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奕半眯着眼,没说话,眼底酝酿着情绪。
室内一群人接连反应过来,皆而皱眉,但又有所顾忌,没人贸然出声。
唯独有一人率先动作。
宋鸣沉着脸走到跟前,低声骂道:“齐垵,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
声音压得很低,特意给对方留了面子。
“不是,你能别三天两头来挑事行么?程奕他哪惹到你了,从人家进排球队后,你就处处看人不顺眼。”
宋鸣真是烦死了,要不这人是他发小,真想给他一脚踹飞出去。
齐垵却扯了下嘴角,推开宋鸣直视程奕,提高语调:“我哪里说错了?不过就是替补的水平,换作我的队里,连替补都当不上。”
程奕还未动作,其余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程奕作为他们的队长,能力无可挑剔,但落在这人嘴里,却连替补都算不上,这话瞬间引起众怒。
尤其是候场室的替补队员们,深刻感到被冒犯,眼睛瞪得快喷出火来。
可偏偏——
又无可反驳。
因为面前出口挑衅的人,是东大排球社的社长,靠排球专长保送东华大学,国家健将水准。
他们这些人的打法在齐垵眼里,确实根本不够看。
任何一项体育运动,隔行如隔山,然而即使是在同一运动中,专业与业余选手间的水平差距,不亚于一座山的高度,几乎处于全方位吊打状态。
经过再三周全考虑,为了公平起见,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让广大学生都能积极参与到比赛选拔中来,校方决定将三个球类项目分别设置专业场与非专业场,后者限定只有非体育特长生能报名。专业场留给那群至少拿着国家一级运动员头衔的特长生们神仙打架。
加上球类比赛本身分男女两组,这样一来,等同于每项最终会产生四个第一,各自赋值0.25,加权平均计算出总成绩,再进行学校间排名。
齐垵这番话,是人都听得出在刻意找茬。
程奕忽然抬步,径直走过来。
齐垵表情说不出的倨傲,一脸嘲讽看着他。
宋鸣连忙插进两人中间,顾不上语气,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冲齐垵喊道:“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专业队比赛在东馆,你跑西馆来干嘛!”
司旻撇了撇嘴。
还有能啥?
“有病呗。”
声音轻,最近的贺柏川听见,不由扫过来一眼。
程奕拂开宋鸣的手。m.jieyidazhiye.com
宋鸣这下气急败坏,“程奕!”
宋鸣一脸着急,真怕两人在这关键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之前训练时,为了得到更专业、有效的进步,宋鸣挨个找了校排球社的所有人过来教学,唯独不敢叫上齐垵。
——就是因为知道他跟程奕八字不合,两人见面必有一争。
最近一次起冲突,还是上个月一起约着打篮球时,他们打到中途,程奕后面来的,宋鸣寻思齐垵今天心情不错,看着情绪稳定,便顺嘴邀了程奕一起打场篮球赛。
谁知道,这人见到程奕就没有正常的时候,一准犯病。
以往程奕是理智的那个,没等较劲,最先选择退让。
但宋鸣心底清楚,程奕不是怕事,而是他懒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精力,因为觉得无意义、无价值。
程奕瞥了眼,道:“麻烦,让开。”
门口就一点儿地方,齐垵杵在那,别人根本没法进出。
他闻言笑了笑,身体丝毫未动。
“我又没锁门,你自己不会走出去?”
程奕表情闪过一丝了然。
司旻年纪小气不过,忍不住低骂:“好狗不挡道。”
程奕目不斜视,直直撞了过去,他那几步走路带风,恶意十足的撞上对方胳膊,齐垵不备身子一斜,压在门框上,胸膛被重力挤压过,发出一声闷哼。
程奕站在门外走廊,甩了下左侧肩膀,不客气冷笑:“说实话,不聪明的人我见多了,但你这样蠢到家还带锁门的,我是第一次见。”
齐垵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撂下这话,程奕头也不回走人,懒得应付。
其余队友见状,对视一眼,纷纷迈出门跟上其后。
齐垵抚胸咬牙,宋鸣登时拦着他,口吻严厉警告:“别惹我发火。齐垵,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小心眼?再这怂样,别说连兄弟我都瞧不起你。今天有比赛,等结束后你看我不跟你算账!”
·
比赛开始前,双方队伍上场。
江大这边首发球员阵容中,有两张熟悉的面孔,谭明言担任接应,体委李彦作为主攻手。
首轮发球权在江大。
1号位站立二传,随着裁判一声哨响,他左手将球平稳抛起,球上旋至斜前方,落下时,两脚蹬地前迈,迅速带动右臂挥击球的中下部。
球一经离手,场上双方选手立即移位。
司旻作为后排二传,一个走位从三米线后跑至网前,4号主攻瞅准角度,在球将落地的区域屈膝下蹲,合掌手腕向下压,前臂将球高高垫起,缓解攻势,并调整好球的角度,精准传向司旻所在的位置。
一传足够高,球恰好传到司旻最擅长的高度。
司旻眼睛一亮,大喊:“接得好!”
球碰手后,司旻双手高举一把扣住,江大前排队员做好拦网姿态,下一瞬,球被托举到空中——
“老贺。”
声音刚落,后排蹿出一道黑影。
贺柏川蹬地起跳,一记不留余力的扣杀,观众席根本来不及看清,只听到耳边传来“嘭”的一声。
观众:“……”
怎么回事,连球影都没看到?
这球又急又快,自由人防守不及,球狠狠撞击地面,弹飞场外。
边场裁判比了个“界内球”手势。
场上比分更新。
1:0
短短十秒,东大开场拿到首分,从江大手中夺走发球权。
`
开场得利,东大应援席中,人人左手环带黑色运动圈套,响起一片欢呼掌声。
相比之下,江大这边安静不少。
男排真够暴力,球飙旋起来又快又狠。此刻对面9号一个扣拦绝杀,排球已经不是排球,而是枚皮质炮弹。
顾亦徐一行人都看懵了。
唯独郑丹蕙眼神大放异彩,脱口而出:“C式快攻!”
亦徐和允竹看着她,不明所以。
“……”
顾亦徐:“什么,西式?”
“是C。”
蕙蕙纠正,“ABCD的C。”
“C快攻,是排球快攻方式的一种,也叫背快。指攻手藏匿在二传背后,只待球向背后托起,攻手无须助跑,直接起跳扣球,隐蔽性佳、突然性强,能打得对面措手不及。”
顾亦徐听完,琢磨片刻,确实符合刚才东大9号和10号打的配合,球速快得场外观众连球影都看不到。
郑丹蕙喃喃道:“还是女排好看,可惜咱们学校女排不争气。”
顾亦徐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别忘了,我国庆七天假期在干嘛。”蕙蕙说:“我可是熬夜追完了整部运动热血番的人,那部漫画刚好讲得就是排球。”
赵允竹闻言好奇探头,“我都看不懂这在做甚。篮球还好,起码那还有个框,进筐就算得分。但排球是完全不了解,你能说说,这下面在打什么?球碰到哪边的地板,哪边就得分吗?”
其实困惑的不止是赵允竹一人,连亦徐在内,看台上绝大部分人对排球都是一知半解。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可只能凭记分牌看输赢的“热闹”,未免也太没意思了。
“当然不是。”
蕙蕙不假思索道:“只有落在界内的球才算分。拦网时打手界内算拦网方得分,打手出界算扣球方得分。”
“……”
“……”
顾亦徐二人表示不明白,不理解。
“能不能,讲得再细致点?”亦徐提议。
赵允竹跟着点点头。
“行吧,那我就给你们说说。”
蕙蕙笑得一脸得意,没想到随便追的一部漫画,此刻竟能派上用场。
`
“好球。”
司旻和贺柏川等人击掌,一扫先前的紧张,笑容从容不少。
江大队伍中,自由人主动包揽过失,郁闷道:“抱歉,没接到。”
“别在意。”
队友拍拍他的肩,“刚才那球当练手,下一球扳回来。”
下一球由东大发起,江大很快调整好状态,所有人聚精会神。
历年排球赛上,江大的实力绝对不弱,算是防守一等一的强校,特点是很稳。不论如何打,总都能接住你的球,球根本落不到场地上。
江大讲究的是持久打法,特别能打来回,他们靠接球时敏锐的临机应变能力,补足在进攻方面强度不足的短板,直到磨到对面出现失误。
这时,进攻和防守的双方立即转换。
凭着守株待兔式的招数,江大很荣幸地,被其余五个兄弟学校起了个绰号,叫作“江太公”。
正是因为他们最擅长的战术是:放长线,钓大鱼。
因而昨晚程奕作为队长去抽签,抽到江大时,宋鸣等人见了直嚷嚷他手气烂。
五所学校统一公认:和江宁大学打比赛不一定是最棘手的,但一定是最累、最折磨人的。
江大凭借灵活的防守能力,如墙如盾,令对手完全无从下口。而在进攻过程中,一旦己方出现任何失误,江大立即抓住契机,借此一举得分!
司旻跟老贺刚配合的那球,与其说是江大自由人的意外,倒不如确切描述为,是适应阶段不可避免的失误。
而当他们适应东大的球风时,拉锯战才真正开始。
·
“首先,我们得清楚排球比赛时选手的角色,一共有6人,前后排各站3人,分别是,两主攻、两副攻、二传和接应。”
蕙蕙认真道:“至于他们是做什么的,队伍内角色不同,负责的任务也不尽相同。”
“先讲主攻和副攻。顾名思义,他们都是赛场的攻手。主攻承担进攻的主要职责,同时兼顾防守;副攻配合二传打出战术球和快攻,进行拦网阻止对方进攻。”
“听起来,没有很大区别?”
顾亦徐心想,程奕好像是……副攻手?
“两者区别可大着了!”
蕙蕙一脸不赞同,仔细解释:“主攻专注于进攻,一般在2号位和4号位扣球,也就是前排的左右两侧。”
“而副攻主要在3号位,位于前排的中央。除了组织快攻外,在二传不到位时,还要担任起二传接应的任务,同时参与一传——这是个很全面,对选手身体素质、反应能力要求都很高的角色。”
“那那个,队伍里穿得衣服颜色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又是做什么的?”赵允竹指着后方的自由人,问道,“他一直在上场又下场,和别人替换。”
郑丹蕙见势看去,“哦,那是自由人。”
“嗯?什么?”
“所谓自由人,‘自由’二字,指的是进出场上不受次数限制。”
“在正常情况下,每个正选人员只能有一次换人的机会。但是,自由人是例外。”
“他可以随时和后排副攻轮换,因为在后排时副攻的作用削弱,不能到前排拦网、扣球,这时候就会让接球、垫球能力更稳的自由人替换上场。等到副攻轮换到前排时,副攻手再重新上场。”
“像是足球里的守门员?”顾亦徐问。
“差不多,但自由人做的比守门员多多了。”
闻言,顾亦徐目光在准备区的程奕身上停留。
难怪……他打了没几球,就下场了。
不知为何,程奕仿佛有所感知,忽然望了过来。
顾亦徐心头一紧。
随即,两人视线撞到一块。
程奕的表情有点意外。
——顾亦徐可没告诉他,今天会来看比赛。
上周末,程奕有问过她,要不要来看他打排球,当时顾亦徐是怎么说得来着。
她摇摇头,说看不懂,有那时间还不如留在家多看几页书。
早在开局,程奕便注意到对面江大队伍中有谭明言,是那晚他接走醉酒的顾亦徐时,语气和脸色都跟好字不搭边的男孩子。
程奕不至于为这点过节置气,但那晚的短暂经历,令他开始意识到,顾亦徐身边并不是没有对她抱有心思的异性。
回想起当时顾亦徐毫不犹豫的拒绝,如今却突然出席在比赛场合……
这个中缘由,让程奕不得不多想。
他面上微有动容,深深望了顾亦徐一眼。
——眼神意思很明显,晚点会找她“谈谈”。
顾亦徐一被程奕发现的那刻,心就提溜起来了。
她原本确实不打算来,复习的时间根本不够用,奈何最终拗不过班长,还是出现在这了。眼下被程奕误会,顾亦徐赶忙拿出手机,编辑一大段文字发过去。
但程奕没把手机带身上,放更衣室里了。
·
场上局势焦灼。
比分8:7
东大暂时领先,但分咬得很近。
江大队内随便挑个人出来,都能胜任发挥稳定的一传。但东大这边,随着比赛进入状态,暴露出新队员在接球上的不足。
接球是排球中最重要的,一传不到位,难以组织有效的进攻。
于是,在经历又一次接球脱手出界后,司旻忿忿“嘁”了声。
“太阴险了,对面专挑我的站位打。”司旻闷声道。
“拜托,你可是二传,人家不打断你的步伐打谁?”
宋鸣翻了个白眼:“冲自由人的方向打吗?”
对面发球时刻意往司旻的位置打,逼他接球。排球和篮球、足球不同,它是不能持球的运动,每个人手臂接触到球面的时间,不过仅仅零点几秒,而球到了场地一边,至多只能触球三次,并且不能由同一人连续触球。
二传最重要的意义,不外乎用四个字形容:承上启下——在一传手中接到球,托举到合适位置,由攻手挥臂击球。
因为二传角色关键,所以比赛时被针对的情况屡见不鲜。江大不断靠发球牵制住司旻的动作,他在第一次碰球后,不允许连续碰球,便失去了二传的作用。
好端端的二传沦为一传,那还打个什么劲?司旻窝了一肚子火,皱着眉说:“你们玩战术的心都脏。”
队友们听得直发笑。
“下一球,把发球权拿回来。”
程奕开口,其余人停下来,看向他。
司旻没能接到那一球,东大作为输球方轮转,程奕从前排转至后排,处于1号发球位,“既然接不住球,就只能靠发球得分。”
“你们只负责把下一分拿下。”
程奕扫过一群人,抬眼那刻压迫感袭人而来,“至于接下的,交给我。”
“……”
司旻等人不敢吭声,堂堂队长,开场十几分钟,程奕光是在边上坐冷板凳,就有足足十分钟了。
像什么话?
偏宋鸣胆子大,出奇问道:“你是不是在准备区呆太久,没碰几回球,憋出怨气了?”
程奕笑了下,“是,你怎么知道。”
宋鸣啧了一声。
“瞧你那样,还有什么看不出的,这一球再丢分,追平不说,你又得轮换下场——”
程奕斜睨着他,“所以,你们总得让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回?”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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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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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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