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自然也做好了安安静静挡酒的准备,来之前就喝过了以前爸爸经常做的那种清酒汤,感觉自己颇有点壮士赴死的感觉。
但没想到的是,叶姐倒是对喝酒没有那么多热衷。
叶姐,看起来像是个暴发户,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金光闪闪,甚至衣服也是金色的,远远望过去,简直就像个金娃娃一样。
说话也是大气爽朗,听起来也是北方人的语气,当年是做运输起家的,现在的产业却远远不止运输了。
她说话虽然大大咧咧,但是是粗中有细的那种人,特别地有生意头脑,会投资,有眼光,外人看来,总觉得她赚钱就跟玩一样的。
其实书没读几年,但是这样的生意头脑却是老天爷赏的一碗饭。
能说出时尚产业是朝阳产业这样的话,就可见她只是有着暴发户的外表,想法却远超于暴发户的思想。
酒其实都没怎么动,叶姐一直在跟叶汝霜聊时尚方面的话题,令余暖惊讶且佩服的是,叶姐居然对国外的奢侈品牌知之甚深,且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
陪同的几个大男人虽然有些无聊,但因为要拍老板的马屁,也不由绞尽脑汁地尽力搭上几句话,还会被叶姐嫌弃,余暖在旁边看着,也不由觉得很好笑。
她心里想着,要是所有的投资商都像叶姐这样就好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没过一会儿,她就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原来酒局不是重点,饭后的消遣才是重头戏。
余暖乍一进那间会所,其实就有点被吓到,门口站了一排的男人,各色各样,姿态妩媚,笑容迷人,队列欢迎。在那么多男人的目光下,缓缓走进来,余暖还真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房间不多,一共十间,全部都是需要提前预约,每间都是天价数字,是平民完全消费不起的价格。当然,装修也是完全配得上这个价格的风格,完全仿造欧洲皇室的世纪,那种富贵之感,乍一进门,就扑面而来。
更令余暖咋舌的是,叶汝霜是提前半个月就开始排队预定的,也就是说来这里消费的人其实不在少数。
这个地方,其实余暖多多少少有听说过,当然不会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只能是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聂风那里听到的。
但是真的进来的时候,还是有点异样的感觉,男人以色侍人,怎么想都是一件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叶姐口味偏重,点了一位肌肉男陪在身边,便开始调笑起来。
叶汝霜也像是见惯了的样子,笑了笑,随手指了两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一个坐在了她身边,一个坐在了余暖身边。
打从那男人一坐在余暖身边,她就受不了地使劲往里挪。
等到那个男人缓缓地摸上余暖的手,又把酒递到自己的嘴边时,余暖就实在忍受不了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接过他手里的酒,完全不管不顾地灌了下去。
叶姐看她那副样子,不由笑道,“小妹妹,放轻松,好好享受。”余暖没想到叶姐会忽然叫她,知道自己有点失态,连忙满脸苍白地硬是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这是女人的时代,只要有钱就能玩男人。对吧,叶主编?”叶姐转过头对着叶汝霜笑着说道。
叶汝霜自然是笑着满脸地赞同。
余暖感觉自己的价值观都要完全崩塌了……
叶姐和叶汝霜开始聊男人,聊的内容简直是污秽不堪入耳,甚至有的东西余暖连听都没听过。
她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在风暴交加的空旷郊野,一个个地响雷在自己身边炸开,她却完全无处躲藏。
等到开始动真格的时候,更是让余暖大开了眼界。
什么顶级会所,这个地方,完完全全就是情色的天堂,人的所有欲望的发泄场!
她找了个理由,从黑暗里摸摸索索地逃了出来,自己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这会所因为临水而建,等到终于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波光粼粼,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但是被河面上的风猛地一吹,那种恶心的感觉却更加严重。
她不适地揉了揉自己的胃,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有种不真实感。
余暖愣愣地站着的时候,叶汝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手里面还夹着一根女士烟,看着她仍然还是一副意乱情迷,衣衫不整的样子,余暖忽然觉得她有点陌生。
叶汝霜看着她,不屑地一笑,“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了?”
余暖强忍下自己胃部上涌的那股呕意,摇了摇头,“没有。”
叶汝霜将一口烟缓缓地吐到她的脸上,笑道,“别装了,脸都白了。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都看出来了,你以为那老太婆,就没看出来?”
余暖也不再掩饰,直视着正在吞云吐雾的叶汝霜,不解地问道,“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叶汝霜一转身,手臂靠在河面的栏杆上,看着这城市的星光点点,缓缓说道,“她觉得有意思,我就要觉得有意思。不然你以为她凭什么要给我们投钱,当然要先把她伺候舒服了。”
余暖以同样的姿势靠在栏杆上,有些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其实没必要做这些。我们是有等价利益交换的,她既然看中了这个产业所蕴藏的商机,我们和她谈条件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
叶汝霜抿嘴笑了笑,像看个傻子一样地看向余暖,口吻里全是嘲笑的语气,“你以为石楠是为什么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真的是看中你的所谓才能?呵呵,不过是因为你这张脸。”
余暖低着头,不置可否。
叶汝霜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理论,都很正确。但说实话,那都是纸上谈兵。杂志社当然需要新的资本,新的血液注入,但是你觉得,在没有利益之前,这些投资的人凭什么要拿出他们的信任?业内的竞争这么激烈,我们有让人家必须选择我们的资本吗?”
她抬起头,看向余暖,笑得风情万种,“很显然,没有。”
余暖其实没想到叶汝霜会和她说这些,有些诧异的同时,也觉得叶汝霜其实很不容易,一个人独自承受过来,一路上经历过什么,可能别人从来都看不到,也从来不会去关心,大家都只觉得,女魔头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你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余暖不由问道。
叶汝霜拿着烟的手抖了那么一抖,脸上是看不懂的表情,“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所谓光鲜亮丽,其实背后尽是腐朽心酸。哪一朵荼蘼瑰丽的花朵,不是长于腐朽黑暗的土地之中呢?
看着余暖并不反驳的样子,也知道有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去接受,甚至刚才在里面,明明是那么苍白的脸色,却还要硬逼着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其实心里,也是有些佩服她的忍耐力的。
她就像一个矛盾体,叶汝霜原本以为会从她身上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但是完全没有。余暖的眼中有执着,有倔强,有好奇和自尊,却没有那种热切到灼热的欲望。
余暖努力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脸色慢慢恢复正常,她回望过去,甚至替叶汝霜拢了拢衣服,笑了笑,完全不是刚才难以忍受的样子,“但是,至少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如果不是得到远远大于付出的话,你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吧,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叶汝霜皱着眉看着她笑着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人和人就是这么的不同,那么想要拥有的东西,费尽心机,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但是别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唾手可得,偏偏还要装作无辜的样子。
她扭过头,不想再看余暖,语气里尽是不甘与不解,“真不知道他喜欢你哪里,明明什么事情都知道,根本都不像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能没心没肺地接受那些不公平的事情,居然现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明明平常不是会说出这些话的人,今天却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别的什么,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什么都在强忍着接受,还要总装出一副白莲花的样子,每次安若城都像保护小孩子一样保护你,但看来,他保护地也不是多好。你这样的人,还真的很让人讨厌。”
余暖看着她,有些无奈,知道过多的解释其实也无法改变她对她的看法,因为自始至终完完全全就是两种不同的人。
“我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更不会装软弱。逼着自己接受,是因为不得不接受,如果有一天我有资格不接受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不会逼自己。至于安若城,我不想多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也没必要非要跟外人解释什么。”
叶汝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其实余暖觉得她自己也完全是在一种梦幻不真实的状态。
“余暖,别太得意,你的路还长着呢,别忘了,红颜就是祸水,我等着你哭的那一天。”叶汝霜最后意味不明地说出这样的话,飘渺地非常不真切,就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看着叶汝霜婀娜多姿地往回走的背影,余暖犹豫了一下,最后也还是跟了进去。
从会所到学校,已经是很晚的时间,大门早就已经关了。
她徘徊在门口,最后还是没敢打电话让廖清然出来接自己。
冰冷的风胡乱地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那么怕冷的她现在却完全没有知觉。其实她并没有刚才表现出来的那样洒脱,只是需要在叶汝霜面前伪装。从心底里厌恶这些情色交易,也知道以后也许会见到更加肮脏的事情。
但是就像她跟叶汝霜说的,这是自己的选择。
好像明白当初石楠问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准备要踏足这个行业的用意,要一直走下去,要一直到达顶峰,不是凭着才气,不是凭着努力,不是单凭一点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这个过程,是要处在一直自己和自己抗争的状态中,要学会为人处世之道,她必须坚持,必须学习,必须忍受,但是好像从一开始,就感到辛苦,和不安。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拨出了安若城的电话,接通其实就那么几秒的时间,但却总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他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的时候,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根本不想说了,说什么呢?说她今晚的经历?说她心里那些无以言表的感觉?说她尽管厌恶还是要走下去,所以觉得辛苦,觉得不安,想得到安慰?这样的话显得太过矫情,好像从来不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还没有睡觉?”安若城的声音将余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余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你在那边一切还顺利吗?”
安若城透过酒店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巨大夜幕,缓缓说道,“还好,明天就能回去了。”
余暖小声说道,“哦,那你早点休息吧。”
安若城是怎样缜密的心思,怎么会听不出余暖不同于平常的口气,他问道,“小暖,你怎么了,现在在哪?”
余暖避开听筒,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很低,但是语气欢快了许多,“我在宿舍啊,就是睡不着,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廖清然。”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余暖忽然说道,“若城,我想你了,很想。”
听筒那头的某人,心里明明开心到不行,却还是傲娇,“没事我挂了,一会儿还有视频会议要开。”
余暖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却想起,他是看不到的。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安若城叮嘱道,“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早上风大,多穿点,小心感冒。”
余暖没敢多说,心虚一样,简单嗯了一声,便连忙挂了电话。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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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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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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