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李瑈瞥着眼睛说道:“要见你一面,难呐!”
两人在一座深宅大院里碰面,互相寒暄了一阵,李瑈便开门见山的道:“本君来找沈大人,想必您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吧?”
沈云呵呵一笑,“唔......在下愚钝得很,还请大君明言。”
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李瑈的心便定了下来,“多勋与沈大人也算是老交情了,若是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看在本君的面子,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大君如何知道尹多勋在我手里呢?”
李瑈向韩明浍使了个眼色,韩明浍会意,让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打开一看,全是明灿灿的银锭。
“大君这是何意?”沈云讶异道。
“这是上次交易的货款,请沈大人点一下,是否短少了?”
沈云脸上洋溢出满意的笑容,“不必点了,既然大君亲自前来,就是没有银子,在下也会放人的。”高声道:“来人,去布置一下,我今日要与大君好好喝一杯。”
“不必了,”李瑈说道:“本君还有要事,改日再来叨扰。”
“大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沈云亲热的上前拉住他的袖口,“择日不如撞日,放心,不过小酌几杯,耽误不了大君多少时辰的。”
李瑈见推脱不得,只好应了。
沈云在内院的一间阁楼摆下宴席,命人将惊魂未定的尹多勋也放了出来,一时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
宴席散了以后,尹多勋随李瑈骑马离开了沈云的居处。
“姐夫......”
“叫君上。”李瑈黑着脸纠正道。
“是,君上,”尹多勋满腹冤屈,“我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收他那批酒水,这姓沈的不能倚仗身份,连您也不放在眼里啊!”
“闭嘴!”李瑈寒着脸说道:“半个多月前我就让你去咸兴府,你为何至今还待在汉阳?”
“我......”尹多勋为之语塞,半晌方道:“我还要交待一些商业上的事务,所以慢了些。”
李瑈哼了一声,“什么事需要在梨花院里交待?结果被人不明不白的绑了,要不是我出面,你还有命在么?”
尹多勋被他数落了一顿,只得闭上嘴。
“允成,”李瑈吩咐他身边的首席武士,“你现在亲自将他押送至咸兴府,不得有误!”
“是!”洪允成骑在马上躬身应道,转向尹多勋,“尹商主,请吧!”
尹多勋无法,只得忿忿的跟洪允成去了。
回到府中,李瑈一脸疲惫的将尹多勋的事告诉了夫人,又引来一番哭闹,惹得李瑈怫然而去。
他一个人正欲在自己房内歇息时,忽听一阵敲门声。
“谁?”李瑈警惕地问道。
“君上,是我。”
“是韩先生,快请进!”
屋内的灯火又亮了起来,李瑈将韩明浍请进了屋内。
“君上,”韩明浍一脸郑重的说道:“我已经查清楚了,您的妻弟真没有收沈云那批货。”
“哦?”李瑈闻听眉毛一挑。
“那天尹氏商户丢了一艘船,后来又找到了,”韩明浍道:“或许跟接收沈云那批货有关。”
“你详细讲一下。”
“是,君上。”韩明浍娓娓道来。
屋内的灯火照着两人的影子一晃一晃。
......
沈云这边也一夜未眠。
“义父,”宁祖儿说道:“或许尹多勋说的是真的,他没有私吞那批货。”
“没有么?”沈云唇角微微一勾,摇了摇头道:“那为何李瑈带了银子过来赎人,分明就是心虚。”
“可其中有一些可疑之处让人费解。”
“有何可疑之处?”
“尹多勋与义父交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都是银货两讫,为何这一次无故没有交付银子呢?”宁祖儿说道:“而且数额并不大,他没有诬赖的理由。”
“嗯......”沈云微微蹙起了额头。
“首阳大君已经带来了银子,尹多勋依然口口声声说没有收到那批酒水,他应该不是故意跟义父过不去吧?”
“此人甚是奸滑,不可以常理度之,”沈云说道:“可市面上出现的那批酒水又如何解释?”
“我已经查过了,”宁祖儿说道:“他们并非从尹氏商户处购得,只怕其中另有蹊跷。”
“有何蹊跷?”
“会不会江伟的那批酒被别人给吞掉了,而尹多勋并不知情。”
沈云眉毛一扬,“谁那么大胆,敢对我的船动手?”
“这里不是大明,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宁祖儿道:“海上有倭寇游弋,也许是他们劫了这批货也说不定。”
“但江伟的飞鸽传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交易顺利......”沈云皱起了眉头,“一切等江伟回来便见分晓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一脸惊惶的进来禀道:“沈大人,宁公子......”
“何事如此惊慌?”
“江千户他......”
“他怎么了?”沈云和宁祖儿同时一惊。
......
江伟是被人抬进来的,浑身是伤,两眼禁闭,不知是生是死。
沈云伸出手指在他鼻端探了探,又摸了摸他胸口。
“义父,他怎么样了?”宁祖儿紧张的问。
“还有点儿热气,”沈云吩咐道:“赶快去请最好的大夫来。”
有人应声匆匆去了。
“你们是从哪儿找到他的?”沈云目光盯着来禀报的那人道。
“小人去码头接一批货,”那人解释道:“突然见到有很多人在围观什么,过去一看,才发现是江千户,那个时候他已经人事不知了,所以赶紧带他来见大人。”
沈云看了宁祖儿一眼,“看来真被你料中了,江伟真出了事。”
“那杨牧云他......”宁祖儿赶紧又问那人,“其他人呢?”
“不知道,小人只发现了江千户一人。”
“走,去码头看看。”宁祖儿转向沈云,“义父......”
沈云点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江伟。”
......
江华府,高丽行宫。
申叔舟正在训练水师时,忽然有人禀道:“赵府使来了。”
“他来这里作什么?”申叔舟闻听眉头一皱。
回到自己的军帐,就见江华府使赵金哲一脸惊慌的迎了上来,“申大人,不好了,太上皇他不见了。”
“什么?太上皇不见了?”申叔舟一惊,忙道:“怎么回事?”
赵金哲喘了口气,“今日一早本官去高丽行宫里去拜会太上皇,谁知人没影了。”
“怎么会?”申叔舟倒吸了口凉气,“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失踪?难道没有什么异常?”
“真没有,”赵金哲苦着脸说道:“我都问遍了,没有人知道太上皇是何时失踪的,服侍他的人说昨晚太上皇像往常一样不到二更就休息了,没有什么异常现象发生。”
“那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呢?”
“申大人是说原香和朱芷晴?她们并不知情,和本官一样焦急,在行宫里到处寻找太上皇呢!”
“真是怪了,”申叔舟一摆手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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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云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花若香,花若香眼中妩媚的眼神不见了,像刀锋一样狠狠瞪视着他。
杨牧云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脸上不自然的笑笑,“花姑娘是来找杨某晦气的么?”
花若香冷冷的说了一句,“如果真找你晦气的话,现在我已将你大卸八块了。”
杨牧云身子一抖,禁不住后退一步。
“你怕了?”
“嗯。”
“那就跟我走吧。”花若香睨了他一眼说道。
“去哪里?”
“问那么多做什么?去了你就知道了。”花若香怕他心有顾虑,又补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哦......”
杨牧云跟在她身后,看她扭动的纤细腰肢和浑圆的臀部,还有一对修长的美腿,不由心中一荡,心说怪不得她会得到少主的宠爱。光看这背影,别说男人,就连女人也要忍不住心动了。
花若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回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杨牧云连忙垂下头不敢看她。
花若香盯了他一会儿道:“我问你,我好看么?”
“好看。”
“那我比起南美贞来,谁好看?”她追问道。
“嗯......”杨牧云踌躇片刻答道:“当然是你好看。”
“真的?”
“嗯。”杨牧云点了点头。
花若香罩了一层寒霜的俏脸有了些许暖意,“那你说,少主是喜欢她多些,还是更喜欢我?”
这个问题问的杨牧云有些头皮发麻,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另一女人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别的女人,这本身就让人觉得瘆得慌。可见她有些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杨牧云不好不答,只得清了清嗓音,缓缓道:“这个嘛......不好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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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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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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