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遇开始,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保护若怜一辈子,却没有做到自己所承诺的那些话。
才酿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他才是那个最大的罪人。
若怜就是太傻,什么事都是自己扛着,从来都不会和别人说。这倔犟的性子倒是和凌潇像极了。
司徒锦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瞬间被被子吞噬。
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眼泪,好像从来就没有过,除了上次若怜走的时候。
如今那些伤害了若怜的人,都已经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他本应该开心的。
心里的酸涩却不停的从心底涌上来,根本就止不住。
司徒锦默默的流了一晚的泪水,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并不知道。
次日清晨,德妃与北堂宰相通奸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随后是整个皇城。
这件事到处都闹的沸沸扬扬,这件事也成为了什么闲暇之余打发时间的一个话题。
皇城大街小巷,人们到处都在说着这件事情。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这传播的速度实在是快了些。
最快的时间也只可能传遍皇宫,至于皇城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自然是司徒锦让人做的。
让几个暗卫去民间收买几个人,让那些人添油加醋的把那件事情说一遍,自然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元历二十七年,德妃与北堂宰相在宫中通奸,做出让人不耻之事,司徒锦大怒。
把北堂宰相打入水牢,受冷冻之苦直至死去,宰相府所有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则入军营当军妓。
宰相府被查封,本来辉煌无比的宰相府,一日之间覆灭,走向没落。
而德妃,皇恩浩荡,只是将她打入冷宫,而她本家则是诛九族,其父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被公诸于世。
看到那些令人发指的罪状,德妃的父亲几乎是人人得而诛之。
下旨后,德妃的父亲立即在皇城的中心被斩首示众,围观的人一片叫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罪大恶极之人总算是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惩罚。
司徒锦因为这件事情生了很大的气,病倒后卧床不起,太医们去看了,皆是束手无策。
至于立宰相一事,也被搁置。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西凉的皇城就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
而从天东国回来的两人,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是回到了皇城附近的时候,才有所耳闻。
这一路走走停停,两人游山玩水,在半个月之后回到了西凉的皇城。
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跟司徒锦透露音信,他们的出现就像是当初他们的离开,无声无息。
突然消失,又突然的出现。两个人在皇宫门口下马车的时候,司徒辰的出现可是把守门的侍卫吓了一跳。
都不用等两人出示什么腰牌之类的信物,直接就把他们带去青云殿。
凌潇对这侍卫的做法感到非常的担忧,这天下会易容术的人多了去了,如此掉以轻心,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一些有心之人想要潜入皇宫,怕是轻而易举,他们现在就很好的验证了这一点。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陛下病倒的这些日子里,朝中已经乱成了一团,可算是有人主持大局了。”
那侍卫说这些的时候可激动了,都可以说是两眼冒金光,握着佩剑的手抖得厉害。
这反应,相当于基督教的人遇到了救世祖耶稣。
司徒辰眉头一拧,神色很是凝重。父皇身体一向健朗,如今怎生就病倒了。
想想前因后果,心中也就觉得正常,无论是谁,遭遇了这样的变故,还有谁能够不气。
这德妃的性子虽然刁钻刻薄,明里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对待他人两面三刀。
可是这么多年对司徒锦的感情却不像是假的,司徒辰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下重要的还是司徒锦的病情。
凌潇并不担心司徒锦的病情,除了司徒锦,大概也就只有她知道司徒锦并不是真的生病了。
若没有德妃那件事情,凌潇自是不会怀疑。
凌潇在心里能够百分之八十肯定,德妃和北堂坚的事情和司徒锦脱不了干系,绝对与他有关。
之所以会大发雷霆,给了两个人那么重的惩罚,不过是想借此掩人耳目罢了。
本以为要再过一段时间,司徒锦才会动手,没想到司徒锦的速度会这么快。
德妃之所以没有被处死,也许是因为自己当初对他说过的话吧。
两个人到了青云殿的门口,侍卫就退下去了,看到两人回来,在青云殿把手的侍卫却很严谨。
等两人出示了令牌,才得以通过。只是在宫门外,两人就听到了司徒锦剧烈的咳嗽声。
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像是不把肺咳出来都不甘心,让人听着分外的揪心。
司徒辰进去青云殿的时候是用跑的,凌潇无奈,只能够跟着他一同跑进去。
推开寝宫的大门时,寝宫里站着很多的太医,太医们都低着头在讨论,并没有注意到闯进来的两人。
司徒辰跑到榻前,看到司徒锦的黑眼圈,苍白的脸庞,心都被揪成了一团。
心疼无比,声音颤抖的轻唤一声“父皇,儿臣回来了,您睁开眼睛看看儿臣可好。”
司徒辰虽身为西凉国的太子,却很少出国,离开司徒锦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次却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再次见面之时,两人恍然如隔了一世那么长的时间。
司徒锦没有生病,却已经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半点精力,又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不上朝。
出了德妃那件事,他正好用此事做文章。让卞给他化妆,让他看起来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又一直在床榻上躺着,不管那些太医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睁开眼,只是一个劲的咳。
恨不得把内脏都咳出来,他咳的真切,那些人自然是不会怀疑。
大概心里觉得,一国之君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司徒锦就是正经的太久了,才没有人觉得他是在胡闹,只是想要躲避那喧嚣的朝堂。
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些太医硬是没有看出来司徒锦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为此愁的焦头烂额。
司徒锦在心里偷笑着,他根本就没有得病,任他们怎么查,也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徒锦病倒,司徒辰不知所踪,朝中无人主持大局,为此大臣们每天都来青云殿看看。
那些太医原本因为司徒锦就已经很烦心,那些大臣又炮轰似的每天问这问那。
其实问来问去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个问题。陛下怎么样了?得的是什么病?什么时候才能够好起来。
太医们表示很无语,要是他们都知道这些,还愁治不好司徒锦?后来实在是被那些大臣给逼急了。
就胡乱的编出来一个理由说司徒锦这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难医,他们只能够静观其变。
最好的结果就是司徒锦能够自己好起来,有了德妃的事情作为铺垫,那些大臣自然是相信了太医的说法。
纷纷叹息司徒锦的遭遇,随之又唾弃德妃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骂的口沫横飞,却没有为司徒锦做过什么。
只知道问他怎么样,却不知道为他寻医问药,实在是一群可笑的人。
这一次的装病能够让他好好的修养,他并不想要很快的醒来。卞会在背后帮他打理朝政,他不担心。
让司徒锦最为意外的司徒辰的出现,太医们都在房间里争辩了一个上午,都没有什么结果。
司徒锦喜静,所以一直以来青云殿的宫人并不多,像书房里磨墨打下手都是卞来。
收拾书房很多时候都是司徒锦亲自动手,这些太医在房间里唧唧呱呱的,很是吵耳。
奈何他现在还是个‘病重之人’,只能够禁闭双眼,让那些人吵着去。
司徒辰的声音,对司徒锦来说就像是你在一个无声的空间里待了很久,突然听到了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声音。
司徒锦再也不能够伪装下去,猛地睁开双眼,又惊又喜的看着司徒辰。
看到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司徒锦眼眶一热,颤抖的手抚上了司徒辰的脸,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朕的孩儿,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两父子的相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煽情。
原本还在辩驳得太医们都安静了下来,终于注意到了司徒辰。然后又低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司徒锦觉得有点火大,但是碍着自己还是个‘病人’,无力的咳了两声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和太子说几句话。”
太医们闻言,回了一声是,就陆续的出去了。凌潇站在司徒辰的背后看着司徒锦脸上的妆容,怪想笑的。
都说人活的越老,心智就越幼稚,看来还真是没有说错,这司徒锦还真是像个小孩子似的。
那些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瞎的,司徒锦脸上的妆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这个司徒锦是考虑到了,所以每次太医的把脉都是隔着一层帘子,那些太医也只能够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脸。
那些太医才把门关上来,司徒锦就坐了起来,脸色很正常,那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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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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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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