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文学网>言情小说>徐徐诱之>第 25 章 咫尺之间2
  程奕听到一半,揉了揉眉心。

  他很幸运,遇到一个称职尽心的导师。

  周赞元是一位典型知识分子,不善言辞,平时说话直来直往,将热忱和纯粹全部付诸在科研领域上;虽然资历上不比院长深厚,但少了行政风气,不打官腔。

  周导底下每届硕博生,提起他时都是由衷敬爱。周教授在思考问题和做决定的出发点都是考虑学生的利益,希望每位学生可以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

  “老师,放心吧。”

  “没遇上困难。”程奕道:“之前我和您提过paper课题方向,您说创新点不够突出。”

  周教授颔首,“做论文,第一要有实际背景意义,第二是在方法上有所突破。二者能做其一,是最好的,两个都有所不同,那是好上加好。”

  “但工程招标的静态博弈本身,只是矩阵方面的问题,结果本身意义不大。”

  程奕却说:“我有做这方面的充分调查,查阅了一些数据,应该有价值。”

  他态度坚持,导师不由沉思。

  细想片刻后,周赞元松口:“你这周把开题报告交上来,周一上午我会在办公室,我们面谈一下。”

  “好。”

  临到结束,导师又说了句题外话。

  “对了。有件事要征求你的想法。”

  程奕一时不解,“什么?”

  周教授道:“你季萱萱师姐最近筹备发表期刊,论文质量不错,出刊概率很高。但可惜,复审没通过,原因是使用数据不够新。”

  “她听说你上月去了顾氏集团实习,收集商业地产项目公司效益评估的最新数据。你知道,顾氏集团是大公司,行业分析的领头羊,拿它的数据做研究自然可靠。只是……”

  程奕随即了然。

  剩下的话,周赞元没说出口,但意思再清楚不过。

  ——只是不知道,程奕愿不愿意把辛苦得到的结果,拿去给他人做嫁衣?

  程奕站起身,走到书房窗前。

  百叶窗卷帘位置升到一半,掩映半截夜色。

  他眺望远处江景,向电话那头回道:“可以,没问题。我等会就给师姐发过去。”

  周教授松了口气,觉得些许意外,但稍微一想,又是在预料之中。

  他这个学生挑不出一点不好,唯一缺陷的,可能就是有些不合群。

  和程奕同组的研究生们,除了冯嵩宇,和嘉芙那跳脱的小姑娘,其余人都不大和他主动说话。连季萱萱有求于人,也会嘟囔犹豫这个小学弟未免性子太冷情,不好亲近,于是央求导师搭桥牵线说好话,没胆直接找上程奕。

  周赞元心底叹息一声:他的这些学生们——

  年轻人啊……

  知人知面,却不知心。

  作为群居动物,人会下意识把身边的人分成两类,好人和坏人。

  坏人会起防备心,时刻提防着他的行为,一般选择主动远离或维持表面关系。

  可问题是,恶人不会在脑门上刻字,如果只是释放善意,就能博取别人初步的信任,被纳入“好人”的范畴中,那何乐而不为?

  诚然,常人身边没有既那么多纯粹的坏人,也难得有纯粹的好人,多的是喜好厌恶皆而有之的普通人。

  然而一个人的情绪价值有限,表现出来的善意多了,实际上,心底便凉了。

  社会上多的是面善心冷的人。

  外冷内热的,少之又少。

  而能不被外表的坚冰所劝退的人,更是罕见难得。

  周赞元如是想,暗叹一声。他回了句:“那你们私底下再联系,我就不插手了。好像…萱萱她还提到,在处理数据的时间序列上有点问题,这方面,你是专业的,看能不能帮得上。”

  周赞元还记着程奕,“当然,不会让你白出力,我和萱萱已经谈过了,若是期刊发表成功,二作必须得加上你的名字。”

  程奕听完,低笑一声:“这话说得有点早。”

  ——季萱萱人精一个,还没发表成功呢,倒会提前给人画饼。

  周教授一想也是,不由乐了。

  导师含笑说:“自然要往好的想,是吧。”

  聊完几句,挂断通话。

  程奕推开一条缝隙透气,淅淅沥沥的雨声混合狂风,呼啸斜打在窗台上。台风过境,黑夜之中,公园一片葳蕤森林被吹得起伏波荡,如幽暗绿海。

  树叶不断交蹭,发出轻轻的摩挲声,低而温柔,像是林木们在窃窃私语。

  即使不明说,程奕心底清楚导师对他格外厚爱。不仅花费大量心思培养,破格让他进入博士课题组,还将自己最新成果倾囊相授。

  程奕寡言少语,随时随身自带生人勿近的孤高,偏偏人缘不错,且实力摆在那,否则换作旁人,其它学生见导师如此区别对待,定然是心生不满。

  而且,除了肉眼可见的优待外,程奕能在导师身上,感受到那种他一直缺乏的,如父爱般敦厚宽广的关怀。

  并不触手可及,但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所以,程奕一直对周赞元十分敬重。几乎不会拒绝来自导师的请求。

  相比之下,记忆中那个威严如武士般的中年男人,说是生父,行径却堪称禽兽不如。

  光是想想,真令人面目可憎。

  ……

  摒弃那些封在匣子内的过往思绪,程奕忽然感受到凉意。

  原来雨滴通过窗缝,溅落在胳臂、脸上。他合上窗,出了书房,屋内昏暗无人,只亮着几个照明灯。

  顾亦徐已经回了卧房。

  程奕本还在思虑怎样缓和气氛,但顾亦徐显然做得更干脆,给各自独处的空间。

  程奕进了房间,去浴室冲澡,这儿没有备用衣服,没有男式睡衣,只有几款珊瑚绒材质的浴袍。这间房子是顾亦徐母亲找人装修的,徐苓君女士按照自己的审美,并兼顾女儿的喜好,设计布局和挑选家具。她在装修房屋时,自然没考虑会有异性和女儿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可能。

  浴袍不分男女款,程奕挑了其中最大号的,对他来说还有点短,不过只能将就着穿。上次应柠喝醉酒,程奕送她们回来那晚也是这样。

  洗完澡后,身上衣服不多,程奕顺便就在水池边洗了。

  顾亦徐总是惊异,因为程奕看着实在不像会做家务的人,而事实上,程奕在很早以前就是一个人照顾自己。偌大奢华的别墅内,只住着他一个人。他不吃保姆做的饭,不准任何进入他的房间。

  正常人有的基本技能程奕都会,甚至因为聪明,学什么都上手快,反而洗衣做饭时显得驾轻就熟。

  屋内有洗衣机和烘干机,放在靠近书房的封闭式阳台。程奕把湿衣服放进烘干,一摸,烘干机竟然是热的,刚运作完不久。

  不用想都知道,里面会是谁的衣服。

  程奕打开,将顾亦徐的衣服拿出来。谁知,摸着手感不对劲。

  程奕皱起眉头:什么东西,又软又硬的?

  他拿出一看,是条……

  额,内衣?

  浅绿色半圆弧形,蕾丝边的bra。

  程奕嘴角抽了下,像拿了个烫手山芋,飞快丢进洗衣篓。

  他也不敢联想里面还有什么,一股气全拿完塞进洗衣篓,去敲顾亦徐的房门。里面不知在做什么,许久之后,顾亦徐才微微打开半边门。

  熟悉的香氛气味随之扑鼻而来。

  她手挡着门,轻声问:“怎么了?”

  刚说完,顾亦徐才记起几个小时前两人不欢而散,顿时板起面孔,凶巴巴说:“你来干嘛?”

  “你的衣——”

  程奕忽然发现她脸上红扑扑的,卡住一半。

  顾亦徐还等他说完,眼神疑惑:“嗯?”

  “……你在做什么。”

  顾亦徐跟吃了火药似的,“我和你又不熟,问那么多作甚!”说着就要关门。

  “你衣服烘干了,拿走。”程奕指着脚边的洗衣篓。

  “……”

  顾亦徐把衣服抱走,不高兴地把洗衣篓踢到程奕跟前,“拿回去,别放这挡、道。”

  格外加重最后两个字语气。

  说的是洗衣篓,实则在指桑骂槐呢。

  程奕被她轻慢的语气磨出点火气。

  从傍晚开始,顾亦徐莫名动气,程奕至今都还没明白她闹别扭为哪样。

  他脸色不太好看:“连句好话也没有,你就这态度。”

  顾亦徐一听,即刻微有愠容。

  她忿忿不平地想,这可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她让程奕住时,程奕心不甘情不愿。那好,顾亦徐决定不再留他,等开完组会,程奕估计会直接走人。谁知程奕反而住下,现在又来怪她没及时收走衣服!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

  这人怎么那么难伺候?

  顾亦徐嗔视程奕,眼见又要闹僵,卧室内突然扑棱一阵声响,动静不小。

  程奕听得清清楚楚,顾亦徐则是瞬间脸白了几分。

  “那是什么?”

  程奕惊疑,“你在里面——”

  顾亦徐还嘴硬:“……用不着你管。”

  程奕敛色,目光沉沉地凝视她。

  他眼神太具压迫力,只片刻,顾亦徐头皮发怵,低头服软,打开门让程奕进来。

  循着声响,程奕踏进更衣室,30多㎡的房间内,宽敞却不空旷,四周安置许多玻璃橱柜,墙角有靠沙发,此外没有其他家具。

  填满柜子的衣服,和下面的珠宝首饰不足为奇,而令程奕错愕的,是那一整面巨大的香水橱柜,高两米有余,上面瓶子摆得密密麻麻,没有一丝空隙。

  整个房间浸润在无形香味中,每处空气都被裹挟,它是最浓郁的源头。

  顾亦徐跟在身后,懊恼自己在程奕面前不够硬气,总被他牵着鼻子走。

  正想着,那阵怪声又响起来,而且比之前在门口听到的更大声。

  声音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程奕走进衣柜,还没看清,一个黑漆漆的活物骤然扑到脸上!

  险险擦着鼻梁飞过。

  顾亦徐吓了一跳,跟着惊恐叫一声,躲在程奕背后直喊:

  “啊啊啊——你快点把它弄走!”

  程奕没看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只鸟。

  一只鸟,也能怕成这样?

  他感到无语。

  “我刚刚不管怎么赶它,它都不走。门窗都关紧了,它是从浴室排气口飞进来的!”

  当时,顾亦徐只开了盏床头灯,躺在床上准备玩会手机就睡觉。

  谁知,一切静悄悄的时候,忽然传出诡异响声,那只鸟可能因为台风天缘故,钻进了到通风管道,一路顺着爬进顾亦徐的卧室。

  顾亦徐忐忑之下,刚伸手去打开主灯,谁知一道黑影就“唰”地飞过床头,将顾亦徐吓得个半死,连滚带爬去开灯,这鸟又飞进更衣室,最后躲在衣柜不肯出来,神经质地撞击柜子的木板,把架子撞得叮当乱响。

  这股疯劲把顾亦徐唬住了,不论怎么摇晃衣柜,这死鸟就是不出来!

  黑灰斑纹的鸟扑棱着飞到那香水橱柜上,跳着前进原来是只麻雀。

  麻雀没轻易妄动,好像也在忌惮人类。

  殊不知顾亦徐已经被它吓破胆。

  顾亦徐光是想想刚才的情景,鸡皮疙瘩起一身。天啊,这一柜子的衣服她都不想要了!救命,不敢穿啊……

  程奕说:“放手。”

  顾亦徐不敢置信听到的。

  她都这样了,程奕还如此无情?

  “……不放。”

  程奕重复一遍:“放手。”

  “我不放。”m.jieyidazhiye.com

  程奕深吸口气,忍无可忍:

  “你再扯,我衣服就要掉了!”

  先前顾亦徐把他当挡箭牌,躲在背后攥着衣袍,不知觉间浴袍被扯开,松松垮垮挂在肩膀。顾亦徐闻声看去,少年结实胸膛露出大半,宽肩腰窄,肌肉健壮而不夸张,富有美感。

  顾亦徐垂涎程奕美色,已经不是一两回了,愣愣地看着他胸前出神。

  下一秒,程奕狠狠扯过领口,紧密盖住,那张清俊的脸上,平日里端的是疏冷淡漠,此刻却满是恼羞成怒的神情。

  “你在看哪里!”

  声音竟然含有气急败坏的意味。

  顾亦徐:?

  当然是看你啊。

  程奕瞪着顾亦徐,眼神凶狠活像是要吃了她。

  顾亦徐蓦然变色:“它又飞过来了。”

  程奕正在气头上,二话不说动手抓鸟,最后把麻雀堵在沙发和墙角间,顾亦徐赶忙拿条围巾,程奕把它裹住拎出来。

  麻雀被厚实的棉围巾围住,动弹不得。但它到最后好像也没力气再飞,动作慢下来,才被程奕堵在角落里。

  它乖乖窝在围巾窝里,不乱蹦跶。

  这时两人才看到它身上伤痕累累,不知是在衣柜里撞得,还是在通风管道内被涡轮剐伤。

  麻雀安静时候一点也不吓人,还有点可怜可爱。

  顾亦徐原本想抓住后,开窗把它放出去。可现在看来,这副破损模样估计飞不了多远,就会被劲风打下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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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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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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