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随着这个消息传来的,是白府与上官府闹掰的消息。
话说白家和上官家一文一武,辅佐了几代明君,一向是相互扶持的。可如今却因为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娃娃,两家主子闹个了不可开交。
有幸目睹白老将军从刑部门口抱走婴儿的人倒是十分理解,瞧当时上官相爷那副样子,都有点同情他了。尔后据说上官相爷曾经亲自登门讨孙,不料姜还是老的辣,雄赳赳地进了白府的门,气汹汹地出了白府的门。
白家老爷子虽然赢了,但也没赢多少。
老爷子早年丧妻,不曾续弦纳妾;独子不曾娶亲,白漓江携妻出门,白府上下,几个恩养的老麼麼都外放出去,而新添的小丫头没经验,那小娃娃娇嫩,受不得半点委屈,少不得要老爷子亲自照顾,三两日下来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又巴巴地遣人往相府去,要请青姑回来照看娃娃。这点上上官谦倒是同他想的一处,虽然不能将孙子抱回来,好歹不能让他在外头受了委屈,爽快地放了行。
青姑素来有经验,老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白漓江携妻归来。
少年将军不说先去看老将军,入门便往白凰翡往年居住的院子里,先去看小外甥。正巧碰见老将军在一旁,他囧的立在院子里不敢动,目光却往屋子里瞟去。
老将军当庭坐着,重重地咳了一声。
白漓江这才收回了视线,规矩地站直了身体,禀道:“胡族与拓跋的结盟已经失败,但看其意思,很有再次兴兵来犯的念头,不得不防。离崖的安防已经按照老爷子的意思重新布置,由许朝镇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老人一捻须眉,凝然道:“外头的事处理好了,便着手枫城的事吧。这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白漓江重重一点头,尔后道:“我想去看看长姐。”
白奕道:“她好得很,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待此事一了,有的是时间相聚。”
“爷爷……”少年将军声音一软,显得不安,“事情闹得这么大,长姐但真能过去吗?”
白奕看他一眼,“再大的事,她不也都过来了吗?”
白漓江低头不言。
随着白漓江的回都,整个枫城似乎又变化了一番,又似乎什么都没变。只是,城防兵马司陈渡往白府去了一趟,同行的还有他的好友林滨;刑部尚书也去了一趟白府,同行的是员外郎柳青书,而他回去之后,便将原来的刑部侍郎陈由俭下了狱。
尔后是宫禁。
许琳琅突然告病,禁军统领位置空缺下来,满朝文武举荐曾经任过大统领的白漓江来任,怀安王骑虎难下,只得同意。
这几个动作就像是一片落在湖面的竹叶,轻轻地掀起一点波纹,然后一切又回归了原有的平静。诚然,就这份平静,很有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倒是荆皇病体渐愈的消息传了出来,满都的人也跟着高兴,虽然对他们而言,皇帝是病着还是好的,实在没多大的区别。
而在这份不安的平静中,秋应良被斩首示众,接下来,便该轮到白凰翡流放了。只是满朝文武都好像把这位止戈郡主忘了似的,就连怀安王也只字不提。
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人站出来为止戈郡主说情。这个人可以是立足朝堂的人,也可以是远在边关的人,也可以江湖众人,可以是普通百姓;可举国上下都在观望着,等待着旁人来开这个口,从未将视线往自己身上瞧一眼。
他们都在想,止戈郡主错在哪里?她似乎哪里都错了,可似乎又说不出具体哪里错了。
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时间一跃入了冬,满城枫叶一夜之间红了,将这个都城漫入了火海之中。
一场小雪在初冬时掉了下来,又是一夜,将这片火海装入了雪色中。
天气却不怎么冷。
白凰翡在牢中度过了两个月,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厚,外头的消息一点也传不进来。倒是狱卒来送火盆的时候,告诉她下雪了。
因秦文的死,她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又在朝中同荆皇争了一回,动了胎气,孩子是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临盆时周遭的环境又不好,受了感染。好在王清晨让大夫进来看着,精心调养后如今已没什么大碍。
只是因终日躺着,身上的肉添了一圈,再裹上一身厚厚的衣服,行动更是笨拙,她就愈发懒怠动了。
荆庭来看她的时候,她正躺在木床上浅眠。
牢中简陋,一桌一椅,一个火盆;桌上置了一个温水瓶,一叠糕和一碗蒸蛋。
听到脚步声传来,床上的女子睁开眼来,瞧着一脚踏进牢房的人,坐起身来了。她看着他坐在木凳子上,看着他拿起碟里的糕点吃了一口,皱了下眉头。
荆庭只吃了一口,甚至没有噎下去,将东西含在嘴里,糕点重新搁回碗里,抬眼看着白凰翡。
白凰翡将身子靠着墙,入冬了的石壁已经有了凉意,衣服穿得再厚,那些凉意还是能钻进心里去。她盯着荆庭瞧,从他的眉眼口鼻一直看到他脚上的靴子。
秋拣梅的相貌便是极好看的,看多了他那张脸,旁的男子在她的眼里,也就不那么好看的。荆庭年纪比秋拣梅还小,在她面前时常咧着嘴笑,更像是一个小孩子。
什么时候,这个喜欢跟在她身后唤她‘凰翡姐姐’的小孩子,已经长大了,成了如今的怀安王。他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也分不清他话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北疆儿郎魂寄山川,策马之处便是故乡。我还记得姐姐刚刚回都时吟唱的这首小调。”荆庭咧了咧嘴,脸上又露出了纯真的笑来,“当时姐姐何等意气,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样子。可见人心凉薄,任凭你再怎么劳苦功高,一旦损了他们的利益,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抛弃了。”
白凰翡问:“王爷怎么想起这个时候来看我?”
荆庭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想见见姐姐。”
白凰翡笑道:“分明我与你们都不熟,为何你们都要唤我姐姐?放着正儿八经手足不要,反倒是在我身上寻求亲情。”
荆庭脸上笑容一僵,索性也不再勉强,满脸的伤感不加掩饰,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昭示在白凰翡面前。
为什么会想要亲近白凰翡?荆庭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是因为她同旁的女子有所区别,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接近白家女儿,或许只是因为她的脾气秉性很合他的性格。
他不说话,白凰翡却有话说,问道:“王爷对现在这个结果,满意吗?”
荆庭反问:“我应该满意吗?”他是急求功成,可并不傻,“朝堂掌握在上官相爷的手中,兵权在白老将军手中,就连禁军都在白漓江的手里,本王又能做什么?”
“明知这是个圈套,王爷还是往里头跳了?”白凰翡问。jieyidazhiye.com
“就算我不跳,亦会有人逼我跳进去,不是吗?”荆庭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他甚至将身子坐的笔直,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就如同姐姐得到今日的结果,不也是被一步步逼出来的吗?”
白凰翡嗤笑道:“其实你不必拿秦文来逼我,白白搭上她一条性命,可惜了。我还想着,将来让儿子认她当个干娘,跟着她学点东西呢。”
荆庭微笑道:“我的本意是要你腹中孩儿的性命,却没想到她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提到秦文,白凰翡心头还是一阵纠疼,眼神就冷了下来,不愿再同他废话,问道:“你是打算放弃了吗?”
荆庭一愣,尔后摇头苦笑,“我也不知道。站的高了,离那些东西就越近,心里就越烦。可真要就这样放弃了,又实在不甘心。”他抬头看向白凰翡,“不如姐姐替我指条路吧。”
白凰翡看着他,无言。
荆庭面露怅然,“我害死了那么多人,在姐姐心里,该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吧。”
白凰翡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看着阑珊灯火的过道,呢喃道:“我连自己的路都不知道在哪里,又怎么知道你的路该怎么走?”
荆庭默默坐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白凰翡瞧着他的背影,在他即将消失时叫住他,“是不是我死了,你心里就会好过点?”
荆庭停下脚步想了想,眸子里露出些就悲怆,“我一路爬到这个位置,不是为了让你们去送死的。”
白凰翡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牢里又恢复了冷清。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又慢吞吞地躺了下来。
她又做了一个梦,梦里仍旧是那个鹅黄衣衫的姑娘,她在梦里问:“白凰翡,你说的话可曾算数?”
白凰翡反问:“你说的是哪些话?”
黄衫姑娘自己也说不上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所有你说过的话。”
白凰翡想了一会儿,道:“你说算数便算数吧。”
黄衫姑娘的脸上就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慢慢地散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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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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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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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坦诚相见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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