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天总是容易困倦,还以为是快到夏日气温炎热,夜里睡不好白日补觉,再加上又中了点毒,并未当一回事。可是她身体自己清楚,本不该这么孱弱,而且她自己的手下开药开的剂量也小,说是她中毒不深,解毒已经做得差不多,按理来说对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她这些天依旧困倦,食不下咽,大概率就不是中毒所致了。
既然不是中毒所致,那她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姜定蓉自己给自己摸脉,摸了几次之后,有些不太确定。
毕竟她的脉搏摸上去多少有些弱了,可能一些症状显现的不明显。
她自己不过是跟着兄长学了那么点皮毛,若是想要确定,必须得要专门的大夫来摸脉。
还不能让宁家人知道了。
尤其是宁楚珩。
她必须得让自己的人来看一看。
石兰起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等姜定蓉行为举止都有所收敛时,忽然有些顿悟,赶紧跑去找人来。
还是给她用药的大夫,这会儿来时,姜定蓉什么也没有说,就让他摸脉。
大夫大概知晓了,左右手分别摸脉一次之后,环顾了下,室内只有姜定蓉与石兰,这才抬手拱了拱。
“恭喜少主,属下以为是喜脉无误了。”
果然如此。
姜定蓉收回手,放下袖子,直接问:“我中毒和用的药,可有影响?”
大夫摇摇头:“少主中毒不深,主在表皮,又解毒及时,并未产生什么影响。”
“至于少主的药,属下当时摸着少主的脉搏有些弱,孕初期时,脉象并不怎么明显,属下就怕着少主有孕,剂量都斟酌着,并不会损伤小少主。”
姜定蓉垂眸,忽然想到那位薛太医。
“至于薛太医的用量,属下看过,剂量也很浅,想必和属下一样有所顾虑。请少主不用担心。”
姜定蓉这才松了口气,手不自觉抚上腹部。
她有孩子了。
虽然是在万分危机的时候到来,但是这些危机并未伤害到孩子,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事一经确定,姜定蓉心中有数,自己是不能在宁府再住下去。
她就给老夫人说,大夫说她余毒已清除,剩下的就是静养,在宁府里多有些不自在,想回去住。
老夫人听她这么说了,就算想要留着她,也不合适。毕竟出事就是在宁府内,怕她心里有芥蒂,只好答应了。
但是提了一点,要求等宁楚珩回来之后一起。
老夫人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
这么一点要求姜定蓉自然是答应了。
她在定风院住了没几天,却有不少东西。都是宁府的女眷们成天给她送来的。
要搬回去住,收拾行李都花费了一点时间。
宁楚珩回来时,她已经让石兰准备好了两个箱笼,放在中庭。
宁楚珩一进院子就能看见。
他瞥了眼,见石兰在门外,问道:“你家主子想回去住?”
石兰行了个礼:“回将军的话,是的。”
宁楚珩抬步进了屋里。这几天,姜定蓉大多在睡,他脚步放得轻,走进去了,却发现姜定蓉没有睡着,而是坐在窗边手撑着腮,转弄着一片从窗外飞进来的落叶。
“今儿感觉可好?”
宁楚珩从她身后走近,抬手搂着她的肩臂。
姜定蓉懒洋洋往他怀中一靠。
“还行。”
“将军,我们回去住。”
宁楚珩也没问,只应了声:“行,让石兰去派人套马车。”
他答应的倒是爽快,这和姜定蓉的预期不太一样。她本以为,宁楚珩会更希望她住在宁府。
但是他没有阻拦,顺着她的样子,让姜定蓉有些沉默。
宁楚珩啊……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容易让她心里动摇了。
这样不好。
姜定蓉垂下眸,再次提醒自己,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什么,目的达成,就不要节外生枝。
宁府的女眷们对她很好,这让姜定蓉离开时,也得一个个去见一见,还给大家又准备了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对姜定蓉来说,就是给宁府的送别礼了。
之后也许就不会再见了,但是她会记住宁府女眷们的温柔和善意。
回到宁将军府,姜定蓉先睡了半天,补充了一下睡眠。
到底是有了孩子,她对自己也宽容了不少。该睡好要睡好,吃不下也得吃些,之后车马劳顿,恐怕也不太好受。
虽然在宁将军府住得时间不长,但是从宁府回来之后,姜定蓉居然有种踏实的感觉,推开格子门,杏花树已经到了凋零之际,花瓣落得稀稀疏疏,枝头几乎都是绿叶的翠意。
她坐在台阶上,嗅着杏花香,舒舒服服往后一靠。
嗯,在这里似乎也享受不了多久了。
姜定蓉坐了没一会儿就起身,怕地上凉,受了寒。
啧。
她轻飘飘拍了拍腹部。
崽儿,阿娘已经在学着做一个母亲了,以后记得夸夸母亲哦。
她回到室内,还记得多给自己披一件衣裳,坐在案几后,提笔给廖先生写信。如今她大事已成,是时候准备折返北楚了。但是王都这边的情况,她还得再交代廖先生一些。
只是她到底有些精力不足,写着写着,手里还握着笔就趴着睡着了。
宁楚珩回来时,房中的小姑娘只有细细的呼吸声,双臂交叠,一只手还握着笔,趴在沾了墨迹的纸上睡得香甜。
他放轻了脚步。
这几天心里头一直很沉重,从宁府离开回到这里之后,稍显的舒适了一点。尤其是她的状态在回来之后轻松不少,这让宁楚珩心中有所掂量。
他轻走过去,将小姑娘打横抱起。
素来都很惊醒的她,这次却没有醒过来,靠在他怀中依旧睡得安稳。
案几上的纸张全都是她笔上的墨,也不知道写了什么,全被墨迹给弄脏了。
宁楚珩没多看,抱着小姑娘去床榻上睡。
搂着她睡了没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怀中钻了个什么宝贝。
宁楚珩睁开眼,姜定蓉已经醒了,或者说,刚睡醒的懵懂状态。
她就往他胸前挤,搂着他,身子蜷缩着,几乎想要将自己整个人缩在他怀中。
宁楚珩抬手轻轻顺了顺她的后背。
“怎么了?”
姜定蓉半瞌着眼,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觉着身侧有个人,暖暖和和的,好舒服。
“你别动,抱我一会儿。”
宁楚珩自然是无一不从,搂着她,哄孩子似的一直用手抚摸着她。
只要一想到柳悦在银针上涂得是见血封喉的毒,但凡那个大夫随身没有解毒丹,自家小姑娘,可能很难撑到他回来。
吃了这么多天的药,她平日那么精气神充足的人,这些天昏昏沉沉睡不醒,都是因此所致。
不免更心疼她了。
这么想着,就想让她开心一点,轻声问:“想家人吗?”
姜定蓉沉默片刻,老老实实点头。
“想的。”
她离家三四个月,如今又有了孩子,忽然之间,有种迫切想要见到父母兄姐的冲动。
宁楚珩问她这个,难道是说想要送她回家?陶家?
那这可就乐子大了。
姜定蓉又想了想,其实也可以,这么一来,她似乎也有了顺理成章离开的机会。
她抬眸眼巴巴盯着宁楚珩时,男人却和她商量:“请你姑母和表妹来陪你,可好?”
姜定蓉恍然大悟,哦对,她在王都是有亲人的。
她当即点头:“……好啊。”
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姨母了,说真的,自家这个小表妹性格很好,见着她应该会开心的吧。
而且,在离开王都之前再见一次姨母也好。下一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宁楚珩不好出面,而是让姜定蓉给颜府下了帖子,说是请姑母表妹来玩。
宁楚珩本以为姜定蓉要把人请到将军府来,但是却不见府中准备,问了一句,姜定蓉才说,她要把人请到青桐坊去。
她还振振有词:“若在宁府见人,姑母问起来多少有些不好。我还是在自己院子里舒服些。”
宁楚珩有些无奈。这都这么久了,她还得把他藏着不给见人。
哪怕半个王都都该知道他们已经成婚,她都还要装聋作哑。
但是现在还是得以她为主,她既然说了去青桐坊,那就青桐坊吧。
宁楚珩安排下去,让院子里侍奉的几个仆妇提前去青桐坊打扫,隔了一天,套了马车他陪着姜定蓉一起去往青桐坊。
离开青桐坊半个多月的时间,这里还是和她离开前差不多。
小可和春娘子是老实人,这段时间把宅院打理的干干净净,她们回去时,小可还在陪着春娘子喂小鸭。
小鸭已经长大了一圈,从竹笼里被放出来,嘎嘎嘎叫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在小庭中来回逛哒。踩了水池的鸭蹼湿漉漉地,留下一地鸭蹼印。
姜定蓉弯腰随手捞起小鸭,嫩黄色的小鸭子在她手心嘎嘎乱叫。
她轻笑:“长得倒是肥,今晚有鸭汤喝了。”
春娘子在一侧只笑:“姑娘要吃鸭子,我另外去买一只来。这一只我舍得下锅,就怕姑娘舍不得吃。”
姜定蓉放下嘎嘎的小鸭,拍了拍手。
“我舍得吃,娘子舍不得做罢了。留着吧,好歹也是屋里头的热闹。”
小鸭得了自由,一边拍打着翅膀,一边横冲直撞嘎嘎乱跑。
宁楚珩已经自觉去厨房抓了一把米粮来,去喂小鸭了。
“将军今天还要从我这里装走米粮吗?”
姜定蓉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宁楚珩头也不回:“不用。米粮的事解决了。”
咦?
姜定蓉好奇,哒哒哒跟了上去,和宁楚珩一起蹲在鸭舍外,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之前那些混了沙子的米粮,还是藏了硝石的米粮?”
宁楚珩随手把手中的米分了一些给姜定蓉。
“混了沙子的。是东境那边出了点问题。东临郡有人得了好处,在米粮里掺杂大量的沙子,按照原有的分量卖出。而剩余的米粮,则被有的人给私藏下了。”姜定蓉嘴角一翘。
“私藏米粮?谁家那么能吃。”
私藏米粮。呵。若是在有战事的时候,完全可以以通敌叛国罪论处了。
东境是产粮最大的地方。若是东境都有人被收买出了事,那可得好好查一查。
她忽然想到,也不知道廖先生派去收购米粮的人,有没有去往东境。
姜定蓉知道东境掺了沙土的米粮就行了。硝石的事事关重大,她不应该知道。最好也别知道。
只要知道了,之后就有不少麻烦事。
如此她也不问了,而是喂了一会儿小鸭,该让春娘子主厨做些好吃的,招待她家姨母表妹了。
同时她还撵了宁楚珩。
“你若在这,我姑母和表妹不自在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宁楚珩就没有心思做别的,本想着守着她,偏她还不让。
连娘家人都不让他见。
也无奈。
“行,过两个时辰我来接你。”
两个时辰,也该差不多了。
姜定蓉本想说她还需要接什么接,可对上男人的视线,却稀里糊涂答应下来。
等宁楚珩走后,她才啧了一声。
真是的,她自己都把自己当孩子哄了。
青桐坊到宁将军府几步路,还需要人专门接一趟。
可真娇气了。
姜定蓉又困了。
只是还没有等困意过去,左右邻居听见宅院的动静,纷纷送来了一些瓜果点心。
说是恭喜陶家姑娘出阁的。当日得了陶家姑爷的喜钱,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今儿等她来了,这些妇人们才一起来给她送礼。
里头有不少都是自家做的点心,几乎堆满了一张桌子。
姜定蓉嗅着糕点的香甜,忽然就饿了。
不吃外食,是她历来的习惯了。可就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春娘子发现姜定蓉来小厨房转了两个圈,恍然大悟。
“姑娘若是饿了,小戌房里放着一碟蜜糕,刚做了没一会儿。”
姜定蓉忽然听到小戌的名字,愣了愣。
“他……可回来过?”
春娘子手上揉着面,头也不抬。
“我是不知道回来没有过。前些时候夜里睡着时,好像感觉到了院子里有动静。但是小戌房中的吃食并未动过。想必不是他回来了吧。”
“那孩子,也就是贪嘴上那一口。他若是回来,能不吃吗?”
姜定蓉一想也是。
“娘子再给小戌蒸一笼,他的蜜糕我先吃了。”
推开叶小戌的厢房,这里和她离开前一样。少年当时沐浴更衣,就那么披散着发来找她。
最后却是狼狈的离开,从此消失。
小戌的房中简单,他对身外之物从不渴求,房中一切的添置,都是姜定蓉给他准备的。他素来都是姜定蓉给了就用,没有就不用。
姜定蓉坐在他房中,吃着这一碟蜜糕,忽然想,要是小戌这个时候回来,看见她吃了他的甜食,会不会生气。
但是他也要回来才行。
姜定蓉素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叶小戌的事情她从未后悔,也没有再苛求,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就有些情绪涌来。
离谱,这对她来说就很不正常了。
姜定蓉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外头小可来说道,姑奶奶和表姑娘来了。
来的还有个表公子。
姜定蓉立刻拍了拍手。
没想到姨母连着颜之朗也带上了。
这位小表弟也挺有趣的,上次就匆匆见了见,这次来,她就顺手再给他送个礼物吧。
姜定蓉起身出门,走到中庭去接姨母,正巧,陶鸢娘子与颜思莹迈过门槛过来。
“姑母,表妹。”
她迎了上去,笑眯眯地招呼了一声,顺口问:“表弟呢?”
“不是表弟,是你表兄。”
陶鸢娘子刚说完这么一句,姜定蓉脸上笑意就稍微收敛了一些。
她看见了颜之琢。
颜之琢一身白底圆领衫,打扮十分低调,似乎也是第一次来青桐坊,左右多看了两眼,而后收回视线,对姜定蓉拱了拱手。
“表妹。”
姜定蓉见着他,有些微妙。
五殿下知道她的身份,宁楚珩不知道,那么颜之琢到底知不知道?
她发现自己一直看不清颜之琢。
别人总是有迹可循,就颜之琢,总是给她一种难以猜透的感觉。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在对他的态度上,着实有些难以拿捏。
“国相。”
然后到底没忍住,慢悠悠嘲讽了句:“我倒是不知,国相这么清闲,赶马车的事儿都做。”
陶鸢娘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暗示她别这样。
“因为是要来见表妹,这种事,我做做也无妨。”
颜之琢倒是没有在意她的锋利,只是知道她不待见他,说道:“婶婶和表妹想必有话要说,我就不进去了。”
他直接在中庭的连廊落座,远远看见嘎嘎嘎的小鸭子,有了一丝笑意。
姜定蓉才不管他,不跟着就最好。
她与姨母表妹进了里间去,又先问了问近来可好,给颜思莹塞了一把珍珠豆儿,哄她去外头玩,然后才正色脸,对姨母说道:“我可能快离开王都了。”
陶鸢娘子却是握着她的手,直接问她:“在宁府出事的三夫人,是不是你?”
姜定蓉眨了眨眼:“……不是三夫人。”
“所以你出事了?让柳家那个疯丫头给毒了?可要不要紧?”陶鸢娘子知道这个消息有几天了,但是奈何她没有名目去宁家看人,只能生生熬着,熬着姜定蓉主动来请她。
姜定蓉摇摇头。
“姨母放心,我没事。”
“只是在王都我多有不便,如今事情做好了,是时候……回去了。”她垂下眸。
“想着要离开了,总得给姨母说一声。”
陶鸢娘子抿唇叹气。
“我知道你的,既然说要走,那就是该走了。也好,你早些离开王都,我这心里头也早点踏实。”
“你是不知道,我夜里做梦,都怕你出事。”
姜定蓉笑吟吟搂着陶鸢娘子:“对不住,让姨母担心了。”
“可定下了日子,我去送你?”
姜定蓉摇摇头。
“这可不行。我走的话,定然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姨母也一样,一定不知道才好。”
陶鸢娘子明白了。事关姜定蓉的行踪,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多了,反而不美。
“我知道了。罢了,今儿多陪陪你,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姜定蓉想着,下次……好像是有些久远了。
春娘子那边做了不少的大菜,都是她拿手的。
招待人时,不知道还有颜之琢,但是也没有短他的,姜定蓉吩咐专门给颜之琢准备了一张小几,放在主位。
颜之琢一看就知道,这是她故意的。
他却请了陶鸢娘子坐主位,自己和姜定蓉和颜思莹坐在下位。
这也没办法,毕竟陶鸢娘子是长辈,这么做,说得过去。
姜定蓉也不搭理他,就和颜思莹说些话。
小表妹年纪也差不多了。寻常闺秀也就是这个年纪就该相看人家了,等下次再见,还不知道小表妹是一个还是几个人。
这么一想,姜定蓉就多留了姨母和表妹,就是颜之琢也跟着耗着时间。
也不知道他一个国相,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跟她耗。
唯一让她没有不满的,就是颜之琢很自觉,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左右在院子里逛着,也不怎么与她说话。
天近黄昏,姜定蓉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困意来得快,也是肉眼可见的疲倦。
陶鸢娘子心疼她之前中了毒,连忙哄着她:“念念乖,下次再见就是了,快去休息,姑母就不陪你了。”
姜定蓉的确撑不住,点了点头:“不送姑母了。”
“等下次……”
她住了嘴。
下次,这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
陶鸢娘子牵着颜思莹准备离开时,颜之琢从连廊踱步过来。
与姜定蓉就两三步的距离。
“表妹,”颜之琢对她拱了拱手,“告辞之前,我这里有一件事,想必表妹会有兴趣知道。”
姜定蓉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国相请说。”
颜之琢微微一笑。
“陛下前日下了一份诏书,我想着事关重大,还未下发出去。时间或许紧凑了些,但是现在告诉你,也不迟。”
姜定蓉眼眸逐渐清明。
颜之琢轻声说:“陛下下令召请北楚王少主,入王庭述职。”
而后他静静看着姜定蓉。
“年年,你该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宝贝们,今天更得多一点对不对!我好努力的!
然后……让我们提前安慰小宁宁。
霸总娇妻带球跑,三年后,他在机场……不对,错频了!
谢谢宝们的雷和营养液~
红包包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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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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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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