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知道了。”强行压下内心激动的情绪,魏文照微微一笑。这只潜力股,或许可以入手!
对方可能不是北地人,但只要用的是北地的飘雪剑法,这就足够了。他要证明的,恰好就是北地的剑法不比中原差!
毕竟北地人,其实就是向北开拓的魏人,血统上没有任何区别。
至于籍贯的话,其实并不重要,反正可以改,不是么?
‘过去的嘲笑,咱必须加倍奉还!’魏文照用力攥紧了拳头。他从小读理宗的经典长大,其中有句话魏文照记得很清楚……
有仇不报非君子!
…………
寒冷的空气,恶臭的空气,腐败的空气。
张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肺部因此浮现出轻微的灼烧感。他想要咳,却怎么也咳不出来。无论怎么呼吸,是深还是浅,总是无法摆脱这所监狱带来的压抑感。
所幸他的囚室还算宽阔,抬起头也没有见到灰暗的天空,今天还远没有那么糟糕。
孤独一直伴随着张盛,唯有墙对面的木桩陪伴着他。
手里的铁剑已经被人扣下,在这间供他训练的囚室中,能够拿到的,只有灌了铅的木剑……
教他练剑的剑师,已经换了好几个了。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待得长久。先不说水平问题,张盛其实连木剑都能够甩出剑气。和他共处一室,哪怕一天只有几个时辰,也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甲等的剑客,说是待遇不错,但实际也就这样了。
坐在稻草上,张盛长叹一口气。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但所幸认输的很果断。那只鹰,应该不会再针对他了。
今年的战斗,就全部放弃吧。张盛心中盘算着,他可不想和玉剑斋的人硬碰硬。张盛用力系好自己的银发,露出一张无奈的脸。
“你这个废物!连这点事都搞不定!”
尖锐而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张盛抬起头,又见到了教唆他的太监。听到太监的话,张盛怒气上涌,可旋即又叹息道:“你的情报有误,他很强。”
“哼!”太监将玉环往张盛的身上甩去,“玉环给你了。但是你要知道,你再输的话,就没有自由了。”
“自由啊。”张盛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等到下个冬天。这名太监想把他当枪使,也位面想得太简单了。
“你只输了一次,还有夺魁的机会!”魏徳提醒道。
张盛犹豫了,他正在想着,该如何措辞得当的,拒绝魏徳的话。可魏徳似乎是看懂了,立即开口道:“张盛,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他厉声的警告,搭上原本就十分尖锐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耳朵难受。
“澜王要毁诺?”张盛凝眉。
“不是!”魏徳摇头,“澜王要走了,下个冬季再也不会来了!圣上撤走了霖江河谷的两个卫所,澜王殿下可是寝食难安,必须派兵守卫,但他自己又不放心……”
澜王要移驾了!
张盛“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太监。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张慌张的脸,已经暴露了一切!
“你应该知道,澜王殿下若是离开了会怎样吧?”魏德压低了声音。他看似在询问,实际上却是在警告。
自由的承诺源自澜王魏青镶,而澜王一旦离开,就不会有人再去兑现这份承诺。这里的所有囚徒,恐怕都要被囚禁到死。
“他会离开多久?”张盛忍不住问。
“谁知道呢?”魏德摊了摊手,“或许用不了几年吧?”
张盛在缓缓消化魏德给出的信息。他只是个卖艺的平城客,对天下大势没有什么认知。但是在北地,所有人都知道霖江河谷意味着什么。
裁撤卫所需的不过是一纸诏令,可重建卫所需要的花费,就远远不止诏令那么简单了。更何况,想要让这个卫所有战斗力,那所需的时间或许超过一代人。
“你好好考虑清楚吧,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说完,魏徳一甩手便走了。
魏德走的很快,生怕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钟。这并非他畏惧寒冷,而是畏惧张盛的眼睛。
隔着铁窗,也丝毫不能带给魏德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他刚刚嘴上说的厉害,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他在这所监狱有些自来熟,却无法掩盖他是新来之人。魏德承认,他看到张盛斩出剑气的时候,已经有些害怕了。
“张盛的玉环之前可是在刘擎手上啊……那个狱卒长,真的压得住张盛吗?”魏德很疑惑,他一边加速往外走,一边在嘴边犯嘀咕,“难道是张盛真有那本事?还是说,杂家想太多了?”
…………
凌晨太阳尚未升起,月色正浓时。魏鹰就已经起床,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
对一名剑客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基础功。再好的战术,再精妙的剑法,都必须要有扎实的功底,才能发挥出来。就好比建一栋房子,最开始的永远是打地基。
灌了铅的木剑很沉很沉,尤其是重心十分向前,每次刺出去的时候,魏鹰总感觉自己很难将剑迅速收回来。
从前天开始,他就更换了囚室,从原本逼仄的小石室,换成了这间巨大的单间。
不知不觉间已经和姜炼分开,但每天的正午过后,姜炼总会来串门,只不过每次都会面对狱卒严格的检查。
凌晨练刺,等早饭过去之后,他便会开始练挥。正午之前,魏鹰会榨干自己所有的体力!
体力耗尽了,但是精神犹存。魏鹰会趁着这段时间,疯狂的观想天书。将精神力也一同榨干。
正午正好是魏鹰休息的时候,等到体力回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姜炼也已经到了。在这段时间,他要趁着姜炼在的时候,练习剑招中的格和洗。
之所以魏鹰会这样做训练计划,是因为挥和刺只需要练习掌控和力度,不需要有人陪练。但是格挡和反击,就必须要有人陪练了。
养济坊虽然是朝廷收养孤儿的地方,但也请了专门的先生教书。虽说质量肯定不如大户人家,但是基本保证了人人都会识字。这也是为什么魏鹰没有当个卖力气的士兵,而是成为了后勤官的原因。所以他按照军中的习惯,在来到新囚室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定下了训练日程。
“他为什么要找你?”这件事魏鹰很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闲的呗。”
魏鹰才发现,姜炼有些不着调。不,或许是长期的压抑,才让人觉得姜炼有些严肃。现在的姜炼,或许才是他的真面目。
“他是想找你,当老师吧?”魏鹰试探着问。
“老师?别胡诌了,他那水平怎样,他自己都门清呢。他是想让咱参加剑武祭,还一直强调玉剑斋呢,他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姜炼盘腿坐在稻草上,明明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衣裳,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寒意,吐字清晰不说,话语中还带着笑意。
魏鹰眼角一抽,感情他就是那块石头。无论砸没砸到脚,他倒是肯定砸地上了。
“一个新消息,你想听么?”
“是什么?”这回魏鹰倒是没有偷听到消息了。
“有三个甲等剑客死了。”
“怎么死的?”在魏鹰眼里,每个甲等剑客都差不多相当于一个翼族或者张盛。和他们交战,稍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死战到底不认输啊。”姜炼叹息一口气,“澜王要走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既然连观众都要走了,舞台上的人,又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魏鹰沉默不语,而姜炼继续补充道:“两场决斗,两个人同归于尽,还有一个不治而亡。”
这间训练室虽然宽敞,但收拾的的确很仓促。魏鹰还在墙角的稻草中,找到了一个褪色了的木偶人。木偶的上半身能明显看出是个男娃,但是下半身却因为长期的摩挲而失去了光泽。
就好像……忽然间,这里原来的主人,将囚室让给了他。
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是有人死了,给他让出了位置。这些人的死,让他离获得自由更近了一步,可魏鹰却笑不起来,因为他也是笼中的鸟儿啊。
澜王的喜好在大魏其实并不少见,只是绝大多数的死斗,都会遭到理宗的弹劾。而在官场上,所有的文官派系,几乎都是理宗的人。
理宗的人最重秩序,绝对无法容忍如此野蛮的事情,可北疆之地苦寒蛮荒,活下去就已经不容易了。www.jieyidazhiye.com
等等……
在几天前与魏文照的相处中,他看出来了,这个世子殿下,似乎也是理宗的人!
他为什么不反对死斗呢?
理宗重秩序,恐怕是因为喜欢死斗的是他的父亲吧。魏文照是理宗的人,根本不可能反对自己的父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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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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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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