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见面了。”
她的语气里有些紧张,不知道多杀年了,她从来没有那么紧张过,即便是当初进了这个冷宫,她都很坦然。
她敢于笑着面对自己的生命,敢于承认自己的终结所在,敢于面对一切人生,但却不敢面对古雨濛。
至于为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进来坐吧,外面热。”
她转身向屋子里走去,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带上那一壶早已凉去的茶。
不知道为什么,古雨濛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跟着她进了那间不大的小屋。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个白色带蓝边的瓷碗,一双筷子。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单数,唯独,在她的床上,枕头,却是一对儿。
淡粉色的枕头,上面绣着一对鸳鸯,也许这是她和古弘胤成亲的时候的枕头,又或者不是。古雨濛看了看,却是奇怪的在她的床上,看见了一件婴儿的小衣裳。
那件小衣裳被整齐的摆在哪儿,在旁边还有一个拨浪鼓。
“喝茶吗?”
她又说话了,同时,为古雨濛倒了一杯茶。
“你说你叫雨濛,对吗?”
古雨濛点了点头。
在得到古雨濛的确认之后,她似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哦,那,那你坐,快坐呀。”
“你,你认识我吗?”
古雨濛觉得奇怪,她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别人那般,她和古雨濛之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们之间的这种亲近变得虚无,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虽然看不见,但却可以感受得到。
古雨濛觉得她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愣,倒茶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
她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有些人孤独时间久了,就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或许是故意忘记,又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名字真的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阿猫阿狗也可以,叫九五之尊也可以。
“你今年多大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似乎,她生怕自己的问题惹恼了古雨濛,可是,古雨濛的态度却让她十分的高兴:她没有生气。
“二十。”古雨濛说,“今年刚二十,如果论虚岁,应该是二十一了。”
“哦……”她的手依旧在颤抖,“我年纪大了,手总是会抖。”“不要紧。”
二人出现了相对的沉默,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古雨濛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这里还有松花糕,你还要吃吗?”
“好。”
她咬了一口松花糕,慢慢的品尝,似乎在回味着记忆里的味道是不是和现在的味道相同,松花糕的味道是不会变的,变的可能是心里的味道。
没有错,就是这种味道,记得二十年前,他时常带些松花糕到她哪,让她品尝,她每一次都把松花糕吃得一点都不剩,他总是会说:“朕,要把全天下的松花糕,都送给你。”
现在想来,这句话是骗人的。
男人的话不能信。
吃了几口松花糕,她又说道:“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
古雨濛觉得能有什么能帮到她的地方,自然是好的。
她点点头:“你,你能把衣服脱了吗?”
呃?
古雨濛却是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帮忙是要脱衣服的吗,难道说要做那么大的牺牲?幸好她是女人,否则的话古雨濛一定让丫蛋把那把钢刀上架。
“求你了。”
她的眼神里带着期盼,希望古雨濛能够答应。她似乎又害怕古雨濛不答应,所以用一种急切的目光等待着古雨濛的答复。
很多年了,她都没有那么期盼过,似乎,自从她见到古雨濛之后,她的冷宫生活,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古雨濛就是她的希望。
古雨濛为她所带来到希望全在古雨濛的身上,若是能让她看一眼,她就完全可以确定,古雨濛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很多年了,她依旧在坚持,她从来没有放弃过。
只是,她出不了冷宫。
在冷宫之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帝王的妃子,是不可能再改嫁的,但不排除有很多妃子进了宫,就因为宫斗而被扔进了冷宫,她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陛下,但却在这冷宫里过着噩梦一般的煎熬,她们会寂寞,想着出去,所以,出了冷宫的门,就是禁地,在哪里,有被鲜血沾染的青石。
冷宫是妃子的坟墓。
古雨濛在犹豫之后,问:“为什么?”
“求你了。雨濛。”
古雨濛只好答应,脱就脱吧。
当古雨濛把衣服全部除去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哭了出来,她哭得没有声音,但却异常悲怆。
没有人能有如此动容。
古雨濛不觉得自己的身材有多么的好,在女人面前,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什么激起了她的思绪。
“雨濛……真的是你?”她一开口,随即又换了一个语气,“哦,我的意思是说,我有一个特别亲的亲人,和你一样,在后背处,有一个铜钱大小,蝴蝶型的胎记。”
胎记?
古雨濛还不知道自己的背上有那么一个胎记,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背。
她也看不到。
“你走吧。”
古雨濛对她突然下的逐客令有些不太适应,但她让自己走了,只好提着食盒,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古雨濛忽然看见了摆在矮柜上的一只手帕儿,淡粉色的,素雅得令人喜好。
更令古雨濛震惊的是,在她的手帕上,绣着一对鸳鸯,在鸳鸯之下,同样锈着两个娟秀的小字:胭脂。
胭脂……
胭脂!
古雨濛震惊得无以复加,老太后的话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她的脑海。她的娘亲的名字,就叫胭脂。
她从来没有如此贴近地接触到娘亲的物品,就算是当初在老太后的福寿宫亲手捧着娘亲的头发,也没有如此的激烈。
古雨濛猛然回头,却见她,早已泣不成声。
她捂着自己的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在控制着自己,然而,在古雨濛面前,她始终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眼泪。
“你……你是胭脂?”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哭泣,仿佛是带着喜悦的哭泣,不知道究竟是在哭,还是在喜。
也许是悲喜交加。
“你……你是……娘?”
她,终于哭出了声。
二十年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
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她因为剧烈疼痛而昏死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就住在了这里。她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是冷宫,只到她看见有妃子落魄地进来,在发疯之后被杀掉,然后抬出去,她才知道,这里是妃子的终点。
这里就是冷宫。
她在冷宫里,一住就是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她无时无刻地不在想着自己的女儿,那个她从未见过她却朝思暮想的婴儿究竟会如何长大,会不会因为没有了娘而受人排挤,会不会饿着,会不会冻着,会不会……
在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会不会……”
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她出现在冷宫门口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突然忘不掉那副她从未见过但却无比亲切的面容,那双清澈的眼睛和她的脸庞,让她逐渐沉寂的心忽然再一次热烈的跳动了起来。
她来了。www.jieyidazhiye.com
她断定,她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女儿。
她倒了一壶没有茶叶的茶,喝了一口让自己冷静……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
两年前,蝶儿来了,告诉她:余音说,你的女儿身上,有一个蝴蝶形的胎记,在后背。蝶儿在走的时候还说,这些话,是老主子让传达的。
如今,她只能凭着胎记来确认自己的女儿,确认了,她又不敢相信了。
不管是不是,这一声娘,叫得她的心,瞬间碎了。
二十年来她从没有听过自己的女儿叫过自己娘。这一声娘,她等了二十年。久违的女儿,久违的叫喊,久违的温情。
“娘?真的是你?”
古雨濛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一切都是安排还了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因果循环,谁的业,谁的福,自有定数。
“雨濛……”
胭脂,把古雨濛揽在了怀里。
……
窗外,蝶儿手提食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撕下了脸上那副贴上去的面容,露出了她的真实面孔,带着些皱纹,却又是那么的俊美。
终于相见了,太后,您知道吗,瞒了您那么久,是蝶儿的错,是时候向太后您认错了。
冷宫内的那间房子里,缪沅流着眼泪,看着满地的熏牛肉,依旧在喃喃自语:雨濛,我知道你娘在哪,我知道你娘在哪……
天空中唯一的一片云彩也飘走了,阳光完完全全地挂在了空中。
整个大周皇宫,忽然凉爽了许多。
但,也有不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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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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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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