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满门心思扑在钟灵身上,如今得空才又想起今日余英说过百官皆被召入宫之事,沈亦迟这才发觉情势不对。
钟怀宁郁闷地叹了口气:“是啊,陛下才驾崩不足半晌,我等文武百官便都被召入宫中,本以为是太后不胜丧子之痛,叫我等前去为陛下送行的呢。”
“哦?难道不是吗?”
若说是百官吊唁,也该当等皇帝灵柩安置妥当才是,怎么会如此心急,选在陆朝歌尚且尸骨未寒之时叫人去扰他安宁呢?
钟怀宁摇摇头:“哪里是啊,赦云此番收服漠北却没了君主,各方势力都觊觎着皇位,此番召集百官便是张罗新帝登基一事的。”
闻言,沈亦迟顿时愣住:“新帝登基?”若他没有记错,陆朝歌留下的唯一血脉可都还在敏妃的肚子里呢,如何遴选新帝?
“太后是这样说的,至于这人选嘛,朝中非议之声颇多,实在也是挑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继位人选,沈亦迟倒是不由地想到一人,只是眼下那人是敌是友尚且未可知,他也就不便在钟怀宁面前提起。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安抚一下阿灵吧,她如今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嘱咐过沈亦迟,钟怀宁随即转身离开。
此刻,身后的房里仍旧摇曳着微亮的烛火,沈亦迟犹豫了一阵,终是未曾推开门扉。
就这样在外面守了钟灵一夜,直到天亮,沈亦迟才轻轻推门进去。
本以为钟灵必然睡了,沈亦迟还特地放轻了脚步,却不曾想一进门便见到她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蜷缩着坐在床脚。
一抹乌云顿时升上沈亦迟的前额,如墨般的剑眉紧蹙起来,他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
“灵儿,灵儿!”
钟灵如同失了魂一般,沈亦迟接连喊了好几声她才终于回过神来看向他。
“你一夜未眠?”沈亦迟这样问着,事实如何他心中大概也早已有了结论。
钟灵不曾应答,满脸憔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沈亦迟顿时急了眼:“灵儿,我知道陆朝歌死了你难过,可你如今的状况又好到哪里去吗?你怎么能这样糟践自己呢?”
忽地,陆朝歌这三个字像是重重地打醒了钟灵,她眼眶中盘旋了整整一天的眼泪这才终于汹涌起来。
“为什么,我当初为什么不守在阿蛮身边,他分明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我为什么不好好守护他、为什么任由他酿成大错呢?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他……”
钟灵自言自语着,情绪语调越发激烈,看得沈亦迟满眼心疼。
从前在沙场上,纵使冷剑刺穿她的肩胛骨,她都从未掉过一滴眼泪,可如今竟是为了这个她整日念叨着如何如何憎恶之人,生生地将自己哭成了泪人儿。
沈亦迟一把将钟灵揽入怀中,伸手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赦云皇宫。
太皇太后暂代先帝临朝,召集群臣,商讨新帝登基之事。
“先帝英年早逝,哀家本悲痛欲绝,奈何我赦云如今内忧外患、实在容不得哀家缄默,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膝下无子,不知众爱卿以为这皇位该当交由何人?”
太后虚情假意地问着,其实心底里无非是想自己先坐了这皇位,这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如此一来,群臣也只敢面面相觑。
良久才见有人站出来:“启禀太皇太后,老臣以为,敏妃娘娘腹中孩儿为陛下唯一血脉,该当继任皇位。”说话的自然是敏妃的父亲曹县公。
陆朝歌生前便一心想要除去这只老狐狸,只是敏妃腹中的孩子尚且没被处置掉,他自己却先行一步了。
如今帝位空悬,满朝文武怕是在没有人比手握龙脉的曹家更有发言权的了。
不过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隔着母亲的肚皮临朝,曹县公这话也着实是可笑,很快便引来了反驳。
“曹县公莫不是糊涂了吧,敏妃娘娘的确身怀龙脉,只是如今不过初显之时,距离龙脉出世尚余数月,如何继任帝位?”
闻言,其他几个平时看不惯曹家的老臣也纷纷驳斥,大概都是说孩子尚未出世,保不齐还是个姑娘家也说不定,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可曹县公这老狐狸既能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稳居高位这么多年,说这些看似天马行空的话之前又怎会没有半点考量呢?
只见曹县公朝着堂上的太皇太后谄媚一笑:“老臣自然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故在敏妃娘娘腹中龙脉成人之前,还要劳请太皇太后代为监管朝政。”
如今陆朝歌死了,太皇太后便是赦云国最为尊贵之人,曹县公自然迫不及待地巴结她,这话说的也真是对了她的胃口。
只见太皇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窃喜,未免遭人非议,很快便又转为一副伪善嘴脸。
太皇太后正正颜色,一副被迫无奈的模样叹了口气:“哀家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本不该涉足朝堂之事,只是上天不厚待我陆氏一族,如今放眼整个赦云,实在是没有陆家血脉了,曹县公所言哀家倒无异议,只是不知众爱卿……”
“我反对!”还没等太皇太后把话说完,殿外突然传来男子凌厉的声音。
群臣纷纷朝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的少年翩翩而来。
再走近些,那明黄长袍上似乎还纹绣着某种动物的图案——一二三四五……五只利爪,这莫不是……龙袍?
太皇太后的注意力也顿时被男子身上的龙袍吸引过去,她顿时大发雷霆,甚至完全没有顾得上看清此人究竟是谁。
“大胆刁民,竟敢身着龙袍!以下犯上,来人……”太后说着便要叫禁军将这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扔出去砍了,可他倒是显得十分平静。
“且慢!怎么,儿臣不过才离宫几日,母后便不认得儿臣了吗?”
这一声“母后”着实让太皇太后惊掉了下巴,她可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儿子。
“你……休得胡言!”太皇太后方才斥责过堂下之人,再仔细瞧了两眼,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太皇太后紧锁着眉头思虑了一阵,脑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你是……雪院那个常年呆傻的小疯子?”
“原来是个疯子。”群臣无不鄙夷。
堂下之人闻言无奈冷笑,谁说不是呢,这些年在皇宫这遍布着明枪暗箭的地方苟且偷生,他装疯卖傻、人人道他是疯子,有时却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否真是疯了。
沉默了片刻,男子随即勾了勾唇角、抬眸看向太皇太后身下那把让他垂涎已久的龙椅。
还没等太皇太后反应过来,堂下之人已当着满朝文武走到了她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这狂徒,放肆!”太皇太后被此人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顿时向后缩了几寸,满朝文武皆瞠目结舌。
男子朝着太皇太后挑衅般地一笑,随即回过头去、面朝着这一众仿佛是在自己脚下的人。
“介绍一下,我不是太皇太后口中的什么疯子,我有名字,我叫,陆启明!”jieyidazhiye.com
陆启明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的大名,堂下顿时议论起来。
“陆?陆姓可是我赦云皇族之姓啊,如今陛下薨世,朝中如何还会有陆姓之人?莫非是……”
百官似乎嗅到了什么猫腻,再看看龙椅上的太皇太后,瞧她这被雷劈了一般的囧像,想来也应该猜出陆启明的身份了吧。
见众人仍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陆启明又补充道:“详细点说,我才是如今这赦云皇族的唯一血脉,可比曹大人口中那未出世的孩子要来得真切多了。”
陆启明这番颇有针对的话分明就是在警告曹县公莫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曹县公难得做一次坐拥天下的春秋大梦,又如何甘心就这样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半路截胡了?他随即从百官之中走出来,愤愤地指向他。
“一派胡言!我赦云举国皆知,先帝乃陆氏一族唯一血脉,你这凭空冒出来的黄口小儿,一上来便说自己是皇室血脉,当真以为我等糊涂了吗?”
陆启明早就料到了继位之路不会如此顺利,不过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离皇位一步之遥的地方,眼前这点磕磕绊绊又算得了什么呢?
“的确,我生母身份低微,连累我这正牌皇子连个名分都没有,不过我这身体里流淌的陆家血液倒是千真万确的,怎么,要验明正身吗?太皇太后?”
陆启明转头看向太皇太后,谅她也不敢真的撬了陆朝歌的棺椁去吧。
一时间,陆启明身份成谜,整个宣政殿都在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皇室遗孤议论纷纷,只是此事唯一尚存于世的知情者却还被蒙在鼓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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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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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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