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灼有记账的习惯,他不常用钱,存款也丰裕,只是他有用钱强迫症,每月的支出都不能超出预计支出,否则,他会全身都不舒服。
可见,钱包里的钱并不够支付刚才的那个吻,可是他并不想动存款。
现在想想,就觉得奇怪。
刚才那个吻虽不算碰瓷,但周旋为什么要亲他呢。
被亲时心跳很快,还有些兴奋,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值得记下,应采集多组数据比对研究研究。
呃……数据采集好像有点困难,经济不太允许,这个问题姑且搁置。
对了,他要不要给钱呀?
牛郎属于服务业,而服务本身就有生产和消费同步性的特点。
要是这么解释,他是消费了。
未经允许擅自服务,在未得到非顾客的意愿下提供服务,本身就是不专业的。
算消费吗?
这个问题好难呀。
等等,刚才被周旋亲了后,他的疼痛瞬间消失了。
他触碰大脑禁制,一般会疼到浑身乏力,时间长短虽不稳定,但也不会消失这么快。
周旋是什么人?
一个额头吻的功效好神奇!
这个要记下!
与自己身体相关的事,值得花钱去研究,就像治病要花钱一样。
要不为了采集数据,增加零花钱的数量,挪用一些在周旋身上?
这个也要记下。
孟灼思绪百转,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来方糖街的正事不就是来扒异闻的吗,刚才周旋的离开,肯定是去探查那个满口谎话的怪女人。
他向着花店跑去,害怕人走茶凉,跑出了100米冲刺的速度,已然忘了周旋临走时说的话。
黑云压城,风雨将至。
南星花店,紧闭门户,光线暗沉,玻璃门倒映着身形挺拔的男人,他吃着手里的金豆子,修长手指一甩,金豆子飞身而出,撞击玻璃之上,玻璃门荡起圈圈波纹,仿若击打在水面上。
男人食指画出一道符咒,薄唇轻启:“破——”
金豆子如破竹之势击穿玻璃门,店内黑雾充斥,深不见底,满地玫瑰花瓣,飓风一吹,四处飞舞。
“哦嚯,玫瑰红毯,不至于这么欢迎我吧。”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暗黑之处传来幽灵般嗜血的低笑声,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却是地域恶鬼索命的阴森之音。
“地府若是有不要脸的人数排行榜,冥将大人当之无愧首屈一指。”女人半是哂笑半是不屑。
周旋举步踩在花瓣上,悠闲自在的环顾周围混乱的花架,发出几声啧啧的惋惜之声,这满店的玫瑰都被这金豆子破坏了,怪他没有控制好力度,伤了这些无辜娇花。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可怜我吗!”女人言语急转愤怒,店内黑气跟着翻滚,势要拧成一股黑色龙卷风向着男人袭来。
“你们这些只会对鬼赶尽杀绝的冥将,没一个好东西,你有资格可怜我吗,你们配吗!我花娘遇见一个冥将就杀一个,遇见一对就杀一双,直到地府恢复以往的干净整洁为止!”
周旋不免嗤笑,干净整洁,真是痴人说梦,做鬼谈理想,真TM的新鲜!
他理了理衣袖,有些不耐烦听这只无比愤怒的女鬼谈理想。
一颗金豆子飞向那黑色龙卷风,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道,毁了迷阵。
花娘手持一枝花,花尖舞着迷魂阵,烧心燃魂一堆灰。
“怎么会,不可能!”女人见迷阵被破,不可置信,黑雾消散,女人白衣黑发现身形,她眼睛睁大,惊愕地看着周旋:“你怎么会没有灵魂,不可能,怎么会,冥将不是只失去一魂一魄吗,你怎么连一魄也没有,还保持着身形?你到底是谁?”
周旋靠着花架,又嚼了个金豆子,半垂着眼睑,未显喜怒,半晌未露只言片语,多半是懒得解释。
“你不配知道。选一个去处吧,我一会还有约呢。”周旋无聊地数了数掌心的金豆子,只有三颗了。
“哈哈,去接受刑法吗,我魂飞魄散也不会去的。”女人笑声疯狂,未见半分害怕,她声音含着阴森的嘶哑:“而且,你怎么就如此笃定,我会跟着你走呢,你未免也太小看我花娘了,哈哈……”
玫瑰花瓣在空中旋转飘动,女人掌心的黑雾煽动着店内的一切,周旋身后的花架也发生晃动,房屋似要塌陷。
“我有什么错,不就是烧了几个人的魂嘛。他们都该死,他们灵魂肮脏龌龊,就该烧掉污浊重新做人,死不悔改就等着灰飞烟灭,是他们该死,哈哈……”
“你们这些冥王的走狗,抓我们回去做什么,是丢进无忧鼎里做成丹药为冥王提升灵力吗,你们休想!”
地面晃动,裂出一道道犬牙交错的沟壑,直逼周旋脚下,周旋闲暇之余看着这条如游蛇般移动的地表。
他瞬息一动,晃到女人身边,语气不显喜怒,似有劝解对着女人道:“你杀了不少人,确实要接受地府刑法制裁。这地府十大酷刑,也不是就无忧鼎这一项,你可以选其他的,别那么钟情于无忧鼎嘛。”
–
孟灼跑到花店,店门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满地的碎玻璃渣。
门口一片哭声,十多个提着花篮的小女孩守在门口哭,其中声音最大的一个对着店内道:“你不要杀我们的妈妈好不好,你要钱,我们可以给你很多钱,求你不要杀她……”
这么多孩子,都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她们穿着相同颜色的黄色小裙子,戴着相同的帽子,手中的花篮也一模一样,甚至连她们的身高都差不多,这是十多胞胎?
这不科学。
“宝宝们别哭,快点离开这里,这个东西穷凶极恶,你们太单纯还太小,不管你们怎么求他,他也不会放过妈妈的,我可怜的孩子,没有妈妈,你们以后可怎么办呀……”女人声音虚弱悲伤,看样子伤的不轻。女人凄凄惨惨的哭声又引来小女孩们一波跟风浪潮。
孟灼小心移到周旋身边,凑到他耳边问:“这什么情况?”
周旋没想到小矮子会来,眉头一蹙,见小矮子兴致很高,满脸的期待,于是饶有兴致的看了这张柔和的面容,低低一笑,凑得更近,拿手捂着孟灼耳朵,悄悄道:“正上演母女分别的悲壮大戏,自我感动呢。没看出来吗,那些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连动作都差不多,像牵线木偶一样。”
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孟灼眼睛一晃,这一模一样的女孩们,就像克隆人一样,人眼分辨不出来,有些伤神。
女人匍匐在地,看着在她面前耳鬓厮磨的两人,哭声停止,随即阴森森的笑道:“冥将大人怎么还请了救兵呀,还是难得一见又如此纯净的灵魂。”
“纯净的灵魂,可是我迷阵上好的养料呢,这撞上来的兔子,撞的真是个好时机呀。”
一股迫人之力向孟灼袭来,倏地被一把闪着铮铮寒光的长刀挡住了,刀面反光,照在十多个小女孩身上,女孩们满地打滚,抱头痛哭,喊着妈妈救命。
这声声感人肺腑的呼喊之情让女人脸色大变,她双眼暴凸,红血丝延至瞳孔,不可思议看着她的孩子们。
“你胆敢伤了她们!我要你付出代价!”女人说完,召唤所有的花瓣袭击周旋而来,却轻轻松松被长刀一划,化作碎沫飘零而下。
“我一向不喜杀生,心慈手软得很,碰上冥顽不灵的顶多就是超度他们。”周旋手握长刀,漫不经心不见,浑身散发冷意:“可是,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你胆子不小。所以抱歉,你就比较惨了,只能魂飞魄散了。”
长刀一飞,不偏不倚插在女人胸口之上,女人化作一团黑气,如烟囱里的浓烟,只逗留世间短短一瞬,便烟消云散了。紧跟着,地上打滚的女孩们也消失了。
周旋杵着长刀柄,往长椅上一坐,下巴轻轻搭在手背上,轻声一问:“小矮子,看什么呢?”
孟灼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心里虽有惊骇,却面色如常,除了眼睛睁的比平常大些,睁大眼睛已经是他最大的反应了。
“小矮子跟过来干什么呢,不对,应该这样问,你对方糖街上的事为什么这么关心呢,难道只是简单的灵感?”
“对啊,我只是对灵异事件比较感兴趣。”
周旋哦了的一声,手下的长刀消失了手掌之间,他理了理有些紊乱的发型,又扯开了衬衫领口,踩着不疾不徐的步调,文雅绅士的靠近孟灼。
两人咫尺之间,周旋声音低沉,双手撑着孟灼身后的长椅,笑意温柔的道:“原来是想听鬼故事呀,讲鬼故事可是我的强项,我知道的鬼故事一定是你从来没有听过的。考虑到氛围的重要性,鬼故事适合晚上讲,小矮子,约吗?”
孟灼有些心动,根据刚才发生的事来看,周旋一定经常跟这样的事打交道,有一定的经验,而且他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刚才要不是周旋救他,他可能就要死在那个女人手里了。
牛郎的服务都有哪些项目呢,讲故事的费用是多少呢?
讲鬼故事时间可能很长,一般服务业都是按时收费的,而一对一的服务,一定很贵,这要是超过他收入的费用,就算了。盲目消费本就是不明智的,也不是他的消费观。
孟灼试探一问:“多少钱呀?如果太贵就不约了。”
周旋无懈可击的温柔眉眼深深裂开了,他拳头捏紧,长长吐了一口气。
孟灼见对方闭眼深呼吸,脸色有些不好,他是不是问的问题不礼貌呀?
哦,对了,他还赊着账呢。
孟灼赶紧摸出钱包里所有的钱,交到周旋手上,很不好意思地道:“刚才没来及,你别介意。”
周旋拿着一沓钱:“……”
他成什么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这是刚才那个吻的钱,是不是不够呀?”孟灼想了想,“如果不够,我能不能下个月再给你,还有约你要多少钱呀?”
“这是刚才那个吻的钱?”周旋见人点头,嘴角犯抽。
周旋不知做了多少次的心脏复苏,才勉强没抽搐而亡。
他捋了捋思路,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孟灼反问。
“就是为什么要给我钱?”
“你为我提供了服务,我付给你酬劳,很难理解吗?”
孟灼不明白,认真看看周旋,他突然想到梁小斌口中的说的,那些个牛郎为了引起客人注意,常有假清高、立贞洁牌坊、欲擒故纵等耍手段的行为。
虽然他不知道立牌坊是什么意思,可按照他的看法,这是一种很不敬业的行为。
不敬业也不专业,这收费是不是可以少点,要不收回一些钱?
哎,还是算了吧,做人不能抠抠搜搜的。
孟灼叹了一口气:“你这个职业属于服务业,虽然有些人不看好,可也是有很大的消费市场的。自古就有人懂得疏解欲望而不是一味地压制欲望。当今社会,人们压力大,需求也会增多,这需求多了自然就有满足供应的。只要你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必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耍手段是不对的。”
“闭嘴!”周旋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他脸色黑沉,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孟灼睁着无辜又懵懂的眼睛,尔后一阵惋惜,“不听取别人意见而一意孤行的人是很难有进步的。”
周旋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以前,小矮子虽然也呆,但不像这么义正辞严的呆。
这一定是现代科技文明与多元文化多重作用下所造成的副作用,他的小矮子是受害者,所以,他不能气。
眼前之人眼神清明干净,气质冷谈安静,发呆时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他认真看一个人时,眼神是那样的专注,给人一种你是唯一的错觉。
周旋拇指扶过这双眼睛的眼角,呼吸慢慢升温,他道:“小矮子,你知道什么才算是吻吗?我既然收了你的钱,是要敬业一些。”
孟灼满是疑惑,吻就是吻呀,怎么还分算不算呀。
正当他思虑时,他的唇瓣一热,两人鼻尖相碰,双唇紧贴,挨得很近。
不写感情戏的孟灼作家也知道此时正发生着什么,他没有错愕,反而带着好奇的心态正在认真体验。
正想当前的感觉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描述,可唇上的湿热很影响他的思绪,想法总是被中断。
双唇相碰,不再满足于简单的相贴,薄唇轻咬唇瓣,撬开贝齿,闯入领地宣示主权,霸占主人的呼吸,甜腻,还有心跳。
而这个吻时间很长,长到孟灼不得不考虑这个收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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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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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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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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