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该懂,但还是放任自己的沉沦,以前怎样上瘾般地去享受那些温存,如今就要怎样痛苦地让自己戒掉所有的妄想。
那天过后,余暖一切如常。
唯一的变化,是冰箱里多了好多冰块,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冰块敷下自己眼周的红肿,以及,每天换下被泪水浸湿了的枕巾。
对待工作更加地认真了,话变得少了些,聂风讲笑话的时候,也还是会很正常地笑,只是那笑再也没到达过眼底,更像是机械的反应一般。
石楠觉得她有些什么地方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眉眼之间乍然绽放的那种凌厉之气,有时候会更加让他恍惚,太像当年的那个人,天生有种不敢让人太过于接近的王者气质。www.jieyidazhiye.com
“余暖,我准备让你去巴黎学习三年,那家杂志社里有我的朋友,在那里,你会接触到最高端的品牌,学到最先进的时尚理念。”石楠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余暖说道。
没有料想中的欣喜若狂的表情,余暖很平静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起头的时候,她问道,“我能不能,只去一年?”
石楠有些诧异,他问道,“理由?”
余暖沉思了会儿,说道,“我怕离开了中国的市场太久,回来会把握不住方向。”
石楠直视着她,有些不相信般地,“仅仅,是这个原因吗?”
余暖踌躇了一会儿,最后点点头说道,“是的。”
石楠四个手指在桌子上来来回回地弹着,还想着再劝一下余暖,毕竟一年的时间实在太过短暂,这样的机会得来也不容易。
余暖知道石楠的顾虑,她非常诚恳地说道,“放心,以我的学习能力,不会让你失望,法语也不是问题,从去年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了,一年对我来说足够。”
石楠沉吟道,“那好吧,暂定一年,如果成果可以的话,你就回来。”
余暖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时说道,“石总,谢谢您的栽培。”
石楠摆摆手,“不必,千里马没有必要谢伯乐,各取所需而已。毕竟,如今这个时代,伯乐常有,千里马却不常有。”
自然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她要去巴黎的消息,想起能一起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少,聂风自然是抓住要给她送别的这个理由,甚至连廖清然都没有叫上,有些话也只能他们两个人说。
以前从没有进过舞池,余暖这次却像是疯了似的,滑进了舞池里,就像掉进水里的一条鱼一样。
那样疯狂的扭动着,和周围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个疯狂的乱动的木偶一样。
看着周围因为余暖的不在乎,而不断开始涌过来的想要吃豆腐的男人们,聂风实在看不过去地,一把从舞池里拽出她。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了几瓶酒,看着余暖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来这的时候吗?明明那时候刚认识,你啊,却完全不扭捏,喝酒痛快,说话也痛快,而且你是个好听众,还不乱嚼舌根,那时候就觉得你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很纯净的心灵,又偏偏很长远的眼光,真的是不错的酒友!”
余暖轻轻地笑了一声,说道,“你这算是夸奖?所以你就一直执着于找我喝酒?”
聂风笑笑,想想当时就在这家酒吧,他还怂恿她去跟安若城酒后表白,醉了的话也没关系,反正不算数……却没想到事情如今会发展成这样……
果然这世间所有孽缘都是碰不得的,一旦碰了,就是一辈子都戒不掉的毒品,即使不死也会掉半条命。
虽然一直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但是一步步看着余暖和安若城走到现在,也不由地有些唏嘘嗟叹。
“你知道吗,这家酒吧的老板是,安若城。”聂风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也是从那次这里不接待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当时还可笑地说要给他一个月的观察期。
他费劲巴拉地托人去查,才查出这家酒吧背后的老板,居然是安若城。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幼稚的行为,又因为牵扯到余暖,也只有安若城干得出来。
余暖低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和他,分手了。”
然后自己又苦笑了声,抬眼望向聂风,感叹地说道,“我们两个,不在一起才是正常的吧。”
她坐在那里,甚至嘴边还带着一丝丝笑,一颗颗的泪珠却断断续续地砸了下来,落得那么让人心痛。
聂风这样的人,冷心冷情,看着那样笑着落泪的她,也不由地,一阵阵心疼。
她缓缓咽下一大杯伏特加,低声说道,“不在一起的话,其实也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但是我想,一定会难过一辈子的。”
聂风看着她那个样子,忽然把刚才夺过来的酒又全部还给了她,一股脑地全部推到她面前,他说道,“你喝完酒不是会开心嘛,多喝点吧!”
在或明或暗的光影里,她笑得那样美,眼里是如水的盈盈波光,“我恐怕,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开心了。”
买了很多东西去看望一生的爷爷奶奶,记得自己过年的时候还说要多来看两位,结果来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真地是很惭愧。
奶奶一看到是余暖来,不由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和若城怎么没有一起来,他前脚刚走,你就来了?”
她立马回过头,掩饰住自己的不自然,含糊着说道,“哦,他一会儿还有事,我就让他先来了。”
把爷爷奶奶叫到身边,像嘱咐小孩子一样,余暖缓缓说道,“奶奶,以后要少吃点甜食,血糖本来就有点高。您腰不好,我上次教您的那几招每天都要练练。爷爷一到秋天就爱咳嗽,这是我买的中药,每次熬的量都分好了,熬的时辰控制在一个小时左右就好,这些够一年喝的了,还有……”
爷爷奶奶互相诧异地看了看,爷爷不由问道,“暖暖,你这是?”
余暖微微笑了笑,然后缓缓说道,“爷爷,奶奶,我要去巴黎了。”
奶奶愣了一下,然后平和地说道,“哦,年轻的时候是应该多去外面看看。”
然后又问道,“那若城,也跟你一起去吗?”
余暖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他,不去,他还有自己的工作。”
奶奶拉过余暖的手,殷切地说道,“早些定下来吧,你也别嫌我唠叨,总觉得你们两个都太要强,人生有些时候,要分清对自己重要的是什么才行。”
余暖回过头,抹掉自己眼角的泪珠,笑着说道,“我知道了,奶奶,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给他,打电话也可以。”
钟山墓地,埋葬着无数灵魂的地方。
余暖把一束白菊缓缓放在了墓碑旁,她抚摸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扑簌簌地落了几滴泪。
即使是一块冰凉的墓碑,但是余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见到爸爸,所有的软弱会无限地放大,她的委屈,她的痛苦,所有说出口的,说不出的口的话,都想说给爸爸听。
只是此时此刻,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却满是愧疚与痛苦,“爸,对不起,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也不想隐瞒您,即使他骗了我,我的心也不能停止爱他。这样的话,我也只敢和您说。”
她俯下身子,把脸缓缓地靠在墓碑上,像是呢喃似的,“可是,我想,我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会在一起了。”
原来经历过才知道,即使恨生出来了,爱也不会停止。
最后,是廖清然。
出乎意料地,她这次没有生气,只是把余暖抱在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虽然万般不舍,但是廖清然知道余暖需要这样的缓冲,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更加痛苦,更加不开心。
余暖笑了笑,笑里带了七分凄凉,三分无奈,她说道,“当初是我想得太简单,原来所有人,都是会分开的。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但是我们两个之间不必在乎那么多不是么?”
又开玩笑一样地说道,“聂风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可以……”
廖清然却一下子打断她,没好气地说道,“你要变成我妈吗?”
原本红了眼眶的余暖,却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
和所有的人做了告别,好像所有的事情,也都办完了,她应该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吧。
一个阳光很灿烂的早晨,安若城习惯性地望了望落地窗外湛蓝的天空,因为她很在意天气,喜欢一切美好温暖的事物,所以他也变得喜欢明媚的天气,灿烂的阳光。
越铭把会议材料递给他的时候,忽然说道,“虽然知道告诉你也不会改变什么,但还是想跟你说一声,余暖要去巴黎了,今天,出发。”
安若城拿着咖啡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一杯子咖啡倒有大半都撒到了桌子上。
“现在去机场的话,还来得及。”越铭又提醒了一声。
但是,就像老天爷也不同意他的做法似的,去机场的路上,车辆完全排成了长龙,根本寸步难行。
最后的时候,安若城干脆抛弃了车,一路狂奔起来,其实根本不知道这样过去,有没有勇气面对她,该说些什么,该不该挽留她,该不该阻止她,但最后还是不管不顾地做出了这样的挣扎。
到达机场的时候,衬衣全部都被汗湿透,他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站在机场大厅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周围人来人往,都奇怪地看着他。
人们都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他却觉得自己是无处可来,无处可往的人。
广播里,一遍遍播着飞往巴黎的登机信息……
他弯下身,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缓缓地落在了地上,迅速地蒸发不见……
随着飞机的腾空,安若城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像被人抽走了一样,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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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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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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