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湳两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把已经快要脱骨的猪蹄轻轻一扯,肉就下来了。
“哎,教授你还真是残忍,让它们骨肉分离。”
司湳的动作停了一下,“你要是两只胳膊健全,我会让你抱着一整个猪蹄在这儿啃的。”
“那样吃才香呢,吃肉不吐骨头没有灵魂。”
“为了增添点灵魂,我去买点别的,你等一下。”
肖禾等不了,司湳一转身,她就抓起了筷子。
等再回来的时候,她就像那个偷吃的老鼠,糊了一嘴的油。
司湳放下酸梅汤,“噫”了一下,从兜里拿出纸,“待会擦还是现在擦?”
肖禾吐出一块小骨头,“吃完吃完。”
“味道如何?”
“好吃。”
肖禾就长了一张嘴,吃就顾不上说话,而且这猪蹄太绝了,软软糯糯的,不辣但酱香特别浓郁。
司湳把吸管插进酸梅汤里,给她推了过去,“喝点,你这么个吃法,一会就腻了。”
她就这么就着司湳的手喝了几口,头也不扭继续啃。
猪蹄看着大,除去骨头肉也没多少,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桌上只剩下一些零碎的骨头和包装袋。
司湳想起今天自己家餐桌,简直如出一辙,心想这两人。
肖禾靠着椅背在慢悠悠擦嘴,“啧啧”了两声。
“怎么了?”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说吃猪蹄就能吃到,想当年……”
“怎么,你经历过饥荒么?”司湳问。
“那倒没有,”肖禾目视远方,一顿猪蹄吃得境界不一样了,“就是感慨。”
“大哲人,走了。”
司湳提着桌上收拾出来的垃圾走在前面,肖禾跟在后面,嘴里还在吸着没喝完的酸梅汤。
雨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停了,路面上积着小水洼,在月色下亮堂堂的。
空气中湿润的泥土芬芳很重,肖禾深吸了一口,凉意扑面。
“许老师的儿子回来了?”她问。
“嗯,中午到的。”司湳说,“现在住我家。”
“嗯,”肖禾绕过一个小水坑,“啊?他不回自己家么?”
“回不去。”
“为什么?”肖禾问。
“爹不疼娘不爱。”司湳说。
肖禾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笑了两声,“有郭老师和许老师这样的父母,他一定也很优秀,至少品行非常端正。”
司湳不置可否,“的确是。”
现在的空气简直太好,肖禾吃饱喝足,想多走走。
她带着司湳绕了一条远路。
“今天的月亮很圆。”
司湳走的很慢,跟着抬头看去,不知为何,觉得身旁的人,今天并不是很开心,虽然在笑。
“组会说什么了么?”他问。
肖禾很轻地叹了口气。
果然是。
“泛泛而谈,不够深入,比较保守。”
这是她从硕士时期就经常听到的点评,几乎每个同学,每个老师,都这么听过,这么说过。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问题永远存在,新问题不断增加。
头疼。
“翻译一下呢,就是讲的太空,范围太泛,全文太浅显,深度不够,并且太老套,写的都是旧东西。你能写出来,但我们没兴趣看。”肖禾说。
“虽然领域不一样,但是论文这东西。”
司湳顿了一下。
肖禾睁着圆眼睛,指望他能传授点什么有用的经验,毕竟这可是一位年轻的大牛啊。
“还真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
得,您还不如不说呢,更扎心了。
“是啊,有的人手起刀落就是一篇,有的人憋死才能造出几千字,你是前者,我是后者。”肖禾语气毫无起伏地说道。
“肖禾,你为什么学哲学?”
司湳望着月亮突然这么问道。
肖禾手里捏着酸梅汤,杯身很软,随着手指的弯曲一点点陷进去。
“因为想要试图认识世界的本质,想要克服冲动,认清欲望,获得最理性的分析和自控能力,妄想以一种高度客观化、系统化的方法论去改造自我和世界。”
肖禾顿了几秒,在月色下转头看他,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司湳的嘴角跟着弯了几分,“在往这条路上走,但最初的动机绝不会这么宏大和励志。”
肖禾笑容加深,“知我者,教授也。”
“我的格局可没那么大,说的现实一些,能选的专业不多,在都不怎么了解的情况下,这个选择多少有些盲目和草率。”
“那你后悔么?”司湳问。
“未曾。”肖禾回答的很快,“也许是因为没有深入学习过其他专业的原因,到目前为止未曾后悔过。”
“我在本科的时候多次想过,绝不能踏上西方哲学的道路,太抽象太难懂,即便是译好的中文也同样让你抓狂,我不明白都是中国字,怎么串起来就不像人话。我同学说自己是含着泪看的,我打趣说,看个论文这么神圣又深情。但其实我懂那种感受,所以老老实实在舒适圈待着就好。”杰伊文学网
两个人停在了朝闻路的一处长廊,背靠着栏杆。乌云散去,明月皎皎,是个晴夜。
比一个月前她在慎文楼拍照那次更亮,更圆。
“后来呢?”司湳问。
“嗯……”肖禾沉吟片刻,“读研的时候阴差阳错跟了一位偏西哲的导师,所以我不得不转移了方向。西方的研究方法注重抽象思辨,有严格的逻辑论证,中国传统的思维和方法恰恰缺乏这一点,注重具体实际和感性直观,但不善于对事物本质进行理性的概括。所以重心发生偏移,个人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也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或者说完全打乱,重新建立起一套系统连贯的知识和理论体系。”
“对于此前对西哲避而远之的人来说,这实施起来并不容易,但是后来我在学习和追赶的过程中,意外地发现这一转变进行的比较自然顺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硕士毕业前甚至庆幸自己跟着苏格拉底、柏拉图,而不是孔孟、老庄。”
她顿了一下,补充道:“当然我并不是要否定中国古代哲学,我国传统思想文化中的精妙之处,远不是一句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就能阐明的。我只是想说……”
肖禾斟酌了一下用词,听见旁边的人说:“你想说,其实你的思考方式原本就适合走西方的路子,只不过后来才发现而已。”
“呃对对,”她点头赞同,“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嘛。”
她接着道:“所以我有时候就在想,不管是兴趣使然的主动选择,还是被迫无奈的跟随者,你走上哪条路,只要虔诚地迈出几步,就不会再想回头了,当你再去接触曾经的兴趣点时,会觉得有种……矛盾的排斥感。”
“很奇怪。”司湳突然说。
“哪里奇怪?”
“产生了共鸣。”他说。
肖禾转头,那一刻,她看到月光从夜空偷偷溜到他的眼睛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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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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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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