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葬蔡家七老爷未过七日,安师公竟然病倒。
道木师和华篾片、村官刷子一起前来探望。
三个人不敢造次,在正堂等候。
师公娘子到里屋通报,出来后让道木师只身进卧房。
道木师依了师公娘子,向华篾片和棕刷子张望了一下。
三个人的目光交汇到一起,似乎心领神会。
道木师一个人进了安师公的卧房。
棕刷子和华篾片守在正厅里,由师娘侍候着饮茶。
道木师在安师公的卧房里单独呆了不止半个时辰。
正厅里的人听到他俩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究竟说些什么,隐隐约约听到安师公和道木师有争论。
这期间,安师公的娘子进去给道木师送热茶。
如此者两次,每一次都进屋急促,出来缓慢。
过了一会儿,道木师就从安师公的卧房里出来了。
道木师来到正厅后,跟棕刷子和华篾片点了点头说:
“师公这一次外出,劳累太过,回来就这般辛苦,两家的法事一个人兼上,都劳神费力的,真挺不住啊!···要紧的是,他惦记着金牙的事情,寝食不安,人怕的是心病!”
棕刷子和华篾片点头称是,也不敢擅自进屋打扰安师公,在师娘面前一阵羞愧。
师公娘子用温和的眼神扫视了一下这三个汉子,说:
“感谢你们来看望师公,这江湖上的事情,往后得由你们多承担责任了,他一个身子瘦弱的同把干枯骨头,怎么担得起偌大的担子?”
说着这话,师公的娘子抹起眼泪来。
华篾片和棕刷子看到这个情形,心里不好受,几乎要流下泪水来,不敢多看安师公娘子,嘴里安慰道:
“师娘,师傅虽然身子看起来瘦弱,身子骨却比一般人硬朗,这次受了点风寒之疾,很快会痊愈的,您放心侍候就是了,只是要多多劳累低温怕身子骨?”
道木师因为在卧房里跟安师公攀谈甚久,心里事多,倒没有华篾片和棕刷子这般对安师公的娘子这般客气。
道木师说:
“师公娘子放心调理师公的身体不是了,既然请得郎中来看,就不会误事,还请师娘多宽慰他,只管安心养病,余下的事情,有我们几个弟兄,不会耽误!”
棕刷子和华篾片附和道:
“师娘,不会耽误的,让师公安心养病好了,余下的事,就算是赴汤蹈火的,我们兄弟都不会后退!”
里屋传过来安师公的咳嗽声。
安师公的娘子受了感动,用手擦去脸颊上的泪花,欢喜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大家客气一番,多了笑颜。
道木师三个向安师公娘子道别,三个人拱手施礼。
安师公娘子相送。
两天以后,道木师和棕刷子、华篾片本个人突然从人们的视线中闪失。
过了好些天,这事情才被石桥的人发现。
介是,这事儿罗锅斋公还是一无所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里不说安师公病倒在家,他的娘子请了好的郎中,白天黑夜里悉心侍候。
先讲述那道木师和棕刷子,还有华篾片三个人,在那天拜访了安师公以后,回到道木师家里进行了一番合计。
道木师告诉棕刷子和华篾片,安师公对于这回赶尸让山贼把亡者嘴里的金牙给撬走这件事,忧心忡忡。
安师公意欲亲自带着他们走一趟回头路,找到那伙山贼,把那亡者嘴里的金牙给讨要回来,却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病倒。
华篾片和棕刷子只听到这里,就站起来对道木师说:
“师傅既然病倒,就不劳累他了,你道木师带着我们去,走了这回头路,把那伙山贼擒拿到手,缴回来亡者的金牙,不就是了?”m.jieyidazhiye.com
“我跟着这安师公的爷爷庆师公老大人,参加赶尸队伍有百次不止,遭遇不测也是寻常,被强人拔走亡者金牙,却是头一回的?···知道不,亡者不安,安师公就不安,这是天意!”
棕刷子和华篾片听道木师这样讲,心里就顿时乱了套路。
他们原先想着,赶尸回来,只要师公施展一些手段,倒可以骗过商人的家人亲友,这事情就算不了了之。
没想到,这亡者在天之灵却是赶尸人的敬奉,万万不可违逆。
看来,这赶尸活并非常人想象的那么轻松。
道木师说:
“师祖庆师公,在生总是教诲,对待亡者,就如对待祖宗,只有敬奉,不可造次,不可敷衍。”
棕刷子和华篾片回应道:
“那倒是,那倒是,我们一直虔诚,敬奉亡者,如同自己先祖一样,不敢违逆的。”
道木师沉吟,这会儿不好发话,走回头路吧,千难万险,未必能够把金牙给找回来,哪怕费九牛二虎之力。
不走这回头路吧,亡灵不得安生,安师公的病痛只怕难以痊愈。
如何是好?
道木师虽然在当时就主张带上华篾片和棕刷子追踪那伙强盗,也只是逞一时之勇,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把握能够把亡者嘴里的金牙抢夺回来,物归原主。
当然,他是明白的,就安师公和他们几个,倾家荡产也不可能赔偿那亡者嘴里的整副金牙。
他知道,安师公的计划是瞒天过海。
这也是无奈之策啊。
只是,人的嘴巴是最不可靠的,就那带路的小斯,别看一副小样儿,给足了银两或者铜板,也未必能够堵住嘴巴。
人是这样儿的,你今天堵住了人家嘴巴,明天人家还会开口。
就算是个哑巴,那也有开口说话的那一天。
哎,安师公他们这一次是挣了人家的昧心钱了!
对于那带路的,如何能够用纸包住火,安师公当然有他的打算,但这会儿并没有把想法和做法告诉棕刷子和华篾片。
倒是道木师从安师公的行动中猜测到一些端倪。
三个人一合计,决定去冒一回险。
于是,由道木师择了吉日,他们悄悄上路了。
临行前,棕刷子和公示篾片想去到安师公家里探望,道木师阻止了他们。
像外出赶尸一样,他们选择了在下半夜出门。
子时值星,鸡鸣狗吠,大地宁静如水。
棕刷子、华篾片汇集到道木师家里,敬了祖宗,拜了师祖,烧过香烛,三个人出门。
出发前,道木师、华篾片和棕刷子三个人合计了好些时间,他们决定不走绝对的回头路,就是不顺着从汉口回来的路线原路返回,而是走他们当时出发时走过的路线,这应该是一条捷径。
顺着仙溪河往下走,来到小河口,雇了小船儿,在资江里顺风顺水。
别了小船儿的老板,来到资阳城里,也舍不得耽误,雇请了那熟识的木船,连夜再出发。
不日便进了洞庭湖,到了城陵矶,再换上合伙的大木船,万里长江直下。
道木师早有计划,他们不进汉口,去那也没用呀,那里只是他们这次赶尸的起点码头呀。
那汉口城里,热闹非凡,可不是他们这伙山野之人能够呼风唤雨的,连个小麻雀也算不得。
道木师和安师公的判断,这次被强盗袭击,起始点是在长江边那个小镇上,首恶必定是长江边小镇上那黑脸张屠夫,或许那客栈里的老板娘也是从犯。
几百里路程追赶过来,他们对赶尸队伍的内情竟然了如指掌,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在那枫香山上动了手脚,且让安师公一伙中了圈套,一定是早有预谋。
再说,就是赶尸的队伍里,也只有安师公一个人知道,亡者嘴里镶着一整口的金牙。
连华篾片和棕刷子也不了解。
一般的来说,只有安师公可以在亡者身上施展法术,让亡者一路上任由他支配。
其余的人,就是道木师,也不一定非要跟亡者做灵魂上的沟通,所以,犯不着跟亡者过分的亲近。
这是赶尸队伍的规矩,进圈子里的人都得无条件遵守。
再说,赶尸队伍里,以安师公为尊,安师公恭敬亡者如自己的先祖,他所有的徒弟也都得恭敬亡者为自己的先祖。
不是安师公的特别叮嘱,他所有的徒弟都不敢随意靠近亡者身体的。
更不要说刻意地观察亡者嘴巴里是不是藏着大金牙。
或者手指上是不是戴着金戒指,手腕上是不是套了大金圈等等,道木师和华篾片,还有棕刷子可能知道。
这是因为他们总要帮着安师公对亡者进行梳洗和换装之类,对于表现在身体之外的穿戴,或许是可以一目了然的。
一目了然,就会有目共睹。
有目共睹,就会人人皆知。
枫香山上被劫,安师公和亡者被山贼劫持,回到枫香坪的客栈,娄师公醒过来才发现大事不妙。
是安师公一时急迫,才向大家道出了实情。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
事情发生以后,道木师和华篾片,还有棕刷子一时惊骇,感到突然。
道木师执意要回过头去,追赶那伙强盗,把亡者嘴里的大金牙抢夺回来。
华篾片和棕刷子也跟着跃跃欲试。
还是安师公理智,阻止了他们。
理由不言而喻。
道木师和棕刷子、华篾片一伙,没有进汉口城里,倒是在距离汉口城里有一段路程的一个大码头上下了船。
这路线,对于道木师来讲,虽然不是轻车熟路,却也并不陌生。
他们下了码头,问稍作询问,寻着旱路,望着那长江边的小镇赶路。
天黑前进了小镇,全是熟悉的风景。
道木师一行不敢直接到原来住宿过的客栈里借宿,摸黑在小镇另外找客店歇脚。
镇子小,除非那客栈,找不到借宿的店家。
所谓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三个人坐在江堤上,面对滚滚长江,一时间犯了难处。
华篾片倒是不在乎,他大大咧咧地说:
“就去那客栈投宿好了,我们只不过在客栈里住了个大白天,跟店家只有一面之交,那黑店的狗男女没有长孙悟空一样的火眼金睛,未必就彻底认识了我们?”
棕刷子也随喜了华篾片,对道木师的过分谨慎不以为然:
“你这也太胆小了吧,比师傅还小心得不行,难怪你是师公的师兄?我们就投宿到这客栈里去,趁着黑夜里人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两个狗男女捉拿起来,拖到江边,让他们好生交待了罪恶,规规矩矩把亡者嘴里大金牙交出来,不然产放在,推进长江里喂鱼就是了!”
道木师有点不耐烦了,从脚底下捡起一块泥巴块,往江堤下扔出去,眼看着那玩物碎在一片草丛之中,就说:
“你们两个,像是个竹脑壳,难怪那天晚上在枫香山上出这么个大事,中了黑脸鬼们的毒计!”
“知道不?像这等开黑店的,你说他们是火眼金睛,他们还真的就是火眼金睛。莫不是他们跟黑脸屠夫合伙穿一条裤子,我们会上当受骗?”
华篾片和棕刷子两个就不再跟道木师争辩。
江堤上风大,呼呼啸叫。
江风让人凉爽,却反过来有了几分寒意。
但寻些蚊子,似乎跟他们结了仇恨,合伙成群,围绕着他们叮咬,还跟江风较劲,嗡嗡嗡嗡叫唤歌唱。
棕刷子有点不情愿在这江堤上继续受罪,对道木师说道:
“师伯,我们不进客栈,也不能在这江堤上熬夜吧,蚊子当我们是一堆鲜肉,它们饱了口福,只怕我们身上的血要被抽光!”
道木师懒得理睬他,一边用巴掌拍打身上和蚊子,一边感叹:
“你是富贵人家的贵体,怎么跟到这里来跟我们受罪吃苦了?赶尸匠哪里有得福可享的,要享福你一个人先走,到汉口城里当大老板!”
棕刷子听道木师是在蹊落他,就不再叫苦连迭。
华篾片还要跟道木师理论,见棕刷子妥协下来,也就知难而退,默默无语。
丢下争论,三个人啃了干粮,寻到江边上,照着月光,捧了长江水喝了个够,就在江堤是溜跶。
不时,找到江边一个用石块堆砌起来的的平台上,一定是平常起货的小码头。
这里虽然江风也急,却少去了不少蚊子。
三个人一商议,就在这平台上找到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一边谈天说地,一边打发这夜晚的美好时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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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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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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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安师公病倒 道木师冒险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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