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微磨,视线一寸寸的扫视屋子,落到了角落里的一簇火焰处。他知道,言清辞在告诉他,他有办法让他永远寻不到他。
言清辞背对着他,微启眼帘,心中诧异他为何寻的这般快,依楚韶的性格,起码也得找个半天才能想起来问店家,随即他想到了鸣湛,心道:早知道就将他敲晕了。
隔壁,鸣湛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疑惑的关了窗户。
“嘶,哥哥,我疼……”
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响起,言清辞连忙转身,却被拥入了温暖的怀中,听得耳畔那一声长叹:“哥哥啊,别那么狠心……”
“楚韶,你是吃准了我对你心软吗?”
“当初出了鬼域,是鸣湛的娘亲救过我,只不过她为一介凡人,逃不了枯骨魂消,她临死前的心愿便是鸣湛能平安顺遂,心中无恨,可恨若是能三言两语淡去,便不是恨了。我要救他,却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楚韶环抱着他,有力的臂膀箍的他腰有些发疼。
“你该救他,你不该的是,将我置之度外。若我在意你的过去,你我早便是形同陌路了。”言清辞推开楚韶,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漾起涟漪,“楚韶,你不信我,或是,你不信你。”
楚韶嘴唇嗡动,目光定定的看着他:“是,我不信我自己。”
“楚韶,你该明白,无论是自愿还是强迫,我永远都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有人愿攀附他人为求谋生,而我,永远不会。”
你可以与我并肩遨游天际,却不能断了我的傲骨,折了我的羽翼,将我纳于你自得的庇佑之下。
“哥哥,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楚韶抬头看他,灼灼目光里满是他的影子,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并肩而行的携手与共。言清辞眼里溢出几分笑意,“我用了最笨的方法,让你自己体会,如今,你还要同我一起吗?”
“要。”楚韶不假思索的回答,目光坚定。
“好,那以后凡是都不要瞒我。”
“嗯好。”楚韶眼底四散的星光聚了起来,澄澈透亮,映着言清辞一人的身影。楚韶轻问:“哥哥,你就不怕我寻不到你发疯乱杀人吗?”jieyidazhiye.com
言清辞凝睇望他,“你不会,我信你。”
一句信你,驱散了楚韶眼里零散的阴霾,似拨云见日,春光缱绻。
“对了,你那天为何不去寻南吴前辈?”言清辞突然问,楚韶眼神垂了垂,“我身上的穿梭卷轴符纸还有术法不知为何都失效了,许是因为那人给我身上下了结界吧。”
言清辞目光微动,轻轻点了点头,“我一会给你说药名,你去买些。”
“好。”
言清辞去查鸣湛的伤口,见二人和好如初,鸣湛松了口气。趁着楚韶出去的时候,鸣湛找了言清辞。
“恩公,其实楚叔人很好的。”鸣湛笑着同言清辞说,眼底带了追忆,“我第一次见他,他满身伤痕的被我娘亲捡了回来,后来,他便在我家住下,其实我娘没怎么帮过他,反倒是他帮了我们许多,我娘走后,他大可将我弃了一走了之,但他没有,而是护我长大。”
“我原先不愿叫他叔,是不想用那莫须有的恩情困他。”鸣湛深深的望着言清辞,“恩公,若有一天,楚叔他讨你嫌了,恩公该打便打,该骂便骂,只求,别轻易扔下他便好。”
“你也是费心了。”言清辞轻笑着为他倒了杯茶,鸣湛看凑近说道:“我给楚叔攒了许多养老钱,养他花不了恩公多少钱的。”
“养老钱?”言清辞有些诧异。
“我幼时曾想过为他养老送终,可长大后明白,我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便想着给他多挣些钱。”鸣湛摇了摇头,他修为比不得楚韶。言清辞眼底浮出笑意,余光望了一眼房门,感慨道:“他倒是运气不错。”
“是我运气不错。”鸣湛嗤笑。
“好了,你伤势过重,还是赶紧回去歇着。”
此地不宜久留,言清辞拉着楚韶退房时,敏锐的察觉到了店家的惊诧,一想便猜到是为何,带着些歉意的笑了笑。看着三人的背影,店家揉了揉眼,怀疑他今早是不是没有睡醒?这乖巧漂亮的少年怎么会是那个修罗。
他们出了妖域,一路向南,两人的伤日渐好了起来。
寻了一处客栈住下,没多久,楚韶扣响了房门,看着收拾行李的鸣湛问:“你今后打算如何?”
“我想去江南,随便开间铺子,到时候要记得带恩人来找我。”
“好。”
“楚叔。”楚韶身躯一顿,转过了身子,鸣湛挠着头,眼睛弯弯,像是两个月牙,“谢谢。”鸣湛小时侯被他娘亲打狠了也硬要硬着头皮叫他阿韶。
“走了,你好好的。”楚韶眼底涌出笑意和欣慰,转身离开了。房门关上,鸣湛手捧着盒子,轻柔的贴在了脸上,眼眶里溢出一滴泪,欢喜且悲情,他轻轻念道:“阿娘,湛儿带你回江南。”
他这个半妖,终于赢了那个抛妻弃子,高高在上的败类。
自此,鸣湛同他们分别。二人朝东南走了一天,天际阴沉,乌云弥漫,仿佛立即就要落下暴雨。
山林小路上,一群人簇拥着彪形大汉,围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而上面的女子绫罗绸缎,一看便是非富即贵,以至于楚韶他们的小马车经过时,彪形大汉看了一眼那朴实无华的小马车,便忽视了他们。
马车上的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彪形大汉任由小马车过去,她一身桃红锦裙,外罩淡粉纱衣,腰间坠着繁华的琉璃坠,一身朱红玛瑙为主的首饰引人瞩目,粉黛佳人,精致非凡。
楚韶看了一眼,认出是之前那位郡主。
“夫君,夫君,妾身错了,若侥幸不死,妾身再也不嫌弃装满银子的马车拥挤,定不会同夫君闹脾气了,夫君你快带着你的千两白银走啊,呜呜呜……那可是我们做生意挣得全部钱财啊。”赵思慕对着那破旧的小马车声嘶力竭的喊着,听着满车的银子,彪形大汉立马挥手让兄弟们围住。
“呜呜呜,夫君啊……”泪水糊了她一脸,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悲伤和急切,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为夫君担忧却又悲痛的夫人模样。
楚韶抿唇对彪形大汉说道:“大哥,我这车里可没有银子,也不认识那女子。”
“对对付,大哥,我不……嗝,不认识他,呜呜呜……”
彪形大汉看了看那强装坚强,却险些哭晕过得小娘子。又打量着楚韶,语气很是痛心疾首的说:“我们弟兄几个虽干的不是正经行当,但也定不会抛妻弃子,你这男人做的,未免太失败了些。”
那眼神明晃晃的表达了一个意思: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怎就成了人渣败类。他一旁的兄弟也都跟着点了点头,集体看向楚韶的眼神就像负心汉一样。
楚·人模狗样人渣败类·韶:竟不知如何反驳。
“哈。”那目光透过车帘,言清辞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哥哥。”楚韶委屈道,哥哥竟也笑他,言清辞捂了嘴,眨了眨眼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嘴角的弧度却不曾落下。
“怎么还有男的,不是说一马车银子吗?”彪形大汉急了,就想掀开帘子看,谁知还没碰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飞了出去,那漂亮的人渣败类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吐出一个:“滚。”
与此同时,马蹄声响起,一群身穿铁甲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领头之人一袭黑金衣袍,天潢贵胄,他利落的下了马,朝着马车而去的脚步在看到楚韶时一顿,赵思慕飞奔扑进了他的怀里,哭泣哽咽着:“凌元亦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
“你不是这败类的婆娘吗?”彪形大汉双目瞪大,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被诓了。
“楚公子?”凌元亦看着楚韶,看向了他身后的马车,那马车里的是……他试探的唤:“恩公?”
“凌公子,许久不见。”
言清辞掀起了帘子,楚韶跳了下来将他扶了下来。
本以为那小公子已是容貌极盛,可马车里那位公子下来时,山林似乎都亮了,二人站在一起,周身气度竟是不分伯仲。
“恩公这是?”
“天公不作美,正打算寻个落脚之地,半路便遇到了这位姑娘。”
“那便让元亦尽地主之谊可好?”
赵思慕已经呆住了,见楚韶看过来连忙将脸藏在了凌元亦身后,见楚韶看向她,凌元亦开口道:“这是在下的未婚妻。”
“你这未婚妻,委实厉害。”楚韶说完便走了,留下凌元亦一脸迷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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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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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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