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主殿,卫灵芸一眼就看到了凤座上略施粉黛,端庄优雅的皇后娘娘。她跪下来向皇后请安:“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但是却迟迟没有听到皇后出声。
而此时,主座上做着的皇后正与台下站着的顾晋玄无声交流。
“你这孩子,怎么一声不吭就把人带来正阳宫了,母后我还没有准备呢!”
“孩儿见到卫灵芸实在是难忍内心激荡,就想着带她来让母后见上一面。”
“你这不是害你母后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要一步一步来。”方依英眼角一扬。
“先不说这些,母后,卫灵芸可还跪着呢!你快让她平身。”顾晋玄挑一挑眉。
“臣子之女来见本宫,多跪一会儿有何不可?”方依英第一次见顾晋玄这么上心,不由得想逗他一逗。
“母后,你快让她起来吧,儿臣心疼。好母后。”顾晋玄冲方依英眨眨眼,祈求的意味明显。
“咳,免礼。”方依英看差不多了,再让这卫灵芸跪下去,太子怕是等下要跟自己闹起来。她清了清喉咙,朝卫灵芸说道。
“谢皇后娘娘。”卫灵芸缓缓站起身,并没有抬头看她,低眉站到一旁。
皇后刚刚的举动是在向自己警告吗,还是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看来太子这边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亲和,如果自己的证据没有偏向太子,皇后估计也会找镇国公府的麻烦。
“来啊,给卫小姐看座。”本想着对刚刚一点玩笑的举动做个缓和,没想到话音刚落,顾晋玄就殷勤地搬来了小凳,像是要邀卫灵芸与他一同坐在小几旁。
方依英无奈地挥退了手足无措的宫侍,对卫灵芸说:“卫小姐,此处讲话太过生分,还请移步偏殿一叙。”一旁的顾晋玄也很狗腿地点了点头。
卫灵芸被这两母子的一唱一和搞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面前盯着她的二人,卫灵芸心下叹了口气,只得向前跟上。顾晋玄见卫灵芸这么配合,是更加欣喜,恨不得拉着她的手进入偏殿。
“咳。”察觉到太子的蠢蠢欲动,皇后适时地咳了一声,警告太子安分一点,收敛一点。这孩子,平日里做什么都是进退有度,庄重不失礼,怎么到了卫家小姐这里就栽了跟头。
“皇后娘娘可是身体有不适?”见短短一刻,皇后就接连咳嗽,卫灵芸有些担忧皇后的身体。
方依英这倒是有些意外,本以为将门出身的小姐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不过从刚刚她的一举一动来看,这卫小姐倒是心细如发。
“无妨。”方依英对她温和地笑道,突然伸出手将她的手拉过,“好孩子,本宫只是最近太过操劳,外面的花开得又太盛,喉咙有些痒罢了,没什么大碍。”
卫灵芸被皇后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镇定地对她说:“臣女略懂医术,有一些治咳喘的药膳方子,也许能让娘娘舒心一点。”
“你有心了。”方依英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眉目温顺的卫灵芸,心中颇为满意。若是这样的美人,把太子迷得晕头转向得,也不足为奇了。如此样貌,如此才情,如此品性,放眼京城,再也挑不出第二者。只是可怜了这样一个孩子,生于这样的世家,身不由己,最后也只能沦为权势摆弄的工具,就如同自己一般。若是生于普通的士家大族,想必是能得丈夫喜爱,家宅和睦。
皇后深深地看了顾晋玄一眼,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像他的父皇一般流连花丛,偏爱红颜,亏待了这样一位好女子。
顾晋玄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身旁坐着的卫灵芸,哪里还有什么空闲去看自己的母后。
“若是卫小姐能为母后调养,那本殿下可是要好好谢谢你了。这京城谁人不知卫家夫人有一身好医术,其女也不落下风呢?”顾晋玄在面对卫灵芸时就变得畏手畏脚,总是想着自己哪里的话说得不好,是不是引得瑜清多想。就连这样一句普通的夸赞的话,都要拐弯抹角地带上国公夫人再讲。
“太子殿下谬赞了,臣女替家母谢太子殿下厚爱。”卫灵芸也知道平日里总有些腌臜的人在背地里说自己母亲的坏话。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时就气不过,要找那小姐理论,把人家说得眼泪不止,回到家后还连夜惊厥,没过几天就憔悴得不行,弄得满城皆知。和丹旋知晓此事后,待卫灵芸回家后,饭都没让她吃,就让她直接去祠堂罚跪。
那时的卫灵芸年少冲动,正是不服管教之时。她梗着脖子冲和丹旋叫道:“敢问母亲,灵芸何错之有!”
“啪!”就是一声清脆的鞭响。和丹旋拿着手中特制的牛皮鞭就冲着卫灵芸的背抽下去。
卫思源与卫思明在门口偷看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大哥,这可怎么办啊,母亲在打阿姊啊。”卫思明小声对卫思源说道。
“小弟,你快去看看父亲回来了没有。如果父亲已经回府,立刻将他引来祠堂,快去!”卫思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进去也不能改变母亲的想法,只得让小弟先去把卫长风这个救兵搬来。
“你不知错?”和丹旋面无表情地问道。
“女儿何错之有!”一鞭下去,卫灵芸的背上顿时火辣辣地烧着,但她自觉有理,还是跟和丹旋唱反调。
“啪!”又是一鞭。
“母亲!那人欺辱与你,女儿为你抱不平,何错之有,竟让您要如此罚我!”几鞭下去,卫灵芸觉得自己背已经没有知觉了,终于忍不住大声为自己争辩。
卫长风匆匆赶到祠堂,刚一进门就看见和丹旋扬起鞭子,作势要打。他赶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已然落下的鞭子。
“诶呀这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在这里打灵芸呢,快,灵芸,先站起来。”卫长风看女儿的背上已经渗出了道道血印,心疼得不得了,二话不说就是要把她扶起来。
“她敢!”又是一鞭,带着破空之声直直抽在地上,发出极大的一声脆响。
“我不起!”卫灵芸平日里总是被和丹旋与卫长风宠爱着,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登时眼角泛红,睁着一双美目抬头瞪着和丹旋。
卫长风在一旁看着这母女对峙,头痛得不行。刚刚和丹旋那一鞭抽下来时,脸上的表情分明跟她当年管教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想起当年之事卫长风就打了个冷颤,他看看地上跪着的女儿,又看看堂上站着的夫人,摇摇头:这事他管不了。
“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说,非要这样动罚吗。”不过就算是这样,卫长风最后还是做了一下努力,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舍不得啊。
“那好,我问你,卫灵芸,你可知错。”还是一样的问句。
“我!”卫灵芸刚想反驳,就看见父亲冲她使了个眼色,快快地摇了摇头。
“嗯?”父女间的互动被和丹旋看得一清二楚。
“女儿,女儿……女儿不知错在何处。”最后还是卫灵芸先泄了气,软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错在了何处。”见卫灵芸终于不再反抗,和丹旋这才收敛了气势同卫灵芸讲起道理来。
“我先问你,你是谁?”
“女儿名为卫灵芸,是父卫长风,母和丹旋的女儿,镇国公府的嫡女。”卫灵芸不懂为什么母亲要突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错!”听到卫灵芸的回答,和丹旋又是一声大声地呵斥,“你先是镇国公府嫡女,然后才是卫灵芸,我和丹旋的女儿,你明白了吗!”看来这平日里对她的管教太过放松,太过溺爱,让她现在开始恃宠而骄。不过还好,亡羊补牢,为时尚晚。
到底是卫长风与和丹旋的女儿,就听这一句,立刻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你今日不该折辱官家女子,就算那人与你的身份天差地别,你也断不能如此做。你代表着是整个镇国公府,你明白吗?我与你父亲每日恪尽职守,小心行事,就是为了让这‘镇国公’的名号在将来能成为你的靠山,而不是一道催命符!”
“母亲……”听到和丹旋如泣血一般的诉说,卫灵芸羞愧地低下了头。是了,她只顾自己一时的痛快,却没有顾忌到镇国公府的颜面,还自持有理,顶撞于母亲。
见卫灵芸认错,和丹旋也扔下了自己手里的鞭子。看着女儿背后的道道血痕,她虽是心生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去继续说道:“今日,唯有此法才能让你清醒。你懂也好,不懂也罢,感激也好,记仇也罢,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和丹旋说完,强忍着想要转过身去抱一抱卫灵芸的想法,逼迫自己大步离开了祠堂。
而在堂里跪着的卫灵芸此时已经哭成一团。趁着和丹旋出去,卫思明与卫思源悄悄地溜进来。卫长风正愁怎么安慰女儿和夫人,就见这两个小子鬼鬼祟祟地进来,连忙招呼道:“你们两个,在这里陪着灵芸,我去拿药。”说完抬脚就走,直直追着和丹旋去了。
此时的和丹旋也是一样,她并没有回到卧房,而是来到小花园,扶着一块假山石,弯着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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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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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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