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想起一个人来,眉头登时皱的更紧了。
思苒,我可真羡慕你……
“将军……”
外面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轻的狱卒,看着钟灵眼角疑似眼泪的晶莹,愣了愣,他没有看错吧,他们在战场上被八十几斤重的大刀劈向后背都不哭的将军,如今竟为了被关天牢哭了?
狱卒端着茶愣神许久,等回过神来再去看钟灵,对方却好似不曾哭过一般,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这茶是给我泡的?”
狱卒点头如捣蒜,这里头的兵大都是跟着钟灵上阵厮杀过的,出生入死的情谊,自然不会因为陆朝歌的几句话便处置她。
钟灵冲着他笑,伸出手,小厮在这笑容里愣了愣,慢了半拍将水递上去。
不是什么好茶,钟灵这些时日跟在沈亦迟后面耳濡目染,对茶道也算略有研究,也没在意,仰头将茶喝了干净。
又将杯盏递到那个年轻狱卒手里,感激道:“多谢你!”
她是真的感谢他们,至少在这光景能让她明白,并非所有人都像陆朝歌那样翻脸不认人。
狱卒慢慢红了脸,从腮边一直红到耳根,将军笑起来也太好看了些,说起话来也轻轻揉揉的,可见外面传言将军冷血薄情都是不值得相信的!
狱卒本是跟在队伍里的小将士,从前打仗时还能远远看上钟灵那么一眼,可他家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后来他老子娘实在是不放心,托了关系废了老大的功夫将他塞进了狱中,吃公家饭,还不必冒险,他老子娘觉得十分稳妥,可自打他进来之后,便再也不能看见那个光芒万丈的女将军了。
他虽然出身卑微,可也是有些自己的想法的,譬如对眼前这个人……
“你哪里不舒服嘛?”钟灵见他一张脸红的厉害,关切开口。
狱卒好像被吓到一般,连连摆手,往外跑去,跑的太过匆忙,脑袋撞到了面前的石墙,疼得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钟灵抽了抽嘴角,这小伙子,似乎脑袋不太灵光,可人却是极好的。
不灵光的小伙子还记得转身冲她笑:“将军,我叫小六,冯小六!”
钟灵笑,心想着倒是巧了,她排行老五,这人叫小六,冲他点点头:“我记住了,冯小六!”
“唉!”冯小六似乎很高兴,端着茶盏飞快的消失在她面前。
钟灵身子松懈下来,靠着身下的稻草躺了下来,稻草扎在她身上有些疼,却无比踏实,钟灵闭上眼睛,在天牢之中,缓缓睡了过去。
天牢的日子并不那么难熬,钟灵从前待兵仁慈,大家都念着她的好,除了每日在宦官面前做做样子,其他时候,都十分照顾她。
冯小六怕她无聊,在宫外带来了牌九,凑齐了四个人,倒也能打发半日时间。
陆朝歌将她关进天牢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狱史说,那是因为放任她在外,不论落入谁手,都是一把利刃,陆朝歌虽然明白再也使唤不动她,却也不希望她落到别人手里。
钟灵点头附和,倒是这么个道理,他们都看的通透,有时候太过通透倒不是好事,就像是现在,她明白自己轻易是出不去天牢了,打牌的乐趣也少了几分。
狱史是个很占便宜的闲职,平日里在天牢巡逻之后,还能顺道去后宫逛逛,听一听小公公们八卦某个妃子的轶事。
在天牢里待了半个月后,平日里他们的饭后闲谈便也带上了钟灵一起。
今日谈的,是陆朝歌的后宫,陆朝歌的后宫原先只有顾思苒一位贵妃,可不久前,手握兵权的大司马送了个女儿来。
钟灵回想了一下大司马那张黑如煤炭的脸,实在想象不出他女儿是个什么样子。
自打大司马开了先例之后,往后宫中塞人的便数不胜数了,一时间陆朝歌的后宫热闹起来,远胜过先皇当年。
“大司马这位女儿可是个人物,入宫不过一月光景,已经从贵人爬到妃位了,公公们都说,若是这位茜妃娘娘诞下皇子,这封后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呢!”狱史唏嘘不已。
从来宫中都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可先贵妃不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嘛?也能说忘就忘了?
想起面前人同那两位当事人交情不浅,狱史大着胆子问道钟灵。
“我说将军,这先贵妃娘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钟灵回过神,看着他,面上划过一丝讥讽。
“你捧着一颗真心满心欢喜的交了出来,却被你的心上人拿起来扔在地上碾了千百遍,你还能活嘛?”
众人都是心思粗糙之人,参不透钟灵话里的意思,钟灵也没了推牌九的兴致,将手上的牌一扔,怏怏道:“乏了,不打了!”
冯小六看出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赶忙开口说出另一件事来逗钟灵开心。
“对了将军,前殿又发生了一件事呢!我听说有个不长眼的小毛贼专挑御林军换班的时候偷袭,被当场抓住,昨儿审了一夜,也不知如今是死是活!”
这倒是稀奇,但凡是来行刺的,哪一个不是做足了准备,即便再不济,也能对上几个回合,哪有正赶着撞上来的?
钟灵眉头堪堪皱起,便有狱卒押着个人走了进来。
钟灵眼明手快的将桌子上的牌九尽数盖在了袖子底下,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身边的狱卒也纷纷站了起来,十分忌惮的低头站在一旁。
逆着光,钟灵看不真切被押着的人,微眯起眼睛,隐隐觉得被押着的那个人有些熟悉。
狱卒态度蛮横,几乎是推搡着将他丢尽了牢里。
身后的宦官尖着嗓子吩咐:“你们几个,给洒家将人看好咯!这可是要伤皇上性命的贼人,要是弄丢了,你们哪个都跑不了!”
“是是是,小的们一定尽忠职守,不叫皇上忧心!”狱史点头哈腰的将宦官送走了。
待人走后,对面牢房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劳烦诸位,替我倒杯水!”
钟灵听着这声音颇为熟悉,视线往对面瞥去,对上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睛,忍不住愣了愣,千不该万不该在这里相见……
狱卒们对钟灵好说话,对旁人便没有那样好的耐心了,撸起袖子便要去收拾那个人。
“我说小崽子,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进来了还指望大爷伺候你嘛?”
“小六!”钟灵叫住冯小六,抿了抿唇,淡淡道:“那位我认识,想来,是来找我的!”
小六愣愣道:“将军,你何时交了这样蠢得朋友?”
都蠢到自投罗网了,实在不是将军的交友风格。
话音刚落,脑袋上便挨了重重一击,好巧不巧的正打在他还未好全乎的包上,疼得冯小六痛呼一声,捂着脑袋抬头看向施以毒手的顶头上司。
狱史恨铁不成钢道:“很明显是故意自投罗网来找将军的,你给我少说几句!”
冯小六恨恨的闭了嘴,那厢,玉致十分不客气的伸出手,狱卒看在钟灵的面子上,给了他一碗水,玉致几口便喝了干净,精致的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生气。
看着钟灵邪笑道:“好巧啊!”
钟灵可还没傻到相信他是凑巧来了这里,盯着他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在你身上下了蛊,你受伤我便如坠地狱,日夜难寐,跑死了三匹马来找你,感动否?”玉致一副纨绔模样。
钟灵却留意到他一直捂在腰腹处的那双手,皱眉道:“你受伤了?”
“不打紧。”玉致松开手,眉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钟灵对着狱史道:“他是我的朋友,只怕是受了伤,你替他看看!”
“可我……不会看病啊!”狱史面露难色,他虽十分乐意帮忙,可实在束手无策。
找太医定是行不通,难不成叫他白白送死?
“你让我过去!”不过片刻,钟灵便有了主意。
狱史惊了惊,天牢重地,私自放人出来,可是死罪。
“我替他看看伤便回来!”钟灵开口,她向来不说谎。
不过是片刻,狱史便拿出钥匙开了门,将人放了出来,还顺手打开了玉致牢门的锁。
钟灵心中感动,她不过带了他们打过几次仗,如今他们竟能舍命救她,实在叫她愧不敢当。
“将军忘了,我不会忘,锦州一战,是将军替我挡了一剑救回我的命,我今日才能站在这里,将军如今即便是要我这条命,也尽管拿去!”狱史笑得爽朗。
钟灵抿唇,轻声道:“多谢!”
语气带着些哭腔,不愿让人瞧见她眼中水光,钟灵极快的闪身进了玉致的牢门。
玉致抬头瞧她:“这是在担心我?”
“闭嘴!”钟灵沉着脸,动手解起他的盘扣,玉致十分配合,抬起手任钟灵动作,解到一半,钟灵到底是败在了他那耐人寻味的视线里。
揪了冯小六上前,沉声道:“你替他解!”
冯小六对钟灵的话可谓言听计从,伸手就要去解剩下的几粒扣子,玉致却不配合了,放下胳膊,横在自己身前,懒懒看向钟灵:“我偏要你来解!”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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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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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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