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久没遇上这么蠢笨的人了。这样的人能在宫里活上一日都是奇迹了,也难怪,这撒骨灰的苦差事会落在这人的身上。
止戈郡主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只等那只手贴上背部时,才稍稍用力挣扎了一下,那人力道加重后,她身子则顺势向前倾倒。眼瞧着就要跌进枯井,却忽然鬼魅般地向旁边移了过去。
而身后那人收势不住,身子稳稳当当地往井里栽去。
有些人总是大言不惭地说着不惧生死,可当他们真正面对生死时,又会吓得全身发软肝胆俱颤,连带着那所谓的人性也在顷刻间消散。在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时他们才明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小苏子的惊叫声才响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他整个身子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拽,跌坐在地上。衣服的劲风扫起满地的纸钱,在灼日热浪中腾飞起来。而他腋下那个装着骨灰的木匣子,则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黑衣男装女子手上。
白凰翡一只腿长长地踩在井沿上,拿手肘靠在膝盖上,整个身子向前俯着。待看清地上那人的容貌时,顿觉好笑,心里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失望。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人,半晌没言语。
刚才生死惊悬的一瞬,小苏子浑身胆魄俱散,眼见三魂都跑没了影,兀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抬眼对上了女子的视线,仿佛历史重演一般,竟骇得浑身重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好似死人。
二人对视了片刻后,小苏子怕极反倒是激出些胆气,低低地吼了一句:“我技不如你,要杀便杀。”
白凰翡长眉一挑,眸中露出些赞许的神色来。她整了整衣襟,好似坐镇军帐那般落落大方地在还魂井沿上坐下,将那个木匣子搁到一旁,好整以暇地问:“小牙子的尸体也是你负责焚烧的?”
小苏子被他这句话问的愣了愣,好久之后才木纳地点了点头。
白凰翡声色不动地再问:“这么说,你见过他的尸体?究竟怎么死的?”
小苏子一个翻身跪在地上,“他们……他们都说是……是病死的。”他浑身打颤,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一顿一顿的。
“他们还说我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女将军伸手将额上一缕乱飘的发理到耳后,瞧着那具身体颤的更厉害,刚升起来的好感也荡然无存。她伸手将小苏子的头勾了起来,脸上慢慢析出一个灿烂笑容,“你放心,我不杀你。但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有的是。”
小苏子微微挣扎了一下,挣脱开搭在自己下巴上的五指,本能地退后了两步。‘噗嗵’‘噗嗵’地在地上磕了一通。他倒是真下得去心,整个额头一片血肉模糊,血一滴滴地往下落,将几张纸钱染成了鲜红。“郡主明鉴,小的只是负责将尸体运去火化,哪敢多看一眼?不过,倒是听人说,那娃娃脖子上有个细小的伤口,虽然小,但是形状很奇怪。”
‘噌’的一声,白凰翡反手从靴子里将那柄短剑拔了出来。
小苏子吓得又是一通叩头求饶。
白凰翡蹙了一下眉头,二话不说拉过小苏子的胳膊,将他手上的袖子挽起刺了一下。又胡乱将伤口处的鲜血抹去,直到不再往外冒血时,才问:“是这个形状吗?”
小苏子犹自惊魂未定,半晌才反应过来,将自己的手臂缩了回去。盯着新添的一个窄窄的伤口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点了点头:“那个伤口还要小些,形状却是一模一样的。”
白凰翡一声冷笑,捡起地上的纸钱将剑锋擦了擦,又插回了靴子里。尔后起身抱起井沿的木匣子,阔步去了。
风卷起满地纸钱忽上忽下,凉凉地敲打着那具遍体生寒的躯体。直到那个脚步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小苏子的身子才软软地倒在地上,地上一片潮湿,竟是被吓得失禁了。他急喘了两口粗气,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鸦啼,他才忙慌慌地起身离去。一路磕磕碰碰,东倒西歪,竟是一副醉酒的模样。
只说白凰翡抱着那个木匣子,一路离了内廷,出午门,直奔就金水村而去。
刘老汉平时在金水村的人缘倒好,他的尸首是村长组织人下葬的,就葬在他家屋后的山脚,挨着自己儿子的衣冠冢。周遭是一片湘妃竹。
白凰翡携着木匣子来到时,天色尚早。两个小小的坟堆前跪了一个身穿素服的妇人,正掩面啼哭。她故意踩出声响,那人闻听声音,立即停止了哭泣,看也不看后面的人,起身便往竹林里钻。
眼见那人跑了,白凰翡倒不急着去追,仍是闲庭漫步般地行了上去,“小牙子的骨灰我带来了,你不替他下葬吗?”
女子的声音不高不低,平稳无波。却似鬼魅一般缠绕在妇人的耳边,令她双脚受桎,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白凰翡将手里的木匣子搁下,朝两堆矮坟抱了抱拳,眼皮向下一搭,声音低沉:“亡灵有知,凰翡必以此生,替我沙场男儿讨个公道。”
竹林中的妇人身体一阵瑟缩,犹如被火烧一般蓦然转身,满面惊骇地看着在坟前端正行礼的女子。唇瓣一颤,犹如恶狗扑食一般从山坳上跃下,朝白凰翡纵身扑了过去,嘴里叫嚣着:“你还我儿命来!”
白凰翡神态轻松地往旁边闪过,眼见那妇人扑在新坟头,跌了满脸的泥。她微微一蹙眉,那人已经扭身再次朝她扑了过来。这一次,她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黢黑的匕首。
眼中精光一闪,白凰翡一个侧身将妇人的手腕抓住,视线从她手背滑到五指,下眼细细打量她手上的匕首。与其说是匕首,倒不如说是一块敲打成匕首形状的铁,锋刃都未出来。
她动作利索地将妇人手中的利器夺下,从她下摆处撕了一圈布条将人捆了个结实,扔在两堆坟的中间。
“谁告诉你,你儿子是我杀的?”
刘吴氏双手被绑住,双脚又被人一条腿压着,挣扎着浑身力竭,终于停歇下来。她似乎才听到白凰翡的话一般,一双眼怨毒地盯着上方的人,往她的脸上啐了一口。
这动作白凰翡没少做过,妇人脸颊上肌肉一动,她便往旁边偏了一下头,成功地躲开了唾沫星子。她笑了一下,盯着那张泥泞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用那柄并未成形的匕首在她脸上一点一点地往下刮。
泥泞下的面庞肤色黯淡,看年纪倒同白凰翡没多少差距。冰冷的就触感犹如毒蛇在脸上游走,仿佛随时会刺破那本就失了光泽的皮肤,令她少有的胆气也一下子就散了去。
“你夫君战死,你却立刻丢下儿子自去逍遥了。如今你公公和儿子都死了,你却回来哭坟。戏可不是这样演的。”白凰翡用匕首拍打着她的面颊,脸上的笑容已经被磨光,声音里也没了耐性,“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不对,便在你脸上划一下。”
她特意将那把黢黑的匕首拿到女子眼前慢慢地晃过,“这样的刀子划出来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伤口会因为感染而溃烂。即便能及时治好,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歪着头想了一下,女子脸上笑意加深,问道:“你见过蜈蚣吗?脸上爬满蜈蚣的样子,可以想象吧。”
刘吴氏身体一阵颤抖,本能地往后缩去。可任凭她怎么挣扎,身子依旧被那人压的死死的,无法动弹半分。
见她面如死灰,白凰翡便知道自己的威吓起到作用了,言简意赅地问道:“谁告诉你是我杀了你儿子的?”
妇人犹豫了一下,白凰翡毫不犹豫地一刀在她脸上划过,惨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妇人脸上疼如火烧,忙不迭地开口道:“村子里的人都说是你带走了我的儿子,他死了,难道不是你害的吗?”
白凰翡眉头轻微地蹙了一下,搭了搭眼皮,再问:“既然离开了,为什么回来?”
妇人这次不敢再有犹豫,立即回道:“我是听说公公死了,想着小牙子没人照顾,特意回来接他的。”
白凰翡这次的眉头蹙的更深,好一会儿,才又问:“既然舍不得,当初为什么丢了他?”
妇人脸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珠子,闻言惨笑道:“我丈夫都死了,一个妇道人家拿什么来养活公公和儿子?原本,村里的善婆替我找了个好人家,允许我带着公公和小牙子嫁过去。可公公不肯,他也不让我带走小牙子。我想着,先过去安顿下来,待木已成舟,再伺机说服公公。可我没想到,这才离开半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半个月?”白凰翡拖长了声音,灼灼目光落在妇人脸上。忽然,她提起手中匕首,在妇人脸上又划下一刀。
刚刚划了一半,妇人便惨叫着道:“我记错了,是一个多月。”
匕首的动作停下来,没再继续往下划,却也没离开那张鲜血淋淋的脸。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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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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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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