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踏进病房,一眼就看到在病床上睡觉的人,凌晚浔昨晚又在角落缩了整晚一直到天微微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床上的人瘦小的身子缩成一圈,眉头深锁,哪怕在睡梦中也无法得到安稳,他瘦得连小号的病服穿在身上都显得尤为宽大,双颊凹陷,皮肤也微微有些蜡黄,白彻缓慢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拨开他额前过长的刘海,心疼地抚摸着那张原本漂亮的小脸。
“阿浔......”他的声音很轻,生怕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可是思念涌上来让他怎么也舍不得挪开眼放开手,就这么贪婪地盯着他瞧。
元亦兰撇开脸背对着他问陈医生:“陈医生,现在要怎么给我儿子治疗?”
“凌夫人,我建议你们家属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
“为什么?”元亦兰柳眉深锁,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情愿:“他是我儿子,我得看着他。”
陈医生叹了口气:“对于精神患者的治疗方法大多比较极端,如果家属在场多数会不忍心,这样其实对于患者的治疗是没有好处的,你们一时的心软很可能会给他造成更严重的伤害,所以我建议家属离场。”
“可是......”元亦兰不放心地看了看白彻,欲言又止道:“一定要这样去刺激他吗?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们总得试试才知道,如果一直裹足不前那他康复的机会就更加渺茫。”
“......”
元亦兰也明白医生说得有道理,虽然不愿意把凌晚浔交给白彻,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开始?”
“晚浔昨晚又没睡吧?”陈医生翻了翻病历簿:“等他睡醒吧,他睡一觉不容易。”
白彻一直坐在床边握着凌晚浔的手,痴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了?或许这十几年来他都没有用心看过凌晚浔,如今可以静下心来看他的时候却再也看不到凌晚浔对他笑了。
真是讽刺!
拇指轻轻蹭着凌晚浔手腕内侧的一道疤痕,他恍然记起这道疤痕是为了他才留下的,那年他们都还年少,他记得是在高二的时候。
白彻高中的时候也不良过一阵,严格说起来他会改好也是因为这件事。
他那时候对凌晚沂求而不得又处在叛逆期,心态逐渐变得扭曲,不愿意好好读书,逃学、打架几乎是家常便饭,因此认识了一些中二少年,虽然家里有钱有势但是还是不少初生牛犊找他挑衅,经常一言不合就动手,为了他叶海微前前后后进出好几趟警察局。
他记得那天他又逃学了,刚被司机送来学校连教室都没进就从后门的矮墙那翻出去,结果还没走出巷子就有一群人冲着他而来。
“操!”
白彻咒骂一声,哪怕他中二也不代表他是傻子,四五个人还可以应付,可这一来就是十几个人他没有半点犹豫转身拔腿就跑。
他运动神经一向很好,特别是跑步速度很快,没多久就甩开那些人一段距离,他趁着那些人没有察觉的时候闪身躲进一个小巷子,他当时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碰到凌晚浔的,当下就愣住了。
凌晚浔也呆愣了一下,他反应很快一下就窜到白彻面前,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阿彻,你怎么会来这?”
被他这么一耽误白彻也忘记自己在逃跑,蹙了蹙眉习惯性地推开凌晚浔道:“你离我远点儿。”
“可是......”凌晚浔才开口就被远处的怒吼声给吓得噤了声。
“白彻,你给老子滚出来。”
白彻皱眉,往身后的方向瞟了一眼骂道:“操,真他妈阴魂不散。”
“阿彻,这怎么回事?”凌晚浔有些害怕地抓着他的衣角。
白彻一把推开他抬腿就想跑:“滚开,别碍事。”
“等等。”凌晚浔不管不顾地攥紧他的衣摆:“你要去哪里?前面没路了。”
“......”白彻这才发现自己跑进一个死巷子。
“阿彻,你躲进去。”凌晚浔指着一堆杂物让白彻钻进去。
白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让我躲进去?”
他眼里的嫌弃遮都遮不住,凌晚浔无奈地劝道:“我知道脏了点,可是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了,他们一听就知道很多人,你先躲过去再说吧。”
说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白彻推到杂物堆前面将人塞了进去,又拿起一些破纸箱挡住,白彻抓着他的手腕问:“那你呢?不进来?”
凌晚浔摇摇头:“我帮你引开他们。”
“不行!”白彻想也没想地就准备拉他进来,事情是他的,没道理让凌晚浔帮他引开人,这种甩锅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凌晚浔急忙甩开他的手:“来不及了,你快躲好。”
三两下将纸箱摆好,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吓得凌晚浔一个激灵差点尖叫出声,他眨着漂亮的大眼睛害怕地看着那些人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磕磕巴巴问道:“你们,你们有,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人看着凌晚浔那张脸愣了愣,年少的凌晚浔脸上婴儿肥还没有褪去,显得十分稚嫩,配上他带着惧意的双眼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心里发软。
被称为“大哥”的男孩吞了吞口水,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你们一中校服的男孩子经过?”
凌晚浔飞快地摇摇头,紧张地拽着书包的肩带眨巴着眼看着他。
“不可能!”从后面蹦出一个个子矮小的男生,他指着凌晚浔呵斥道:“你骗人,我刚明明看见他拐进来,大哥,这小子肯定跟姓白的一伙的,你别被他骗了。”
凌晚浔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咬牙坚持道:“我没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没看见。”
反正他是打死不可能承认的,倔强地抿着唇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小个子的男生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围着凌晚浔转了一圈,吓唬道:“你要是不肯说实话我就让人把你抓走,你可别后悔,快说,人哪去了?”
“咳咳......”
大哥略微不满地干咳了两声,男生连忙窜到他旁边讨好道:“看到我们大哥没有?特精明!别以为他好糊弄。”
凌晚浔下意识地看下那个大哥,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模样儿实在很难和“精明”两个字连在一起,倒不如说看起来憨实憨实的。
忍住笑意,他赶紧撇开脑袋,不肯再说话,他真怕自己一开口就蹦出一连串的笑声,肯定会惹怒这些人。
男生见他不理自己火气一下就冒上来,他生气地指着凌晚浔喊道:“小超小宇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带回去,我就不信那个姓白的不来找人。”
被点名的两人动作极快地跑过来一左一右架着凌晚浔,他这下不免有些慌了,“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现在知道怕了?”小个子男生嗤笑一声:“赶紧说实话我们还能考虑放你一马,不然就把你抓回去暴打一顿信不信。”
“给我松手。”
一声暴呵从后面传来,白彻推开凌晚浔摆放的纸箱走出来,他抬手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一脸冷意盯着拽着凌晚浔的两个家伙:“你们要找的是我吧?”
抓着凌晚浔的两人对白彻还是十分忌惮的,连忙松开凌晚浔后退几步。
凌晚浔跑到白彻身边焦急道:“你怎么出来了?他们人这么多你会吃亏的。”
白彻一边将他推到自己的身后,一边嫌弃地喝道:“你走开点,碍手碍脚。”
接下来凌晚浔就亲眼目睹了一场不良少年之间的干架,在他的哭喊声中白彻渐渐落了下风,对方人太多,白彻早就气喘吁吁了,他只是硬撑着口气和这人周旋。
年轻人气血旺盛,特别是打起架来很容易急红眼,不知道是谁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到一个玻璃瓶,随意往墙上一敲霎时碎开。
“啊......”眼见那人抓着破碎的玻璃瓶朝白彻奔来,凌晚浔一下就跳到白彻面前伸手替他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腕处汹涌而出不消片刻就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凌晚浔顾不上钻心的疼痛,紧紧抱着那个还拿着玻璃瓶发愣的男生冲着白彻喊道:“阿彻,你快走,快走......”
白彻早就挂了一身彩,可他根本不在乎,看着凌晚浔的血将对方的衣服染红他目露凶光瞪着那个尚在发愣的男生怒吼:“你他妈给我放开他!!!”
“......”已经被吓傻的男生忍不住看了眼抱着自己腰不肯撒手的人,心里暗忖。
明明是他抱着我不放,你倒是让他先放开我啊!
而凌晚浔还在坚持道:“阿彻,你快走别管我......”
白彻瞬间黑下脸。
事后不知道是谁报了警,他们都被带进警局,而凌晚浔则被送进医院,伤口挺深缝了好几针,好在没有伤到动脉,也没有影响他日后的生活,只是在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这道无法抹灭的伤痕。
而白彻也因为这事开始转变,不再和那些叛逆少年厮混,总算是安下心来好好读书,其实他知道他是因为愧疚,对凌晚浔的愧疚让他无法再干那些荒唐事。
亲了亲他手腕上的疤痕,白彻心疼地摩挲着,心里又悔又恨,他知道自己当初虽然愧疚但是却不肯拉下脸向凌晚浔道歉,还是他爸妈帮他去凌家赔得不是,其实想想自己还真没用,连承担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那时候的凌晚浔真的很可爱,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哪怕现在回忆起那双写满爱恋的眼睛白彻都觉得心里又甜又软,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他一定会狠狠抽醒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
凌晚浔睡着期间白彻都在回忆他们的过往,说起来两人之间能回忆的东西不多,而且大多都是不好的记忆,然而现在对他来说不论好或不好都是他想留住的回忆。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困惑地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小手,指尖微微缩了缩就惊醒了沉浸在回忆里的人,白彻欣喜地看着他:“阿浔,你醒了?”
凌晚浔没有回答,只是害怕地想要抽回手,可手被白彻紧紧握住动也动不了,他嘴角一瘪就想哭,白彻连忙将他抱起来搂进怀里安慰:“阿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手一被松开凌晚浔就将他推开,白彻眼睁睁看着他跑到墙角缩着,心里仿佛被人凌迟一般,痛得他只能抬起手捂着胸口来缓解。jieyidazhiye.com
缓了好一会他才按下呼叫铃等着陈医生过来。
陈医生进来就看到他蹲在凌晚浔面前揉着他的头顶,眼神格外哀伤,忍不住叹息:“你得适应,他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如果你不及时调整心态是帮不到他的。”
白彻闷闷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治疗的过程需要循序渐进,陈医生打算一点一点剥开凌晚浔的记忆,而白彻是他记忆里的主角,能帮助他去回忆那些他刻意想要遗忘的东西,这种治疗方案虽然残忍,但是却也最有效的,如果一辈子缩在龟壳里面他可能永远也无法恢复正常。
即使痛苦白彻也选择陪着他一起熬,一开始陈医生采取的是比较温和的方式,让白彻尽量去回忆一些好的记忆,可惜两人之间的记忆过于不堪,能让人感觉愉悦的记忆寥寥可数,这让一开始治疗就遇到困难。
直到凌晚沂从天御找到一本类似日记本的东西交给白彻,事情才渐渐开始发生变化,而这变化主要来自白彻的心态。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随笔,因为几年下来这本日记本都没能写满,白彻捧着厚皮本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慢慢地翻开这潘多拉的盒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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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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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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