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随即摇头:“知情的只有陆习陇,如今他已亡故,这秘密便只有我和阿谎知道了。”
陆璇这才松了口气:“尚未传扬出去就好。”
可容谎却似乎仍有疑惑,只见他面上有些轻蔑,随即朝陆璇问起:“怎么,叫你回来那人没教你要如何处置此事吗?”
陆璇能够听出容谎这话中的成见,她也懒得解释,只如实回答:“殿下叫我藏着这个秘密,藏的越久越好。”
“果然,他还是不愿让陛下得到这能够稳固朝纲的宝物。”容谎如是道。
陆璇心中分明知道顾桓礼没有这样的意思,但容谎执意要误会,她也无话可说。
沉默了许久,陆璇方才又出于好奇地朝崔氏问起:“不过阿娘,那块地下面究竟有什么,为何会引得这么多人争抢,真的仅凭一块地便能够稳固朝纲吗?”
崔氏摇头:“先祖陛下之命容氏好生看管,并未告知那地里究竟有什么,我等也不敢擅自窥探皇室机密。”
语罢,容谎也跟着说下去:“这秘密事关国运存亡,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同你提起此事的目的我或许不知,但他有一句话是对的,这秘密确实可能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陆璇半知半解地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先前在灯会上王庸派人刺杀我,也不知究竟是为了报先前的仇,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若只是前者的到还好,可若是后者,恐怕不止是陆璇,整个陆家都有可能会被牵连进来。
“先不必想这么多了,你顾虑越多只会越早露出马脚,还是按兵不动,看看他之后的计划吧。”容谎保持着理智。
陆璇也生怕自乱阵脚,只能暂且按照他的主意行事。
崔氏不懂朝堂之事,只嘱咐陆璇多加小心,而后就看向容谎:“若是没别的事,阿谎便回去歇息吧,明日一早便要动身,此去东阳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还是提前养足精神好些。”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来容谎便又不自觉地感伤,他终究还是要离开陆府、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最终也没能带走陆璇。
但事已至此,见陆璇确实一直怀着自己的抱负,容谎也不好再强人所难,只能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那我便先走了,姨母和阿璇也早些歇息。”
总算明日能够被陆璇送上一程,也比容谎先前预料的要好很多。
翌日,容谎一早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动身,东阳容氏派来接应他的人已经等在门口,他却还恋恋不舍的看着陆璇。
“好了,表兄时辰不早了,也别让大家等久了。”陆璇催促容谎,他这才不得已准备离开。
可他刚踏出陆府的门槛儿,不远处便汲汲皇皇地走进来一个人,容谎清清楚楚的认得,此人正是他的另一位情敌。
好不容易陆璇昨日才从凶王府回来,怎么才待了一宿便又被陈微之找上门来,这一个两个往陆府跑的真是越来越顺了,容谎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走以后会是怎样的情景。
可眼下人都已经寻上门来了,也总不能拦着陆璇不去见吧?容谎也便没有多说,只任由着陈微之过来。
“陈大人,你怎么来了?”陆璇诧异,这一大早的陈微之怎么会找过来。
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陈微之便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我有要事同你商议,你随我来。”
见状,本就心存芥蒂的容谎更是忍无可忍,立刻上前将陈微之抓着陆璇的手甩开。
“光天化日之下闯到别人家里来与别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容谎神情严肃,陈微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似乎有些不妥。
“抱歉,在下一时心急,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此事确实紧急。”陈微之一脸急切。
陆璇知道陈微之的为人,也并未同他计较,随即朝他问起:“究竟是何要事,竟劳烦陈大人一大早特地跑到府上来找我。”
陈微之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容谎拦了下来,只见容谎挡在陆璇面前:“阿璇,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陆璇虽是一早便得知了此事,但听见容谎亲口说出离别,她心里也难免会有些不舍,注意力瞬间便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族中必定诸事繁杂,表兄务必要多加照料身体,若有任何需要随时传信给我。”陆璇悉心嘱咐、满目担忧。
容谎却垂头轻轻握起她的手叹了口气:“族中之事从来都不是我所牵挂的,我真正牵挂的自始至终不过是你……你和姨母他们罢了。”
深藏了这么久的话好不容易到了嘴边,却终究还是变了味道,他依旧没有勇气。
陆璇也没多想,反正她与容谎亲人之间也不说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但身旁的陈微之和不远处的某人看在眼里,内心却是极其不爽。
“表兄不必担忧,阿娘和南君自有我会照料,陆府随时欢迎你回来。”陆璇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挣开容谎的手,两个人就一直这样牵手说着话。
这样的时间在陈微之和某些人看来简直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才等到容谎主动松手。
容谎转身走到陈微之身边,背对着陆璇附在他耳畔警告:“你最好不要对阿璇动别的心思,否则无论我在哪儿,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容谎立刻便朝着等待自己的容氏小厮过去,被他莫名其妙的一番警告,陈微之还有些茫然,陆璇便朝他过来:“我表兄方才和陈大人说了什么?”
陈微之连忙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嘱咐我在官场上多提点你罢了。”
陆璇也没怀疑,随即朝陈微之问起:“对了,陈大人方才说有急事要同我说,是何急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桩有关于户部的案情,听闻刑部打算将此案交给你来审理。”陈微之如是道。
陆璇顿时一脸茫然:“交给我?可我到刑部任职的诏书还未送到呢,怎么会这么快就有案子交给我呢?陈大人的消息有误吧。”
只见陈微之毅然摇头:“你接手此案的消息已然在户部与刑部之间传遍,不会有错。”
这便奇怪了,陆璇亲手负责的案子在外面都传遍了,她自己却还一无所知,难道又是顾桓礼安排的?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陆璇也没再多理会,反正不过是一桩案子,也不是没经历过。
二人这便谈论起案情,沉迷之中也全然没有顾及周遭的环境,就这样站在陆府门口直接商谈起来。
不远处,容谎坐在马车里,侧面的帘子一直被他掀着,从他坐上马车到此刻,目光已经不知在陆璇身上逗留了多久,可却半点没有收到回应。
容谎这才有些心灰意冷,随着小厮的催促,他只好放下帘子示意启程。
陆璇与陈微之大致聊了几句有关案情之事,具体的也说不清楚,想来这案子既然是顾桓礼给自己安排的,便只有问他才能问个明白。
“多谢陈大人提点,陆某之后办理此案之时会多加注意的。”陆璇礼貌回应。
陈微之对她的态度却比以往和善了许多,只见他那万年如同枯木一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我也是担心你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构陷。”这是从陈微之嘴里说出来的话,陆璇简直都不敢相信:他竟然在担心我?
陆璇不由自主地朝着东西两边的天上望了望,日出东方,正常的呀,这人今日是怎么了?
还没等陆璇想明白,便见到陈微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女子独有的白色手帕,上面绣着粉红色的牡丹花,握在他手里与他周身的气质格格不入。
若非亲眼所见,陆璇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东西竟然是陈微之所有的,与他同朝为官了两世,怎么都不知他竟然还有如此特殊的癖好。
陆璇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鄙夷,正打算试探着询问这块手帕的“故事”,却见陈微之将它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那晚中秋灯会上我无意间瞥见的,见许多人都买了便也鬼迷心窍的跟着买了,到手才觉察无用,想来身边就你一个女子,还是送你吧。”陈微之如是说。
陆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身打扮、这样的行事作风,此生竟还能收到男子所赠的女儿家物件,还真是难得。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思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陈微之为何要好端端地将这种东西送给她,而且他说话时这一脸的羞怯又是怎么回事?
陆璇在感情方面虽是有些迟钝,但像手帕这样的东西能否随便收下,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犹豫了片刻,陆璇方才摆了摆手:“陈大人若是不喜欢大可送给府上的丫鬟婢女,我如今以男儿身示人,带着这样的物件实在是不方便。”
被陆璇回绝,陈微之这才连忙将手中的帕子收了回去:“抱歉,是陈某思虑不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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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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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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