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垂脑袋瞅,伤着的地方两条深线一条浅线,还真搭成了个拐角。
这下没法赖了。
周嘉荣看他睫毛扑闪扑闪不说话,就更确信了。
撞什么撞,还不知怎么伤到的。
“坐好!”
冷硬简洁,然后自个弯下药,替这谎话连篇的小骗子涂药。
听人“嘶”的一声,冷声:“现在知道疼了?”
祝余:“......”
不知道说什么,他其实嘴皮子很利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被骂了能双倍怼回去。
但对这种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就不太会处理。
顿了顿,也是心虚,弱声弱气:“不疼。”
就是有点刺痛。
不是周嘉荣为了让祝余长记性就加重了力道。
这伤口和手掌的还不一样,有破口,药膏的刺激透过皮肤往肉里钻,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现实。
前座,于生已经看呆了。
他家老板今年快二十六的人,明确表示这辈子不婚不育,和谁都淡淡的,从没有这么......哪怕祝余特殊,但也不至于像捧着自家小孩似的。
那动作轻的,像祝家小少爷是纸糊的,重一点人就戳没了。
周嘉荣给人上了药,没立即扯下祝余的裤腿,晾一晾。
这药吸收快。
抬头,眉眼还是那个眉眼,平静又冷清:“到底怎么回事?”
眼睑垂着,祝余沉默。
说和便宜爹吵嘴被用东西砸了?丢人。
也是冷不防没躲开,伤是伤着了,他不也把祝家弄了个鸡飞狗跳,现在抱怨不算抱怨,诉苦不算诉苦的,说着尴尬。
周嘉荣叹口气:“不想说?”
倔强的孩子不比那些嘴甜会叫苦的招人疼,但他过去是前者,看见眼前这个,倒格外心软。
祝余点头,又道:“我没吃亏。”
还挺骄傲,周嘉荣闭了下眼,无奈似的,情绪却扬着:“那就好。”
车厢里沉默下来,气氛却松快很多。
祝余午睡惯了的,眼皮开始打架,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他被叫醒,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周嘉荣:“还有十五分钟上课。”
祝余有点懵,神经没有完全苏醒,反射性的应了声:“周叔叔,那我走了。”
一边往下撸裤腿。
耳边传来一句:“不惹事,也不用怕事,我给你兜着。去吧。”
兜着,怎么兜?
明摆着,做靠山的那种兜着。
于生听愣,他知道老板说一不二,但这种惯着一个人的话从来都没有......至少他跟着老板的这三年,没听人说过。
祝余彻底清醒。
这话好耳熟,尤其是后半句,他前世对依傍着自己的那几个小的说过,也做过。
想不当真,毕竟满打满算,他和周大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这话太重,重的有些假。
然而周大佬从不说大话,也不轻易许诺,原著盖章认证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好像是满汉全席,费用全免那种。
祝余挺不好意思,也不习惯。
毕竟他还什么都没有为对方做,最终匆匆留下一句“知道了,周叔叔,你将来要是有事用到我,随叫随到。”下了车。
哪怕做抱枕呢,将来的一个亿,打九......打八折!
车门关上。
于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祝家小少爷这就对自家老板死心塌地了?随叫随到,老板的失眠症便是治愈不了,缓解是没问题的。
最近眼看着起色越来越好,不就是例子么。
成年人讲利益,小孩子更看重感情,祝家小少爷又是那种很知恩图报的人......
禁不住道:“老板,您真厉害。”
周嘉荣看他。
于生:“您对祝家小少爷的好没白费,随叫随到......”
周嘉荣捏了捏鼻梁:“闭嘴。”
他没有预料过祝余的出现,若真是个成年人倒好,威逼利诱怎么都好做,可偏偏是个未成年,给一点好,就全心全意的要回报。
利用的心就升不起来。
到底要怎么做,竟头一次拿不定主意。
......
上课铃还没响,老师已经等在教室门口。
祝余从后门进去。
午后第一节课,大家都有些昏沉,没多少人注意到他进来。
周铭闭目养神,鼻端掠过一阵青草香。
淡而微凉,有些似曾相似。
睁眼正看到祝余的背影,洗衣液、沐浴露还是香水?
这香味,他曾经闻到过。
过年的时候爷爷发脾气,又有父亲拱火,打了小叔一拐杖。
后来周铭偷偷溜上楼去看,小叔对他有些冷淡,但并没有迁怒,还将准备第二天才给他的红包提前发放。
那时候,小叔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课间,祝余和樊守端在走廊上聊天。
冷淡的声音在耳际响起:“祝余......”
是周铭。
祝余看过去。
他很注意和主角团的距离,如非必要几乎不说话。
这是又怎么了?
想起下午来上课,却时不时拿一双似乎哭过的,通红的眼瞪他的祝韶然,祝余带着笑意的脸就冷淡下来。
手指微蜷,周铭:“让让,挡路。”
祝余:“......”
走廊不特别宽但也绝不窄,找茬?
手上、腿上都是伤,他懒得起争执,将稍有些靠外的樊守端往自己这边一揽,然后转头去看风景。
几秒钟后,樊守端呼了口气:“周少走了......祝余,他好像有话对你说。”
明明一样的年纪,但周少站在他附近,形容不出来的压力,呼吸都开始困难。
祝余:“挡路嘛,说了。”
“不是,”樊守端挠了挠额头上新长的痘:“周少站在这好一会儿,真的......”
那样子看上去很欲言又止。
祝余不感兴趣,支棱着下巴东张西望,随口道:“错觉。”
那头,周铭垂眸站在走廊另一端。
他看风景,路过的人都在看他,还有跃跃欲试要过来搭讪的,刚靠近,就被周铭冷淡的眼风逼退。
周铭正在后悔。
他明明是想问祝余,身上的香味是什么。
可是那人和樊守端说话的时候眉开眼笑,他才开口,笑没了,眼神也冷了......
忽然想起一句挺俗的词:因爱生恨。
他总不至于比不上樊守端,祝余那么刻意的冷淡,是还没有放下吧。
周铭揣度着,并没有发现再想起祝余对自己......那种厌恶已经淡到几乎不存在。
教室,
晋胜池又一次捞开祝韶然捂着脸的手:“到底怎么了?”
上午不来上课,下午顶着一双肿泡眼。
看祝韶然咬着唇就是不说话,他耐心告罄,说出早已猜测数遍的答案:“因为祝余......他欺负你了?”
祝韶然摇头:“池哥,你别问了。”
“不说拉倒!”晋胜池豁的站起来,他难道就不会问别人。
本来还以为祝余安分了。
真能装!
袖口被拽住,祝韶然红着一双眼:“池哥,”
晋胜池看他。
“池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理祝余,我......”祝韶然眼角浸着泪:“我不喜欢他,你也别喜欢他。”
祝韶然相信自己的直觉。
爸爸看着很讨厌祝余,但会为了祝余发火,还打了妈妈一耳光,晋胜池说讨厌祝余,可还邀请人打篮球,课间他偶尔还看到晋胜池盯着祝余看,很新奇的目光,不像以前那么厌恶。
还有刘姨,他想起来就难受。
自从祝余出现,一切都乱了......
喜欢?
脑海中有什么倏然滑过,快的抓不住,晋胜池拔高声音:“想什么呢!他也配!”
他按了把祝韶然的头顶:“安心呆着。”
语调轻柔,但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凶气儿。
预备和人打招呼的赵飞鸿讪讪的坐回去。
心有余悸的想,也不知谁又得罪了这尊煞神,今天可得离远点,免得殃及池鱼。
一抬眼,看到和樊守端说说笑笑进来的祝余,暗自呸了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四处勾搭人的小白脸!
祝韶然看着晋胜池的背影,有些不满,还有些忐忑。
是他想多了吗?
以前说什么,池哥都会说“好,答应你”,这次却没有......
心里有数不清的愤懑和厌恶,他发信息给祝余:【我爸妈吵架了,刘姨被抓走了,你高兴了?】
少顷,那头回复了两个字:【高兴。】
祝韶然气的呼吸不畅,飞快的打字:【我家不欢迎你,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祝余:【好。】
祝韶然茫然的注视着祝余的回复,心里憋屈的很。
为什么,为什么祝余还会这么淡定?
没有祝家,他吃什么喝什么。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祝余变得像块石头一样油盐不进,好像和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那种感觉,不是不屑而是不在乎,像是在......在......冷眼旁观。
游刃有余的冷眼旁观,对很多人,包括他。
凭什么?
祝余将手机塞回桌膛。
刘妈被抓了......有点想问为什么,不过,还是算了。
当然,幸灾乐祸还是要有一点的。
放学后,祝余背书包和樊守端出去。
樊守端兴高采烈:“真的?你要喜欢,下次还来我家,我妈做的虎皮凤爪是一绝!”
祝余“那多不好意思,不过阿姨的手艺真是......”
砰!
篮球从两人头上飞过,砸在墙上又反弹过来,伴随的还有好几个人的惊呼。
书包是单肩挎着的,祝余眼疾手快的拎着挡了一下。
回头,对上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又怎么了?
祝余合理的怀疑,作为原著的炮灰,哪怕他不惹事,事也总会来勾着他。
没怯,扫一眼在地上滚的篮球:“晋胜池,你干什么”
晋胜池一手按在桌上,扬着眉冷着脸:“急什么,聊聊。”
磨蹭课后作业的祝韶然站起来:“池哥......”
惊愕掺着劝,但看晋胜池对祝余的毫不客气,更多的是舒心,池哥在为他出头。
其他人看看祝余又看看晋胜池,往外挪的步子都慢了。
看热闹为主。
不过这次更多的人同情祝余,以前就算了,最近挺好的啊,怎么就还是被池少视为眼中钉。
也是怪了。
晋胜池眉心皱着:“看什么看,没事的赶紧滚,否则,后果自负!”
不到一分钟,教室瞬间空了下来。
樊守端不肯走:“祝余?”
想问点什么,但觉得无从问起,晋胜池从来霸道蛮横,祝余这么好,还总是找他茬。
祝余将樊守端往外推了下:“你先回。”
樊守端:“我不,我......我等你。”
他见过晋胜池打架,听说专门学过,一脚就将高年级的学长踹倒了,很吓人,祝余身板比那个学长瘦多了,可不禁打。
祝余若无其事的道:“没事,晋胜池就是不好意思。”
樊守端:“什么意思?”
晋胜池:“......?”
祝余:“他不是总想找我打球,威逼利诱的,一会儿去操场打两把就好了。”
樊守端有些不信,可好像晋胜池是说过想和祝余打球......有钱人求人,都这么霸道的吗?
像电视剧里的那些霸道总裁。
这样,其实挺讨厌。
祝余看晋胜池:“是吧?”
是什么是!
有毛病!
晋胜池不耐烦的瞪一眼樊守端,恶声恶气的催祝余:“赶紧的!”
祝余松了口气,为晋胜池的配合。
他不知道今天的事能不能善了,毕竟原著中长大的晋胜池完全是个大杀器,无差别攻击的那种,逮谁咬谁,除了祝韶然。
樊守端不容易,家里指着他念书,出了事没法交代。
樊守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晋胜池、祝韶然、祝余三个人
祝余捡起地上的篮球,放到讲桌上。
抬眸问:“聊什么?”
聊什么他自觉都不理亏,要打架的话,希望周大佬看在他新伤没好添旧伤,少罚两板子。
也许不打板子。
毕竟是麻烦自己找上来......几个小时前还说给他兜着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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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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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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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做靠山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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