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之前交颈而眠,但是也没有听过男人说这些。他话很少,偶然挑起话头也是想要她熟悉宁家的人。
关于这种事他从未说过,她也从来不知。
她甚至觉着有些不知所措,起初她贪图他身子的时候,他就想着要和她携手一生?那个时候他还一副冷冰冰要推开她的样子,合着都是装出来骗她的?
姜定蓉想笑,嘴角牵了牵,却笑不出来,她闷闷地想,这个狗男人真的很不可理喻。
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背着她做了那么多事。只要他不说,她就绝对不会知道。
还什么她开口时他就是她的了,怎么一路上也不见他主动半分,甚至都推三阻四,半点不配合?
她的人还能跟她同行一月有余,一直没让她得手?姜定蓉忍不住想,他就是不行,怕验货,才一心想着和她成亲之后再说。
唔,战场刀剑无眼,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大人,或许真的伤了根本。
姜定蓉刻意忘记同行的时候,几次故意欺负他,他很有精神的模样。
她抬手捂了捂唇,觉着这种时候她要是嘲笑出来,好像不太合适。
只是这么一想,氛围彻底被她打破,再想和他说话,就不能严肃认真了。更何况这件事中,姜定蓉本来对他最大的不容忍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她对上他期待的视线,哪里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考虑半天,却只是给了他一个字的回应。
“嗯。”
她知道了。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不提其他,宁楚珩的话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他的所求,他想求娶陶念念。认真又执着得准备了许久,败在了他最没有在意的细节上。
而他所求绝对不会有达成的那一天。
这世上的陶念念只不过是姜定蓉的一个影子,随时收回随时消失。可以短暂存在,却不能长久活于阳光之下。
就给他一个‘嗯’?
宁楚珩气笑了。
他也没有想过会立刻得到小姑娘的认可,事情已经发生,不是用一个误会就能轻描淡写忽略的,他和她之间还有需要沟通磨合的地方。但是这不代表一个敷衍的字就能打发他。
“就这么敷衍我?”
姜定蓉还特别理直气壮:“对啊。”
就敷衍他了。
“不打算对我说点什么?”宁楚珩还是忍不了,明示她。
姜定蓉思来想去,抱着被子往上拉了一截,把冰冷的肩背裹了进去。
然后下巴搭在膝盖上,慢腾腾说道。
“你可知若是一个人腿断了,不是休息一段时间忽然就能好。要忍着疼每天走,告诉这条腿还需要你动。忍着忍着慢慢地腿才接受自己还活着,这样才能好。”
宁楚珩知。
他也知道姜定蓉给他说这话的用意。
他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裂痕,无论是因为误会还是别的,不可能忽然和好,最好的办法就是慢慢修补。
是他急于求成了。
半响,宁楚珩退让一步。
“我去寺庙回来还未用餐,府上可愿意招待宁某?”
姜定蓉轻笑了。
“宁将军,陶家小门小户,您别忘了饭钱。”
陶府大早上准备的鱼肉粥并桃花酥,本钱没多少,却让宁将军掏了一块玉佩抵押。
他吃饱喝足,也打量了一圈青桐坊这个二进的小院,注意到和隔壁围墙上的缺口,想着改明儿过来替她堵了,也是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有了借口,男人心情很好,回到小姑娘的房中,她还在睡,他顺手将玉佩放在她软枕旁。
“饭钱。”
姜定蓉随意挥了挥手。
宁楚珩没有多耽误,今日能留在她这里用一顿早膳已经算得上是莫大进步了,不能着急,要一步步来。
倒是不知道一个将军出门还带玉佩。
姜定蓉随手将玉佩塞到枕头下面。
和他给的一盒黄金放在一起,缺钱了拿去当了。
次日清晨,某位将军早早来敲门,姜定蓉虽早就起身,练过刀了,一听他来,直接将长刀塞到石兰手中,拿了帕子擦擦汗,叮嘱石兰。
“把人拦着,让他吃吃喝喝转一圈都行,半个时辰内撵走。”
第一次没有防备让他进来了,人都险些坐到她床头了,怎么还打算来第二次?
她现在和宁楚珩之前的确是没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但是她也不打算再对他下手了。
一个只想和她成婚的男人,就算得手了也不好甩脱。更何况她现在手头这么多事,若是肚子里揣了个崽儿,说不定还更麻烦。
反正时间充足,不急于一时,那这位宁将军对她来说短时间内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一改在路上对宁楚珩伪装出来的温柔可人,姜定蓉这会儿是直接把人干晾着,怎么不舒服怎么来。
她练完刀出了一身汗,自顾自回房去沐浴,完全不在乎院子里多了一个宁楚珩。
每日早晨厨房都会提早烧好热水给她备着,小丫鬟拎了两桶凉水来兑好,替姜定蓉收起衣裳,犹豫了一下说道:“主子,外头来的那位是主子的客人……吗?瞧着有点害怕。”
宁楚珩生得那么俊美,本该是让少女会心生爱慕的人,但是一身煞气,稍微敏锐点的,比如她挑选的这个机灵的小丫鬟,都会不敢靠近。
“害怕就对了,他会吃人。”
姜定蓉满嘴胡话。www.jieyidazhiye.com
小丫鬟自然知道这是主人在故意玩笑,但是出门后撞上宁楚珩,头都不敢抬,胆小老鼠似的贴墙走。
包括厨娘和两个小厮。小厮看着宁楚珩在宅院来去自如,大气都不敢喘,眼睛死死盯着他,像是这位将军即将拆了整个陶家一样。
姜定蓉还在泡澡,外头明明那么多人甚至多了一个宁楚珩,居然半点声响都没。也算是好事。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汽,长舒一口气,双臂搭在木桶边沿,身体往下压了压。
水花晃动间,她依稀听到外间的门被拉开。
不像是石兰。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挑眉,静默片刻,果然外头进来的是他。
他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以前那个恪守规矩的男人,现在都能擅闯少女闺房了?男人似乎发现了内间的水声,没有再往进走了。
姜定蓉又缓缓闭上眼。
就知道他骨子里还是规矩的,让他在外面等着吧。
“需要帮忙吗?”
宁楚珩的声音隔着一层,显得有些不稳。
姜定蓉睁开眼,手臂波动了一下水,水花哗啦着响,确定外面的人能听得清楚,才懒洋洋说:“军爷觉着能帮上什么忙?”
外间安静了下来。
姜定蓉轻笑了声。
有胆子张嘴问没胆子接话的狗男人。
“帮你擦擦。”
男人可能真的狗胆包天了,礼义廉耻也不要了,明知道小姑娘在做什么,还是撕破羞耻心推开隔扇。
他到底目光落在地上,高大的男人居然有种微妙的委屈感。
“你可要?”
他是看透了这小坏蛋,说是两个人之间需要修复,可她半点想法都无,如果他不主动走上前半步,想必他们中间的线再无修复可能。
她不愿意主动,他来就是。
以前她最喜欢这种事,他在她手底下也算是学到了一些,用这个来主动,只要她收了,她就不能再推开他了。之后就更好办了。
到底是一军主帅,瞬间分析了利弊,得出最合适的选择。
姜定蓉这次是真的有些诧异了,她也不在乎自己在浴桶中,直接侧了侧身,双臂搭在木桶边沿,歪着头看他。
男人俊美的皮相不知何时染上一丝红晕,他明明是板着脸的,说的那几个简短的字听着十分胆大,可他到底是在礼义廉耻下长大的人,摆脱不了这种行为带给他的羞耻感。
姜定蓉看的目不转睛。
男人眼角微微沾着红意时,真的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风情。
姜定蓉舔了舔唇角,不停挣扎。
要了吧要了吧,送上门来的大美人!
不能要,这要了想必以后付出的更多!
姜定蓉素来是个理智的人,只不过她忽然理解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一句话。
色字头上一把刀。
美色误人是真的。
堂堂北楚少主怎么能被美色所迷惑呢!
这个男人居心不良的呀!
姜定蓉只挣扎了瞬间,就坦然了。
管他心良不良,管他刀不刀的,先享受才是真的。
“来呗。”
她笑眯眯冲他勾了勾手指。
男人做这个不多,以往也没有在大清早的时候这么胡闹,他到底许久没有亲近她了,也不太会服侍人,手上擦重了,被掐一下,擦轻了,被掐一下。
姜定蓉很快活。
男人许久不曾动过,手上起初生疏了些,却不影响什么,他很快找回以前的手感,到底是与她有过许久的热情,知道怎么让她更舒服。他也很诚心,想尽办法让她舒服。
一桶水从热气腾腾到冰凉,姜定蓉一点力气都无,全靠着宁楚珩用小被裹了她放回床上。
地上一摊水迹,男人衣裳也湿了不少,手指在水中泡得皱白,瞧着就知道他格外辛苦卖力。
姜定蓉懒洋洋蜷缩在被子里,看着宁楚珩三两下脱了湿掉的衣裳,就着冰冷的水快速洗了洗,而后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也不要脸地直接挤到床榻上来。
姜定蓉推了推他。
“军爷,私闯民宅不够,还偷上姑娘家的床榻,罪无可赦了啊。”
宁楚珩翻身将小姑娘连带着被子一起抱住。
“你可行行好吧。”
才伺候了她一通,还要被阴阳怪气。
姜定蓉到底是刚得到满足的人,身心都放松,脾气也好了许多,懒得和他这个还没有名分的人计较。
晨起练刀,又费了些精力,姜定蓉本以为自己只会多睡一个懒觉,没想到她今日依旧睡到日上三竿。
而男人像是无所事事一样,居然就这么抱着她睡到了中午。
最后还是姜定蓉把他踹下去的。
有点得意忘形了。
宁楚珩捡起干了的衣裳穿起。
有时间,好好逛一逛小姑娘住的地方。
宅院里知道宁楚珩身份的,都不敢吱声儿,不知道他身份的,还当他是主子的相好,他做什么都不敢拦。
等他逛到厨房,发现厨房边上用木板搭了个圈,里头孤零零的躺着一只晒太阳的小鸭,小鸭圈里居然还给设了一个小水池,嫩黄色的小鸭甚至能随时浮水。
完全不是养来吃的。
宁楚珩盯着小鸭,想起了什么,有种看到小姑娘心事的窥探感。
他摸摸鼻尖,去厨房抓了谷物来,主动喂小鸭。
谷粮入手,他用手指碾了碾,微微皱眉,而后直接进了厨房,将米粮桶翻开。
厨娘不敢阻拦,在一侧有些焦急。
“这位爷,都是入嘴的粮食,您别糟蹋了。”
只觉着男人不进厨房不懂米粮,这是要拿米粮来玩了。
宁楚珩手插入米桶抓了一把,看清楚这些米粮,问厨娘。
“家中的米粮,从何处采买?”
厨娘老老实实回答:“就青桐坊曲二街上老佟米粮铺子。离得近,我每次买都是他们家。”
宁楚珩了然,又问她:“这次买的米粮和之前可有不同?”厨娘说道:“先前的米还没吃完,剩了些,这些是刚买的,还没动。”
宁楚珩吩咐:“这些别给她吃,收起来,等着我送米粮来。”
宁楚珩顺手用布袋装了半斤米粮。
这倒是个意外发现。城中居然有人在米粮中掺杂大量沙子。如此粗暴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宅院里发生的事到底是避不开姜定蓉的。小姑娘起身没一会儿,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发,得知宁楚珩拿了半斤米,她立刻知道有什么事,自己也去看了看,这一看就笑了。
米粮里掺杂泥土沙子,有些是无可避免的,但是这一桶米粮就不一样了,一把抓下来,半把是米,半把是沙。
厨娘一看就吓着了,连连解释她绝不是故意买这种米粮的,实在是熟人跟前买米没放在心上,只让小二装斗就是。
姜定蓉也相信厨娘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个米粮铺出的米,的确犯了忌讳了。
王都之中都有人这么做,那旁的地方呢?说得再远一点,军粮呢?
她和宁楚珩对视一眼。
男人似乎也想到了这里,眼神沉沉,却还安抚她。
“没事,等等我送米来,这些你们别吃。”
“我自己买不起米吗?还要你送?”姜定蓉乜了他一眼,推开他走出小厨房。
宁楚珩跟着她的脚步。
“我的米里也掺东西。”
他似乎记得,小姑娘得了他一盒黄金后,格外开心,人也很热情。
这会儿本以为他用手上技术能哄好,现在看着小坏蛋自己舒服了是翻脸不认人的,一点米都要和他计较。
他索性试探着问:“一匣子珍珠,可好?”
姜定蓉脚下一顿。
这个男人当真是宁楚珩?都已经学会贿赂了。用金银珠宝来讨人喜欢?
当她很缺钱吗?
北楚少主硬气回绝:“不要你的。”
宁楚珩一时手足无措,跟着她小声解释。
“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
姜定蓉垂眸。
她若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就罢了,现在想想,他这是等于提前给媳妇儿交钱呢。
既然不打算和他成婚,只是现在这么偶然贪点欢,有了银钱往来,可就太……
咦。
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
宁楚珩一路跟着她到房中,姜定蓉回到梳妆镜前坐下,继续梳她的头发,也不搭理他。
男人无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过是想讨好她,却不想又让她不高兴了。
“今次是我说错话,别生气。我先回去反省。”
这话说的漂亮,回去反省?八成要去查米粮的事吧。
姜定蓉轻笑了下,顺手拉开匣子摸了一颗珍珠塞给他。
“今日伺候的不错,赏你的,慢走不送。”
宁楚珩起初还提着心,等他捏着这颗珍珠时,给他气笑了。
这小坏蛋,惯是会踩着他欺负。
“多谢姑娘赏,不过可以换一样。”
他手握着小姑娘的腰肢,将人提起放在窗台,附身压下,吻上了她的唇。
“哎你……”
姜定蓉瞪圆了眼。
他宁楚珩居然也有在这种事情上主动粗暴的时候!
一吻毕,姜定蓉眸中水光涟涟,眨了眨眼,回味地盯着男人的唇。
哼,刚说的好一点就敢直接动嘴了,下一次岂不是要主动上门来动动别的了?
宁楚珩顶着姜定蓉的目光,他是不敢真的再留了。大清早都能跟着她胡闹,这会儿还有些躁动,若是等到入夜,指不定他今晚要栽在这里。
不能是现在,起码不能是这时。
宁楚珩走得快,不到一个时辰,从朱雀坊来了人敲了门,笑吟吟说是宁府安排的,给陶姑娘准备的精细米面。
来人往厨房放下了整整一斛米,另外还有百斤面。
这米面的成色一看就不是寻常街头米粮铺子里售卖的。
姜定蓉抓了把米仔细看过,啧了一声。
宁楚珩做的好事,要不了多少天,他全家都该知道,他外头养了个小妖精,能吃一百斤米。
有了这么多精细的米面,厨娘也买了不少菜,放开手脚做了七八道菜,蒸了米糕。揉面的时候,姜定蓉让石兰去提醒了句,叶小戌爱吃甜的,给他准备个甜口。
那边厨娘就将提前准备的豆沙馅儿揉进面团里,蒸了一锅豆沙包。
瞧着夜幕降临,叶小戌怎么来不见来吃?
他不饿吗?
姜定蓉早早准备入睡,已经脱了衣裳,没等到叶小戌总有些奇怪,起身披了件衣裳,提着灯去厨房看。
小厨房黑漆漆的,安安静静,灶上给他准备好的各种食物热气腾腾地,全在。
他没来。
石兰跟在她的身后,知道她在找叶小戌,忽地拍了拍脑门。
“糟糕!”
姜定蓉回眸。
石兰垮着脸。
“属下忘了告诉主子一件事了……”
姜定蓉被石兰领着去到小庭院的围墙下。早先为了方便叶小戌,她派人在围墙上砸了个墙洞。
可是现在墙洞的位置被砖砌上,封了起来。
“之前宁将军看着这里有个洞,说是帮主子补上……就让阿庄和小胜把墙洞给……封了。”
姜定蓉脸上逐渐古怪。
且不提这个狗男人封了她的墙洞没告诉她。
现在很明显有个问题。
墙洞封了,叶小戌不会以为是她干的吧?
这下就糟糕了。姜定蓉从后门绕到常宅,荒草丛生中,找到呆呆站在围墙下,仰着头的黑衣少年。
“小戌。”
姜定蓉提着灯,有些心虚。
叶小戌缓慢回眸,眨了眨眼。
“是不是我说错话,你不要我了?”
姜定蓉哪里还记得他说了什么错话,把他晾在庭院里这么久,估计早就饿坏了。
连忙将食盒递给他。
“旁人手欠,是我疏忽了。”
叶小戌只得到一个答案,这事不是她做的。
当发现围墙墙洞被堵上的那一刻,叶小戌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他就站在那里,执着的等待。
围墙对他来说,翻越轻而易举,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想知道,是不是她不要他了。
等候的时间并不长,半个时辰,可这半个时辰里,他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还好,她来找他了。
接过食盒,叶小戌第一次没有先吃东西,而是用包着细布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腕。
“我想跟你住。”
不想被她堵在一堵墙之外了。
就这点小事?
姜定蓉一口同意:“行,我让石兰给你收拾屋子。”
别说先住过来了,等她走时,这座宅子买过来送给他都不是事。
叶小戌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甜甜的笑容。
而后他歪了歪头,手指轻轻戳在姜定蓉的锁骨下。
“红了。”
姜定蓉面不改色撒谎:“虫子叮的。”
叶小戌哦了一声,弯腰靠近。
少年的唇在她锁骨前停下,而后鼓起腮呼了一口气。
“还疼吗?”少年乖巧地问。
姜定蓉头疼地抬手扶额。不行,得赶紧和他拉开距离,叶小戌没有太多常识,她可不能顺着他。
就是有点刺激。
“……不疼了。”
叶小戌眨了眨眼,而后手指下滑,在她锁骨下方,白软的沟壑旁。
“这里是牙印。”他就用那种干净的目光看着姜定蓉。
姜定蓉啧了一声,倒是不知道叶小戌这么有探究精神。
“谁咬了你一口吗?”少年还执着等一个回答。
姜定蓉哑口无言。
这怎么跟他说?不对,为什么要跟他说?
姜定蓉冷下脸来。
“吃你的。”
叶小戌却固执地用手指指着那个牙印,眼神看上去有些不对劲:“有人咬你。”
姜定蓉没想到他这么执着,啧了一声:“咬就咬了,你管这么多。”
叶小戌被凶了,脑袋耷拉下来。
垂头丧气的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身上的齿痕刺激得他浑身难受,不想看见,想覆盖掉。
为什么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人不是他呢?
对啊,可以是他啊!
片刻后,少年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地小声哀求她:“我也想咬你。”
姜定蓉还以为他听懂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牙印到底哪里招惹了他让他这么看不顺眼。
她刚想笑,抬手准备揉揉少年的脑袋,叶小戌已经轻轻靠了过来。
比她高出一截的少年手一伸几乎将她抱在怀中,他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和她之间的身形会有这种差距,而后像是懂了什么,他弯腰低头埋在她的耳根边,用鼻音撒娇似的:“就在他咬你的这个位置,好不好?”
“求求你,让我咬好不好。”
艳丽少年生疏地对她露出了一个怯怯的笑,而后轻声喊着她。
“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只要讨好她,她就会理我。
小猫:撒娇任性,她就会理我。
姜定蓉[一手拎一个]:都给我出去!
感谢宝贝们的雷,营养液~这里是加更~
中午见了宝贝们~
红包包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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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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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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