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磊和鲍泰来虽然活着,却活得并不太平。

  那时候邵秋实是筑基修士了,虽然因为以鼎炉之法入道,邵秋实空负修为灵力,战力远不能与同阶修士相提并论,甚至身为筑基修士,却连高阶炼气修士都有不如,但邵秋实就是筑基修士了。

  邵秋实对自己军旅生涯的畅想,可不是早起饮马料,睡前铲马粪,有事没事洗马刷马这些。

  邵秋实便打定主意要请房磊推荐自己入禁军。

  邵秋实在军中待了月余,也知道厢兵想入禁军需得上官推举。

  那时他们领了挖工事的活,就是在城墙外挖沟,沟里面埋马刺,沟上面浅浅地铺一层土,陷马用的。

  邵秋实镇日里挖得灰头土脸,跟预想出入太大,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入夜,邵秋实寻到房磊门前。

  一推门,正看见鲍泰来挥剑割了一名刺客的脖子,回剑又刺穿了另外一名刺客的胸膛。

  鲍泰来抬手挽了个剑花,甩干净剑刃上的鲜血,瞧着刺客躺在地上的尸首,目光满是冷然:“最近来的刺客越发敷衍不济了,竟连我第二剑都接不住。”

  正在洗漱的房磊没有接茬,而是看着走进来的邵秋实:“何事?”

  “他们是什么人?”邵秋实问的是刺客。

  “刺客。”鲍泰来答的也是刺客。

  邵秋实脑海里还回荡着鲍泰来的一剑贯胸,下意识问:“鲍伍长这般武功,缘何不去禁军里拼前程?”

  鲍泰来嗤笑一声:“两军交战,你当是江湖殴斗,武功好管什么用?”

  邵秋实被这一笑,笑得恼怒又不明所以:“武功好,自能杀敌建功。”

  邵秋实喊得大声,鲍泰来见她气红了脸,慢慢地收起嘲讽,并不说话。

  倒是房磊说起:“武功好,与能杀人不同。能杀人,又与会杀人不同。会杀人是一回事,敢杀人,善杀人,精于杀人,杀尽天下无愧于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那时的邵秋实哪里听得懂这些,一时间怔在那里,许久方问:“什么意思?”

  “闪开,别挡道。”

  不等房磊解释,鲍泰来一肩膀撞开邵秋实,将黑衣刺客的尸身拖了出去。

  “埋深一点,别叫野狗刨出来。”房磊的目光追着鲍泰来的背影,叮嘱稀松平常。

  邵秋实有些浑浑噩噩,还问:“就这么埋了,不上报吗?”

  房磊哄她:“他们虽是刺客,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就这么客死异乡,埋了也算入土为安。要是上报了,我左不过多得几吊铜板,还不够打酒的,他们却要挫骨扬灰,连具囫囵尸首都留不下,多可怜。”

  “也是这个理。”邵秋实觉得房磊说得有道理,茫茫然点着头。

  房磊又说:“要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邵秋实便迷迷瞪瞪地走了。

  后来,鲍泰来每每找不着话说,便要将这事拿出来打趣,伙着一群人笑话邵秋实。

  “他当时就懵了,跟被人拍了花子似的,房磊让他回去睡觉,他回去真的衣衫都不脱,倒头就睡了。”

  邵秋实听得咬牙切齿,发誓总有一天要将鲍泰来哄得团团转,叫他跟拍了花子似的指哪儿打哪儿。

  后来,邵秋实做了国师。

  有一天鲍泰来冲进钦天监,一脚踹翻了官家宣她的小黄门:“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邵秋实俯身扶起那表情惴惴的小黄门:“你不是已都听人说了吗?”

  鲍泰来盯着邵秋实:“旁人说的我不信,我要听你亲口说。”

  邵秋实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杀了他。”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鲍泰来气得满面通红浑身颤抖。

  “他受伤了,粮食早吃完了,更别说伤药,又是那么冷的天,他本就活不下去。我那一刀只是免得他多受苦楚,”说到这里,邵秋实看向鲍泰来,眼神奇异,“我剖了他,剁开,放在锅里,架上火……”

  “你胡说。”

  “第一碗,我盛出来端给了你。”

  鲍泰来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愕然和惊恐:“你胡说!”

  “你吃完意犹未尽,问我还有没有,我便又给你盛了一碗。”

  “你说那是马肉。”

  “哄你的,你也不想想马早多久就杀完了,哪里还有马肉?”

  “你说那是马肉。”鲍泰来的声音压得极低,无措地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和表情都近乎哀求。

  “比以往吃过的马肉都好吃吧?为防你们看出来,我炖了好几个时辰,骨头都炖酥了,肉化在汤里……”

  鲍泰来再没了来时的气焰嚣张,他趴在地上大吐特吐。杰伊文学网

  鲍泰来吐得直不起腰,吐得胆汁都吐了出来。

  邵秋实站在一旁,还气定神闲:“我说了,总有一天要将你哄得团团转,你瞧,这些年你是不是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信他死在乱军之中,所以才尸骨无存?”

  语罢,也不管鲍泰来作何表情,邵秋实唤过小黄门:“劳大人久等了,官家可是急召,咱们快去吧。”

  邵秋实带着小黄门出了钦天监,身后还传来鲍泰来的怒吼:“他们都说你变了,说你变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我原本还不信,今日方知,方知……”

  邵秋实的胸口又剧痛起来,她痛得浑身打颤,猛然睁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邵秋实盯着青铜色的鼎壁,怔怔地愣了一会儿神,才收起没吃完的食物,又盘膝入定打坐修炼。

  入定前的最后一瞬,邵秋实想起她渡劫时的事情。

  渡劫之时,劫力会将情绪放大,哪怕是一丁点的小情绪,也会被无限放大。

  天雷劈下,她忽然生出些可惜来。

  可惜活了一辈子,父母兄弟朋友师徒,这些旁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她竟未曾真正拥有过。

  蓦然回首,她是道修第一人,也只是道修第一人,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

  浓郁灵气入体,化为金色灵力,沿着早熟稔于心的周天路径运行。

  邵秋实进入天人合一之境,满脑子只剩那沿着经脉游走的金色气劲,便容不下其他的事情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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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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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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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马肉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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