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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漠从这座初现雏形的赛博朋克城最高处跳下来,他们作为这个世界的次位掌权者之一,有在空间里随意行动的能力,即便是这样跳楼一样的坠落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他刚刚检查过最顶端的建筑外墙,按鹿柒的话说是,他要确保他的城市连一个砖头缝都是完美的。
苏漠不太懂他这种完美主义,反正他现在有无限漫长的时间可以挥霍,他也乐意为鹿柒做点事。他回落地面,记录着这次检查到的情况,抬头看见隔着一条马路站在霓虹灯箱旁边看着他的陈心水。杰伊文学网
他们两人“复活”之后,算是吵了一架,苏漠这人本来话就少,陈心水也还在为之前的「舞台」生气,不想理他,两人就彼此沉默着。
冷战?也不算,苏漠走到哪里,陈心水就跟到哪里,如影随形,跟苏漠的忙碌比起来他显得无所事事。
苏漠看了他一眼,打算给自己放半天假,走过马路,很直男地问陈心水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心水盯着自己的脚趾,过了会儿终于说出近几天对苏漠说的第一句话:“我不跟着你还能去哪,死都死了,我又回不了家。”
他们虽然被鹿柒救下了灵魂“复活”了,但总的来说,也算不上活着。鹿柒给过他们选择,如果他们愿意,他有办法让他们的灵魂离开这里,回归轮回。
有些人的确做出了这个选择,最后以灵魂状态留下来的只有唐欧、苏漠、和陈心水。
他们其实已经不会饿了,但苏漠问陈心水:“一起吃个饭吗?”
陈心水点了点头:“好吧。”
这个世界里,他们的居所不再聚集,也就没有以前那种高级食堂一样的自助餐厅。苏漠带着陈心水进了最近的一所餐厅,里面的机器人服务生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他们点完餐,又陷入沉默,还是苏漠主动说:“聊聊吧。”
陈心水心想这可是你先的,于是摊开手:“好啊,聊聊。苏漠,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牺牲精神,你是凶手你就按凶手的剧本走啊,你维护我们算个什么事?为了少死一个人你能把自己的头割下来,你不会痛吗?你当着我的面死,两次!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苏漠语气平淡,其实他已经解释了很多遍,就像陈心水也骂了他很多遍,他又一次说:“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活下去。”
“活不活得下去看自己的本事,这个游戏一直都是这样!”陈心水激动地攥着桌上的钢叉,“对,你救我过,救过我很多次,我很谢谢你!但是、但是你不能用这种牺牲自己的方式!”
他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而且,我就想救你一次,我就想救你一次你都不让我救!”
“你知道那样没用。”苏漠一如既往的冷静,“就算你死了,游戏也不会结束。而你们要活下去,我必须死,更何况……”
机器人过来上菜了,苏漠的话语顿在那里,陈心水红着眼眶看他,等机器人走后气冲冲地问:“更何况什么,你说啊?”
“更何况,我希望你活下去。”苏漠补完了自己的话。
尽管陈心水还是没能活下来,这也是苏漠“复活”后知道后续后,最自责的一件事。没能在走之前先把黎鹏刀了,是他最大的失误,他救了他想救的人,却也间接害死了他。
陈心水却不会计较这个,他听着苏漠平和的声音,只觉得还能这样跟他说话真好。他的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下来,落在面前的餐盘里,他连忙抽了张纸来擦眼泪。
“怎么了?”苏漠的语气终于有点慌了,“哪里不舒服吗?”
他撑着桌面起来,伸手摸到陈心水的额头。陈心水赌气似的拍开他的手,又带着哭腔问:“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苏漠看着他,心想有些话已经到了可以说出口的时候。他低声说:“因为,我喜欢你。”
猝不及防被表白,尽管早有隐约的感觉,但这一瞬间的悸动还是让心跳猛地加快,陈心水睁大了眼,像是被吓到了一样震惊地看着苏漠,连眼泪都不掉了。
远处游荡的机器人停下脚步,好像也在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
陈心水愣了三秒,问苏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苏漠说,“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
陈心水又呆了三秒,忽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苏漠你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说!要是我们没‘复活’我不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吗?!”
这一巴掌不痛不痒,苏漠微微偏过头去,唇角却是轻轻地扬了下。
那个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死在下一场「舞台」的时候,他的喜欢可能会给喜欢的人带来痛苦。
但现在看来,即便没有说出口,他还是让陈心水受伤了。
“对不起。”他轻声说,“但现在也不算晚。要试着跟我交往看看吗?我们现在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
陈心水又揍了他一拳,然后绕过桌子狠狠地把自己埋在苏漠怀里,大喊:“我不答应!你讨厌死了!”
苏漠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答应吧。”
陈心水:“我不!”
苏漠轻笑一声,双手捧住陈心水的脸,轻柔地吻过他脸颊挂着的泪珠。陈心水没有躲开,他的耳朵里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他闭上了眼睛。
男孩子闭上眼就是要你亲他。苏漠不记得自己在哪听见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他温柔、珍惜地吻上了面前这个男孩子的唇。
……
“哟呼。”鹿柒躺在沙发上喝着饮料,看自己面前的光幕上呈现出的画面,发出一声欢呼。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追剧。陆煜看了一眼:“你又在偷窥。”
每个机器人都是鹿柒的眼睛,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看见他的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当然,他也不可能随时观察整个世界,谁都没有那样的好精力。
“我在我自己家里,怎么能叫偷窥呢,我这叫关心员工生活。”鹿柒关掉了光幕,“早就知道他们两个有问题,没想到现在才捅破,还被我正巧看了个直播。”
陆煜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他嘴边:“嗯,正巧。”
鹿柒就着陆煜的手吃了,还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感叹说:“现在这里的单身狗又少了两个,贪婪欢愉和唐欧,不知道这里面能不能凑一对。”
陆煜说:“唐欧是直的。”
鹿柒想了想,也是。
“那他惨了,我们这里甚至没有女性。”鹿柒幸灾乐祸的,然后断定说,“欢愉一看就是弯的。”
“贪婪呢?”陆煜问。
鹿柒张开嘴,陆煜心领神会地又剥了一颗给他。他嚼着鲜软多汁的葡萄,说:“贪婪啊,一看就是个性冷淡,他大概只爱赌博和钱。”
陆煜又问:“那我们的主神大人呢?”
鹿柒说:“神?神爱世人。”
他抬眼看着陆煜挑着眉,好像在问他:你确定?
鹿柒眨眨眼:“可我是恶魔。我不爱世人,我只爱你。”
他忽然起身,将陆煜压倒在沙发上,捉住他的手腕举到头顶,凑在他唇边狎昵地笑着:“恶魔的爱,可是很沉重的。”
陆煜双腿夹住他,腰身一动便一转攻势。他俯身亲吻过他的唇角,轻笑着说:“那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份重量吧,我甘之如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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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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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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