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都这个时辰了,马车早就该到了。
让苏清最后丢开头上盖头的原因,是因为外面忽然嘈杂的声响。
隐隐的,她总有不详的预感。
几道箭矢猛地朝屋子里飞来,迅猛的插进门窗,露出锋利的箭头。
苏清猛地起身,她该出去看看,这会也没有人在意这样的举动会不会不吉利了,毕竟这外面的动静着实有些奇怪,外面似乎已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推开门,一道箭矢便直朝苏清的面门射来。
苏清眉眼微凝,大红的婚服在这如同炼狱的外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素手接住了那道箭矢,然后直接丢到了地上。
见到这幅场景,就算苏清什么也不懂,也能明白,南族被人暗算了。
外面零落带血的尸体,让苏清的眼神更加冷,她蹲下身子,随地捡了一把长剑,将身上那碍事的衣裙,砍掉了许多,红色的锦缎一层一层的落下,让苏清周身无端生出一种凌厉的美。
“将门关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出来!”
“是。”
那些南族的女子,迅速将门重新关上,无一人出来。
数道箭矢从四周射来,苏清看似柔弱的身体却格外矫健,穿梭在剑林里,就像是一只在逆风里的蝴蝶,她明明只有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剑,却总是能抵挡住那些致命的箭矢。
一只箭矢从她的头顶穿透,那奢华的凤冠顿时被击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如同丝绸的长发,披散于肩,此番情景衬托着美人凌乱。
这并没有影响到苏清的动作。
很快,箭矢停了下来,苏清拖着长剑,剑刃落在地上,渐渐划出一道痕迹。
“怎么,到了如今,还不敢露面么,我想你该看得出来,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再有一丝生机。
我说得对么,于絮,或者我该叫你夫君才对。”
苏清这话很冷,嘲讽之意表露无遗。
但同样的,她也在示弱,因为若是再打下去,她只会筋疲力尽,然后面临死亡。
苏清看向四周,是毫无一人的,但她明白这些人躲在暗处,否则这些箭矢也不可能平白出现,而且她还隐隐觉着,这些人似乎有些怕她。
她不知为何她有这种感觉,明明以现在的情景,她是毫无胜算的。
关于其他南族族人,她不知是否还活着,但起码屋子里的那些姑娘,她可以保住的吧。
又或者,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不知晓花未有没有逃出去,还有君哲。
仔细想想,君哲按理来说不算是南族人,那些人应该不会对他怎样,加上他本人武功又好,保护花未不被抓走,想来是很简单的,但若是带上其他人,应该就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里,苏清的眼底就越发暗淡了。
他究竟为什么要对南族下手,还是说这件事根本就是苏迟和于絮的联手预谋,为的就是让南族覆灭,可,没道理。
她苏清从来没有功高盖主的力量,何来缘由,非要除掉南氏一族。
早在她当初被下令前往洛城之战,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苏迟,于絮,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于絮这才出现在苏清面前,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就连眼神里似乎还荡漾着泛水的柔情。
苏清不由嘴角微勾。
他跟平常一样穿着华服,反观自己,那刺眼的红衣婚服,让苏清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早就谋划好了,就连那套婚服也没穿。
他终究是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了。
“苏清,你身为南族族长,却拥兵自重,欲行谋逆,女皇已经下旨,整个南族全族,按谋逆之罪论处。”于絮一字一句的,没带一丝感情的念着。
苏清轻笑:“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整个南族全部覆灭,除了苏清和花未。
当初苏清被君哲带走,虽说身负重伤,但好在君哲是医者,最后还是医好了。
从这个时候起,苏清便建立了君山。
为的,便是为南族复仇,这些年里,她已经查清了当年的真相。
于絮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布局的人,无论是她苏清还是女皇苏迟,全部都是他的棋子,至于为何他非要南族覆灭。
后来苏清才明白,因为他是东离人,东离跟北盟在洛城败了一场,东离是失了面子。
于絮作为当初参与的谋者,自然用他的方法,让北盟也失去了某些东西,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南族,至于苏迟,她未必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她想要的只是顺水推舟,因为,在她的眼中,南族本就是肉中刺。
君山的建立,苏清用了整整五年。
君山在这段时间渐渐扩大,她是在东离建的,但这势力却不仅仅包含了东离,君山涉及了四国,只是总阁在东离。
最初君山只是一个收集情报的组织,后来渐渐涉猎朝政和商行。
这些年苏清有无数机会,可以直接了结于絮的命,但她也不是没有下手过,只是最终总会有很多理由放弃。
她明白,她确实无法下手。
从某种方面来讲,他们二人只是阵营不同。
可,他的手段未免太过下流,苏清承认她本身对南族并没有太多依恋,可这绝不是于絮能胡作非为的理由。
南族对她而言虽说没有达到亲情的程度,但那么多人命,她不动容是假的。
想着这件事无论从什么方面说,她都该杀了于絮,苏清便想出了一个方子,她想逃避。
那时她找了君哲,调制了一种药剂。
她利用那时如日中天的君山,将这种药剂加在了于絮的茶中,亲自看他喝下,之后回到君山安排完一切,自己也饮下了这杯特殊的药剂。
她想过了,她从很多年钱就没有过过平常人的日子。
如今喝了药剂,忘记前尘,重新生活,君哲曾说过这药剂不稳定,有很大的可能会重新想起过往的回忆。
但她还是喝了,无论往后谁先记起当初的回忆,只要她想起了,就会让于絮死亡。
这段忘记过往的日子,就是给她自己的一个梦,一个美好的梦。
当梦醒了,她就要开始她真正的人生了。
......
苏清醒了,当所有记忆回到自己的身上时,她只觉着有些虚幻。
原来她过去的一切,都是她自己费心得来的。
想来自己也没想过,就是这样平常的生活,让她前世死了吧。
可真是有些可笑。
因着记忆恢复,苏清还记起了某些事情,那关于辰儿的事情。
辰儿不是她的儿子,是于絮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只不过跟苏清商量了,让她当了这孩子的母亲,至于为什么她原本没什么影响,想来,这位于絮因为这个,也给她喝了这种药剂。
看来,于絮你,也记起来了。
那就开始吧,也没什么可以留恋的,她不觉着经过这些年的生活里,她再次对于絮生出了后悔和怜悯之意。
就算有,如今梦已醒,她也该解决问题了。
“多谢。”
“看来你都记起来了。”
苏清不知这个百里溪为何要帮她,从她的回忆来看,她是认识这个人的,她是苏迟的哥哥,若不是他失踪多年,当初也轮不到苏迟当皇帝。
而且这人原本隐藏了身份,在君山待了多年,跟她算是莫逆之交,甚至曾一度这人在君山的名号还超过了她,差一点,他就能将苏清取而代之了。
但就是这样鼎盛的时刻,他却承认了自己身份,并且退出了君山,给外人的理由便是瞧不上君山当时的不堪。
“我虽不知你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无论如何,你算是帮了我们君山一个大忙,若你有难,能帮的,我们君山必会帮你。”
百里溪笑了:“丫头,我想着你恢复记忆后,就不会对我那么生疏了,没曾想,你竟还是跟之前一样,这倒是出乎老夫意料。”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曾经说过不喜欢被欺骗,你既然选择了弃了我们君山,那便知晓总有一天,我会如此对你。”
百里溪倒是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苏清的脸,浅浅一笑。
“原本我这样做,其实也是感谢你之前在皇宫里,护着我的徒儿,百里离。”
“百里离,那个送到东离的北盟质子?”
“是,想来你跟他也见过了。”
见过,她跟百里离何止是见过这简单的关系,在苏清的回忆里,这位百里离,就是那个君颜凤儿的徒弟,小溪。
没曾想,这个小溪竟还拜了百里溪为师,怪不得此人无论是气度还是思想,都如此高深,原来是背后有高师教导。m.jieyidazhiye.com
之后百里溪跟苏清又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开了。
既然苏清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便根本不需要百里溪来保护了,就凭苏文柔,压根就威胁不了苏清。
想来,也算是庆幸吧,在这种时候醒来是最合适的。
......
从于絮的府邸出来后,苏清便去找了君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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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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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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