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却分外清楚,秋拣梅不是不在乎,只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有人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这句话,用在兄弟二人身上,或许正合适。
“你以为你赢了吗?”心里再怎么翻江倒海的愤怒,上官伯乐仍是在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只是眼中恨意怎么也挡不住。
“你还不知道吧,白凰翡正在暗中调查科举案,只要这件事经由她的口抖出来,你不仅保不了她,整个上官府还会受她的牵连。到那时候,父亲和姑姑一个都别想活。”他狰狞地长大了嘴,双眼死死地盯着秋拣梅的眼睛,妄图在那双平静的眼里看到些期望的神情。
“秋拣梅,到那个时候,你是要同她分道扬镳,还是看着她将灾难带给上官府?”他得意洋洋,满目期待。
可秋拣梅的脸上,没有出现半点异样的情绪。他用一种哀凉的神色,怜悯地看着在深渊中挣扎着的人。好一会儿,他向外头睇了一声:“将他交给王大人吧。”
此言一出,白漓江立即带着人将上官伯乐带下去,他却没有就走,眸色沉沉地看着秋拣梅。
“将军还有事吗?”秋拣梅抬眼一笑,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上官伯乐刚才的话,白漓江听见了,也明白其中意思。他知道长姐的脾气,想要做的事情,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可他不知道这任何人中,是否包括眼前这位文弱公子。
“若真到了那个地步,秋公子做何选择?”白漓江心中清楚,自己是没有资格来问这个问题的,毕竟,这是夫妻二人间的事。可那个人,是他曾经最崇敬的凰翡将军,这一路行来,他一直仰望着她的背影,以她的话为准则。
他实在不想看到那一天。如果真的避无可避,至少要知道,长姐身边可还有人?
这个人不必十分强健,不必智计无双,只需要他坚定不移地站在长姐身后。
“我不知道。”秋拣梅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真到了那个地步,自己究竟会作何选择?两人说好了殊途同归,可万一殊途无法同归呢?可万一殊途的尽头是生离死别呢?
他低眉垂首,玄色的衣裳映入眸底,同时映出袖口那瓣殷红的竹叶,唇畔露出一个苦笑来。他抬眼看着门边的白袍小将,身姿挺拔,眉宇挺阔,举手投足间都是潇洒意气。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她战场比肩,腥风血雨里同去同归。
“将军还在服刑,出来不打紧吗?”文弱公子很明显地转移了话题。
白漓江也没再追着他问,应道:“太子替我请了个戴罪立功的恩旨,此番捉拿上官伯乐归案,或能减免刑罚。”
秋拣梅笑道:“殿下倒也能抓住时机。”
二人之间再无旁的话,白漓江也就辞去。
任凭人与人之间明争暗斗死去活来,炙烤着这片大地的烈阳仍旧高高悬在半空,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万丈光芒分给众人。
随着上官伯乐被捕,白漓江戴罪立功,免去刑罚,恢复大统领的职务。至于上官伯乐,毒杀亲父,天理难容,再数他往年罪状,便是荆和硕之死也救不了他。
荆皇下令,秋后处决。
午后阳光正毒辣,上官谦倚在风口看书,听秋拣梅如此一说,手中的书滑落在地,怔愣了好一会儿,他才俯身拾起。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出一阵咳嗽。
秋拣梅立身石阶下,任凭日光在他身上放肆。一身青衫纤尘不染,衬出俊秀面庞越发冷如冰霜。
声声咳嗽入耳,他却恍若未闻,只是眸色淡然地看着老父亲。看着他慢慢地息了声音,慢慢坐直了身体,仿佛放弃了挣扎,浑身无力地瘫坐在藤椅里。
良久,老人的声音传来,低到了尘埃里。
“你姑姑怎么样了?”
“有童儿照看着,无碍。”秋拣梅的声音并未因为老人脸上的哀伤而有任何变化,沉稳,淡漠。仿佛此刻谈论的话题,与他无关。
上官谦点了点头,又重新翻开了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秋拣梅抬眼看了看书封,几个描金大字倒了过来,将主人的心不在焉出卖的一览无余。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白凰翡面前也曾这样手足无措,一言一行都是明明白白的撒谎。
果然是父子呀,连掩饰的方式都同出一辙。
“父亲若没有旁的事,孩儿先告辞了。”
得到老父的示意,秋拣梅踱步而出,回了梅庵。
白凰翡拉着秦文下了半宿的棋,此刻正困的没法,被青姑掺着在院子里散步。
青姑上了年纪,难免唠叨些:“小姐这些日子吃了睡睡了吃,都快胖成球了。再这么下去,都要赶上猪了。”
白凰翡很是无辜,“我在外蹦哒你们说不行,吃吃睡睡也不行,究竟怎样?”她勉强睁眼瞅了瞅微微隆起的小腹,万分愁苦地道:“还是做男儿好些,生娃也忒烦闷了。”
“呸呸呸……”青姑立即严肃起来,接连往一旁啐了几口,连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白凰翡搞好笑地瞅了瞅她,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来,眸有促狭,偏生端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态度来,说:“姑姑伺候了我二十几年,殚精竭虑,凰翡无以为报,不若我做主,替姑姑说一门亲,也好……”
“小姐胡说什么呢!”青姑不等她将话说完,已经板起脸来,“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谈那个,不是叫人笑话吗?”
郡主笑吟吟地道:“谁若敢笑你,我便打的他找不着北。”
青姑轻轻拍了她手背一下,扶她进凉亭歇息,“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样没个正经,将来可怎么是好?”
“不是还有夫君嘛!”白凰翡大大方方地将育儿之责推了出去,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娘就知道舞刀弄枪,谁让他倒霉托生到了这里。”
青姑嗔她一眼,瞧着白凰翡双眼搭着,是但真困极了。“小姐要睡也回屋去睡。”
白凰翡趴在石桌上咕哝道:“屋子里太闷了,我在这里打个盹。”
青姑正要再劝,却看到姑爷信步入了院子,朝她轻轻招了招手。m.jieyidazhiye.com
老人识趣儿地悄声退下。
“你这样会感染风寒的。”
耳畔的声音换了人,白凰翡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无赖道:“有阿文在,风寒算什么?”
秋拣梅往后头看了一眼,确定阿文不在,才笑道:“她要听到你这话,又该生气了。”
他说着话,入了凉亭后,在女子近旁坐下,让她伏在自己膝上睡。
白凰翡倒是不客气,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不经意间看到秋拣梅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不由的睁眼瞧了好久。
“我没事。”秋拣梅浅浅一笑,伸手敷上白凰翡双眼,“父亲知道上官伯乐的事后,一下子老了许多。这些年我虽然在他身边,可终究没能为他分忧,反而给他惹了诸多麻烦。姑姑常年在庵里,他们兄妹二人也许久没见了。上官伯乐一死,恐怕今后父亲想找个说话的人都难了。”
白凰翡合着眼,老神在在地道:“等咱们孩儿出世,便让父亲辞了官,在家含饴弄孙多好。”
秋拣梅哭笑不得,“夫人可但真不客气,咱们的孩子再怎么样,还能重要过国事?”
“朝中又不是缺了父亲就不运作了,真要辞,谁还拦得了?”女将军侃侃而淡,“上官家代代明臣,将来勉知或许也能如他祖父这样官拜朝首。”
片刻沉默后,文弱公子的声音轻轻传来:“我倒宁愿他粗茶淡饭,一生草草。”
白凰翡笑道:“凭着上官家财大气粗,也不至于粗茶淡饭。”她又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合眼昧去。
秋拣梅替她拢了拢耳旁的发,微张的眸子里露出些苦意来。身来侯门才知南山远,远离庙堂的,又有几人能安于现状珍惜生活?
白凰翡一觉睡过了正午,乌云从天边飘了了过来,日头昏昏沉沉,劲风狂躁,滚雷阵阵,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大雨要下。
不等秋、白二人用过午饭,滂沱大雨果然如期而至。
行军打战,对于天气变化要随时掌控,这一场雨若搁在战场,白凰翡十分欢喜。无论是偷袭还是行军,大雨都是非常好的掩护。
可如今她怀有身孕,行动受限制,这场雨虽然解了燥热,却也令她无端生出好些愁绪来。
青姑笑她:“自小姐有了身孕后便多愁善感起来,莫不是肚子里是个小千金罢。”话音刚落,青姑已自觉不妥,忙打了自己两下,呸了两声道:“瞧老婆子这张嘴不会说话,合该是个小少爷才对。”
白凰翡笑道:“自然是个男娃娃。”
秋拣梅看了白凰翡一眼,没忘她之前说女娃太苦的言论,低眉道:“男女都好,终归有你我护着,吃不了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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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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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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