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惦记起船裁缝了,他都被姚眼镜抓进县里衙门府第好些时候了。
船裁缝是个盗墓贼这个信息,在他被抓进衙门府第的那天就在石桥传播开了。
先从石桥的南街北街传播,接着就四散传播到南丰山,然后过了山坡传播到金盆山那边了。
进而传播到了整个县域。
石桥的人多是不会相信船裁缝会是个盗墓贼的,首先他长的不像个盗墓贼的相。
做盗墓贼的人至少应该牛高马大吧,因为那得使力气呀,深更半夜去挖掘死人坟墓,洗了棺材里的陪葬品,再把才死的人从棺材里拖出来,剥了值钱的衣裳,····
那还得胆大包天。
说人贼胆包天就是讲这个吧。
船裁缝从小残废了,跟人说句话都会脸红,打小就没有跟玩伴儿打过架,胆子比老鼠还小,让他去挖掘坟墓,只怕没上路就被吓死了!
再说,他自小残废了以后,走路摇摇晃晃像划渡船,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在地起不来,哪会有那股劲。
盗贼出于贫穷,历来如此。
做贼为的是财富吧,或者出于饥饿,或者出于贫穷,甚至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才会冒死去当贼呀!
这些他船裁缝一点都沾不上。
船裁缝有着裁缝手艺,建立了家庭,置下了家业,不敢说是多大的富裕户头,却也是把日子过得滋润,吃香的喝辣的,论家业可快要跟那些冒尖的富裕户头比肩接踵。
船裁缝会去拼那番命?
有人说:砍掉自己的脑壳也不会相信,船裁缝是个盗墓贼!
还有人说:宁肯相信自己会去干那盗墓剥鬼皮的勾当,也绝不会相信船裁缝会去剥鬼皮!
姚眼镜相信,姚眼镜手下的官差甲乙丙丁相信。
他们说船裁缝是个盗墓贼,那船裁缝就是个盗墓贼!
这年头,不砍船裁缝的脑壳,砍谁的脑壳?
姚眼镜就不相信,他船裁缝的脑壳是个铁脑壳砍不得,不相信船裁缝的脖子是铁脖子,鬼头大刀剁下去,剁不下船裁缝的脑壳来!
船裁缝第一次品尝到坐牢蹲大狱的滋味。
船裁缝品尝到坐地牢的滋味,可不能跟红皮老鼠比较。
船裁缝家跟衙门府第只是一河之隔,他家在桥的东头,而官府衙门就在桥的西头。
仙溪河是资江的支流,那石桥虽然砌筑有十三个桥墩,每个桥墩的间隔也不过三丈,这样算来,河面不过数十丈而已。
简略地说,从桥的东头到桥的西头,正常走过去,也就放几个响屁的时间。
船裁缝被官差押着,像一头猪一条狗一样,从那个安装着铁门的洞口爬进去,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就是进了人间地狱。
船裁缝靠着从师傅那里学来的裁缝手艺,日子滋润,远不是耕田佬红皮老鼠可比的。
阴暗潮湿的牢房,麻石条铺就的地面,只有一张雕花床大小的空间,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睡全窝在这猪窝狗窝里,蚊子像仇家一样轮番轰炸,···船裁缝生不如死。
船裁缝被鬼头大刀押着往石桥上走,他的娘子一屁股坐到裁缝铺门前就晕倒过去了。
这女子也是老裁缝家的闺秀,虽然从小不是过的饭张嘴衣伸手的日子,却被娇生惯养,连穿针引线的活儿也不肯学。
娘子生得眉清目秀,说是个小家碧玉一点也不为过。
出于家道的殷实,请媒婆到老裁缝家提亲的人多了去了。
这小家碧玉没看上眼的。
那老裁缝也一路只是娇惯着颗掌上明珠。
俗话说得好:花园里挑花,越挑越差。
那是由于自己挑花了眼睛。
人一但花了眼睛,那就相当于瞎了眼睛。
不过自己一点不知,自以为长着一双慧眼呢。
所以说,人都是自欺欺人,自以为是,自讨苦吃。
这小家碧玉在老裁缝家里留来留去,竟然成了父母亲的冤家。
这时候,船裁缝来拜师学艺。
老裁缝没生育过男孩,虽然以手艺出名也带过不少的男徒弟,因为小家碧玉的傲慢,那些个徒弟要么是年纪差距太大,要不就是出于贫困家族生来的自卑,鲜有跟小家碧玉套上了近乎的。
小家碧玉才懒得理睬那些他根本不会入眼的人呢。
可船裁缝这个残废进屋以后,或许是因为无所谓的原由,他倒是跟小家碧玉有得接触。
他一个走路都只能是像摇渡船一样的残废人,心底下根本就没有对小家碧玉有过任何指望。
一点儿都没有!
他在小家碧玉面前顶多不过师傅家的阿猫阿狗。
甚至连阿猫阿狗也不是,因为阿猫阿狗至少不是残废。
说不上什么青梅竹马,也说不上是日久生情。
反正,小家碧玉的父母把她许配给这个残废徒弟。
鲜花插在牛粪上,牛粪正好肥鲜花。
出人意料,却也是情理之中。
船裁缝被姚眼镜关进牢房的第二天,他的娘子备了吃的喝的,还有准备给官家的那个一大早去了衙门府第。
船裁缝的娘子习惯睡懒觉,从来没有起过早。
那船裁缝虽然从早到晚穿针引线地忙乎,打理自己的营生,却还是不肯让牛粪上的鲜花受罪吃苦。杰伊文学网
他带得有徒弟的时候,当然得让徒弟把家务活儿干了。
僻如挑水、劈柴、烧水、煮饭、扫地之类,那都是徒弟理所当然要干,并且毫不含糊要干好的。
有的徒弟,连师傅的衣裳都得洗的,那不算破规矩。
甚至,有的徒弟,听从师傅娘的安排,要帮着师傅娘清洗内衣内裤。
这也不是什么笑话。
这会儿,幸亏有小徒弟在,而且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人勤快,手脚麻利,脑壳灵活,也算得上船裁缝的爱徒,当然也是师傅娘的爱徒。
船裁缝的娘子摔倒在裁缝铺的门前,是她的左邻右舍扶起来的,她坐了一屁股泥巴,脏了一身衣裳,活脱像一个种田人家的泼妇。
把裁缝师傅娘子从地上扶起来的是饼子铺油抹布的女人和灯盏匠洋铁皮子的女人。
她们出于左邻右舍的情谊,不但把裁缝师傅的娘子从泥巴地上扶了起来,帮着他拍打掉、清理掉屁股上的泥土或者泥巴,还陪着她一起流眼泪,骂官府的恶毒,诉说船裁缝的无辜。
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河到官府衙门里给船裁缝送牢房饭,也是她们出的主意。
裁缝师傅娘子有意请她俩一起过河,她俩却不约而同地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当然很充分,实际的原因却是你我心知肚明的。
谁乐意把外人的不幸往自己身上蹭呢。
再说,船裁缝的罪名可是盗墓贼中了,那是必定要被鬼头大刀给剁脑壳的!
谁肯主动去沾那个晦气!
船裁缝的娘子倒是胆子大,再说,这事儿轮到谁也不能光顾着害怕呀?害怕有什么用嘛!
那两个女人的主意也正好是这鲜花一朵的主意。
历来出门好梳妆打扮的娘子,这会儿可是没有特意梳妆打扮,委屈了那些粉底、红艳,只能在她们的主人跟前干瞪眼。
娘子素颜出门,穿的是平常少见的粗布衣服,头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只有一双平底的绣花鞋子看上去亮丽,却是普通人家也可能有的东西。
准备送这牢饭,她特意起了个早。
其实她一整夜没有睡安稳觉。
这样的事件,在她的人生阅历上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她哪有心思睡觉呀。
整整一夜她都在骂她的新爹和亲娘,骂她自己交了这么一段烂运经,
这些只能按下不说,不然的话,你会嫌我太过啰嗦。
娘子一早过桥,偶尔碰到从西头挑着大粪和肥料望东过桥来的农人。
他们中有船裁缝的主顾,给活人缝新衣裳的,给亡者缝寿衣的,凡是条件过得去的人家,都曾经请船裁缝上过门。
他们对船裁缝的娘子早就耳闻,都感慨船裁缝前世修福,祖坟开坼冒青烟,一坨牛屎粑粑上插活一朵鲜花儿。
这时候,鲜花儿娘子可不想听到谁谁谁当面恭维奉迎,她得冒死去衙门府第拯救自己的男人,造成不能让姚眼镜那一伙甲乙丙丁挥动鬼头大刀把船裁缝的脑壳砍掉了!
跨上石桥,鲜花娘子胳膊上挂着腰篮子,走路一扭一扭,桥板嘎吱嘎吱响得像她的心跳。
还好,桥亭的瓦楞上站着一对喜鹊,叽叽喳喳叫唤,虽然那两个家伙挤眉弄眼,互相撩骚的样子讨人厌恶,这会却中了鲜花娘子的心意。
这让她出屋时还悬着的心从喉咙口跌落进了胸腔里。
晨风有点凉,鲜花娘子打了一个冷颤。
他不知道,船裁缝被官差押着过桥的时候,也就在这几块桥板的地方,也像她这样打了一个冷颤。
鲜花娘子在桥面上走得很快,一双小脚像蜻蜓点水。
挑担的人迎面避着她,或许是他们老远就感觉到这个平时温柔的女人这会儿身上带着什么煞气。
仙溪河面上生着晨雾,像一绺一绺细烟。
鲜花娘子奔跑在桥面上,像仙女儿在天庭的亭台楼阁舞蹈。
衙门府第前的广场上空旷,陆续早起摆早摊的赶过来聚集,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小本生意,倒没有注意一个女人这么早就从石桥的那一边风风火火走过来。
鲜花娘子直接中上了衙门口,那巨大而威严的大门把她挡在外面。
守门的衙役还没有出来呢。
通篇衙门口的台阶上有几只麻雀在捡食,它们因为没有忧愁的缘故,你追我赶地闹着玩儿。
鲜花娘子一屁股坐在衙门口,喘着粗气,她把挽在胳膊上的竹篮取下来,那里面装着送给丈夫的牢饭、还有就是准备打点官爷的酒菜。
广场前趁早卖自家小菜的农夫渐渐散去,太阳从南丰山顶开始冒出红脸。
该死的丁家三老爷就埋葬在大肚皮上。
一个残废的裁缝丈夫,平时走路都不敢大明,怎么会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情呢!
哪里来的盗墓贼呀,可把我家裁缝给害惨了呀!
鲜花娘子的心脏跳得激越,她扬起衣袖给自己抹泪揩汗。
这时候衙门吱啦一声开了一条缝隙。
开门的官差从门缝里伸出来一个脑壳,他张开眼睛,被坐在衙门前的鲜花娘子给吓着了,吐出舌头,把头缩了回去。
鲜花娘子把着那竹篮,听到背后吱啦一声响,慌忙起身,她也被官差给吓着了。
娘子向官差唱了个诺,鞠了个躬。
开门的官差还只肯给她一条缝隙,足够他自己把脑壳伸出来。
那竹篮里的吃食香喷喷的。
开门的官差不由鼓大了眼睛,眼珠子儿快要跳出来,舌头在喉咙口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差点要流出口水。
开门的官差身后站着他的同伴,他们闻到了外面钻进来的腊肉香气,一齐挤过来。
门开了,嘎吱嘎吱的响声中,门板转动。
衙役们把鲜花娘子引了进去。
他们没让鲜花娘子从牢房边走,那可是关着船裁缝那个活该当饿死鬼的地方。
那家伙怎么着也不配享用这样的美食,只要县官大人姚眼镜才够着资格享用这样的美食。
当然,县官大人享用多余的,就应该轮到官差甲乙丙丁们享用了。
鲜花娘子向众官差鞠躬道:
“请官爷开恩,我给家里的残废人送点吃的!”
说着,她从竹篮的一端提出来一只小食盒来,那里面装着给船裁缝的吃食。
一官差伸手把她手上的小食盒夺了下来,笑嘻嘻道:
“娘子孝敬,娘子孝敬,我家老爷受用了!”
鲜花娘子急了,伸手想抢回来,嘴里说道:
“官爷,这么多孝敬官爷的呀!”
说着,她亮出竹篮里成堆的吃食,酒肉齐全。
那浓烈的香气就是从这儿散发出来的。
这小主意是饼子铺油抹布的老婆给她出的,人家也是来自道听途说。
应该怎么着去见县官衙门里的人,她也没有经历过。
其余的官差凑上来,或者提酒,或者抓腊肉,眨眼间把娘子竹篮里的吃食一挡而光。
娘子昨夜里盘算得十二分仔细,这会果然没有主意,只是惶恐地站在那里,一脸惊惧。
这段发生在衙门府第的前院。
船裁缝在他的牢房里打了一个喷嚏,那一定是被竹篮里的香腊肉给招惹出来的。
这一声喷嚏也恰好可以证明他还不是一个死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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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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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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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船裁缝长的铁脖子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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