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似有人放轻了声音,说急不急,说缓不缓地唤着自己。
脑海混沌,彻骨的黑暗伴着锥心的刺痛。
“……殿下,何苦?”
“我欠她的,死不足偿……”
朦胧中,仿佛有谁在远方轻语,侧耳倾听,却只捕捉到零碎几字,不甚明晰。
萧元楚想循声追去,却只觉浑身酸痛无力去寻,而后一道光忽然劈下,划破了脑中挥之不去的无尽黑暗。
萧元楚猛然睁开眼。
素青幔顶,流苏静垂,金丝绒被,雕花床沿。
好熟悉的场景……
“公主,”一道娇俏声音跃入萧元楚耳中,“公主总算醒了,今儿午睡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叫也叫不醒,直睡到了现在。”
这声音……颂儿?!
萧元楚墨瞳骤然一缩,旋即偏头望去——少女梳着双环髻,一袭杏粉色宫裙,灵动的水眸澄澈无比,带着点点笑意凝视着自己。
“颂…颂儿?”
萧元楚错愕,当日城破,乱兵围宫,眼前的少女为掩护自己与玄烨前往东殿,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引走敌兵,却终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公主……保重。”腥风血雨里,这是颂儿留在世间最后的一句话。
泪水霍然涌出,不待颂儿反应,萧元楚踉跄地奔下床,一把抱住了颂儿。
颂儿惊呼一声。
手指处传来的真实,再度让萧元楚震惊。
“公主怎么了?”感受到自己衣衫上的湿润,那是萧元楚无声的泪水,颂儿不免有些担忧。
萧元楚不语,只静静地抱着颂儿,思绪纷杂,蓦然发现自己的泪水已将颂儿胸前的衣料沾湿,方强自镇定些许,抬头,擦干眼泪,看着颂儿。
……等等!为何如今她的个子仅到颂儿胸前?!即便颂儿大了自己五岁,自己十五岁那年,明明已高出了颂儿。
惊愕地松开颂儿,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小巧了许多?
颂儿将萧元楚眸中变化不明的情绪尽收眼底,不免更加担忧起来:“公主怕不是做噩梦了?还是……等会儿的生辰宴,使公主有些紧张?”
生辰宴?什么生辰宴?
看见萧元楚眼里的困惑,颂儿亦有些不解:“公主幼学之年的生辰宴呀,怎么一觉醒来好似忘了似的?”
“什……什么?”万般震惊中,萧元楚竟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典雅的黄花梨木梳妆镜,恰好映出萧元楚的面容。
镜中少女肤若凝脂,皓齿杏眸,虽是稚气未脱尚未长开的模样,却不难想象,再过些年月,便会出落成不俗的美人。然而当下,少女的水瞳里竟满是惊诧。
“昭明正历……249年?”萧元楚喃喃道,半晌,她深深呼吸,伸出手抓在镜台上,渐渐捏紧,渐渐颤抖,而后终是松开,转了语气,似恨似喜,“……定坤,我回来了。”语毕,面上一闪而过的,是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恨意。
是梦吗?虽然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无论如何,她绝不容许悲剧重演。
……
清茶小炉,沉香袅袅。
眉须尽白,却是鹤发童颜。闭目沉思的老者徐徐睁开眼,一双淡然的眼睛纯粹到似早已看透红尘万千:“走吧。”
一旁手捧书卷的少年剑眉星目,如玉的脸上似承袭了几分老者的淡然:“去哪?”
“自是进宫赴宴。”老者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在一室茶香白雾中,竟显得有些缥缈。
少年有些疑惑,但很快便将心中疑惑压了下去。轻轻放下书卷,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师父不是说,此人不值一见吗?”
老者闻言,深沉的瞳中竟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缓缓起身,素袍轻曳,颇有几分仙姿:“……方才不值得,现在值得了。”www.jieyidazhiye.com
少年随之起身,气质出尘。
“天意如此啊。”
……
长乐宫。
娇花簇拥美酒,百果捧起芬芳。盏盏琉璃灯的光影交错着,如水般流泻在座席之间。木椅席,金银杯,月色照玉颜。
“这宾客都到齐了,楚儿怎么还没来?”座席之上,一身龙袍的中年男子也不顾下面乌压压一片臣子,自以为没人看见地,偏偏身子,向身边穿着凤袍的女子偷偷问道。
男子约莫三十几,生得眉目清正。女子看上去年轻几岁,瑞凤眼带些温柔,正襟危坐,威严中又颇含大气。
天启之帝萧仁,天启之后慕容晴。
“快了,”慕容皇后瞥瞥萧帝,目光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吓得后者赶紧重新坐正,“我派秋荷去问过了,说是楚儿起迟了些,估摸着现在也该到了。”
“啥?起迟了?这丫头……”
“公主殿下到——”萧帝话未说完,一声尖亮的嗓音报来,全场便静了下去。
白玉为坠,束三千墨发。少女容颜姣好,眉目如画,小巧的脸分明稚气未脱,却被一袭如雪之衣衬出几分清逸,青蓝色披帛更添些许雅致,仿佛取下披帛,少女便会乘风而去,而后裙衣浮动。最让人惊奇的,是她那双杏仁美目,明明本该温和,却于幽深中透出几分冷漠与不可捉摸。
十岁的女孩,却一步一步,走得从容,走得稳重,席上一众官家子女,此时不免显得渺如微尘。
当为人上人。
“女儿,见过父皇母后。”
萧元楚礼仪到位,举手投足间,是皇家的威严与大气。她的面上波澜不惊,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当见到上面的帝后时,泪水险些便要决堤。
那些喷溅出的鲜血,那些骇人的刀光,那些如涌的伤痛与绝望一一划在心上。那日城破,她只能拥着幼弟躲在龙椅之后,明知敌军将刀刺进了父皇与母后的胸膛,明知他们的牺牲仅仅是为了护住她与幼弟,她却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连冲出去,唤一声“父皇”,唤一声“母后”的资格都没有。
“起来吧。”开口的是萧帝,都谓最是无情天家人,大约天启是个例外。天启帝后面对一双儿女时,面上总带着暖意。
天启帝后一路扶持,从豆蔻年华的初遇,到步入中年的相伴,帝后的感情一直是天启的一段佳话。只是,若当初不曾发生过那个意外……
“公主倒是来得早。”偏座上忽有娇声响起。
徐妃轻轻抿嘴,眼角微翘,秋波流转,媚态横生。她今日着了一袭深粉海棠裙,浅浅的抹胸,薄薄的水袖,抬手间一对白皙藕臂于薄纱内若隐若现。一袭深粉,因着年岁尚轻,竟也显出几分娇媚。
萧元楚循声望去,略带寒意的目光落在徐妃身上,仅是一瞬,便转为了无邪的笑容,又望向了在上的萧帝:“父皇心疼儿臣,着人送来了几套新衣,挨个试了一遍,故耽搁了些时间。想来父皇也不会怪罪儿臣吧,父皇心意如此,儿臣也是将父皇放在心上的。”
她的语气,真如撒娇的孩童,让人听了也只觉俏皮。萧帝明知自己只是个幌子,仍极配合地笑笑,眼神中尽是宠溺。
旁人听着没什么,徐妃却是因这一反驳心中不适,毕竟这十年来,萧元楚待自己一直是和和气气。
“陛下宽厚,自是不会怪罪,公主这是哪里的话。”虽心中有些不舒服,徐妃面上依旧维持着娇美的笑容,想着从日萧元楚的作风,认为她此刻当是无意之言。
闻言,萧元楚却是颇含深意地看着她,似是打量着什么。冰冷、试探、嘲弄,面对如此目光,浸淫后宫多年的徐妃,自然渐渐察觉出了些什么。
然而不待她开口,一道甜糯糯的声音便打破了这安静,原是萧元卿举杯站了起来:“姐姐,元卿以茶代酒了,在此恭贺姐姐。”
她的神情楚楚动人,目不转睛地,冲着萧元楚嫣然一笑。
萧元卿是徐妃的女儿,比她小了一岁,徐妃还育有一子,聪颖活泼。从前萧元楚与这姐弟二人关系极好,来往密切,而现在……
萧元楚冷冷地看向萧元卿,眼神略带凌厉,萧元卿不禁一个瑟缩,似乎很是畏惧,然而更多的却是不解。
萧元卿今日着了一身水杏色流仙裙,现羽睫微颤,大大的眼睛仿佛随时都可溢出水汽,不经意间散发出柔弱无依感。
萧元楚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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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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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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