤”,招式一成,对方想要破局,便须使出数倍于己的真气内劲来,因此就算修为略有不及,也可轻松取胜。
当年楚游无敌于天下,这种以弱胜强的法子本来没什么用处,可这种武学上的大破大立还是让楚游引为平生之傲。
莫尊知道厉害,也知道若想破局只有两个方法:
其一是此时放手,放过这个自己拼着受内伤、任人耻笑争取来的夺剑良机;
其二只能是不断倾注真气,让对方的“四两”拨不了自己的“千斤”。
莫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种。
萧楚两人手上也已经发起抖来,这时生阔剑韧,被王尊内力激荡,剑面摇晃,不断地与死契剑产生细小的碰撞,竟发出清亮的吟啸之音。
无人曾听过“龙吟”声究竟是何种声音,此刻却都不约而同地想:“这声音竟好似‘龙吟’。”
台下许多高手都已看出,斗到这个份上,即使分出胜负,也是两败俱伤。
此时张青修朗声道:“王掌门,何必你死我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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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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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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