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淡淡瞥了那些礼匣一眼,见小少主竟是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仍还兴致勃勃地拉着舒瑶与其一起清点着那些药材时,殿下已然敛起了嘴角的笑,回身同身旁的沈灵筠继续道:“今日多谢灵筠姑娘了。”
“客气了。”
月初早已闻讯而来,本是帮着小少主一同清点记录着李歆漪送来的礼单,收到自家主子瞥来的目光后,月初连忙丢下了手中事宜,上前去接过了沈灵筠手中的药方。
原先屋外的呼唤与那扬着声的交谈,李秋白自是已经听见了的,只是当时不便出面罢了。纵使她不愿与豫王府有何牵连,可知道长安已经收下了李歆漪的礼时,她也不过是一笑置之罢了,更是未曾去责怨这人什么。
谁晓得这人都已经清点了这么久了,此刻眼里竟还是只有李歆漪的礼而非是她!
这下子可由不得殿下不怨了。
察觉到殿下身上的隐隐冷意之际,月初不禁颤了一颤,余光瞥见那位还在细数着可用之物的傻少主时,月初终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头默默叹了声“好自为之”。
她也不敢久留于此,连忙逃似的跑开去为殿下安排抓药熬药等事宜了。
之所以会跑得这么急,主要还是害怕自己会受到迁怒罢了。
可惜小少主此时却是没感受到月初心中的同情,仍还继续着自己原先的动作,只不过她数着数着竟好似数出了如芒在背的森冷之意。
下意识回过头时,对上的便是殿下直直望着她的目光。
孟长安愣了愣,一时之间不明白殿下眼中的怨念是由何而来的,再看了看一旁沈灵筠那看戏似的模样,终究还是选择压下了心中的困惑,起身走到了殿下面前对着殿下递出了记录到一半的礼单,笑问了句:“殿下,这些东西里头你可有喜欢的?”
还算实相,知道先问问自家娘子的意见。
李秋白这才稍稍缓了缓脸色,接过礼单随意翻看了两眼,方道:“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是伤了,又不是体虚,自当是用不着这些玩意的。”
小少主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殿下应当是不喜欢这些礼吧?难不成自己这礼收错了吗?
她没有经历过官场,不明白官场之上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这种赔罪的礼收了是无碍的,如今看着殿下这般冷淡的模样,吓得她连忙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是不是我不该收下这些东西啊?要不然派人再送还回去如何?”
听小少主如此一问,殿下竟是不由失笑,直接抬手轻轻拧了拧小少主的脸颊,嗔道:“傻丫头,哪有收下了礼还送回去的道理?无碍的,既然收下了那就安心收着吧。”
得到殿下的应允,小少主才觉得踏实了些,这才继续打着心中的小算盘,捉下了殿下落在她脸上的那只手,握在自己手心之中轻轻捏了捏,凑近讨好似的笑问了句:“那这些东西,殿下想要如何处理呢?”
同床共枕了这么多次,这人不同笑容代表的不同心情,殿下自是最为了解不过的。如今又如何看不出这傻丫头笑容底下的深意呢?
不等小少主开口讨要,殿下便已直接主动道:“看你好像挺喜欢这些的样子,你想怎么处理呢?交由你全权处理如何?”
小少主也不与她客气什么,见殿下这般纵容于她,只觉心情畅快,当即高高兴兴说了句:“那要不如把这些送给灵筠姐好了?也好谢谢她这几次为你治的伤吧。”
沈灵筠听后,顿觉头疼。
这丫头也真是的,什么仇什么怨直说不好吗?用不着这么拉人下水吧……
她不假思索便已直接拒绝道:“不必了,神医门里不缺药材,你还是将这些留着自己用吧。”
沈灵筠可不想被卷入这种小两口的小吵小闹之间啊,未免无故被牵连,不等小少主再次提及自己,她便已冲着舒瑶使了个眼色,带着舒瑶一起跑了。
“我们还有些事情没办完,这就先回去了,这几日我们也会住在青阳门中,到时候若有何事派人通传一声便是。”
临走之前,舒瑶还不忘替自家皇姐把门给带上了,以免又有什么不长眼的人碍了皇姐的事。
孟长安还未反应过来,房中便又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而她还在专心想着这些东西应当如何处理才是,全然不知殿下已经朝她越贴越近了。
既然沈灵筠这家伙财大气粗不屑要这些东西,那不如就派人将这些送回血炎教交予姑姑吧?
虽然姑姑不一定会缺这些药材,也不一定会看得上这些药材,可若是让她知道这是自己特地给她送的,她定是会高兴不少的吧?
毕竟她都这么久没回去了,师父定是更加生她的气了,若是事先讨好姑姑,到时候也许还能少挨一顿打吧。
小少主正暗自打着自己心中的小算盘,还未盘算完,一双纤手已然环上了她的脖颈。
待她回神抬头之际,对上的正是殿下与其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
“小财迷,就这么些玩意,至于把你高兴成这样的么?连本宫都比不过它们了吗?若是你喜欢,往后我找人为你再寻一些来便是了。”
殿下那幽怨的语气,无一不透露着满满的酸意,纵使小少主再怎么不解风情,也还是能够明白,遇上这种情况时,同其讲道理是无用的,只能耐心哄着了。
抬手护住殿下腰身之际,小少主已是忍俊不禁,连声哄道:“我错了,是我不该财迷心窍,忘记了殿下还在一旁等着了。”
这样的认错态度,实在是有些敷衍。可落在情人眼中,却是如蜜一般的甜。
谁让对方是个榆木疙瘩呢?能开口哄人本就是难得一见的事情了,哪还能指望她再说些什么情话呢。
“知道错了就好。”
殿下也不为难于她,直接凑得近些去碰了碰小少主的唇,勾弄着舌尖舔了舔小少主唇上结了痂的伤口,轻柔安抚着已示嘉奖。
不等小少主启唇回应着,殿下便已往后退开了唇,软下身子倚进了小少主的怀中,贴着她的脖颈略带委屈说了句:“怎么办,伤口好似有些疼了。”
殿下唤的这一声疼,当即便已驱散了小少主心中的旖旎,听得她心疼不已,连忙问道:“可是上药时挣开伤口了?我再去把灵筠姐喊回来吧?”
“那倒是用不着。”
李秋白无奈笑了笑,不给小少主弃她而去的机会,直接贴着她的脖颈蹭了蹭,撒着娇道:“抱我回去歇一歇缓一缓便是,月初已经去熬药了,等喝了药后应当会好一些的。”
殿下以往在外人面前,虽然也是时常笑盈盈的,可那种笑面虎一般的笑容,总归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的。
有幸能见到殿下在私底下这般的撒娇示软,纵使小少主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心冷之人,也还是忍不住软下了心。
哎,怎么就总是禁不住殿下的示软,次次都要被她捏的死死的呢?
纵然小少主已在心里头不停唾弃着自己,暗恼着自己怎么总是被这人面上的假象骗了去,可看到殿下这般柔弱无骨时,她也还是忍不住像以往那般,心甘情愿被殿下哄骗着,只柔声应了句:“好。”
话音落下之际,小少主已然将人横抱而起,小心翼翼地抱着殿下踏进了内室。
亲手替殿下除去了鞋袜外衫后,小少主才将其放置在床榻之上,替她盖上了锦被。
“你先歇一歇,我去找人催催月初。”
“傻丫头,急什么,哪有那么快的。”
不等小少主起身离去,殿下便已拉住了她的手腕,顺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软声示意道:“我要你陪我。”
撞进殿下那温软的目光中时,小少主总是连拒绝二字都不知该如何写了,狠不下心来拒绝,就只能失魂任由着殿下摆布了。
反正这大白日里同床共枕的事情,她们又不是没有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如此一想,小少主也就释然了些,只好顺从着殿下的意思,掀开被子躺在了殿下身侧,任由着殿下将她当成抱枕钻进她的怀里来。
顺手揽住殿下的身子时,却见殿下已从她怀中钻出了脑袋,撑着下巴望着她轻笑出声。
那笑颜,就好似小心计得逞时的狡黠笑意一般,明摆着这般唤疼是哄骗捉弄于她了。
可如此一来,小少主却反倒还觉得心安了不少,竟是不由跟着殿下一起弯了弯嘴角。
看来殿下此刻还能笑得出来,定是没那么疼的吧。
孟长安倒也未曾点破什么,只顺手拍了拍殿下的肩头,笑哄道:“今日折腾了这么久,再加上旅途奔波劳累,殿下还是快歇一歇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就好,你可以安心睡了,等药来了我再喊你起来喝药。”
小少主若是不提歇息,殿下还不觉得疲惫,如今被她这么一提,殿下还真觉得有些倦了。
“好,那你可得要寸步不离陪着我啊。”
“是是是,都依殿下的。”
难得见到小少主这般顺从,竟是让殿下品出了些许宠溺的意味。在小少主面前,她也没打算强撑什么,就这样顺势枕在小少主的怀中,嗅着小少主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乖乖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殿下便已伴着那熟悉的味道渐渐入了梦。
孟小少主向来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殿下要寸步不离守着她,那她自是要说到做到的。
直到月初送来了汤药,小少主都没舍得把殿下叫醒,就这样抱着半睡半醒的殿下耐心地一勺一勺将药吹凉了后才往她口中喂去,轻声哄道:“来,张嘴。只要张嘴就好了。对了,就这样,就这样咽下去。”
在小少主那轻柔的声音示意引导之下,殿下当真无需睁眼就服下了一碗药。迷迷糊糊喝完药后,殿下只觉困意更甚了,竟是再一次栽进了小少主的怀中,沉沉睡了去。
难得看到殿下能够睡得这般香甜,月初实在是舍不得打扰,不过是掩嘴偷偷笑了笑,便已自觉地退出了房中去办殿下原先交代过的事情,为那两人腾出了独处的空间。
看了许久殿下的睡颜,见殿下睡得这般香甜,小少主竟也抵不住困意,随手卸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后,就这样紧贴着殿下的脑袋与其一同睡了去。
就算是沉浸在梦境之中,两人的嘴角仍还是挂着抹如出一辙的淡笑。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台,倾洒入房,铺在了紧紧相拥着的两位佳人身上,好似为她们身上添了几分暖意。
天色渐暗,青阳门中的晚宴也因着夜晚的到来而被提上了行程。
殿下早已吩咐过,今夜她不会到场,随行侍卫们也被她一同驱去了晚宴。是以,如今才可以任由着小少主与殿下在房中安稳酣睡,没有不懂事的人会跑来打扰。
晚宴无需殿下到场,于禁与月初自会将她所吩咐的事情安排妥当。相关礼节皆是送到位了,既不折了门主的面子,又不会表现出一些让众人以为殿下与何长平之间有多腻歪的误会。
殿下缺席,于青阳门大多弟子来说,倒是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殿下若是在场,他们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压力或束缚的。反而是殿下缺席,只与那些普通将士们对饮,才会让他们觉得更加自由了些,可以畅开怀去吃吃喝喝。
宴席之上,言笑晏晏,众人之间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倒是热闹至极。
而这期间,公主殿下与孟小少主仍还在屋中相拥而眠,睡得极为安稳。
直到深夜即将散席之际,小少主才被屋外的那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
习武之人耳力总归是比寻常人好上许多的,原先院中静谧之际,她可以抱着殿下睡得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可如今外面动静不小,她自是难能忽视的。
孟长安揉了揉眼睛,见殿下还未醒来,只好放轻了动作,悄悄起身披上外衫,放轻脚步走向了门外。
甫一开门,便见叶迟正背着烂醉如泥的何长平,紧随在何子义与其继室之后,此时正踏过长廊,朝着殿下的房门处走了来。
那位继室姓柳,乃是城内商贾之家的女儿,正是何子义与前妻和离三年后才娶的妻子。虽然不擅武学,却是持得一手好中馈,将青阳门内上上下下全都打点到位,更是替青阳门扩大了商路,这才得以坐稳了青阳门当家主母的位置。
小少主平常对着殿下时虽是不解风情痴傻了些,可有些时候还是比较机灵的。如今顺着廊上灯笼亮光看清柳氏那满面春风的模样,以及她催促着叶迟快些走时的急切姿态,便已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来意。
想必定是冲着殿下而来的吧。
思及此,小少主连脸色都忍不住沉下了几分。
未等他们走近至房门口,孟长安便已率先踏出了房门,带上房门后直接以身挡在了门前,冷眼看着匆匆而来的几人。
“爹,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灯光昏暗,何子义未能看清孟长安脸上的神情,却是被她那言语之中徒添的疏离之意听得愣了一瞬。
这还是白日里对自己笑得温软和善又天真的乖女儿吗?
一同前来的几人,本就皆是知道这兄妹二人身世之人。如今的小少主未曾伪装,那张与何长平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的脸,自是让人想认不出都难。
未等何子义反应过来,与其并肩而行的柳氏便已含笑上前催促道:“唉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这还需要问吗。你大哥今晚都醉成这样了,这自是要把他送到你嫂嫂房中啊!”
柳氏笑得暧昧至极,言语之中的喜意仿佛是已经看到了何家即将添孙一般。
见她如此,小少主眼中冷意更甚了些。
不给柳氏上前推门的机会,孟长安便已伸手横在了门前,挡住了几人的路。
“夜已深,殿下早已歇下了,诸位还是请回吧。”
柳氏愣了愣,有小少主守在门前,她够不着房门,自家夫君又愣神不语只任由着她们交涉,她只好退了一步,望着孟长安气恼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大哥醉了,里面那位是你大嫂,将你大哥送进去与你大嫂同房,不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这般拦路又是为何?快快快些让开,别耽误了人家夫妻之间的好事才对。”
柳氏本以为是小少主年幼不懂情.事,这才将来意说得这么清楚,原以为这丫头听后会自觉让路。谁料小少主听后,非但不肯让路,竟连脸色都比原先更加难看了些,似要当场翻脸一般。
“我说了,殿下歇了,不喜有人叨扰,就算是大哥清醒时来了也一样,请回吧。”
如此一来,柳氏也当场恼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呢?这时候挡路,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人家公主殿下的贴身护卫不成?你看清楚点,我们又不是外人,是你至亲之人啊。我们是要把你大哥送进去,又不是把别的什么野男人送进去!你可莫要再胡闹挡路碍事了啊!”
虽然她只不过是这兄妹俩的后娘而已,这丫头自幼更不是在她膝下长大的,可她扪心自问,自认为自己向来没做什么对不起何家的事,待长平亦是宛如亲子一般。于这丫头而言,多多少少也算是个长辈吧?如今这人竟是这般不给面子,甚至还在自家夫君面前给她甩脸色看,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啊。
思及此,柳氏竟是忍不住幽怨嗔了句:“这种时候你都不知道帮自家大哥与嫂嫂一把?也不知道你这傻丫头是怎么想的,净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胳膊肘往外拐吗?
孟长安这回可真是气笑了。
里面躺着的是与她同床共枕共赴巫山的亲近之人,她拦着这些别有所图之人,不让殿下受委屈,又是何错之有?
怨只怨自己如今名不正言不顺,才没有机会可以直接让面前的这些“至亲”们有多远滚多远。
憋着这一股子说不出口的火气,小少主的脸色自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
有些话她不能说出口,想拦人,自是只能找些其他原由了。
孟长安轻嘲一笑,直接借了殿下的势,反讥道:“柳姨娘,麻烦您先掂量掂量咱家的地位再说。里面躺着的那位,可是天家之女,大哥醉成这样往她房中送去能怎么样?是想让殿下这金枝玉叶屈尊降贵去照顾个醉鬼吗?若是惹恼了殿下,我们全家上下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有多少脑袋都不够掉的吧?您担得起这个责吗?”
不过是被小少主那狐假虎威的阵势唬了一瞬而已,柳氏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细细打量着小少主的神情。
此时此刻,小少主眼中敌意太甚,与以往那乖巧亦或是轻狂张扬时的模样相差实在太大了。同是女子,向来细腻的柳氏又如何看不出小少主此刻的反常呢?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让这个在父兄面前向来乖巧的小魔王能恼到不顾父兄还在场就直接对她冷眼相向了?方才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全程除了让她让路给长平进屋,就没有别的什么事情了吧?
莫不是因为殿下的原因,她才急了?
可那浓浓的占有欲,又怎会是一个小姑子对嫂子该有的情绪呢?
原本柳氏还想不明白这人是因何冷眼相向的,直到回想起何家当年的丑闻,柳氏才醒悟了过来。一想到自己夫君这些年来对那人是如何念念不忘的,怒急之下,柳氏再也没能端住那贤惠温和的外表,未曾思索便已咬着牙低声斥骂道:“孟长安!你莫不是与你娘那个贱人一样,也喜欢女子,这才千方百计破坏你大哥与你大嫂的好事吧!”
一声贱人,当场便已点燃了小少主积攒已久的怒火。
她可以恨她娘亲抛夫弃子,可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辱骂她的娘亲呢?
这下子小少主可是再也不顾忌着给何子义留些什么面子,怒急之下直接反手一巴掌就往柳氏脸上扇了去。
习武之人出手总是又快又狠又准,柳氏未曾防备,便已被孟小少主那一巴掌扇歪了脸,险些连站都站不稳了。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我娘亲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还轮不到你来多嘴。本少主喜欢的是男子还是女子,亦是轮不到你来管教!”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可能会陆陆续续来些上本文里的角色来客串,看过毒医的小伙伴们可以开始投票最想看谁来客串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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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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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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