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桥丁家三老爷被盗墓贼掘了新坟剥鬼皮的事情,已经闹过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县里衙门就抓到个红皮老鼠关了死牢。
说是关了死牢,只关了那么一些日子,红皮老鼠却被放了,他损失了一头耕牛,那还是丁老爷家的长工师傅竹板公鸡帮着牛贩子到牛市上把老耕牛卖了的。
有人说是卖了铜钱,几吊几吊的,有人说是卖了银锭,几两几两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睛,好像说这事的人亲眼见到过。
坐过死牢的红皮老鼠,就不再是原来的红皮老鼠了,他在死牢里被姚眼镜调养的,长了肥肉,皮肤也不再是才出窝的老鼠那样红皮剐肉,而脸颊上有了肉色,这是从前谁也没有见到过的。
死牢里关的不一定是死囚犯,逃过一劫的红皮老鼠丢了一头老耕牛,捡回来一条小命。
不过,有人问及红皮老鼠关于死囚牢房里的事情,他一个词儿也不吐,闭嘴是他的基本功课。
说到这件事上,他一定是个哑巴。
人要想活命,就得装聋作哑,少说话的不一定是结巴,不说话的不一定是哑巴,多说话的一定是蠢宝。
你一定猜出来了,红皮老鼠一定交待出来什么了,要不然,官府怎么会饶他一命呢。
姚眼镜不是吃素的,官差手上的鬼头大刀不是戏子的道具,摆样子给老人小孩看着好玩儿的。
红皮老鼠招出来了这样一个情节,那天他从南丰山放牛回得早些,背了一大背篓青草,牵着老耕牛过桥,在石桥上碰到牛屎南瓜了。
这家伙一年四季除了碰到人家办红事丧事上门赞土地、打大卦讨得一些吃食外,总是无所事事。
若不是讨得那些吃食,时常饿得头晕眼花,还不如一个叫花子常情。
红皮老鼠接济过牛屎饼饼,那一定是牛屎饼饼快要活活饿死的时候。
饥不择食。红皮老鼠家里也永远没有好的吃食,那饮食比不上富裕户头家里的猪狗畜生。
饿到要接命的时候,谁还会去讲究饮食是人的饮食还是畜生的饮食呢。
一饭一汤,受惠的人铭心刻骨。
那些天,丁家三老爷正做着道场寿事,牛屎南瓜应该没有饿肚子。
这天应该是丁家三老爷安葬后的头七,是大卦佬牛屎饼饼讨食的好时机。
他是利用打大卦的空闲,到石桥东头去闲逛了一圈儿。
他这种人,活一天算一天,饱一顿算一顿,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米也不忧。
吃一顿饱的,就算撑死了,前世修来的福分,在生不作饿死鬼。
没讨到吃的,饿个三五天,躺到哪个角落里奄奄一息,只等着阎王爷派遣鬼来收尸。
拿他自己的话来讲,七日无一顿饱,一饱顶七日。
牛屎南瓜在丁家三老爷家里偷了五块玉兰片干笋,藏在那身打大卦时穿的长衣服里,趁着人不多眼不杂,一个人悄悄过河,到东街的巷尾去找狐狸精白皮猪娘。
白皮猪娘是个暗娼,住在仙溪河东街南头的小巷子里,平时没有什么生计,前夫早逝,二次又嫁了个烟鬼,连娃儿都养活不了,家里靠她一个女人撑着。
这样的家景,既没有家产,又没有技艺,舍不得下苦力,日子怎么过下去?
可怕的是,这个女人还要养活从前夫那带过来的的儿女,没有了生路,只得以暗地里做皮肉生意活命。
好在白皮猪娘长得细皮嫩肉,一双勾搭人的眉眼,虽然人老珠黄,却招那些光棍单身上眼。
白皮猪娘的绰号是那些被她勾搭过的光棍给取的,石桥的女人多骂她“狐狸精”。
白皮猪娘为了过日子,来者不拒,也不论人家给银子、铜钱还是食物,只要是家里过生活用得着的,她都会接纳。
前面说过,烧火棍烂头被白皮猪娘给淬了一脸口水。
白皮猪娘还一脚踢疼了烧火棍烂头的下身,那一脚正好踢到烧火棍烂头的命根,他当时一声“哎哟”栽倒在地。
可见白皮猪娘并不是好惹的,身上有女人气,还有匪气。
可以想象,白皮猪娘要没有那么几下子,那也不可能在石桥吃这口饭,谁让她守寡,却又嫁了个烟鬼男人呢!
牛屎南瓜直接去了白皮猪娘家,那是一座独立的茅草屋。
那屋子本来是座高大的瓦房,烟鬼把瓦屋的瓦片、檩条、椽子、楼副逐一地卖了,用那些祖传的东西,过足了烟瘾,却又诱发了更大的烟瘾。
土块疙瘩没人要,抵不得烟债,总算留下来,白皮猪娘靠着这几堵墙,找相好的男人弄到一些楠竹架起来,上面覆盖了茅草,总算保住了一个家。
这个屋子就成了白皮猪娘一家生活的地方。
白皮猪娘的烟鬼男人通常不在家,或者烟馆,或者倒在哪个屋角晒太阳吸阳气保命。
大卦佬牛屎饼饼穿过小巷子往白皮猪娘家里走,仿佛轻车熟路。
有熟悉的人看到他,知道是怎样的来历,怎样的去路,佯装不知,也懒得跟他打招呼。
白皮猪躲在自家的门边向外张望,他渴望有人给她带来生活。
以泪水先面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可她操持着这样一个家庭,别无选择。
白皮猪娘看见牛屎饼饼老远从巷子口走过来,情有不愿,却只能静悄悄地等待。
门是虚掩着的,屋子里只是阴暗。
白皮猪娘家养得有狗,那狗是守家的,却能够帮着她迎接宾客。
老远的见客人来了,那狗不叫吠,只是摇头摆尾地迎上前,做一个讨好的姿态。
它欢迎各路财神。
这真是一条聪明的狗,体会主人的艰难,尽着自己的职责。
牛屎饼饼往这边走来,白皮猪娘就进里屋了,她得侍候人家一壶茶,来的都是客。
进了茅草屋,牛屎南瓜先从长衣裳里掏出那几片干笋,望白皮猪娘眼前晃了晃,放到上面上。
干笋嘎吱嘎吱响,这之后老老实实躺着。
白皮猪娘瞟了一眼上面上的干笋,眉眼间挤出一丝儿媚气,嘴角动弹着苦楚。
喝了茶,陪着客人喝茶,白皮猪娘入了座,屁股却像尖锥栗子不安稳。
看客人喝着茶,她起身,倚着门边,向巷子口张望,缩回身子,拉动双幅门板,把木门给拴了。
白皮猪娘进里屋,牛屎饼饼跟着进了里屋。
喝茶的功夫,牛屎饼饼从里屋出来,白皮猪娘也从里屋跟着出来。
白皮猪娘去开门,牛屎南瓜帮她开门。
双幅木门嘎吱一声开了,牛屎南瓜出屋。
却说牛屎南瓜出了小巷子,朝大街上走来。
这会儿他有点儿得意,算是完成了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
街道上没有不认识牛屎饼饼的,他们碰见牛屎饼饼,一概的懒得理睬。
牛屎饼饼却装作热情跟街道上的人打招呼,这不是出于礼节,而是他为了讨一份人情。
至少不要那么招人厌恶,说不定哪家在什么时候有什么好事,就得上门讨食,谁让他只能吃这样一门饭呢?
街道上的人多是不厌恶他的,因为牛屎南瓜是熟人,谁家过寿、结婚、新房上梁立柱、幼子三朝,最终操办殇事,终是少不了这样一个热闹客。
牛屎饼饼打大卦不讨大红包,由着东家给;也不挑食物的好与差,能填肚子的都全来者不拒,不嫌粗细。
懒得理睬,是街道上的人都忙着各人的生计,做着各人的活路,哪个有闲心跟他招呼说三道四。
没人理睬也好,牛屎南瓜也懒得理睬他们,他心里还惦记着快点回到丁家大屋场,今天恰好是丁家三老爷下葬的头七,他是要去打大卦讨红包讨吃食的。
他问过竹板公鸡,竹板公鸡答应让他帮着挑水。
大卦佬牛屎饼饼在石桥上碰到了红皮老鼠。
前面说过,红皮老鼠对牛屎饼饼有过一汤一粥之恩。
牛屎饼饼在石桥中间跟红皮老鼠相会了。
两人一番寒喧,牛屎饼饼想跟红皮老鼠客气一番,碍于石桥上人来人往不方便,两人只是简单说首了几句。
牛屎饼饼走上前跟红皮老鼠的老耕牛亲热,那家伙像见着多年的不见的至亲,对着牛屎饼饼哖啊哖啊叫唤。
这两个人加上一头牛就把来往的行人给阻挡住了。
空手走路的人倒可以站立着等待一会儿,挑担的人却不怎么愿意了。
有人直接喊叫让红皮老鼠和大卦佬让路。
一个人人只好作罢,有点不舍的感觉。
红皮老鼠背着一背篓青草,牵着耕牛向石桥的西头走了。
牛屎南瓜站在桥板上,望着这个老友远去的身影,还有那头友好的耕牛,心里生出一阵凄惶来,不由那眼睛里挤出泪珠。
在石桥上停留片刻,也迟疑了一阵儿,大卦佬继续望着南丰山这边过桥。
他一步一回头,有点舍不得自己的老朋友,跟他一不亲二不邻三无故,却在生命垂危之际得到过他的接济,人世间的好人啊!
向前走着走着,牛屎饼饼迟疑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给恩人一个回报。
凭他一个打大卦的,吃不饱,穿不暖和,四处流浪,睡觉都没有一个安乐窝,拿什么去报人家的恩呢?
这么想着,牛屎饼饼停下了脚步。
牛屎饼饼回转身来,望着红皮老鼠和他的老耕牛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过了石桥,到仙溪河的西街了。
“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吧?”
牛屎南瓜心里念叨着,河风把他这个主意吹过了石桥。
时光尚早,竹板公鸡那里的活儿不怎么紧凑,他走的时候,那两个大水缸里的水都是满的。
两个大木桶也没有空着,一时半会不会耽误事。
牛屎饼饼在桥面上呆若木鸡,被来往的行人撞来撞去。
老远望去,好朋友红皮老鼠和他的耕牛过桥,上了西街。
牛屎饼饼有点把握不住了,他揩了揩脸颊上的泪珠,快步向西街那边追赶过去。
这会儿,桥面上人渐渐多了起来,牛屎饼饼跟匆匆忙忙的人碰撞到了一起。
好在他嘴巴甜,一路望着西街那边急匆匆地走,一边跟被他碰撞到的行人说好话道歉。
挑担的人是不会计较他的,他们肩负重担,步履蹒跚,只要没有被人碰撞闪失,就只顾着继续前行。
迎面过来的人从老远看到他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多会提前躲避,就算有人来不及躲避被牛屎饼饼给碰撞到了,也不跟他计较,只顾继续往前走。
牛屎饼饼过了石桥,在西街赶上了老朋友红皮老鼠,他上气不接下气。
牛屎饼饼在红皮老鼠背上拍打两下,红皮老鼠一个回头,受了一惊。
“人不是过桥到三老爷家去的吗?”
红皮老鼠一脸疑云,有点小惊喜。
毕竟是多年的穷朋友,他不嫌弃大卦佬。
老耕牛也停住了脚步,一堆蚊蝇爬在牛背上,吸吮着实验经的鲜血。jieyidazhiye.com
老耕牛甩动牛尾巴扑打它们,那些蚊蝇们巧妙地躲避着,组合起来,对它轮番攻击。
“我给你说个事?”
牛屎饼饼拉扯着好朋友说,他一双贼眼扫视着周围。
街道上人多,牛屎南瓜拉扯着红皮老鼠,给他使唤了个眼色,两人就把耕牛拉扯着往前走。
出了西街,人和牛到了一个僻静处,牛屎南瓜才让好朋友停下来。
红皮老鼠不知道牛屎南瓜要做什么,一脸疑惑对着他。
“老朋友,你这会交了狗屎运气,说不定会发点小财••••”
牛屎饼饼没有卖关子,他是给红皮老鼠送财神菩萨的。
红皮老鼠瞪大眼睛望着牛屎南瓜,摇头晃脑,不知所云。
那老耕牛受不住蚊蝇的攻击,执意要往前走,好像那样就可以得到一时的安生。
红皮老鼠只好跟着自己的命根子往前走,耕牛的尾巴时不时扫荡到他的脸颊上。
这会儿没人了,牛屎饼饼赶紧拉扯着老朋友,说是告诉他一个发家致富的秘密。
红皮老鼠听到这话,笑得差点儿破了肚皮,他决不会相信,他红皮老鼠在人世间会有那样的造化。
牛屎饼饼拉着红皮老鼠,把自己的脸颊凑合到他的耳根,如蚊蝇咬人般对好朋友耳语了一番。
红皮老鼠还是雲里雾里的,眉头聚集到一起。
牛屎饼饼再三拉扯着红皮老鼠说话,那老耕牛禁不住蚊蝇的攻击,自个儿往前走远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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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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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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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砍脑壳的牛屎南瓜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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