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一身雪青衣裳,袖口用柳青丝带紧紧绑着,背着弓箭,正是练箭归来。他站在青石小道上,两旁松柏常绿,他迎着微风闭目养神,一身雪青,朦胧微光,似于松柏浑然一体,虽是独自一人,也就不觉突兀了。
不隔多久,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他慢慢悠悠的睁开双眼,随手从身后的箭筒里头抽出一支箭,倏然放下,拦住了来人的去路。
此刻的祝英台正眉飞色舞的和梁山伯谈天说地,笑容洋溢,比那三月春桃还要灿烂。一见着马文才,那三月春桃瞬间败落不见。
每日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响起,马文才便会起身,去练习箭术,数年如一日,从不懈怠。每每去往书院校场路上,总能远远瞧见祝英台往这青石小道上走过,这松柏密布的小径尽头是一方小亭,三面邻水,位置偏远,往来人少,静谧安宁,是个读书的好去处。他就是特意等在这的,箭羽拦住了祝英台,他开口喊了一声:“祝英台。”他就那么挡着祝英台,只微微转过头,身体纹丝不动,那上下打量的眼神,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刚入书院那会,马文才阴魂不散似的,有事没事就出现在祝英台面前,每次路过这青石小道,他都会找些个无聊话题,扯东扯西的,可自打他们一同下山找到陶先生之后,祝英台除了课上,用膳,几乎是见不着马文才人影了,倒是在庾亭立身边时常能见到他。
祝英台还在愣神呢,她身边的梁山伯却是格外紧张,他一把将祝英台拉到身边,护在自己的身后:“马公子找英台有什么事么?”马文才许久没有来找过祝英台,今天突然拦住她,还是一脸凝重的样子,梁山伯担心他又来找祝英台的麻烦,毕竟新一期的品状排行已经出来了,英台又在榜首。
这祝英台在去找陶先生之前还和梁山伯闹别扭了,这也不是很长时间就已经和好如初,又是形影不离了。不过马文才并不关心这些,他倒是挺谢谢他们闹的这场别扭,才让他确认庾亭立才是他要找的人,对于祝英台,她是一个庾亭立万分在意的人,时时刻刻维护的人,这一点,让马文才十分不爽,看着祝英台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脸色。
他越过梁山伯对着祝英台道:“只不过是想找单独和祝英台谈几句,梁山伯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会吃了你的贤弟。”他有点嫉妒梁山伯了,只因他身边的人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子,还是对他情深义重的女子,而他自己却不自知。
祝英台一向看不惯马文才,她讨厌马文才总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初时缠着她她不喜欢,现在他老在庾亭立身边转悠,庾亭立对他也是另眼相待,她更是看不顺眼他,他这样的人,真的会不在意世俗目光一心一意对庾亭立好么?
按理她定会拒绝,可出人意料,她只拍了拍梁山伯的肩头道:“没事,文才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是吧文才兄?”祝英台对着马文才礼貌的笑了笑。
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就往前去,梁山伯不放心想跟上,祝英台拍了拍他,示意他放心,而后跟上了马文才的脚步。
清秋露重,大多数的学子此刻依旧在睡梦之中,比如,庾亭立此刻还在卧室里美梦高枕呢,翻了个身,身上被人仔细捏好的被衾毫无意外的滑下去了大半。
马文才也不想说什么废话,单刀直入:“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秘密么?”他神情迫切,等待着祝英台的答案。
祝英台露出生气的模样,有些不满的道:“自然记得,可你也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以后再不要和我谈及那件事,也不许和任何人提及,君子一诺,你可不要食言。”马文才死死地盯着祝英台,他想看出些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他既答应了,自然不会再继续追问,无论那日是她与否,这问是问不出什么了,马文才无不失望,眼中的璀璨星河霎那间黯淡无光,其实也猜到了,他必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可还是不死心想问问看。
见他神色有变,祝英台也不想多做停留,梁山伯还在等着她呢:“若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刚一说完,马文才就和没听见她说话似的,失魂落魄的就转身离去,根本没有理会祝英台。
步履缓慢,一步一步,透着丝丝无力。看着马文才远去身影,祝英台也转身离开。她时刻记着庾亭立昨日交代过的话,一旦马文才找她单独谈话,提及秘密之类的,就要面含怒气的按刚才的说法回答,不要再说其他。庾亭立交代的,祝英台就算好奇,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多问。
不过,祝英台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两个人,一下子出双入对,一下子宛若陌路。不论如何,马文才要是敢伤庾亭立分毫,她定然会要他好看。
也不知是在外溜达了多久,天慢慢变亮,绯红的朝阳慢慢爬上远处山头,看似近在身边随手可得,其实远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即。
马文才有些蔫蔫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卧室,一个走神磕到了门框,还好不是很严重,他无奈的揉着额头,想着,定是外头大亮,屋子里窗子没开,有些黑,他都看不太清路了。
马文才起身时,庾亭立还在熟睡。也不知她何时起身的,此刻正坐在桌前,一盏豆灯,一台方墨,一袭蓝衫,庾亭立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
难得她会如此认真的去钻研学习,她一向爱往医舍伙房钻,今天是旬休,她晨起后居然还在卧房,很是奇怪。马文才心中那隐隐的失落立刻被好奇取代,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什么书,竟这般专心不二。
马文才放轻脚步,生怕打扰沉浸书中的人,他凑近一瞧,什么白术、玉兰,三两、二钱的,一看就知道是本医书。意料之中,她会这么认真看的不是医书就是菜谱,他居然还会去好奇,马文才觉得肯定是刚刚进门那会精神恍惚,撞门框那一下昏了头没缓过来,才会认为庾亭立转性子了。
“嗯?”庾亭立感觉有人靠近,倏的抬起头,见着是马文才,笑脸相对,也不知从哪就拿出一盘子桔饼,橙黄透亮,隐隐约约还可以瞧见桔粒,煞是好看。
晨曦微光,烛火摇曳,两厢辉映,那笑颜看起来比桔饼还要吸引人,忍不住想要去尝一口。马文才拿起了一块桔饼,靠在柳木芙蓉花柜子上,柜子顶是陶先生所赠绿意珠帘,仲夏时节,绿意珠帘早已谢了,只留下美人觚孤零零的站在柜子顶。马文才轻轻咬了一口,桔饼入口酥软,桔子特有的酸甜,夹着丝丝奶香,真是好滋味,这个季节的桔子做出的兵居然会真好吃,都没什么酸涩。
见着马文才接过桔饼,庾亭立未发一言,低头继续沉浸于医书当中。这让马文才很是不爽,自己就这么被忽略了?他一把摁住庾亭立眼前的书,挡住了她的视线。庾亭立无奈,只能抬起头来,与马文才对视。
“庾亭立,你说你,这上虞庾家家世不差,眼前医书如此晦涩难懂,可你看起来却毫无障碍,就能看出来你聪慧过人。明明才智双全,为何次次品状都是压尾垫底?”这一次的品状排行榜,祝英台与他同列,他是多么希望下一次是庾亭立。
“志不在此,仅此而已。”庾亭立的手搭上马文才的手,想要去推开他的手。她的四指抓着马文才的手,富家少爷的手都是那般白皙修长,可虎口处却是厚厚老茧。纹丝不动,力气可真大。
“志?出入伙房?行医游走?”马文才似有不屑,“来书院的不都是为了学业有成,日后功名利禄,报效朝廷么?男儿所求,无外如是。”他确有不解,庾亭立若真是男子,怎的会若此轻视功名,想着,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松了。
那是一条鸿沟,横在他们二人之间。一个是志在苍穹的雄鹰,一个不过是安贫乐道的梁间燕雀。横在他们二人之间的何止是世俗偏见?www.jieyidazhiye.com
庾亭立小心翼翼的从马文才手下抽回书:“文能定国,武可安邦,你有报国之志。我做个医者,悬壶济世,未必不能报国安邦。”她低眉垂首,继续看着。
“你真是……”马文才还想说什么,庾亭立又翻一页,开篇便是夜斗瘟疫,无解。她看了整整大半,此书都是有症便有解,第一回见着无解的,与马文才继续理论下去的心思瞬间就没了。
见到她如此沉迷,马文才有些悻悻的,没有继续说下去。又一次在庾亭立这吃了个憋,偏他还对着庾亭立发不出脾气,只能自个儿默默生闷气。亏得自己总半夜给她捏被角呢,真是没良心,看书看着看着入迷了就不理人了,自己也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就跑床边了,不想打扰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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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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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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