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醒了但眼皮依旧沉重,他费了好大劲才缓过来,一张开眼果然看见元亦兰正坐在病床边抹眼泪。
见他醒了元亦兰激动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好大一声刺啦声,她声音哽咽:“醒了就好,吓死妈妈了。”
凌晚浔口干舌燥,下意识地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一阵刺骨的疼猛然传来,没来得及爬起来的身体瞬间软了回去。
见状元亦兰连忙扶着他:“小心点,你手腕受了伤,千万别乱动。”
闻言凌晚浔的视线落在自己包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上,那是挣脱麻绳时受的伤,当时精神太过紧绷感觉不到疼痛,这会儿放松下来强烈的疼意接踵而来。
他皱了皱眉,没喊疼,只是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说:“我想喝水......”
“好好,妈妈马上给你倒水。”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元亦兰听了心疼坏了,快速地抽出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靠坐好后才起身去拿水杯。
被关了两天又嚎啕大哭一场,这会儿他就像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一看到水双眼都不自觉亮了亮,就着元亦兰的手整整灌了两杯水下肚才满足的打住。
喝完水他挪到床边打算穿鞋,被元亦兰一把拦住:“你干嘛呢?”
“妈妈,阿彻怎么样了?”他眼里满是显而易见的担忧:“我想去看看他。”
稍一恢复精神他就挂心白彻的状况,元亦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人又没死你着什么急?”
凌晚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妈妈......”
“好啦好啦。”元亦兰翻了个白眼,这次的的确确是白彻不顾性命救了自己的儿子,她只好如实道:“放心吧,虽然伤得挺重,但没有性命危险。”
凌晚浔松了口气:“我去看看他。”
“诶,你别急啊。”对上他困惑的双眼,元亦兰叹气:“不是妈妈不让你去,你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警察还在外面等着给你做笔录呢,白彻也还没醒,你还是先做好笔录再去看他吧。”
斟酌了一下,凌晚浔点点头。
......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轻手轻脚但是速度一点不慢,脚下仿佛生了风,不消片刻就走到病床边。
凌晚浔看着脸色惨白躺在床上的人,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他知道白彻伤得很重,刚才做笔录的时候警察告诉他白彻身上多处骨折,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全身,脑袋被打破缝了十几针,颧骨骨裂,颅内淤血,好在并不是很严重,不然还需要做开颅手术。
最让他难过的是白彻其实一早就报了警,却因为顾忌他的安危而按兵不动,宁可自己被打得半死不活也不肯让他冒一点点险,他以自己为诱饵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卸下警惕,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凌晚浔万无一失。
这次任务的指挥官一开始并不同意白彻以身犯险,但拗不过他的坚持,无奈之下只能放手一搏,在原本的计划中白彻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该在对方出手的第一时间白彻就要给出信号,不过当时他们不知道还有共犯。
意料之外的威胁让白彻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着那把冰冷的匕首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生怕一个闪失凌晚浔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在他已经撑不下去的那一刻颤抖的手终于按下信号器。
他已经无法分辨当时到底是不是营救的好时机,但更害怕在他失去意识后凌晚浔会遭遇毒手,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直到看到林艺瘫倒在地特警破窗而入他才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你怎么这么傻?”
看着这张毫无血色的脸,凌晚浔忍不住喃喃出声,他低下头靠在白彻的手边,白皙的小脸虚虚贴着他,眼角的泪珠蹭在裹满绷带的手臂上,他心下一慌,顾不得手上的伤着急忙慌地抬手想要擦去上面的水渍,生怕泪水浸透纱布染在他的伤口上。
那双朦胧的眼睛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眼泪一个劲往下掉,水渍非但没有擦拭干净晕开的范围反而越来越大,他大惊失色,连忙退开半步,看着纱布被泪水浸透,他克制不住情绪,痛哭出声。
怕吵到白彻,他低垂着脑袋死死捂着嘴唇,纤瘦的身体在宽大病服的承托下愈发显得娇小,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惹人心疼极了。
这副模样儿落在白彻眼里,心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想抬手去触碰眼前已经哭得肝肠寸断的人,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由于当时白彻是跪着的,所以大部分的伤都落在了上半身,现在他的上身除了手指和脖颈之外全都缠绕着绷带,几乎将他捆得像是一个木乃伊,只有手指勉强能动一下。
碰不到人他只好张嘴说话,可嘴唇张了半天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脸上还戴着氧气罩,他现在太虚弱,本就发不出什么声音,被氧气罩一阻隔,连一点儿动静都没了。
手动不了声音也发不出,看凌晚浔还在哭个不停他急得心上冒火,下意识想踹东西发泄,猛然发现自己的双腿可以动,他连忙踢了一脚床尾的护栏,发出咚的一声响声。
床边正抽抽搭搭的人仿佛被点了暂停键,瞬间止住了哭声,身体还在颤抖但已经停下肩膀的耸动,他极缓慢地抬起头,唯恐动作太大会惊扰到床上的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茫然对上焦急,一时间整个病房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凌晚浔的双眼红肿不堪,他艰难地眨了眨眼,水洗过的眼眸染上困惑:“你醒了?”
白彻张了张嘴,依旧没有声音,他只能小幅度地点点头。
原本白皙的脸迅速涨红,他和白彻纠纠缠缠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白彻看到自己哭得这么没有形象,以往他在白彻面前总是压抑克制自己,哪怕是哭,也力求保持美感,死也不会让白彻看到自己乌七八糟的样子,这一刻他很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很可惜躺在病床上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一个劲儿用眼神示意他,试图让他读懂自己的意思,希望凌晚浔帮他摘掉呼吸罩。
然而两人的电波频率并没有搭上,凌晚浔一点儿也没读懂他眼里透漏出来的信息,他歪着头看着白彻不断挤眉弄眼,困惑道:“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
“你现在不能动。”凌晚浔低下头看了看:“放心吧,插着尿管呢,你可以直接上厕所,不要紧的。”
白彻第一次这么无语,他感觉自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闭了闭眼,他开始动嘴,一个字一个字说,希望凌晚浔能看懂他的唇语。
直到他口干舌燥眼睛眨的快抽筋了凌晚浔才恍然大悟,连忙帮他摘下呼吸罩。
白彻松了口气,又开始一直瞄桌上的水杯,这次凌晚浔反应快了不少,他顺着白彻的视线看了眼水杯问道:“你是不是想喝水。”
见白彻轻轻点点头,凌晚浔忍着手腕的疼痛感给他倒了杯水,还不忘嘱咐:“慢点喝......”
生命的源泉润过喉咙,白彻只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喉咙舒服了加上氧气罩已经摘掉,总算是可以发出一点声音:“受伤了吗?”
凌晚浔顿了顿,抓着水杯的手下意识往身后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摇了摇小脑袋:“没有。”
白彻皱起眉,眼里透着浓浓的担忧:“那你哭什么?”
说到这个,凌晚浔又忍不住哽咽起来,他吸了吸鼻子说:“你受伤了,伤的很重。.”
白彻吁了口气,就怕自己昏迷后凌晚浔受了什么伤,现在见他没什么大碍总算安下了心。
瞧着凌晚浔哭得红彤彤的鼻头和脸蛋,忍不住想要亲亲他,可他现在别说亲了,连动都动不了,他有些懊恼的瞥了眼自己被束缚的双手。
“阿浔,你过来点。”
凌晚浔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的俯下身靠近了一些。
白彻看着彼此的距离,略有些不满的舔了舔唇瓣,哄道:“再近一点。”
凌晚浔眨了眨眼,又往下凑了凑,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白彻眯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脑袋一用力抬了起来,准确无误地亲上那张觊觎已久的嘴唇。
一个一触即分的吻,白彻现在只有脑袋能动,加上他虚弱憔悴,根本没有力气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只轻轻碰到对方的嘴唇就倒了回去。www.jieyidazhiye.com
凌晚浔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回过神,他不顾手上的伤捧着白彻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白彻欣喜若狂,忍不住加深这个吻,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好不容易分开后凌晚浔才想起来白彻还躺在病床上,连忙按了呼叫铃。
没多久医生就赶过来,开始给白彻做检查,凌晚浔全程紧张的跟在旁边问东问西,白彻一双柔情到好似能掐出水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像少看一眼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等医生检查好确保他无碍后就离开了,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白彻愧疚地看着他:“阿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害你陷入这样危险的境地。”
凌晚浔抿了抿唇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任性也不会让赵威钻了空子,还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
沉默了好半晌白彻哽咽问道:“阿浔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凌晚浔愣了愣,他的病服比较宽大,过长的袖子将手腕的伤完全遮盖住,他不知道白彻是怎么发现的,但他不希望白彻因为他的伤而内疚,所以打算隐瞒伤势。
他知道白彻聪明自己根本瞒不过去,索性把情况往轻里说:“只是被绳子擦伤了而已,并不严重。”
白彻有些怀疑,但见凌晚浔的气色还算不错身上看起来也没什么伤,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人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是吃不消,没多久白彻又昏睡了过去。
......
因为伤及筋骨白彻这次要在医院待很久,和上次不同,凌晚浔心甘情愿陪在他身边,有时候还会经不住对方的撒娇在医院陪他过夜。
在凌晚浔的悉心照顾下白彻的伤势恢复的很理想,他的右手伤得较重吊着石膏,左手已经拆了纱布可以自由活动,不过他占着自己受伤平时可没少占凌晚浔的便宜。
这日凌晚浔刚喂他吃完午饭,就被他哄着爬上病床,私人病房的床铺很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凌晚浔躺在他左边,小脑袋枕着他的手臂,白彻满足地亲了亲他松软的头发,喟叹道:“宝贝儿,你好香。”
凌晚浔蹭了蹭他的下颚,白彻突然想起什么笑道:“我今年跟医院好像特别有缘,来来去去好几回了。”
闻言凌晚浔身体一僵,他侧过身子仰头看着白彻:“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说什么傻话呢?”白彻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是我对不起。”
凌晚浔靠在他胸口摇了摇头,默默流下了眼泪。
感觉到胸前一片湿润白彻托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到那张小脸上挂着泪痕顿时心疼不已,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亲,问道:“阿浔,你还怪我吗?”
凌晚浔吸了吸鼻子摇摇头。
白彻又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这次凌晚浔点了点头。
见状白彻得寸进尺的继续追问:“那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是吗?”
“......”凌晚浔摸着他的脸,认真的回答着:“我不怪你,原谅你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白彻大喜若望,他的声音颤抖:“所以,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对吗?”
凌晚浔重重地点点头:“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阿浔。”白彻的眼里染上泪花,他一连亲了凌晚浔好几下,目光坚定而慎重地说:“我爱你。”
凌晚浔笑了,笑容甜蜜而幸福:“我也爱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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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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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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