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来,朱家父子最为心不下的,莫过于中叔父子利用有凤来仪死在该山庄的秘密,抓住一个
最为恰当的机会,偷袭庄园,将有凤来仪的尸体找到,用没有腐烂的金发证明这就是老暴君龙在
天的皇后有凤来仪;原来,当年有凤来仪没死,是朱家父子用他人替下她,藏在山庄里,后来才
因病死在那里。
为了确保自家安全,有一次,朱亮随意告知中叔衡,山庄里的有凤来仪尸骸重新埋葬过了。之所
以这么大费周章,是因为最近才听说阿尔金人流行火葬,认定火葬后的死人才有灵魂存在。所
以,这次重新埋葬后,先皇后就能魂归故土了。显然,这是警告中叔父子千万别企图偷袭山庄;
即便偷袭得手,找到有凤来仪尸骸,那也只是骨灰罢了,啥也证明不了。
实际上,朱亮父子不可能掘出有凤来仪,烧成骨灰再重新掩埋,所谓阿尔金人流行火葬,也只是
局部现象罢了。
既然有凤来仪没有烧成骨灰,还在山庄某个角落的地下埋着,就有可能给偷袭得手的中叔父子找
到,而今日,趁着皇帝大婚,趁着皇帝差点遇刺,中叔父子极有可能抓住机会偷袭山庄。
朱延寿赶到山庄,一方面加强防守力量,另一方面确保保护先皇后坟茔的装置还好好地在运转。
现在,过去好些个时辰了,山庄安然无恙,父亲派来人,说迎亲的皇帝后来差点给忽然出现的死
士劫走,而左皇后中叔好为了吸引贼人,竟主动成为贼人的人质,而贼人应该就是中叔洪,死士
正是他训练和指挥的。
来人最后说:
“老爷让公子自己估摸山庄是否安全无虞了,若果然是的,他老人家希望公子还是回城,有许多
事儿可以一同好好商量商量。”
过了一个时辰,朱延寿轻骑简从赶回城里宅第,对父亲说道:
“皇帝和左皇后的遭遇儿子知情了。儿子赶回来了,敢问父亲,从现在到往后若干日子,父亲最
为担心的是啥?”
“现在情势下,龙家与我家是友还是敌?中叔家与我家是友还是敌?”
“龙家是友不是敌,中叔家是敌不是友。”
“为何?”
“中叔家只有在消灭龙家的同时剪除我家,才可能一家独大,坐断天下。”
“龙家天子忽然变得聪明伶俐了,为了结恩于塔墩,不惜拜爵九原侯,让豪吞摄政王来京述职,
以便遣送塔墩返回九原掌握豪吞人兵权,立刻南下勤王。转眼又下令他暂缓回去,先夺回给贼人
劫去的中叔好为好。依你看,塔墩是急于回九原还是急于找到中叔好?”
“换了我是塔墩,就算喜欢死了中叔好,那也得有几万的虎狼之师在手才能将她夺回来。现在,
他若率领数量有限卫龙兵找到左皇后,也得首先交还给龙家痿天子。”
“我们父子能寄予他什么忠告?”
“让他暂时别管中叔好,中叔好横竖在中叔洪手里,暂时是安全的,所以先回九原为好。”
“若是鹤立河里或者受命于中叔父子,或者出于自身利益,在南下京城途中截杀塔墩,如何是
好?”
“我家可以立刻派出刺客,先行一步杀了鹤立河里,而后明白告知塔墩这是我家为了他好不得已
所为!”
“若能证明中叔好便是朱雀,则塔墩等于是我朱家的双重女婿,自然服膺我家?”
“起码他父亲木肌理不是我家杀的,塔墩与我家无仇没怨。”
“如何证明中叔好就是朱雀,既让中叔好相信,又叫塔墩相信。”
“现有的证据儿子以为无非是朱雀生日与中叔好生日日子相同,中叔好所谓的妈妈羊慧君早就给
中叔衡抛弃在中叔家外宅冷房,中叔衡在中叔衡出世前从未召回她或亲自去那里幽会她,她呢,
又是朱雀生母的妈妈。虽然这些东西在我和父亲看来,都是确信无疑的,但中叔好未必信,塔墩
也未必信。”
“就没法子让中叔好相信她就是朱雀了?”
“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当年孙不才去山里抛弃朱雀时,必定遭中叔府下人跟踪了,那样中叔家
的人才会救下朱雀,将她变成中叔好。”
“那又如何?”
“儿子已设法派人接近中叔府的游学良游管家了。”
“据说那人忠心耿耿于中叔父子,一如孙不才忠心耿耿于你我一般。”
“那是,”朱延寿笑道,“可惜他好色,与中叔衡的侍妾有染。”
一直愁眉不展的朱亮忽然豁然开朗,说:
“朱家与中叔家的对决,其输与赢,很可能取决于两家嫡子的不肖与像贤,而你,寿儿,是父亲
中意的嫡子!”朱亮正色说,“你,与那个中叔洪相比,除了不如他勇猛,其余各方面,均完胜
于他!”
“儿子明白,故此日警夜惕,不敢懈怠于万一!”
※※※
三十七岁的“兄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说服十二岁的“妹子”,这次自己出兵阻拦皇帝和大臣
们,是因为听说大臣之一的朱亮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才准备抢回皇帝来,却没想到给“妹子”撞见了,误会了。
“皇帝身边不仅有朱亮,”中叔好说,“你我的爹也在。”
“兄长起先不知道父亲也在那边,等挨近了,才发现。所以,后来你给乌鸦带到我跟前,我便放
弃把皇帝夺过来的念头。”
中叔好没说信不信“兄长”这个说法,只求回南山庄院与“妈妈”重新生活,与羊儿再度见面。
“不可能,绝无可能。你已是大龙朝左皇后,纵然皇帝休了你,你的去处也不是南山庄院,而是
青灯黄卷的佛寺,或龙家的冷宫。”“兄长”斩钉截铁说,“这是命定的,不能更改的,即便我
们的爹是仅次于大司马大将军朱亮的大司徒左将军。你出嫁了,便是龙朝皇帝的眷属了,在你的
去处问题上谁也帮不了你。”
“妹子”问“兄长”:
“我就不能找个中意的地儿结果我自己?
“兄长”说:
”这又何苦,人生对于妹子来说这才开始,以后欢愉的事儿多者呢,万万不能因噎废食,自绝于
皇帝和龙朝。”
“妹子”只好穷摇头,不想再说话了。
“兄长”要“妹子”好好将息几日,保证等她情绪正常了,定然送她回到皇帝掖庭夫妻团聚。
“妹子”冷笑,似乎在说:那样的一个皇帝丈夫,不见也罢,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主动给贼人劫
持呢。
“兄长”说服“妹子”,虽然暂时皇帝不大要女人,不过话要说回来了,他身边不全是阉人,起
码还有一个蛮不错的韩鲜。
“这个男人和别个男人,事情其实是一样好的。”“兄长”微笑说,“我听说右皇后朱鹮忽然想
通了看开了,欣然改变了对皇帝影子,鲜儿的态度,现在过得那是天天笙歌夜夜新娘的日子,乐
着呢,极乐着呢。”
这个当口,什么地方响起快马的嘶鸣。
显然是要紧人物来了,要不然中叔洪不至于立刻抛下“妹子”,出去应急。
“大约有急使抵达。”中叔好也有自己的判断力。
她原本不晓得这是个什么地方,听了马蹄和马鸣声,判断是个空旷的所在,大约位在郊野,多半
不会在京城之中。
原本,中叔洪打算在说服中叔好之后,带她和死士转移去另一个秘密所在。是他瞒着父亲于两年
前设立的死士集结地和训练所,是以防大悲寺给敌手发现了,没有新的更隐秘的地方作为后手之
用。
该地位于西山深处一个山坳里,原本是入侵的外族人营造的屯兵所,后来给烧毁了,过了几百年
没人再想起。
中叔洪意外听说那个地方,就秘差死士,以化整为零的法子予以修复。
一般人从外头是不看见这个地方的,因其没有所谓的“外头”,外头在高山之巅,而高山更是光
秃秃没有树林的,一是想上去也上不去,二是即便上去,下头的死士也看得见,用箭射得下来,
没一个可以侥幸活命。
可是来不及转移去那个好地方了,父亲中叔衡差遣亲随来到全真庙,要求中叔洪放下一切包括中
叔好,赶紧回京城府第。
※※※
到得家里,中叔洪原本打算矢口否认仗着十二掌门便于自由行走的便利,指挥死士袭击皇帝,在绑架皇帝不成后,无意中抓到了中叔好。但到得神情威严的父亲跟前,他心虚了,气馁了,便不再隐瞒,通盘承认。
中叔衡证实了怀疑,气得差点绝倒:
“这般胡闹,等于把我置于悬崖绝壁!”
“儿子就是要起到这个目的!”中叔洪倒也不退让。
才说完,脸上便感到火辣辣的,鼻腔也出了血,挨了好几个大嘴子造成的。
“父亲六十了,都不急着当皇帝,你四十不到,何必迫不及待,授人以柄,自取灭亡!”
“爹,朱家有匿藏先帝皇后的死罪,我家只消控制住皇帝,以他的名义诏告天下朱亮谋反,朱家
便玩完了,我家自然取而代之,大事便得谐了。儿子正是看到今日皇帝大婚,招来刺客,千载难
逢的机会骤然降临,就……”
中叔衡愤然打断他道:
“事起仓促,至少别连爹你都瞒着吧,瞒着你爹,结果又如何?”中叔衡越发恼怒,“皇帝没抓
住,可笑的是你竟把才出阁的妹子劫来了!”jieyidazhiye.com
“儿子只想抓住转瞬即逝的良机罢了,不承想我那傻妹子竟为了那个痴傻皇帝,自投罗网来
了。”中叔洪说,“不过儿子也有应对法子,接下来……”
“接下来朱亮弄清楚这是你干的,定然调兵杀来,中叔九族的命活活给你葬送了!”中叔衡说,
“好嘛,不多几日,全家再度押上刑场。这回没人赦免了,一个接一个砍斫脑袋!”
“爹,儿子正是为了保证让过去的惨痛不再发生,才加紧训练死士;同时还预先备下好几个关键
时刻用得着的妙人儿,包括……”中叔洪欲言又止。
“接着说!”
“爹,儿子先斩后奏了好多事儿,自知死罪。”中叔洪将佩剑交到中叔衡手上,跪地延颈,“爹
您不必多言,杀了儿子便是了!”
“说嘛,你找了什么人,备用啥?”
“儿子千辛万苦,找来两个人,一个像皇帝,另一个似韩鲜。”
“什么什么?!”从不喜形于色的中叔衡眼睛放光了。
中叔洪还是欲言又止,故意吊中叔衡的胃口。
“起来,仔细说与父亲听!”
中叔洪起身,略微喘匀了气,将两个替身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给父亲听。
中叔衡神情舒缓多了,甚至露出笑容来,但又担心这个转变会鼓励惯于盲动的中叔洪愈加忘乎所
以,就说:
“洪儿,不管怎么说,因你盲动造成的危机正在深化中,你得优先想好如何渡过危机。”
“只要想法子干掉皇帝和韩鲜,把真的左皇后跟假的皇帝、韩鲜塞在皇宫里,朱亮本人和他的一
族再怎么有能耐,也得灭族了!”
“这是一定的!”
“所以洪儿虽然鲁莽,但也抓了一手好牌!”
中叔衡喃喃说:
“也好,也好!”
“与其后发制于人,”中叔洪嚷道,“不如先下手为强,何况儿子已经捅娄子了,索性一不做二
不休,把天捅破!”
“又来了!”中叔衡发怒,“除了盲动和仓促,你还会什么?”
中叔洪垂头不吭声了。
“好孩子,爹且问你,当下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让我家出去的左皇后娘娘自觉自愿配合我,照我说的说,照我说的做。”
“赶紧回去,不妨先试验一番好好那孩子,再把该说的说出来,该做的做出来。”
“儿子总觉得她未必认得出是假的,今日刚给皇帝迎娶,跟皇帝毕竟没待过多少时辰。”
“可惜给韩鲜那奸人舞弄过,应该较为熟悉他。”
“并非出于自觉自愿,”中叔洪说,“儿估计,好好当时未必敢于直面韩鲜。”
“颇有可能。真没想到,你没劫来皇帝,你妹子为了皇帝或其他缘故,自投你的罗网来了,如此
一来,反而盘活了那两个的假货!”说了,把佩剑还给中叔洪。
“所以,儿子孤注一掷未必成不了大事儿!”中叔洪从父亲手里接过佩剑说。
“好了,这是歪打正着,不是未雨绸缪,”中叔衡皱眉说,“何况最终结果是好是坏,现在还不
好说,瞧你,先吹嘘上了自个儿的能耐。”
“儿子是粗鲁,但儿子身后有爹。爹是谁,众人皆知嘛。”中叔洪说这话时,带着些难以觉察的
讥讽口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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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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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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