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踽一根棍子将行尸推出门外,喝道:“别乱,快关门!”
陆良、李启平与一个男人举着火把冲上前来帮他,火把在行尸面前甩了甩,江踽发现那些行尸似乎极为畏惧火焰,连退数步不敢靠近,他道:“扔火!”
身后丢出几只火把,将行尸暂时逼退,江踽回身将门关上,用力抵着门,李启顺和一人抱起巨大的木头撞过来,抵在门上。江踽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到眼前一个年轻女子同样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瘫坐在地,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就要死在这里了。”
男人爬上□□,从墙上看下去,门外的火把还亮着,那些怪物没有靠近门。他从墙上下来,喝道:“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要是行尸冲进来,庄上六百多人全都活不了!”
江踽没有辩解。
女子道:“我不知道玉屏镇变成这个样子,路上遇到一个人走路古怪,还以为病了,正要问他,谁知道他抬头居然就要咬我。我正巧摸到那人的脉,竟然没有脉搏,身体冰冷,如同死人。我更没想到,这样的活死人居然成千上百个。要是知道玉屏镇现在是这个样的,我绝对绕得远远的!不过玉屏镇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活死人是怎么回事,是病了,还是中毒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玉屏镇的大夫呢,怎么没有人传消息?”
她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江踽观她衣着打扮,问道:“姑娘是大夫?”
女子看向他,站起身道:“险些忘了。多谢救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名女匽,是个江湖游医,收到朋友的信,正要赶去谷盈城,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去不了了。”她又转向一旁怒冲冲重新指挥人守门的男人,深深行了一礼,道:“为贵地带来麻烦,非常抱歉。”
男人哼了一声,李启平走过去拍拍他背,低声说了几句,男人才说:“罢了,再无下次。”
江踽与女匽应声说是。李启平道:“不是要去看行尸吗,走吧。”
女匽拿起地上的药箱,说道:“我也去。”
行尸单独在一处少人的地方,由庄上的猎户看护,才推开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几人捂住口鼻,江踽与陆良走在前面,便看到被结结实实捆在桌子上的行尸,还在奋力挣扎,将桌子挣得哐哐响。
江踽将桌子按住,不等陆良碰到包裹,女匽放下药箱,将抽屉打开,从中拿起一只布包,手指勾着布条,将布包打开,一排银刀齐齐列在其中。她抽出一把细长的刀,在行尸身上连划数刀,不见伤口,而行尸也停了下来。
陆良的眼睛跟着她的手飞快转动,心中暗暗道:“好准。”
女匽擦干净刀,放回布包中,她道:“怪了,浑身死斑,且开始腐烂,说明已经是死了,为何经络不受影响?”
“或许还有一口气。”陆良在行尸头上放了一张纸,便看到纸张微微颤动。陆良隔着按着行尸的头,手指摸向行尸脖颈,他道:“还有微弱的脉搏。”
女匽也摸了一把,的确有极轻微的颤动,女匽惶恐道:“那他究竟是死是活,那我割断他的经脉岂不罪过?”
陆良道:“姑娘莫慌,这些不过是吃人的怪物罢了。”
他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取出一根银针,在行尸身上一一试过去,试到行尸的口时,将银针取出时,几人惊讶地发现银针黑了。
“有毒!”
江踽低头看着行尸,问:“是他吃下去的毒,还是他的嘴巴本身就有毒?”
“若是吃下去的,那么我在试他的五脏与喉咙时,应该试出了才对。”陆良捏着行尸的下巴,用了一些劲,便将下巴卸了,行尸大张着嘴,他让江踽拿来烛台,行尸便抖动起来,极为惧怕。陆良按着他的头,将烛台拿近一看,行尸整个牙缝中满是黑色的液体。
女匽心有余悸,幸亏没被咬中,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陆良挑了些毒,道:“我想试试。”
“什么?”女匽吓了一跳,道:“你别想不开。”
陆良回头看李启平,说:“我想要几只兔子。”
李启平到外面去,与几个猎户商量一番,一人愿意给一只兔子。陆良拿到兔子后,便与行尸呆在一处,他需要帮手,同为大夫的女匽主动请缨,二人便留在屋中用兔子试毒。江踽与李启平李启顺无事可做,李氏兄弟到前边去帮忙,江踽看了陆良与女匽一会儿,也离开了。
他到方弘堂去见老夫人,将他查到的一一禀明,他道:“唐潋所在之处易守难攻,我方虽有壮年,为可用之人,然而皆为农人。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算现在开始练兵也难已做到常行军打仗之人的程度,强攻不下,智取只怕也是意外多多。”
老夫人闭目不言,江踽静静等待。许久,老夫人缓缓道:“以云先生之见,老妇该当如何?”
“离开玉屏镇,保全全族。”江踽道。
老夫人道:“此为下下策。”
江踽道:“以卵击石才是下下策。那些行尸早已不是人,不惧生死,不留情面,□□凡胎要如何与他们争斗?唐潋要灭,却不是现在。老太太,唐潋至今还在杀人,他杀的是谁,晚辈不认得,老太太也不认得么?”
老夫人睁开眼睛望向过去,江踽未回避。
“你还年轻,不明白。”
“晚辈不明白老太太的顾虑,但晚辈知道如何将伤亡降到最低,待做好准备卷土重来。”江踽道:“老太太,您认为呢?”
老夫人别过头去,似极为疲惫,她抬抬手,示意江踽离去。
江踽拜别,往后楼去。与陆夫人报过平安后,到百里罪屋中去。点上灯,看到放在床边的水不曾动过,料想百里罪今日没有醒来。江踽将帐子挂起来,给百里罪喂了一点水,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百里罪胸口,心跳极慢,看来也没有被噩梦困扰。
他坐在床边,想到墙外的行尸,静不下心。推开窗往下看去,忽然看到李敏等人在楼下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江踽咳一声,那几个少年抬头看到他,嬉笑着跑开了。
江踽在桌边枕了一会儿,次日,他找来庄上的人,让他们在五丈之外的地方围绕义庄挖沟,随后便找了另外两人陪同他到镇上去。在镇上走了一遍又一遍,确定镇上已没有人。江踽请那二人带他到唐家的宅子去,那里已尽付一炬。漆黑的木头倒塌在地,满地碎瓦,生机仍眷顾此处,夏草萌发。m.jieyidazhiye.com
江踽牵着马从废墟间穿过,推开一扇门,见这处园子受损不重,临水的柳条新抽,池中莲荷新叶盘卷,依傍楼阁的碧桃花正盛。江踽推开门,尘灰簌簌落下,呛得人直咳嗽。
房屋阔朗,无多余陈设,一张拨步床,一张案几,东边墙下设有神龛,供着的神位没了影。案上几部书,不过初学时的读本,案几旁的书箧东西却多。江踽拿起一张帖来,见抬头是:“吾儿潋亲启亲启。”
江踽暗道:原来此处是唐潋的屋子。江踽往下看去,帖子是唐潋父亲寄来,担心他身子如何,家中如何,一个父亲对心爱的孩儿的殷殷之情呼之欲出。江踽将书箧中的帖子拿出来,一个布包装上,叫上人回义庄。挖了一日,不算太深,江踽跳下去,只能勉强困住人,天快暗了,也只能这样了,随即便让全部退回庄上。
很快,天色暗下来,村里的人爬到墙上,茫茫夜色中,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行尸站起来,慢慢朝义庄行进。离义庄还有五丈,那些行尸仿佛被大地吞噬一般,一排排地消失。那晚义庄周围难得地沉静,众人高呼万岁,从墙上跳下来,放声大笑。
江踽坐在屋中,看着从唐家带来的书帖,唐潋的模样逐渐浮现于心。
唐潋自幼聪颖持重,虽为次子,却更合唐老爷心意,因此唐老爷一心培养唐潋,然而唐潋并没有继承父亲衣钵之意。
“吾儿潋亲启:汝父商旅于外,家中之事无人把持。欲使汝主家,念汝年纪极小,身体柔弱,且待来日。汝在家中,须勤学商,练其体,减我心忧。”
“吾儿潋亲启:廿五归家,一别三年,未见汝表,使我心忌。见汝兄表,汝近来大病,幸得道人救命,暂且无忧。待我归去,必奉道长为坐上宾,重谢不止。”
“吾儿潋亲启:见汝兄表,汝欲长生之道,此人之常情。然世间何来仙人,我虽拜财爷谢武神,难道唐家钱财当真神赐,皆先祖英明指路,世代积攒,非神鬼之故。望汝明智,切莫歪才。”
“吾儿潋亲启:闻玉屏异事频生,使我心忧。若有怪状,莫要慌张,保全自己为上,汝身子虚弱,不可莽撞行事,待我回来再行安排。切记切记,保全自己为上。”
“吾儿潋亲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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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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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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