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世代忠良,这份对皇室的忠诚是印刻在血脉中流传下来的。即便白凰翡身上没有传承血脉,但她是被白奕一手带大的。那个脾气耿直而倔强的老将军,为了荆国,哪怕是他项上那颗人头,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砍下来。他带出来的人,多多少少,是有几分胆气的。
荆痕也未想过真要奉白凰翡为主,不过是想要利用她身份之便,却没想到她不仅留了下来,还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切,并且全力配合。
若说她是要为生身父母报仇雪恨,可又对此事太不上心了些。可若不是,如今秋拣梅性命无忧,凭她的身手要走还不容易?
他百思不得解,索性直言问道:“你想要什么?”
白凰翡一直在等他问出这个问题,如实道:“就算没有我,你也是要反的。不过是求个师出有名,你们大可杀了我然后称是荆明正所为,同样可以打出匡扶正统的名号,甚至更能迷惑人心。与其被人追杀颠沛流离,倒不如配合点,真到了刀兵相见时,还能披挂上阵,死而无怨。”
她这番恳切的言辞叫荆痕啼笑皆非,他摇头道:“你不是怕事的人,要上阵杀敌,有的是机会。”
白凰翡冷冷地看着他,眸中析出冰凉的寒意来。片刻后,她自己笑出声来,却是充满了嘲讽意味。
荆痕登时反应过来,荆皇若是真信她,又怎会不等她回都便解她兵权?说起来,若非他的疑心,自己还没有这个机会。
晚风低吟,夜街也快散去。
白凰翡再不理会荆痕,偏头盯着街上一对争执的男女看了半晌。忽的想起自己与秋拣梅成亲这许久,从不曾有过争吵。她以为这世上的夫妻,大多同此一般举案齐眉。现在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争执过,不过是那人事事包容迁就,而自己呢?
女将军的潜意识里,总将秋公子当做个病人,所以理所当然地不与他计较。
白凰翡不肯说实话,荆痕也不再逼问。左右她也不知详细计划,留在身边利大于弊。他起身整了整衣襟,提醒道:“明日出发去洛城。”
白凰翡随意应了一声,尔后反应过来,扭头道:“让秋应良去衙门将我的东西取回来。”
门外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红衫少年面色不善地出现在门边。白凰翡恶劣性格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她竟还有心情来戏弄自己?
荆痕也略惊讶。
这几日,白凰翡把秋应良使唤的得心应手,若非他是这场惊天巨变的谋划者,肯定不会相信这个人短短数日内曾经历过那些变数。他抬了抬手,示意少年稍安勿躁,缓和道:“殿下身边没个人使唤也不方便,你就辛苦几日罢。”
秋应良心中虽有不甘,却不敢忤逆荆痕的话,只拉下脸来问:“什么东西?”
白凰翡看着他笑了一声。
明显的嘲笑声令红衫少年脸上犹如火烧地红了红,随后又是一阵白一阵黑,几经转变后,终于变正常了。却仍是如木头一样立在门边,不再开口,也不离去。
荆痕此刻已经走到了门边,回首看了看已经将视线扭向窗外的白凰翡。默了片刻,他柔声对秋应良说道:“该是殿下的任命诏书和血如意,有这两样在手,咱们行事也方便许多。你去取吧。”
秋应良狠狠地瞪了白凰翡一眼,揖了揖礼,转身而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荆痕轻笑道:“天下人都说凰翡将军浑身男儿本色,如此小女儿家的行径,着实令本王刮目相看。”
语毕,他犹如墨玉般深邃的瞳孔中,终于有了一丝担忧漫出来。
女将军本不是那样在意别人脸色的人,只狞笑着道:“他伤我夫君,我若不讨点回来,岂不亏大了?”
荆痕愣了愣。
秋应良伤了秋拣梅,她不杀,是因为这是那对主仆之间的恩怨。但那人是她白凰翡的夫君,所以旁人伤了他,就要付出代价?
她说的何其自然坦荡,又何其的霸道护短,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话中有什么不妥。
略站了站,他转身离去。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秋应良回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白凰翡倚靠着的那张长榻上已经歪倒了七八个酒瓶子。那玉檀春虽说酒性温和,但到底也是酒,她双颊已经飞上两抹红云。
一偏头,见红衫少年两手空空,微微皱眉。
红衫少年往旁边一让,王清晨略微佝偻的身影便现出来。他恭敬地托着个锦盒来到女将军面前,言道:“圣谕与圣物皆在此处,请大人查收。”
白凰翡含笑点了点头,并不答话,只是曲指在榻旁的高案上叩了叩。
王清晨明白她的意思,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上去,站在一旁,一副筹措模样。
白凰翡将头歪靠在窗柩上,眉眼含笑,随意地问道:“案子已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王清晨将头又低了低,仍是沉默不言语。
女将军看了一眼门口的红衫少年,见后者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也不理他。就道:“既然没事,大人先去吧。”
王清晨抬首看了看白凰翡,又转头看了看秋应良,为难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大人此番回都,可有什么打算?”
他和白凰翡一无交情,二无官场上的直接利害关系,这句话问的着实奇怪,也有些逾越了。
白凰翡却并不在意,不假思索道:“没打算。”
王清晨将头又往上抬了抬,清楚地看到女将军脸上晕着红晕的笑意。那笑随心随性,生就几分大将风范,却只挑了个嘴角,又有些痞气。
他一颗心本就七上八下的,被这笑意一荡,更觉无处着落,连着一双手也开始无措地揪着袖口。
白凰翡眼珠子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转了转,仍旧是笑吟吟地说道:“大人放心,本官不会去圣上面前嚼舌根的。”
王清晨闻言只觉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晕了过去。外头流言漫天,似风暴一般从枫城席卷到了淮阳,眼看着天下都为此震一震。而这股风暴的中心倒是一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整日在淮阳城中闲逛,不然就是在驿馆吃酒。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打算不顾一切地将满腹疑问抖出来。那厢女将军却漫不经心道:“国有君、臣、民,君主天下,臣辅一方,民才能安居乐业。大人身为淮阳城父母官,于安稳时予他们丰衣足食,于动荡乱局则护他们身家性命。风雨不歇,雷电不止,这才是为官之道。”
王清晨将她这番话过了一遍耳,那些在他心间积淀了好几日疑云顷刻间烟消云散,顿时心如明镜。他往后退了两步,朝着女将军一揖到底,尔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走出驿馆,淮阳知府上轿前,回首望了一眼这个已经在这里挺立了数十年的小小驿站。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抽了抽,眸中闪出一丝不忍来,却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又恢复成平素那恭谨严肃的模样。弯腰入轿,沉声道:“回府。”
蓝顶官轿‘嘎吱’‘嘎吱’地去了,白凰翡从窗外收回视线,伸手漫不经心地拂过那个锦盒。自言自语:“这柄血如意,究竟怎么个意思?”
一直立在门边的红衫少年嗤笑一声,凉凉道:“小恩小惠罢了。”他脸上一副大无畏,脚却不着痕迹地往门边移了点,只等着那人一发作,便好逃走。
血如意代表天子,有先斩后奏之权,即便是拿到白老将军面前,他也须得跪下听命。这样一件宝,却成了少年口中的小恩小惠。
白凰翡先是一愣,尔后却释然。这滔天权利,到了那位九五之尊的口中,不过是只言片语罢了。是宝是秽,不过在君王一念之间。
她含笑的目光慢吞吞地落在秋应良的身上。只见红衫少年紧张的整个身体都绷直了,脸上却仍是一副冷嘲热讽的神情。她一扫腿,便将榻上七八个酒瓶子朝他踢了过去。
秋应良早就防着,见她一动作,立马闪到门外。却不知他刚才聚精会神地盯着白凰翡,没听到走廊传来的声音。这一闪,正与外头赶来的驿丞撞了个满怀。
那驿臣本是来送晚饭的,被少年这一撞,饭菜洒了一地,碗碟四下溜着圈儿。有两个从镂空的栏杆下跃了出去,掉进院子里摔了个稀烂。
那驿丞吓得浑身一抖,忙伏在地上请罪。
秋应良跌坐在门口,身上挂着饭菜,衣摆处还往下滴着菜汤。他怒火中烧地狠狠瞪向房中的人。
白凰翡也正看着他,神色冷漠,眸子里蕴着狼一样幽寒的光芒。她动了动唇,脸上慢慢地爬上了清冷笑容。
‘他疼一分,你就要十倍痛之。’
看懂了这句唇语的红衫少年浑身一颤,几乎是本能地避开了那双眼。慌忙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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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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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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