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竹等人一脸惊愕。
尽管先前程奕对待顾亦徐时自然熟稔的动作,足以说明他们间关系不一般,可亲耳听见认证,一群人还是有种被锤子砸一榔头的晕眩感。
尤其是,有人回想起刚刚谭明言近乎直白的示意……
难怪当时顾亦徐反应冷淡,一点也不在意,原来人家早就名花有主。
——而且,还是个不一般的主。
其余人默不作声,算是应允。程奕最后目光落在郑丹蕙的身上,蕙蕙出神片刻,讪讪回了个礼貌的微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还有点回味不过来……
怎么突然间,亦徐就谈起了恋爱,而且还是和一个如此好看的男人。程奕的长相属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俊俏,一出现人群中无疑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可就是这样难得的极品,亦徐从始至终都没提过啊。
程奕一个眼神也没多留,很快带着顾亦徐离开。
躺在后座不好照看,也不安全,程奕将醉后浑身软绵绵的顾亦徐扶进副驾驶座,探了下额头温度,还算正常,转身到另一边上车。
开到半路,顾亦徐醒了一下,许是发觉自己不知为何在车上,神经绷紧一瞬,一瞥见旁边开车的人是程奕,顿时放下心来,很快又陷入沉沉昏睡。
近来她心里塞了许多事,左不过和程奕有关,连着好几晚都睡得不踏实,没有休息好,如今难得借酒劲发作一回,困得睁不开眼。
直到停下车后,程奕唤了几声,也没能叫醒她。
进入十月中旬,天气凉爽中带点余热,昼夜温差大,白天T恤短袖还可能出汗,到了夜晚便要添衣。
路上程奕没有开窗通风,他从不碰酒,但基本常识是知道的:喝醉后人体热,却吹不得冷风,容易着凉。
因为紧闭门窗,淡淡的酒气萦绕在车内空气中,程奕忍不住深深皱眉。
他拨开亦徐额上发际线垂落的碎发,“你答应过我不喝酒,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
“解释。”
“……”
顾亦徐睡着,解释不了。
程奕提高语调,略带责备质问:“说话不算话,是会受到惩罚。”
对方无动于衷,程奕皱眉愈深——连口头威胁都不管用,那许是真醒不来。
他沉思一下:考虑要不干脆直接把她抬上去得了。
正当程奕思忖间隙,顾亦徐仿佛被方才的声音吵到,在座椅上动弹几下。程奕听到细碎声响,转过头,看见顾亦徐紧闭着眼,嘴唇却细微翳动,似在梦呓。
“为什么……喔…”
她缀喏着,声音又轻又细,微不可闻。
他靠近到唇边,才听到亦徐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肯亲我。”
身形瞬间僵硬住了。
话语断断续续,连醉了,神思不清明,也对此事耿耿于怀。
顾亦徐恢复常态,却不等同于毫无芥蒂。程奕当时下意识的抗拒反应,是心底的一根刺,不时想到便泛起轻微的疼痛,可以装作毫不在意,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唯独在不醒人事的时候,那片最柔软、最隐秘的晦涩角落不经意展露,被程奕撞见。
面对轻声控诉,程奕眼神幽微,双眸中不知名的光彩明灭。
她蹙起眉,任谁都能看出那股烦恼、委屈和难过,“你……不愿意……”
“我没有。”
顾亦徐竟然听到了,“……有。”
程奕心口像被猫爪一样轻轻搔动过,心痒难耐,竟下意识手从额间滑至脸颊,修匀指节擦过女性圆润光洁的侧脸、下巴。
程奕安抚性道:“好,我有。”
顾亦徐饶是如此模样,竟也能被气得不轻,闭眼费力抬臂拍开程奕的手,堵气般将脑袋扭向车玻璃的一边。
她这副举动,让程奕不能断定她是否清醒,仔细观望片刻。
这一看,意外发现她与紫色很般配,穿着很有韵味。
室内停车场亮如白昼,但外面灯光透过挡风玻璃打在上半身,光线削弱不少,处于可视物与暗淡间的亮度。
顾亦徐身上深紫慵懒风针织上衣宽松,堪堪挂在肩头,方才动作大了些,领口滑下来,仅凭两条细肩带挂着,脖颈下连带锁骨一片裸露。
在半暗不暗的灯光下,引诱着旁人的目光,在胸口前流连。
但程奕知道,她是无意的。
纯真懵懂的诱引,比起擅长诱惑伎俩的情场老手,少了造作刻意,却更容易令人滋生邪萌欲念和占有欲。
将纯白无暇的纸张沾染墨迹,玷污、印下独属于私人的烙印。
程奕眼神一沉,呼吸急促几分。
他是个正常男性,从身体和精神上都是如此,不可能没有生理欲望。
但欲望的猛兽出笼之前,理智化为缰绳,使它变得服帖可控。程奕挪开视线,强忍克制不往右手边看去,等到平复下来,终于松了口气。
谁知,刚一转头。
顾亦徐竟然睁眼直勾勾盯着他!
程奕惊吓得一颤。
冷汗都出来了,所有绮念瞬间消散,已经冷静得不能再冷静。
她什么时候时候醒的?!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程奕好半天才开口:“你……酒醒了?”
顾亦徐不答。
程奕在她眼前晃手,顾亦徐眨眨眼,忽然张手扑过来,支楞胳膊扑到半空中,又给一股力勒了回去。
一看。
噢——
安全带没解……
程奕替她松开安全带,刚获得自由,顾亦徐如愿一把抱住程奕,脸埋在结实的胸膛中,隔着薄薄衣衫贴在锻炼得匀称适宜的胸肌前,牢牢不肯松手。
程奕迁就着扶稳她,神色无奈,道:“真这么喜欢我?”
怀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嗯”。
“到家了。”
“嗯。”
“我们要上楼。”
“……嗯”
程奕道:“所以,松手?”
顾亦徐嘴上应着,身子纹丝不动。程奕察觉不对劲,她该不会是——醒着耍酒疯?
程奕把她从怀里捞出来,问她:“现在是几点。”
顾亦徐眼巴巴望着他,这回语气换了,“嗯?”
完了,这是没醒啊。连看时间都不会,程奕黑着脸,心想刚才不是对牛弹琴么,还真以为……
他准备趁顾亦徐这段乖乖听话的时间,从停车场回到家里,谁知顾亦徐除了个“嗯”字外一窍不通,大脑语言皮层怠机罢工,也倔强得死活不肯下车。
程奕一开车门,她二话不说便要拦。
几次下来,程奕忍无可忍,“我开我这边车门行了吧!”
答案是:
不行。
平日里随性温和的人,醉酒后却如此难伺候——程奕真是见识到了人的两面性。
他深吸口气,认真端视顾亦徐,“你今晚是打算睡车上?”
顾亦徐慢慢凑近他。
程奕以为她又要抱上来,不动声色地等她靠过来。谁知顾亦徐双手没像先前那回一样圈在背后,而是环绕在他的脖颈,半垂敛的双眼盯着程奕天然殷红的唇瓣。
意思再明确不过,是要继续那个未完成的吻。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迟钝,她的身体动作变得迟缓。一切如同电影的慢动作般延迟、漫长,若是有心想躲,根本不会相碰。
但就在这时,程奕脑海中匆匆闪现中午未得逞时,顾亦徐失意伤心的神情……
下一刻,耳畔边浮现游乐场里顾亦徐问的那句话——
“我开不开心,高不高兴,你为什么在意?”
在傍晚回程的路上,公交出了故障,程奕原本可以在下车后等待下一班车,至多不过十分钟时间,可他选择徒步走完下半程。
在整整四十分钟,他静心沉思,反复揣摩:为什么在意。
在程奕想到答案前,顾亦徐便以完全始料不及的情况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表白。
她的做法,彻底中止了他的思考。
……
短短几秒钟,足以让人做出很多种反应。
但程奕一动不动,以完全默许的姿态,接纳了顾亦徐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双唇贴合无间,那一刻,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但很快,程奕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而顾亦徐身随本心,完全抛开了平日羞涩,只余单纯诚挚的大胆,一下下啄吻,描摹对方唇瓣的形状。
——她毫无经验,以为这就是最亲密、最过分。
一缕酒气从罅隙间飘逸,被程奕攫取。
他分神想顾亦徐到底喝了多少,明明闻着酒气不浓郁,为何令人飘忽得心神不定。
顾亦徐却察觉出他的不专心,落得更加密集。
可是,不够。
不够……
这样的程度不够,还差了点什么。
两人中唯一清醒的人知道少了关键的哪步。
可他不愿做,一直抿着唇,任由顾亦徐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胡乱试探。
·
程奕扪心自问,他很确定,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他所经历不堪的过往,混乱的家庭……那被称为父亲的疯子,控制欲爆棚的变|态,性向混乱的母亲……早让一个本来处于懵懂年纪的孩子,最柔软天真、饱含善意的心脏蒙尘,化为硬石坚冰。
年少时毅然决然逃离那个“家”,是直觉发现若再不尽快离开,他迟早也会被那群人同化,成为自己最唾弃憎恶的那类人。
他不懂得同龄人对爱情的向往,对生活一切事物的热爱。缺失的东西太多,剩下的自身如何去弥补,也只能伪装成和常人无异。
·
顾亦徐微挪开点距离,近乎求助地看向他。
唇色水润,眼眸湿漉漉的,那双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她不明所以,只能向程奕求助,下意识地依赖、去信任那个恶意不给予她亲密机会的坏人。
程奕最见不得她如此。
从很久前就是,顾亦徐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喜爱,令他沉迷又不敢置信,以至于总是做出各种超乎理智的纵容退步。
所以那天,程奕震惊于她的喜欢——除了长相外表的那点优势外,他不明白哪里值得顾亦徐的喜欢。
但他见不得顾亦徐低落失意的模样,才改口答应罢了。
当时,他本想说的是:
“你的眼光真不够好。”
竟然看错了人。
看上了一个注定不会爱上她的人。
·
一个热烈,一个冷静,这段感情注定不平等——好比此刻,即使主动亲吻的是顾亦徐,看似程奕在接受,实则掌握着顾亦徐情绪的开关是他。
顾亦徐又急又困惑,无计可施,眼神无声催促程奕。
程奕僵持片刻,终于在良久静谧中,轻叹一声。
再一次妥协。
他握紧亦徐的肩头,肩背如此单薄,仿佛稍加力度可摧折,但在亦徐清醒时,很难让人从她身上联想到娇软或柔弱这类词。因为她总是好动的、元气满满,积极活泼的。
顾亦徐一晃眼,从柔软弹性的座椅上转而坐在程奕腿间,背后顶着方向盘。
她迟钝着没反应过来时,程奕伸手在她脑后固定住,左手覆盖住眼部,亦徐眼前瞬间一片黑暗。
还没来得及慌神,下唇就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下。
有点疼。
顾亦徐嘴唇微启,不住倒吸凉气……
但紧随之进来的,不是空气,是温热的唇舌!
陌生气息侵入领地,她下意识排斥驱逐,却被误解为迎合……
于是,纠缠不休。
亦徐环在程奕身上的臂弯脱力,慢慢垂下,又受不住般抵在他的胸口,想分出点空间,攫取富含氧的空气呼吸。
但程奕不依不饶,那点推拒的力气对他不过隔靴搔痒,方向盘支撑住顾亦徐的上半身,他毫无顾忌沉沉压下去。
在绝对力量面前,亦徐只好抵挡,改为攥握球服外套两侧开襟。
姿态温顺地接纳。
·
良久后,程奕松开手时,掌心一片湿润,是她沁出的眼泪。
二人分开时,顾亦徐气息不稳,大口喘气,面上从脸颊到嘴唇无不颜色嫣红,程奕的眼神则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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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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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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