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锤子这些天有点忙,有人定制了一套家艺,是花了大价钱的,那主顾不肯直接露面,而是转弯抹角找到一个受到刘大锤子信任的熟人来跟他谈生意的。
价钱一定不错,可工期催得紧,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人家不是付订金,而是直接把全套家伙什的工钱加铁料一次付清,这是一般的顾客做不到的。
刘大锤子有点犹豫,老早前你看到过知县大人的官差到过他的铺子里面,这当然是明晃晃的。
谁知道官差们会不会暗地里盯着他的铺子呢,县衙门只隔着一条河一座桥,要不了抽半袋烟的功夫,手持鬼头大刀的家伙就可以吆喝着冲进他的铺子里面来作威作福。
平时里,官差们几乎不会进他的铁匠铺,这不是一个好去处,整日里烟熏火烤的,谁一身干净衣服进铺子,呆不了多久,必定一身灰尘出来,灰头土脸的,不划算。
这倒让刘大锤子安心做好生意,他实在没有闲出来的时间用来伺候官家大老爷们,一个好的手艺人只有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手艺的份。
可官家大老爷们是不会让他任意消停的,普天之下都是皇帝的臣民,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皇家的土地。
这石桥的土地当然就是知县大老爷的土地,石桥的子民就是他姚眼镜的子民了。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飞上天,终究是要落到姚眼镜的土地上的,你不服还不行。
官差们嫌脏很少来铁匠铺子骚扰,却也不会把他们抛于脑后,逢年过节什么的,不消姚眼镜派遣官差上门,手艺人和开铺子的给衙门府第凑份子,那他刘大锤子也从来没有过。
自从上一次官差甲来到铺子里,刘大锤子跟他那五大三粗的婆娘就没有心安过。
虽然官差甲在他铺子里没呆多久,他也对官差甲不带理睬的冷落,连叶子烟也不怎么陪碰上伺候他,茶水更是粗淡的茶水。
这五大三粗的两口子,平时只是使得一身蛮力气做打铁匠,也不至于粗心大意。m.jieyidazhiye.com
他们感觉到官差甲登门拜访是为了红皮老鼠在大肚皮上捡拾到一套挖掘坟墓的家伙什有关。
这样的家伙什也不怎么奇怪,挖新坟是必须的,缺少不得。
成套的也不老少,就是那根蛇舌头撬杠,跟正常开山挖金井的那种相对的要短一些,尺寸不一样,形状也不同,淬火的钢性更坚韧一些。
那东西刘大锤子打得好,几乎百十里地的地方,也只有他刘大锤子打制得最好。
这是那些当事人心知肚明的,外人只是听说,没有看到过。
在行的人都佩服,经刘大锤子打制的舌头撬杠,造型和尺寸都恰到好处,要紧的是那淬火的刚性韧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于是,这家伙的价钱当然会比外人打制的贵出来好多倍。
这可是盗墓贼们的必备工具,是他们得手的宝物。
刘大锤子打制那东西自有他的诀窍,外人并不知道。
他的秘诀就在淬火上,这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掌握着的。
短的好处除了便利带走以外,更重要的是它便于在挖掘新坟时进到跟棺材底部相近的地方,用它去撬棺材的脚档板时操作起来方便些。
若是跟正常挖掘金井开山时的一样长短,肯定不方便。
这都要怪那个自称是他远房亲戚的烧火棍烂头,这穷鬼非要纠缠着他打一套这样的家伙什。
烧火棍烂头那一套家伙什,至今还欠着他的工钱和铁料呢。
那是个背时的家伙,穷苦一世没有得到翻身,要不是自个拐弯抹角的亲戚份,他没时间跟他磨嘴皮子,也没时间跟他谈价钱谈赊账的事情,
何况那是件冒险的事情,不值得冒险的事情。
刘大锤子不缺少业务,全是上门功夫,求着他显摆手艺的人排着长队,百十里的声名好。
红皮老鼠被县衙门捉拿住了,官差还进了他的铺子,刘大锤子就开始悔怨自己当初做了个愚蠢的事情。
这都要怪罪他的娘子,那个像自己一样五大三粗的女人,长一个猪脑子,一身的蛮力气。
就是这丑恶娘子心太软,经不起烧火棍烂头一声接一声亲舅妈亲舅妈地叫,围绕着她叫了不下数百次。
刘大锤子不理睬那个一穷二白的家伙,他隔三差五在自己面前献殷勤,亲舅舅喊得整个街道都知道铁匠铺是一个烂头的亲戚,丢死八辈子祖宗的脸面了。
刘大锤子做事说一不二,懒得理睬这个家伙。
烂头是有备而来的,刘大锤子不理睬他,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
烂头这样的人只有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不然是活不下去的。
穷人哪能攀上什么贵亲戚,人落魄了连自己的亲人都会唯恐躲避不及呢,何况他跟刘大锤子认亲戚本来就是洞庭湖里吹喇叭,分不清远近,都听不到消息的。
烧火棍是落魄了大半辈子,这辈子翻身无望。
烧火棍烂头把这辈子翻身的希望寄托在这套家伙什上了,我不难过itj不背水一战。
人往往是这样儿的,满怀希望可能以失望而终,明知没有希望没有把握,以命相拼,说不定还能够在山穷水尽这处找到柳暗花明。
烧火棍烂头找安师公算了一回命,安师公给了他这个指点。
其实,烂头最信服的还是风水师罗锅斋公,这个蜗牛虽然比自己还丑陋,却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比建党人家还要滋润。
罗锅斋公是他的偶像,他是罗锅斋公的粉丝,骨灰级铁粉。
石桥的人都知道,罗锅斋公算卦的水准并不比安师公差,他们各有千秋,但罗锅斋公比安师公更狠一些,更老道一些。
何况罗锅斋公是自己的偶像呢。
可罗锅斋公决不肯为烂头算卦,这在蜗牛的逄卦生涯中是少见的。
罗锅斋公算卦时把话说得太直太死,他说你哪一年会走厄运你铁定会走厄运,往往错不了的。
那些躺地床上奄奄一息的人,请到罗锅斋公算卦,预定生死,那就更神奇了,几乎是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就成石头块子,从来都是胜数。
烧火棍烂头这年交运不畅,就请安师公给他指点,于是就有了他求着刘大锤子赊账为他打制一套家伙什的故事。
刘大锤子的婆娘心软,虽然烂头在她跟前没有讨到一个好,却也间地里打劫了她的心。
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刘大锤子要了一个高于平时行情三倍的价钱,想把这穷鬼给吓跑。
没想到,烂头自己往上面加了码,直接答应是五倍的价钱。
这狗日下的,就比放高利贷还很呢。
烂头自愿挨刀子,谁让他是烂头呢,谁让他是老铁匠的亲戚呢!
刘大锤子之所以愿意跟烂头做这一笔买卖,夫妻俩其实不是藏在被窝里商量过了的,他们信烂头嘴巴紧,这是他唯一的特性,可能也是一种财富吧。
至于那三倍五倍的价钱,他们并不会当真,为的是往烂头身上套一个枷锁,不然怕他说话做事没个底数,胡乱地就出卖了铁匠铺子。
自打南丰山这边传出来相家三老爷的新坟被挖掘,丁家三老爷被盗墓贼剥了鬼皮,刘大锤子夫妻俩就开始忐忑不安。
这敢情好,烧火棍烂头没有音讯,倒是个好事,他要是被官家给逮捕了,嘴巴严实也不见得用蛇舌头撬杠撬不开,那自然要让铁匠铺子遭殃了。
官差进了铁匠铺子,来者不善呀。
刘大锤子心里发虚,表面上却懒得理睬,得过且过吧。
没过几天,红皮老鼠被姚眼镜的人给押着过了石桥,那一背篓家伙什就是赃物,红皮老鼠背着,眼晃晃的从石桥的东头走到石头,从南丰山走到衙门府第。
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没有赶到桥上看热闹,这出于他们平时的习性。
手艺人一天到晚忙着自己的事情,哪有心思去追逐社会新闻。
何况那天的事情特别,他们听说红皮老鼠脖子上吊着的是一套家伙什,全新的,心里顿时就紧张起来。
这玩意儿跟他们是脱不了干系的,哪还有心思去凑那热闹。
但,此后的茶余饭后,左邻右舍们多要谈论红皮老鼠的事,当然就会讲到那个吊在他脖子上的新篾片背篓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背篓里的家伙什,尤其是那根只有刘大锤子的铁匠铺子能够打制出来的蛇知道撬杠。
这家伙什,官府真要是查实了,真要是把他给抓进了街门,那可是大难临头了。
以老铁匠刘大锤子的手艺,为街门府第打制了那么些鬼头大刀,成为铁匠铺子的品牌,成为石桥百十里的光彩,成为衙门府第的宝物,他刘大锤子可是名声在外。
这鬼头大刀真要用来剁自己的脑壳,那可是不要命的锋利呀!
刘大锤子夫妻俩陷入了一场恐惧之中。
墨菲定理讲,人担心什么就可能发生什么。
我们常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着。
刘大锤子已经上了官府的黑名单了奈何奈何。
五大三粗的婆娘怂恿着要逃跑,凭着一身手艺,走到哪里都可以讨得一碗饭吃,眼下情况紧急。
刘大锤子舍不得他的一套家世,主要的还有许多主顾欠着他不少工钱,可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呀,够他夫妻俩煎熬一些年数的。
人一走,账就清,就算以后回得来,谁还肯认账还钱呀!
刘大锤子还自有他的理论,不就是打制了一套家伙什吗,这是手艺人的本分呀,谁给钱就给谁做活路,天经地义。
就说这套家伙什吧,它只是一套工具呀,用来开金井再正常不过了,谁要是用它去干盗墓的勾当,他也是管不着的呀!
总不能因为他一个铁匠铺子给屠夫打了把杀猪刀,屠夫或者另外的人用那杀猪刀杀了人,就把罪过追加到他一个铁匠头上吧!
这当然是天理。
就算官府非要追究他那把蛇舌头撬杠的事情,那他也不知道会被人用去挖掘新坟剥鬼皮呀。
何况,烧火棍烂头是赊账的,至今还没有给他付过一个铜板呢!
婆娘就听从了刘大锤子的说理,两夫妻依然故我地打铁做业务揽生意。
养家糊口是正道,柴米油盐是正道,生炉子拉风箱一身臭汗挣铜钱是正道。
这天夜里,夫妻俩因为一整天抡大锤扬小锤,叮叮当当没歇气儿,累死累活的,趴在床板睡成了死猪,一心一意要奔赴黄粱美梦。
什么时间,姚眼镜的甲乙丙丁撬开门,进了卧房,生生把刘大锤子在床上五花大绑着拖起来,他们还沉浸在美梦里呢。
刘大锤子的婆娘一身野蛮力气,官差们不敢放任她,也对他施了些拳脚,免得他跟官差们拼力气。
深更半夜的,铁匠铺子的狗都睡死过去了,刘大锤子的徒弟更是睡的比死猪还要死猪。
刘大锤子在睡梦里被官差五花大绑,迷迷糊糊中推搡着出了铺子,上了街道,到过桥的时候,因为冷风吹拂,稍有清醒,待要发作,身体被捆死,嘴里堵着布团,只好任由官差们拉扯推搡,反抗不过来。
晚风穿过桥面,刘大锤子被官差押着,一脚一脚在桥面的木板上踩,往仙溪河的西岸走过去,衙门近在眼前,地牢近在眼前。
谁知道那衙门是不是地狱呢。
刘大锤子彻底清醒过来,惦记着自己五大三粗的婆娘,惦记起一屋的孩子,一个铁匠铺子,还有那么些欠账,心里一疼,眼泪吧达吧达流淌下来。
官差甲乙丙丁不说话,都暗暗地往他身上使劲,他们平时里是不敢随意跟刘大锤子较劲的,别说单打独斗了,就是合到一起,也是打不过铁匠的,他那一身蛮劲,天天还抡大锤,一副翻江倒海的身板,可是了得呀!
刘大锤子不肯忍受,上身虽然被捆绑,想用下身还击这伙官差的虐待,待要施展出力气手段时,才发现自己的腿脚被套了绳扣,只可以往前抬腿走着步伐,没有多余的松懈。
河水潺潺,桥亭上飞起一只乌鸦,哇啦叫唤一声,像凄惨的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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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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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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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刘大锤子在劫难逃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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