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恶有恶报,与你无关,你莫要内疚!”钟灵出声劝道。
宫沫儿闻言笑开,笑着笑着便落下泪来,怔怔道:“我哪里会内疚,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不远处宫门处传来厮杀声,篝火将半边天染的通红,直奔正殿去。
“那些人各怀心思,雪灵早便该亡了!”宫沫儿移开视线,听着远处阵阵刀剑声,心底反倒愈发平静。
钟灵护在她身前,开口道:“你带上洛羽凌和我爹从后门离开,外头有死士接应你们,趁着现下乱成一团,你们快些离开!”
“那你呢!”宫沫儿拉住她的手。
钟灵想起高欣儿那封信,沉声道:“我有个人,不得不救!”
钟灵护着她往合安殿走,半道上,有暗卫赶来接应,钟灵将人交到他手上,叮嘱道:“将人护送去夏凌,再告诉我爹,在边境等我,不必再回!”
说罢,转过身往宫门外跑去。
“灵儿!”宫沫儿出声唤她。
钟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她,宫沫儿笑得有些牵强:“一路小心!”
“我记下了,来日在夏凌相会!”钟灵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
宫沫儿目送着她消失在眼前,定了定神,往回走去,这地方,今后也不必再回来了。
前殿。
有御林军将正殿大门围的水泄不通,方講带着人马停在长阶下,仰视着面前巍峨的宫殿,当真是气派极了。
藏在城楼边的将士纷纷显身,手里的箭直指方講。
方講对着正殿冷笑:“皇上的意思是要与我决一死战了?”
“乱臣贼子,还不速速缴械投降!”老皇帝打开宫门,怒目而视。
方講闻言反倒笑得愈发猖狂,提步走上了御道,悠悠道:“皇上可知数十载屈居人下的滋味?我有治国之才,有杀敌之勇,却要日日上朝对着你跪拜,这些年是我为雪灵上阵杀敌,你又做过什么?何德何能来做这个皇帝!”
老皇帝被这等大逆不道之词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方講,面色涨的通红。
方講猖狂道:“皇上,雪灵国冠以宫姓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了!”
“放箭!”老皇帝怒吼一声,城楼上登时箭于雨下,方講挥剑挡着,脚下步伐不停,原本护着皇帝的那些将士在此时纷纷倒戈,手中的剑对准了皇帝。
皇帝面上微怔。
“这宫中竟都是你的眼线?”
“皇上耳目闭塞,不知这宫里已经变了天了!这怪不得旁人,只能怪皇上您轻敌!”方講笑得轻蔑,略一挥手,身后的将士直奔皇帝而去。
皇帝面前仅剩的那些人显然已经不足以抵抗方講的来势汹汹,这般情形下,皇帝终是落下两行老泪来,内忧外患,雪灵当真是要变天了!
有冷箭刺破长空,没入方講心口处,方講面上还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睁大眼睛站在了原地。
皇帝定睛看向城门外,有一人骑一匹枣红色大马破城而入,手里那把弓尤为眼熟。m.jieyidazhiye.com
方講重重跌在地上,抓住那把刺破他腹部的箭,重重喘着粗气。
想要回头看上一眼黄雀在后的那人,到底是没了力气。
一众将士群龙无首,阵脚大乱。
那人弃马走上长阶,来到皇帝近前,皇帝看见他身上朝服,还有他面上那抹嘲讽的笑意。
“是你……”
廉亲王嗤笑一声:“皇上当初派人来灭臣弟满门时断然不会想到今日罢。”
是啊,自己当初可是亲笔御旨,灭了廉亲王上下几百口人,连他那两个尚年幼的孩子都不曾放过。
“皇兄,先帝仙逝前叮嘱过你我兄弟,要事事谦让,他知晓你野心,便将宝藏图放在臣弟这里,原以为能牵制你一二,却不想竟为我引来了杀身之祸。”
老皇帝仔细端详着面前的这位弟弟,他亲手斩断了二人之间的退路,半分余地都没留,张了张嘴,那声弟弟到底是喊不出口。
廉亲王冷笑一声,对着叛军怒吼道:“方講已死,你们若肯追随我,前事既往不咎,若不肯,那我便尽数屠之!”
城门外大军势如破竹,殿外的登时吓破了胆,不知是谁先开的头,高呼了一声吾皇万岁,其余人紧跟着跪了下去,高呼声震耳欲聋。
廉亲王轻蔑的看向高处的皇帝,胜负已定。
皇帝惨然一笑,在殿外坐下,头顶的玉冠已然乱了。
“国师说寡人,后半生孤苦无依,妻离子散,没有子女缘分,也没有兄弟缘分,寡人原以为帝王霸业皆是如此,却不想,竟是这个意思,真真是一语成谶。想寡人这一生,是真荒唐,真荒唐啊!”
他靠着身后雕龙的柱子,好像穷尽了一生的眼泪。
淑妃伙同皇后一起谋反,她们一个是他的发妻,一个是他唯一心爱之人,两把磨的锋利的匕首在他心上各剜了一刀,他如今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报应。
廉亲王微眯起眼睛看他,叹道:“大哥哥,这般下场,也是你自己罪有应得!”
皇帝抬眼看他,咧嘴笑开:“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这一声大哥哥,倒也不亏!”
说罢,闭上了眼睛,只等着他手上的那把寒铁落下,结束他这荒唐的帝王一生。
却不想听见一声闷响,再睁眼时,廉亲王已经将那把剑扔在脚边,同他坐在一处。
“皇兄做的错事不少,可唯有一事没有做错,那便是派去追杀我两个孩儿的是个脓包,他们颠簸去了漠都,又回到了我身边,前事已过,如今我那孩儿既然安好无恙,那我便只当是做了一场大梦,你我兄弟缘尽于此,你睡着亲信移宫别居罢!”
“移宫别居……”皇帝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他赶尽杀绝,如今他着弟弟倒是要给他一条活路。
廉亲王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有一事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引狼入室,将夏凌那位大殿下迎进宫中,只怕我如今还在那天牢之中呢!此事你那五公主也没少出力,大哥哥,我若是你,众叛亲离倒这份上,只怕要羞于见人呢!”
老皇帝却释然了,怔怔笑了开,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来人,请太上皇出宫!”廉亲王冷冷出声。
很快便有将士上前一左一右的压住皇帝的肩膀。
一朝宫变,原先是阶下囚的,成了九五至尊,原先贵不可言的,便成了往事,这就是历史。
法不容情,何况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这一去,形同软禁,从此后再无回宫之日了。
太上皇半生无情,最后关头却幡然醒悟,有些怯懦的看向他这弟弟。
“寡人……我……”
新帝自是知晓他要说什么,唇边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大哥哥便放心罢,我又不是你!断不会对年幼稚子动手!”
一番话说的太上皇更加无地自容,被将士拉着走下了长阶,廉亲王在殿下缓缓回首。
他从前不知这高处有什么好的,如今看来,当真是有好处,那便是再不必受人欺凌,妻离子散。
他似乎有泪落下,不过很快便归于平静,帝王无情,不过是个轮回罢了。
“来人呐!”新帝沉声开口。
底下跪着的将士有片刻沉寂,不多时,有将领站了出来:“陛下有何吩咐?”
“外头赤炎来犯,带人去援助五公主和大殿下!”
“是!”
那将士领了命,看着浩浩荡荡散去的人群,新帝方才醒悟,如今这千军万马,皆由他统领了。
城楼外,钟灵赶去时战局已经过了大半,城外的白雾浓的叫人看不清其内光景。
抓过身旁马鞍,纵身一跃,骑马冲进了雾霭沉沉之中。
进入浓雾之中一切反倒清晰了起来,她瞧见两军对立,赤炎的那些蛊蝶在半空中盘旋,被秋实的灵力牵制落不下来,单凭肉搏,赤炎显然不是这边的对手,伤亡已然惨重。
钟灵不由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秋实的身形晃了晃,白雾霎时便淡了些,那些蛊蝶又低垂了几分。
钟灵策马赶了过去,撑住秋实的身子,沈亦迟侧目看来,心下陡然一沉。
“你怎么来了?”
“左右胜负已分,来或不来,都是一样!”钟灵扶着秋实站稳,抬头看向头顶那些蛊蝶,皱紧了眉头。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钟将军,好久不见呐!”
钟灵定睛朝身前看去,藤珪显身从暗处走了出来,嘴角笑意阴邪。
“想不到,你命这样大!”
“劳你费心,暂时还死不了。”钟灵拔了剑,静静看他。
“听闻你没死,我可是给你备了份大礼,你来瞧瞧,这是谁!”藤珪拍了拍手,有一人匍匐着跪在他脚边。
他俯下身子抬起脚下人的下巴,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钟灵面色一滞。
是高欣儿,只是不知藤珪对她做了什么,从前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如今只余空洞。
藤珪扫了一眼钟灵面上的神色,似乎极为满意,松开了手,吩咐道:“乖,学狗叫!”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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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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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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