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半晌后,姜漓玥穿戴整齐后行至书房门前,却又忽地心生怯意,在门外踮着脚朝里张望一阵,又踌躇地在门外来回踱步,过了半盏茶的光景,才重新鼓起勇气上前。
如此反复几趟难得打好主意,向青倏地站至他身后:“少夫人,郎君让小人来问问您,您这是准备在书房外头做什么呢?”
不知怎地这一问倏地让她有些心虚,加之宿醉之后脑袋有些混沌,半晌她才答道:“啊•••没什么,昨日翻了一卷书经,有几处步明白,寻思来向郎君讨教讨教。”
向青挠挠头,面上皆是疑惑:“可是我记着少夫人同郎君昨日在丞相府里头待了一日,后头又吃醉了酒,怎得还有时间翻阅书经?”
“••••••”
姜漓玥干笑一声:“你倒观察挺细心,郎君在里头么?”
自然在里头,若非穆炎嘱咐他此刻还在里头伺候笔墨,见向青点点头后,她朝他招招手,向青犹豫半晌附耳凑近:“我问你,昨夜郎君从我苑里来了书房以后可与你们说了什么?从昨夜起就一直待在书房么?”
确实说了几句,但当时他情绪难辨,向青同远青二人不好多加评论,只能站在一旁听着穆炎那番自言自语,旋即向青摇摇头:“未曾,郎君回书房后便歇下了。”
话虽听着真切,可姜漓玥总觉着向青当下是在安慰她,她耷拉着眉应了一声,重新鼓起勇气屈起指骨叩了叩眼前那道月门,听闻里头之人应声后她才推门而入。
穆炎听她入门,抬头睨了屏风后的身影一眼,收起桌上一本册子交给远青,声音低沉却又带些威严:“先下去按我说的照办,从前行事不规矩都给我撵出去。”杰伊文学网
原先已险些从屏风后探出头的姑娘吓得一颤,连忙躲回屏风后,笑了一声缓解紧张:“郎君怎得动怒了。”
见她半晌未走近书案,穆炎复又重新抬眸:“你躲那后面做什么?做亏心事了?”
“自然不是,方才听闻郎君在处理要事,想是不便叨扰,便先在这站一会儿,等你处理完了事我再前去。”
穆炎莫名其妙地瞥了屏风上的身影一眼。
自从之前怀疑府邸里安插了奸细后,他便对排查府内其余仆人一事十分上心,毕竟上回入宫时同淑贵妃已划清界限,按照淑贵妃一向行事来说,自然不会轻易让他二人的联姻顺利下去,他为了不受限于人,只能先从府邸内逐步排查,先将别有用心之人剔除出去,可此事极易打草惊蛇,只能多花些时日多多观察。
殊不知姜漓玥竟有些心虚,见姜漓玥不肯迈步上前,他索性将手下未阅完的书卷先收了起来,兀自行到屏风后,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替我研墨?”
二人隔着桌案,漆黑的墨条衬得她玉白的指尖更加莹润,姜漓玥仔细研墨同时分心打量穆炎面上神色,半晌后复又垂下眼:“郎君,昨夜••••玥儿可有做何逾矩的事?”
她飞快抬眸同穆炎对望了一眼,又添了句:“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玥儿真做了逾矩的事也希望郎君能见谅。”
穆炎只瞧她一眼,低头继续用狼毫在宣纸上攥些什么,姜漓玥不自觉望着他出神,半晌的功夫原本白净的宣纸上已布满了字,他拿指关节轻叩桌案,示意她认真研墨:“研墨时认真些,如今砚台里的墨已然用尽了。”
姜漓玥点点头,指尖捻着墨条继续研磨起来,玉腕时时跟着转动,待穆炎中途停下时,她复又问道:“郎君•••方才我所说之事当如何?”
待宣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字后,穆炎搁置下狼毫,抬眸望她,眉往上扬:“昨夜之事你还记得?”
被他的目光盯得一凛,姜漓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干脆闭着眼实话实说:“其实大抵不记得了,所以才来问郎君,若是玥儿做了什么逾矩的事说了什么逾矩的话郎君能不能当作忘了?”
难怪自从入了书房后便战战兢兢的,原是担心自己做了些不该做的,若真要从昨夜之事当中挑出错处来,倒真是件难事。
穆炎意味深长睨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开口:“若我说你当真做了什么逾矩的事你可会认下?”
姜漓玥伸手摩挲了下双颊,念着左右不会太过失了规矩,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点点头:“自然会的,郎君说与我听听,若当真是玥儿逾矩了•••”
“若当真逾矩了?当如何?”
姜漓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若当真是我逾矩了,任凭郎君处罚。”
清醒的时刻倒当真是个明白人,穆炎唇角不自觉扬了一个弧度,刹那间起了兴致,他睨着她缓缓开口:“昨夜夫人睡梦中还念了秦家那位公子的名姓。”
秦氏名姓一出,姜漓玥只需转念一想便知昨夜发生之事,此事倒真有些棘手,她一双含水光的杏眸同样直勾勾睨着他深不可测的眸子,吐气如兰:“那我定是在睡梦里将他骂了一遭,所以郎君觉着我辱骂他那番话逾矩了是不是?”
穆炎憋着笑点点头,肩膀禁不住有些耸动,为掩她耳目,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梨木椅:“你先歇会,我处理完眼下的事带你出去散散心。”
姜漓玥方才已称自己记不得昨夜的醉酒经过,听穆炎一番话后更是未曾想起一点细枝末节,眼下见穆炎确实未将她醉时的行为记在心上,倒难得长舒一口气,安安静静挪着小碎步坐到梨木椅上,托着玉腮望着正忙碌的穆炎。
穆炎将桌案上的册子规整回原位后,开口问:“方才起来时头疼不疼?”
姜漓玥摇摇头:“不疼,说来奇怪,我从前看那些话本子的时候,上头都说醉酒之人翌日起身必会头疼,怎么我倒安然无恙?”
若非昨天惹着她的闹腾给她揉摁风池穴,现下这姑娘不知该叫了多少回疼,穆炎觑她一眼:“不觉着疼的话下回在旁的宴上再多喝些,指不定多喝几杯能成仙。”
寿辰上她已经尽数抵挡过去,可只几杯下腹便已经成了昨日那副模样,如今借姜漓玥个胆她也不敢再轻易饮酒了:“昨日寿辰上都是迫不得已,我已然推拒了许多,可耐不住众人热情,往日我不喝了便是。”
方才经由穆炎睨那一眼,她不知怎地就莫名心虚,她空着的一只手指尖若有似无地轻敲在梨木椅边沿上:“郎君待会要待我去哪?”
穆炎停下手中的活计,解释道:“待会上街以后你便知晓了。”
区区出趟府弄得如此神秘,倒让姜漓玥当即喜上眉梢,她眼睛一亮,又开始盘算待会经过街市时去寻些从前未曾食过的东西。
穆炎将册子规整回原位后,将守在外头的远青唤了进屋:“待会派着跟在后头的府卫可都挑好了,待会出行时务必确保少夫人的安全。”
远青微一颔首,念及暨州那头今日传来的信报,穆炎蹙了蹙眉:“暨州那头的探子怎么说?这几日还是有灾民不断骚扰边境么?”
此刻桌案上正摊着一副羊皮地图,穆炎神色凝重地一处处点过去:“那边兵力相对薄弱,倒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明日待我上朝了再上奏疏。”
远青紧跟着穆炎蹙起了眉:“公子说如今胡人到底在图谋什么?虽说近些时日面上一片安定,可洪涝是边境防守最弱的时候,若当真有胡人混进流民里,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从前先帝在位上一直派遣强兵精将在暨州一带防守,当时胡人同大凉定下休战协议,倒真已有许久未起争端,可新帝上位,对端王府和穆府视若猛虎,一直不予重用,边境防守如今正薄弱之时,若当真此刻有流民挑起争端,暨州边境支撑不了多时便可能会被胡人占领,加之如今守着边境的将领所剩无几,正是胡人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期。
一筹莫展之时倒不若外头去寻新思路,穆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眉心:“你去将马车停在后院,待会从后门出。”
远青离开后,姜漓玥从梨木椅上起身:“郎君待会欲从后院出去可是为了掩人耳目?”
果然如今二人越发有默契后,许多事都瞒不住她,加之姜漓玥从小在端王府中受此熏陶,自然习得些察言观色的本领:“郎君无需过度操劳,我相信郎君定会想出个万全的法子。”
穆炎微微颔首,缓步将书房的门拉开,侧身让姜漓玥先行出去:“可要换身轻便的衣裳?”
当下姜漓玥一身罗裙,若上街去倒无不妥,往常她在暨州以一身男装示人,当下倒心生了另外的法子:“我看今日这身已是不错,我回苑里让云杉替我将面纱取来便是。”
姜漓玥当即要迈步往前行,穆炎从身后按住了她的肩,努努下巴指着候在门外的向青:“你去替夫人取面纱,顺便将云杉和含冬一同唤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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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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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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