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没有靠近许久,指尖捏着折成信封状的便条,戚戚挡住了华莳的视线。
余光所及,还没等华莳反应过来,那手又迅速避开,没有带走一丝温度。
留下的只有一纸便条信封,还有熟悉的牛奶味身体乳的淳郁奶香,萦绕在鼻息之间,久久难去......
华莳按捺下心头绵延纷繁的绮思,小心翼翼地沿着折痕纹路展开了便条。
“晚上一起回宿舍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清秀俊雅的正楷落在华莳心头,却如锋芒的利刃生生划破心口,滴滴渗血。
原来一切如云,即将掩开云层,再见阳光......
华莳用了气力握住手中的笔,一如平常地写着“好”,只是连她自己都没能发现笔画间因轻微的颤抖而不平缓的墨痕。
违和地扬起嘴角,华莳将便条折回了原本的模样,递回。
熟悉的笔记,却没有了平素的锋芒英朗,倒添了几分踌躇瑟缩,池妤收回目光,折断了遐想的羽翼,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她笑不出来,最体面的微笑也失去神采......
下课铃声在煎熬的等待中响起,华莳放慢了整理书本的速度,似乎自己放慢的速度才能让一切停滞在那一刻。
这样想着,华莳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转而又牵起唇角,像是在讥讽自己竟也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时候。
池妤也随着华莳的速度放慢整理的动作,面上保持的坦然,心中却早已是滔天巨浪翻涌般难以平静。
挣扎,徘徊了许久,到了终要结束现下的荒唐纠葛时,竟有一丝难忍与不舍,她极力不去正视内心的悸动,心中所想只有将说的决绝。
华莳将椅背挂着的外套取下,轻手放在手臂弯上,退出一步距离,神色清冷的站在教室后门,一如往常等她下课的模样。
倏然察觉到身旁的人不在,池妤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转身四下望。
直到在回眸的瞬间,看到了她要寻觅的那人。
雅白的翻领毛衣慵懒地耷拉在肩头,细长绵软的绒毛与颈肩摩擦,此时无风,若是有清风拂过,应是动人极了。笔直的铅字裤衬得秀直的身形,不苟而又温驯。
高挑捆扎的马尾像是漫不经心地捆束而成,几丝碎发不着管束地掉落在脸颊旁,有一丝风掠过,轻拂过柔面。
清冷隽秀的脸庞,是她肖想已久的模样。
没忍住黏腻在她身上的如胶似漆般的目光,池妤收回视线,耳尖却在不知何时爬上了点点红晕。
只是这人又没有好好穿外套,已是深秋,却总是不嫌凉的单穿着内搭,身形单薄。
没有多想,池妤瞪了眼华莳,没好气地直接道“什么季节了,还不好好穿上外套,冻着...”话未说完,池妤冒冒失失地止住了嘴不再说。
华莳听得池妤的“训诫”,内心某处不知名的柔软轻轻颤动,扑闪浓密的睫毛怔了一下,眼眸终于被星星点点的光亮点缀......
如星夜般,如梦似幻......
深秋,萧索秋风夹带着落叶翩翩。皎洁的月光稀稀落落地铺洒在林荫小道上,校园路上三三两两走着牵手相伴的小情侣,辗转低眉笑意盈盈,饶是秋意浓浓使人冷涩,也是羡煞旁人情谊至深。
走在她们前面的是一对女生,个子高的女孩右手环抱着心上人,较矮的女孩则是如熊抱一般缩在怀里......
不知高个子的女生说了什么,怀中的女孩捶了她一拳,只是力气不重,更像是情人间的情话。而后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埋头进了怀抱中。
夜色渐浓,掩盖住了两人耳尖染上的绯红氤氲,牵在一处的手彼此紧握,过了会儿又被高个子的女孩握紧在外衣口袋中......
华莳收回了目光,任由夜色吞噬眼角那一抹黯淡。
池妤也注意到了那对情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岂不羡兮?
如果是她们,也会如这样羡煞旁人吗?池妤不敢想,也不愿想。
......
月上柳梢后,残云依旧。
华莳敛下眼底的无尽汹涌,语调浅淡道“我是又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么?”
余音清浅旖旎,似幼兽低声呜咽,无形中似有千万只小爪子挠在池妤心头。
“没有,你没有说什么。”池妤沉下声音,低语道。
听到与自己意料所不同的回答,华莳惊诧地抬眸望向池妤,目如秋波,蕴藉着不解、惊诧,甚至还有被刻意冷落的委屈。
池妤说完后便后悔了,想要收回却已不能。心虚地偏转神思,不巧正正对上那一眼,经年。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也不跟我一起吃饭了?”华莳放下心中的芥蒂,目光紧追着她的,怕漏掉一丝细节。
“华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们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池妤没有抬眼对着华莳看,她只知道自己不想面对那一眼炽热,不想辜负那满心热忱。
心底那一根无名的弦被撩动,发出无力的呻吟声,凄婉,无奈。
华莳咬住唇关,许是用力过度,红润的唇瓣血色正一点点褪去,原本红皙的唇色浅淡了几分......
自己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的外露是么?可她以为池妤跟自己是一样的心境,一样的渴盼。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的想法,不知道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不知道这些点点滴滴只是暧昧,更不知道你的所想所思......
华莳在心里补上了这些没有说的话。
就像抽丝剥茧一般,一层一层揭开细细密密的秘密,那些深藏在心不为人知,却总是让人心动的心悸。
然而悸动只是她一个人的。
池妤自是知道华莳所说的是什么,“我只是想有一个好朋友,我不想尝试突破这一层关系,也不想我们之间存在更亲密的关系,你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的吧?”用尽最后一点气力,温声道。
华莳阖上眼眸,竭力想要将眼底的疲惫与创伤掩饰。闭目是满眼的漆黑,无尽的黑暗似是要将她吞没,弑杀。
眼前倏地浮现出一幕幕场景,是她浅眉低笑意盈盈,是她轻柔细语情切切,还有那一晚她说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那一晚肌肤相贴的温热......
华莳睁开眼,想要抓住那一根绵薄微弱的稻草,即使那样柔软,却像是迷途中的一缕光亮,牵引着她,呼唤她......
“池妤,我不知道这种关系对你而言算是什么,只是我想有一个更甚于朋友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我没有误会,如果要说动机不纯,我想要的只是和你一起。”
夜色浓浓,如厚重的烟幕将喜怒乐哀尽数收敛,华莳目不移神地看着,想要捕捉她眼中的反应。
她以为,至少会有欣喜,迷茫或是惊诧的神色刻印在眸子中。可是并没有。
池妤只是不动声色地对望着,眼里无喜无悲,像是跌入了万丈冰窖中,永劫不复,冻彻心骨。
原来,伤人的不仅可以是言语,还可以是淡漠疏离的置身于外,只是一个眼神,将她推拒在身外。
“我没有想那么多,没有想过跟谁在一起,也没有想过和你”
这一句话说得很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也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犹如平地惊雷,恍若能听见那根本就脆弱的名为欢喜的心弦崩断。
若是无悲无喜,独立世俗之外,倒也不会被言语中伤,遍体伤痕。可她在青春懵懂,跌撞磕碰后,履历坎坷却逢此一遭。
如果可以,她宁从无此。
华莳敛去按捺不住的神思,喉中宛如有异物哽咽难于言说,夜幕笼罩,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意,悉数掩却了她的难堪与狼狈。
“我只是想有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也许是我贪心。可是我只想要朋友之间的友谊,我不知道那些是逾矩,如果是我的什么举动让你有了什么误会,那我很抱歉。我也没有想跟谁在一起。”池妤一字一顿,缓慢却又冷凝地说着,这次她没有再是回避着华莳的目光。
四目相对,却再也不是原来的心境。物是人非,遥相企盼......
华莳几不可觉地往身后退了一步,手无力地倚靠在路边的照明灯杆上,借力却终究不能,无形中有一寸重压,几乎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华莳张了张唇,极力平复自己的语态问道“是我过距了......”
语调中暗含的急切与她刻意装作平静的外表矛盾十分。
她第一次,失态......
池妤终是别开了眼,努力不再去想那些“曾经”。
“华莳,不是这样的,我们不应该是这样,我不喜欢,你不觉得,这很荒唐无知甚至是可笑吗?两个女生,怎么可以?”
淡漠的语气甚至是要遮掩不住内含的不耐。
“为什么不可以?”华莳紧盯着池妤,怔愣而又恼火地问道。
“一定要我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才能死心确信是吗?我觉得这样的感情是畸形的,不受人祝福的,我承受不起你的喜欢,太沉重。”
像是被抽离了最后一丝气力,华莳垂下了肩膀道“那以前呢?可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池妤翕动着睫毛,想说“是”,却发现自己竟无力发声。哽咽的感觉连同着喘不过气来的压抑,她就像是一个溺水者,但她不能,不能向面前的人求救。
自甘沉沦,自噬其间......
久久消声的回答被印盖上了“死亡通告”,华莳喑哑着嗓音道“好,我知道了,喜欢你,对不起,让你难堪,让你苦恼了。”
黯然销魂,灵魂像是被生生剥离。情凄意切,化作乌有虚诞……
秋叶梧桐寂寥飘落,轻声挥洒下,扫落在池妤的脚边,“我们回去吧,以后我们还是那样吧……”
“不用了,你先回宿舍吧,我等下再回去吧,你先回去吧。”华莳恢复了清冷的语调,余音却又有一丝颤栗。
池妤凝视着华莳,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出口,她应该是释然的,所有该说的都已经解释清楚了,不会再有什么误会,朋友关系,再好不过......
没有挽留,池妤垂下眼眸,抿紧着唇背离华莳的方向往宿舍楼走去,背影决绝,不留一丝遐念。
身旁又没有了人,寒风凛冽地自秋叶灌入领口,华莳颤了颤肩膀,瑟缩地将手指拢起。
早已紧握成拳的手掌被寒风吹成冻红色,掌心却因握紧陷入的指甲掐成了青紫色。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冷意,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时间也没有留驻。
提起脚步,似有千斤重的步子犹如灌铅了一般,华莳毫无目的地沿着校园里走,直到方向指引,走到了地下车库,回到了自己的车位旁。
逃离,是唯一解脱。
华莳凭着仅存的一丝念想,掏出来车钥匙,打开车门,后又猛力关上。回响在空寂的车库中,是沉声的车门呜咽......杰伊文学网
风雨萧瑟,都在一门之外,短暂地隔绝。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几个月前,她,孑然一身,死灰着心来到这里。
那个人的出现,恍若灿阳,融化了万里冰封原野,可光亮又转瞬即逝,甚至是快到她触手难及。
......
月光如水,清冷铺洒在车窗前。一丝阴影投影在华莳手背上。顺着光亮的地方望去,是一个羊毛毡戳戳乐。
那个时候,寝室几个人流行用羊毛毡戳戳乐,华莳对小女孩的手艺并不感兴趣,但池妤显然很感兴趣,有一天晚自习的时候还饶有兴致地问她喜欢什么。
华莳当时没有多想,说出自己喜欢的小动物。她喜欢企鹅,皎洁灵动,在冰雪洋海中遨游,自在天地。
两天后,华莳收到了一份礼物,起先没有放在心上,之前也收到过其他人送的礼物,多是女生。
同性婚姻得到法律通过的现下,同性恋爱已经得到大众的认可,即使是有争议者也大多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
可华莳从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留有暧昧的余地,因而在收到礼物之后,华莳都会将礼物归还,留下贺卡,却从来不会打开细读。
懂得拒绝,不动声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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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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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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