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定澜耸了耸肩,一脸无奈,“难不成还有什么其它的法子吗?”

  楚河现今是能同七煞联络的唯一的人,倘若不解开他的心结,怕是为冷锋报仇的事儿就得一拖再拖,更何况两人也不想看着一个少年就这般的颓废下去。沈君清见司徒定澜去意已决,只得点了点头,劝说着要小心着点儿说话,别哪一句话又触痛了楚河的心,痛上加痛。

  司徒定澜挺了挺胸脯,拍了拍,“包在我身上好了!我可是堂堂定远太子,既然我出马,保证心病全除!”沈君清心中也希望如他口中所说那般,只是这感情的事于其他人身上,不是自己又怎能体会呢?她并未再多说什么,看着司徒定澜走出卧房的背影,心忖着,楚河可别再出个三长两短,此次来安兰城这一遭已损失了腊月和冷锋,她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人因为这一场朝廷之内名利的争斗而丢失了性命,沈君清双手合十,向着上天祈福着。

  自腊月那日走后,楚河便一直将自己关在腊月曾住过的房中,接连几日已粒米未进,滴水未饮,房门从内上了门栓,就连沈君清去叩门劝说也无济于事,这般下去,身体终究会垮掉。

  司徒定澜走到房门前,轻轻推了两下,房内仍上着门栓,他张阖了下嘴,轻唤着楚河,可这房间恍若空房般,话声落下许久也不见屋内有人回应,司徒定澜心一惊,忧心着楚河,提起脚一脚踹开门,耀眼的光线瞬间照射进这密闭的房间之内,光亮所及的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灰尘,司徒定澜环视圈,见楚河手中握着一拨浪鼓在眼前静静的看着,眼袋浓黑,面容颇显憔悴。

  楚河听见踹门声响,缓缓转头将目光落在司徒定澜的身上片刻,又侧过头如方才那般盯着手中的拨浪鼓看着,嘴角轻轻勾起,表情露出些许的苦意,沙哑道:“太子殿下,倘若心爱的人要走,自己又无法挽留,这是不是这世间最残忍的痛?”

  司徒定澜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诧,他不知这几日,楚河于这密闭的房中究竟度过了怎样的时日,恍若仅仅隔了几日,就转瞬几十载般,心智竟成熟到这般,“腊月不是说过让你好好的待你自己,你这般颓废下去,十载过后,再同腊月相见,她会怎样?”

  这般的责备听进楚河的耳中,顺耳而入心,他面容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呼吸渐发的粗重几分,双眼之中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而下,口中呢喃着,“不……不可能了,她不可能回来了!她走的那么的狠心,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十载过后,她定会忘了我的模样,忘了同我在一起的回忆!”楚河啜泣着,他不敢去触及那脑海之中有关于十载后相逢时的所有画面,那画面就形同万千的银针般扎刺着他的心,使他疼痛不已,却无法表述。

  司徒定澜缓缓走近他的身边,微微蹲下身,将楚河揽入怀中,无论这几日他的心境究竟经过了怎样的磨难历练,他毕竟只是个未长大的孩童,司徒定澜轻轻拍着楚河的后背,双眸之内已不见同往日般的深邃,形同一位兄长般呵护着自己受伤的弟弟,“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要努力让自己更强大起来,这样就算十载后,你也能有能力照顾的了腊月,你说是不是?”

  楚河抬起手抹了抹哭花的脸,连连点着头,“是……是!”

  “那就好好的洗个澡,吃顿饭,睡一觉!你要让腊月见到更好的你!”司徒定澜边扶起楚河,边劝说着,楚河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都按照司徒定澜所说一一去做。

  沈君清的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偷偷躲在庭院的柱子后窥探着这一切,见楚河从房内走出时,她难以相信平日里高高在上,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司徒定澜竟能为楚河解开那心底的心结,可见眼前此事也已无大碍,悬在心口之处的石头也落了地,她瞥了眼仍站在门口的司徒定澜,见其也长舒了口长气,嘴角不由得轻轻一勾,露出了笑意,这一笑似是出水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令人沉迷于其中,难以自拔。

  一日光阴恍若流水,眨眼间便汹涌而过,未见其踪迹,转眼便是夕阳西下之时,暖色的光泽笼罩着这安兰城,战事已息,悉数逃窜而走的百姓已回到家乡之中,城中一时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的景象,市集之中,小贩招徕着客人,粮田阡陌之中,农民扛着锄头返家,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楚河遵从司徒定澜的话,洗了个澡,饱餐一顿过罢,便躺在床榻之上沉沉的睡去,这一睡便是一白昼,临近此时夜色朦胧,房中仍鼾声如雷,不见半点醒来的迹象,司徒定澜也不忍打搅了他的美梦,憋在这别馆之中也着实觉得无趣,便拽着沈君清到这安兰城之内逛一逛。

  沈君清并未回绝,她自从随军出行至这安兰城中时,不是在这别馆之内,就是被关押在监牢之中,早已腻了,此时司徒定澜有此想法,正和她意,她也正想见一见这恢复了祥和的安兰城究竟是副什么模样?

  司徒定澜同沈君清两人换上一身便装,穿梭于来往的平民百姓之中,形似一对新婚夫妇般,不过夫君面容太过俊秀,免不得惹来过往的闺秀连连回眸,而妻子太过倾城,擦肩而过的翩翩公子也不禁称叹,这般的境遇不禁使得这两人有些许的尴尬,沈君清杵了杵司徒定澜,眼睛不住的瞥着身旁过往回眸的路人,低声道:“要不你我二人找个人少的地方逛一逛,这样未免太过招摇,我怕……我怕再惹来什么祸端!”

  司徒定澜也觉得这样在市井之中逛着也显得尴尬,他点了点头,便拽过沈君清的衣袖朝路旁的巷子中走去,可不料还未迈出两步远,身后一人便喝住了二人,两人应声回头看去,此人骑在马上,肥头大耳,满脸斑点,大腹便便,身着华贵,显然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是他!”“他怎么回来了?”周围凑过来围观的百姓见到马上的胖公子,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那胖公子招了招手,马下的家奴似有会意,忙不迭的跪在地上,那胖公子一脚踏在那家奴的背上下了马,从腰间掏出一把纸扇,边扇着边走近沈君清,眼中露出悦色,连声说着,“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啊!”说着,这胖公子将手中的纸扇一收,用纸扇欲挑沈君清的下巴,可那纸扇还未等触及分毫,沈君清提起脚一脚踹在那胖公子突出的肚子上,这一脚只用了三分的力道,却使得那胖公子圆鼓鼓的身子向后一个踉跄,整个人如同个球一般连滚出两丈远,眼前这滑稽的一幕,惹得围过来的百姓都无不掩面窃笑着。

  那胖公子勉强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听闻身周的嘲笑声,面子之上有些挂不住,脸上肥肉一横,怒声喝道:“大胆!这安兰城中还没有人敢这么对本公子,今儿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一招手,不知从何处钻出四个彪形壮汉,“来!把这男的给我暴打一顿,那小妞儿给我送回府中,今晚我要销魂销魂!”

  围观的百姓只图看个热闹,见此时要动起手来,也都纷纷向后撤开几步,似是将这打架的场地扩开些,以免伤及到自己。那四个彪形大汉活动了下筋骨便直直朝着司徒定澜二人扑来,若是武林高手,司徒定澜尚且可能躲上一躲,暂避其锋芒,只不过如眼前这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哪里还用的上“躲”这个字眼,司徒定澜迎面一个大步冲上去,双手攥起拳头,其势如迅雷般,刹那间两拳已击倒两个大汉,倒地那俩大汉捂着腹部,口中吐着鲜血,连连哀嚎着,剩余两壮汉见状也有些许迟疑,相觑一眼,也不知是该上还是不上才好。

  “既然动手了,就别想逃!”司徒定澜正愁着无处施展拳脚,如今送上门来的人肉沙包,怎又不用之礼,话声未落,不容那俩大汉转身逃走,司徒定澜纵身跃起,足有十几丈之高,瞬时间已到大汉的身后,两手成掌,掌刀劈下,俩大汉双目向上一翻,“噗通”一声,齐齐趴到在地,司徒定澜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些许戏谑的笑意,缓缓走近那胖公子。

  胖公子怎会料到这一身着粗布麻衣之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早已吓得裤裆之下阴湿了一片,一下跪倒在地,连声求饶着,“高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你就当小的是个屁,就把小的放了,小的开心,高人你也畅快了不是?”

  “哼!”司徒定澜双手环胸,冷哼了声,“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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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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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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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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