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刻意把红皮老鼠关进前院的牢房,首先是怕这家伙经不起折腾,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架,石桥出了名的穷酸邋遢鬼,别死在牢房里做冤枉鬼,败了衙门府第的风水,也让乡人得了口实,万一上司有什么机会追究下来,自己喝不下这一壶的。
丁家三老爷家里报了官,这事儿总得管,实在找不出盗墓贼,总得找个该死的羊出来替罪吧!
县官现管,样样要管,这县官不好当的。
县太爷姚眼镜是秀才出身,饱读诗书,在石桥这县衙当县太爷已经十数年了,屡屡不得升迁,除了不谙官场之外,就是不谙官场。
这么说他倒是能够通融一些人情的,要不然这县道上的人并没有多少人对他咬牙切齿。
南丰山那边有了丧事,风声传播到姚眼镜的耳朵里,他就开始生出来担忧,时常一个人在官府衙门里辗转反侧。
这年月老百姓生活得太过艰难,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家里揭不开锅是寻常事,饿得昏天黑地不在话下。
富裕人家办红白事,当然会给穷酸得哭的可怜人散些饭食之类,让个别的饿死鬼吃一顿饱饭。
这可是功德圆满的天差。
饿死鬼到临死的时候能够吃一顿饱饭,甘心情愿的撒手而去,应该见阎王的去见阎王,应该见先人的去见先人,一定是泽被子孙后辈,让人感恩三代的。
可是,相对于这些个贫困的愚民,丁家三老爷那样的富裕户实在是太抢眼了,好多人盯着他家的粮仓呢,如是再死饿下去,未必不出现强行开仓借粮的暴动。
这在石桥不算什么稀奇事,古往今来,县志上有记载。
丁家三老爷家不怕,他们养得有家丁,家丁都配得有矛瑟枪。
家丁养得健壮,矛瑟枪磨得锃亮锃亮,刺尖刺尖的,远一看就会吓得人眼睛发黄。
丁家三老爷一直为人和善,倒是不讨乡里乡亲生恶。
可是,人都要活命,这么多的穷命活不下去,就他三老爷一家活得滋润,富得流油,只怕终究会生出什么不明不白的事体来。
这就让姚眼镜寝食难安了。
富贵人有时候就是有点任性,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做事收敛。
丁家三老爷的丧事办得热闹,成为十里九乡的头一份,搏得一片赞叹,搏得一个富贵好名声。
就算当地没有什么剥鬼皮的盗墓贼,名声在外,外地的流寇也会闻声而动呀。
丁家三老爷的后人做事不谨慎。
俗话说,要谨慎,关后门。意思是前门当眼,后门避目。
姚眼镜的担忧并非多余,这不,丁家三老爷才入土那么几天,就碰上剥鬼皮的了。
民不报,官不究。
丁家三老爷家的家丁来到县衙门报告了新坟被挖动的信息,姚眼镜自然得管,他是堂堂县太爷,为民作主,天经地义。
那家丁跪在姚眼镜跟前,说是少东家让来报官的,把坟地里的情形一一说了,求县府衙门出面捉拿剥鬼皮的盗墓贼,为丁家三老爷谢恨。
"还说什么少东家呢,丁家三老爷都已经作古成鬼了。那老不死的活了一百多岁,把少东家也煎熬成老东家了!"
姚眼镜不愿意多看那家丁一眼,穷人一但被富人养着,慢慢就变成了富人家的狗。
“你们东家丁家三老爷怎么不亲自来呀?这石桥就他架子大脸面大,有钱有地有家丁就应该这么任性吗?”
姚眼镜正襟危坐,顶端的县官派头。
旁边手握矛瑟枪和鬼头大刀的护卫也摆出平日里少有的威风。
丁家的家丁就畏畏缩缩葡伏在地,不敢吱声,只是磕头。
“我家老爷都入土为安了,县府大人!”
家丁把屁股掀起老高,这是因为找不到一条地缝好钻进去。
“你们的大少爷少东家都成太爷老东家了,看这老财主把你们养成了什么样的废物!”
姚眼镜一本正经,心里却在嘲笑这富裕户,平时节省得像穷鬼一样,做起法事来却花钱如流水,还不是自己招来的灾祸!
人活一世,草木一生,临到死了,去见阎王,尽搞些没有用的给外人看,死都不得安宁,看你怎么德被乡里,恩泽子孙!
“你们先自个儿查查吧,我派人去看看,自有分晓。”
家丁听着就起身,磕了头想快点离开好给东家交差。
姚眼镜不悄地看了他一眼,推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正色道:
“回去后交待所有人,一口咬定那剥鬼皮的并没有得逞,只是挖掘了新坟,还没有探到千年老屋,更没有动了三老爷一根汗毛!”
家丁已经站起来,壮了胆子望着官爷,一脸疑惑。
“只有这样传话,才对逮住盗墓贼有利,切不可有其它的胡言乱语,小斯可是听懂了没有?不然,得你家太老爷来这才可以定夺?”
家丁似乎悟到其中道理,脑袋像捣大蒜米一样应承。
家丁走后,姚眼镜与同僚们商议了一番。
做官差的倒是一个个兴高采烈。
这年月人都饥饿得要死不活的,跟着这清官当官差也没有捞到任何好处,跟个叫化子干人一样。
到富裕户家里去干差事,总捞得一顿白米饭吃吧,说不定还有陈年腊肉呢,丁家三老爷富得有油流!
对于下面差人的想法,姚眼镜心知肚明。
实话实说,姚眼镜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清官难断家务事,莫不这新坟被盗窃的事他就能够断得下来?在这清水衙门呆久了,他只能流清口水。
家丁走了,姚眼镜派出的官差也跟着到了,这叫雷厉风行,表现他清官办案的一贯作风,亲民。
果然,官差进了丁家三老爷的家,一天两顿正餐管饱,白米饭加陈年腊肉、荷包蛋,干菜三大碗,时令小菜三大碗,还有米酒不限量。
这跟那老死鬼大操大办时一样,落得两个当差的像当了神仙。
两个官差在丁家大老屋吃过晚饭,喝过晚酒才肯回到衙门府第,还想着第二天继续去当肥差,却被姚眼镜给数落了一顿。
姚眼镜看到他们酒醉饭饱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接连着跟上他们打了两个饱嗝,流出好多清口水。
要说这两个当差的也不识相,那么好的吃食,你得给自己的青天大老爷带一份回来才是,只顾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肚子胀得打响屁,还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得无厌。
姚眼镜有点生气,要免了两个差人的职务,理由很简单,下到乡间查案,就是吃吃喝喝了一整天,盗墓贼的鬼影子也没有找到,还回来鼓起肚子打响屁,这哪像当官差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也不是脓包,却不知世事人情。
世事如棋皆学问,人情练达亦文章。
两个草包活该挨训,却也赚得了几顿美食,就算被县太爷立马赐死,那也不是个饿死鬼。这样一算,还是划算的。
姚眼镜到底是个读书人,嘴里训斥着两个差人,心里还是同情的,毕竟他们跟着自己年深月久了,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
第二天,姚眼镜安排另外一拨人继续到仙溪河对岸查案子。
这三个差人一清早就过了河,他们在大石桥上走,太阳还没有露头呢。
丁家三老爷的狗出门迎接官差,当家管事的还窝在雕花床上做美梦呢,只有挑水的长工师傅去了大肚皮底下的泉水泡,挑回来不见日月阳光的佛菩萨尿,正往这边走过来呢。
兴许是要遵守丁家人不吃臭屁水的老规矩,那挑水的长工师傅步步谨慎地向前走,见了官爷也没有放下担子。
三个人耐着性子,站在丁家屋前的地坪上等待主事的出来接应。
趁早来丁家办案,是这三个官差昨天晚间商议好了的。
家人通报进去,过了小半个时辰,主事的老爷才不紧不慢地出来,手头上扣着衣服前胸的布扣。
三个官差被迎候进了堂屋,主人吩咐下人给官爷安排早餐。
得到主人的指令,加上看到官差一个个虎头虎脑,每个人还背着一把鬼头大刀,做下人的平时小心谨慎习惯了,这会儿几乎要闻风丧胆。
主人招呼官差进屋入座,陪茶,说一些客套话。
官差心里有底,这当儿不问询案情,只当赚得一顿吃喝就算是大功告成。
下人们一阵忙乎,早点就上桌了,主人陪着,却不同食。
鸡蛋煮红枣,每个官差四个鸡蛋,八颗红枣,另加温热的一大碗汤。
官差礼让客气了一番,把背在身上的鬼头大刀放置到条桌上,由着主人的安排享用美食,虽然一脸煞气,心里却温暖如春。
吃过了早点,跟主人客气了一番,官差就开始干活儿,他们一边询问,一边在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好像盗墓贼就躲藏在丁家三老爷的老屋里。
这让主人很不爽,却只得听之任之。
老人说,官府是惹不得的,官差也是惹不起的,这不是什么混账话!
说来这官差还真不是来白吃干饭的,这么折腾了一阵子,三个人就上了弥勒佛的大肚皮,那里是本案的直接现场。
东家的家丁也跟着再一次上了弥勒佛的大肚皮,这地方大家再熟悉不过了,是风水宝地,也是是非之地。
说来也是巧合,官差爬上大肚皮的时候,太阳刚好从东方升起,这时候南丰山是背阳的,那朝霞从天顶上抹下来,弥勒佛的头像从远处看迷迷糊糊,在近处的人也被弄得云里雾里,如仙境。
耕田佬红皮老鼠一惯早起,那是为了让他的老牛吃上露水草,农人说露水草是养牛的仙草。
太阳出来,露水很快被晒干,那草就不算露水草了,也没有那么肥美养牛了。
红皮老鼠还有一个由来已久的好习惯,就是一边放牛,一边割牛草。
大多数农人都是如此勤劳。
这一大早他背着一个草篓子,把老牛放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吃草,寻着那些新鲜的嫩草挥动镰刀割下来,扎成一把一把,放置到背上的草篓子里。
这些是给老牛准备的夜草。
人无横财不富,牛无夜草不肥。
耕牛不吃夜草没劲耕田。
官差上到大肚皮,累得汗流夹背,就坐到丁家三老爷的新坟堆上歇息起来,气喘吁吁地抹身上的热汗。
丁家三老爷的新坟旁边有几座老坟,坟堆上长着青翠的牛草,被一夜的露水浸润着,露水如珍珠般沾在草叶上,看起来那么嫩绿。
红皮老鼠的耕牛当然爱吃嫩草,这应该好理解吧。
我们常说老牛吃嫩草,情理之中的事,老牛牙口不好,啃不动老草了,只好吃嫩草。
这可是老牛的无奈。
老牛由着性子慢慢向这边寻过来,嘴巴里咀嚼着鲜草,得意地打着响鼻,也摇起尾巴放着响屁。
官差正在忧愁处,站起身来,踏勘新坟的黄土,寻找盗墓贼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三个官差翻动衣裳,用衣襟擦着身上的臭汗,有牛虻向他们扑来,那些家伙咬人很疼。
受了虐待,他们往开外看,竟然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头正在吃草的老牛,这可是耕田佬红皮老鼠的耕田老牛。
那老牛看到了官差,眼睛鼓起像小鱼泡灯,却不会避讳,一个劲站在老坟堆的草丛里大口大口吃草,吃欢了还对着官差们得意地哞叫。
红皮老鼠追他的老牛也寻到这边来了,他徒然看见官爷,吓了一跳,想要躲避到坟堆的草丛里,却被官爷的眼睛逮了个正着。
一个官爷冲他吼道:你给老子站住!
另一个附和道:看他就像个贼!
第三个官爷立马边追过去边喊道:抓住他!
丁家三老爷的家丁受了惊,说:那是耕田佬红皮老鼠,每天一大早就过来放牛,还割牛草!
红皮老鼠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只怕是大白天见着鬼了?
他从老坟堆上跌下来,屁滚尿流的。
背在他背上的草篓子把他给拖拉住了,他没走两步就被杂草和荆棘给困死在坟堆上了。
追逐他的官差手脚麻利的,一句话的功夫就上了老坟丘。
红皮老鼠挣脱了背上的草篓子,也顾不得捡起脱落的烂草鞋,拔腿就跑。以他在坟地里跳跃如飞的历练,加上身材矮小,眨眼功夫就躲藏到草丛里,像死蛇一样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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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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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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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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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耕田佬红皮老鼠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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