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蔡家七老爷···的家人··?”
知县大老爷听清楚了官差丁断断续续的陈述,起身向他走过来,脸上有一分惊疑。
“可不是?···老爷、太太····蔡家七老爷的坟墓被掘了,···蔡家七老爷他····他···被盗墓贼给剥了鬼皮!”
官差丁索性扶着那鬼头大刀站了起来,神色慌张地对姚眼镜说。
姚眼镜没等官差丁把话讲完,浑身不自在起来,几步踱到官差丁跟前,厉声问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放个屁都像狗拉羊肠子,···蔡家七老爷的新坟被盗了····什么时候被剥了鬼皮?···”
知县太太也赶紧跟上来,陪侍在知县大老爷身后,正要开口质问官差丁,却被姚眼镜的胳膊肘碰撞了前胸,话到了嘴边,她还是自知地闭了嘴巴。
“蔡家七老爷一大家人都聚集在衙门外面呢,非得要见到老爷才罢休····甲乙丙三个人正把他们往外面驱赶,···他们坚决不从!···”
官差丁放了一串连珠炮。
“哦·····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快····开了大门··让人家进来····一个个都是瞎子····”
知县大老爷如梦方醒,踢了官差丁一脚,一边迈开步子往前院赶,一边拉扯着自己的衣袖。
知县太太也跟在了姚眼镜的后面。
官差丁稳了身子,叹出一口冷气,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紧紧跟上。
衙门外面,蔡家七老爷的家人拥挤着,跟官差甲乙丙还有衙役们绞合在一起,拉拉扯扯,推推搡搡。
夕阳西下,天色已晚,鸡已经进笼,人面对面也只能看个模模糊糊。
姚眼镜来到衙门口,官差丁开了衙门,守在衙门外的一堆人倒是顿时冷静下来。
衙门大开,蔡家七老爷的后人夹杂在官差和衙役中,大家伙不分前后,涌进了衙门的前厅。
姚眼镜吩咐一声,官差和衙役赶紧掌起大厅里的灯笼。
姚眼镜在大厅里站稳当,扫了一眼蔡家七老爷一家人,对他们主事的说道:
“这里可是官府衙门,蔡家七老爷生前是朝廷命官,大家得遵守朝廷的规矩,家有万事,主事的只有一人,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就由主事的留下禀报吧···你们其余人等,断可以打道回府?”
众人停下脚步,不再喧嚣。
蔡家七老爷的家人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了头,目光一齐投向主事人。
主事人挥了挥手,道:
“大家都自觉回去吧?我这里求着知县大人主持公道就是了···”
蔡家人倒还听话,应了主事人的话,一齐应付道:
“好了···我们自己散了··请知县大老爷作主就是!”
官差甲乙丙丁附和道:
“众位乡亲,知县大老爷青天白日,一定为大家作主就是了····众人乡里乡亲,早早回去歇息则个····”
众人果然自觉散去。
刚才拥挤不堪的大厅里,顿时空阔许多。
洋油灯盏的三角桐油灯亮起,姚眼镜正襟危坐,听了蔡家主事人的陈述,让师爷记录在案。
官差甲乙丙丁和衙役站立两边,唱着威武,为知县大老爷壮势。
蔡家主事人倒是不亢不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跪伏在石板地面上,恳求知县大老爷作主。
不过半个时辰,报案的立案的人都散了。
倒是这知县在老爷整夜的没有睡好觉。
知县太太也跟着他一起受煎熬。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这里还是应该说到安师公和道木师一干人等了。
月吾老先生下对了药,安师公几个陆续病愈。
又选择了黄道吉日和良辰,安师公和道木师、华篾片、棕刷子四个人重上了弥勒佛的大肚皮。
安师公这回还是没有请蜗牛起数算卦,他得相信自己的神通。
从月末拖延到了月初,下弦月熬到了上弦月。
好在还是炎炎夏天,弥勒佛的大肚皮上每晚上都会有鬼火燃起,滚来滚去,冲天而上,跌落下来。
先是谁家的公鸡打起了鸣,那些个耍野的狗就紧跟着不迭连声地吠叫,或者找同伴,或者跟同性为了争夺异性而撕咬着不肯放松。
老耕牛在这个季节没有开春和晚秋时的辛苦劳累,说得上是得闲的,只求着饱食终日而补充营养,本来是睡得死沉沉的,任由肚子里的青草反刍,迷迷糊糊,痴心妄想着下一辈子不再当牛做马,受尽人世间的苦难。
因了这公鸡忠于职守,狗的疯狂,被迫从睡梦和幻想中清醒几分,为随大流,哞啊哞啊地唱一声诺,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于是,这宁静的夜晚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照例是华篾片断后,道木师走在前头,安师公紧跟着道木师的步子,棕刷子背着那竹篾背篓挨着安师公的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道木师没有画香烛的符咒,安师公倒是念念有词,棕刷子背着那家伙什,也是有点吃力的,没上弥勒佛的大肚皮就开始冒汗,一边紧赶慢赶,一边气喘吁吁。
华篾片不乐意被他们甩得太远,只跟他们相距三丈五丈的距离。
上了弥勒佛的在脚趾,顺着大长腿往上爬的时候,安师公让大家伙先停顿了一会儿,四个人隐藏到一片林子里躲起来。
华篾片攀爬到一棵大树上,向石桥的方向张望,再把自己的来路给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当的。
华篾片在树梢上再三张望了一番,溜下来,冲安师公说道:
“师父,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石桥上没有动静,我们一来路上也只有几条野狗在耍欢,没有什么夜鬼来跟踪···可别耽误了时光····”
“就你话那么多,让你盯着点就盯着点儿,少说话不会把你当哑巴好不好?”
安师公说着,用胳膊肘碰撞了旁边的道木师,这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毕竟两个人同出一个师门,那就是安师公的祖父庆师公!
这情形,好像这道木师倒不是安师公的什么下属,而是队伍里的主心骨。
道木师看不清华篾片的嘴脸,却在黑暗中朝华篾片狠狠地瞪了一眼,轻声说道:
“做事还怕心细,你以为扎个纸人儿什么的,那是糊弄鬼的,····”
华篾片回应道:
“不糊弄鬼,你不糊弄鬼?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搞什么物归原主,什么完璧归赵,这么辛苦弄回来的大金牙,未必只有那亡灵戴得,····上回还差点让人给黑了····再说,那些无常鬼怪,未必就只会从正道上走过来,如今这盗墓贼是多了去了!”
黑暗中,安师公拉扯了一下华篾片,暗示他不再屎少屁多,这当口保持安静要紧,小心行得万年船。
棕刷子倒是默不作声,因为他要背负工具的缘故,这会儿尽量少消耗些力气。
道木师不跟华篾片计较,转开了身子,寻到一个离他们不远的去处,扯开了裤裆,痛痛快快地尿一阵子,放松了自己。
四个人依照来之前的安排,重新上了草路,向着弥勒佛的大肚皮继续走。
安师公一边走路,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用手按着收藏在胸脯上的大金牙,他的心脏跳跃得激越,一阵一阵出着虚汗。
这回应该算是顺利,才接近大肚皮,一个火球从远处的坟墓上燃烧起来,对着他们滚动,慢慢地越来越近,也越燃越旺。
鬼火照耀着他们前行的路。
因为上次被人偷偷摸摸跟踪盯着的缘故,这会儿道木师多了个心眼,他每入前走一段就故意停顿一会儿,拉扯着安师公蹲下身子,隐藏在草丛中,左顾右盼一番,尖起耳朵细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没有什么人跟踪他们,或者埋伏在近处等待他们,才大起胆子站起来,拉扯了一下安师公,示意他们放心前行。
安师公全听任道木师的安排,自从这一趟赶尸回来,他突然患病,他的身子虚了,心也跟着虚了。
他只能让道木师多担当。
道木师回看了一眼华篾片,他还算是守着了自己的本分,在距离他们三五丈的地方,向山下和四野里张望。jieyidazhiye.com
不有异常,道木师向后面挥挥手,示意安师公和棕刷子跟着自己来。
先是到了蔡家七老爷有新坟地,一股新鲜黄土的腥味扑鼻而来。
这都要计较近几天的一场双一场雨水,把坟地里的污泥浊水给清洗了一遍地,还原了黄土的腥味道,让他们能够在这鬼火连天的时光里享受到自然的原汁原味。
道木师站立到蔡家七老爷新坟的周边围圈上,借着鬼火的光亮往四外里张望,试图寻找出那些隐蔽在近处或者远处的不速之客。
恰好一团鬼火亮堂起来,四野里一片寂静,除了刚才那鬼火亮堂了一把,只怕阎王爷也在安稳睡觉。
道木师放了心,对安师公说道:
“今夜里应该没有什么无常之类,我们照例去就是了,但愿那亡者的在天之灵保佑我们!”
棕刷子喘着粗气说道:
“大师兄你真是啰嗦,我们为他而来,出生入死的,还着他保佑我们!”
安师公捅了一下棕刷子说:
“你个没规矩的,亡灵就是祖宗,这话给辩过多少遍了,怎么嘴里就知道喷粪!”
棕刷子自知理亏,一手揩着脸颊上的热汗,轻声回复道:
“呸呸···我说错了就是,亡那得不会跟我计较的,一路上为他奔波劳累的,没有功劳有苦劳,也算是为自己积极了德性···”
安师公不让他说完,掐他一把,责怪他道:
“不像做事的相,屎尿多,放屁多,亡灵保佑我····”
安师公念念有词,心里发紧,出了一身冷汗。
快要接近亡者的坟地,道木师妈妈也会大家先在一个陈死人的坟堆处隐蔽起来,他一个人往前去探个究竟。
很快,道木师回来了,他一个手势,安师公和棕刷子猴子一样快捷,向着他挥手的方向急包赶过去。
华篾片落在后面,心急火燎,却因为安师公特意的叮嘱,只好落在后头,履行望见的职责。
在坟地外围埋伏了一小阵,道木师到四野里摸索着搜索了一遍,回到坟墓前,二话不说从棕刷子的竹篾背篓里掏出工具,呼哧呼哧刨起来。
棕刷子把竹篾背篓放置稳当了,操起那短把挖锄,无所顾忌干了起来。
安师公守在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左顾右盼。
又一团鬼火烧起,照亮了天空,把道木师和棕刷子给照得一清二楚。
丁家老屋的老耕牛哞啊哞啊地叫唤着,把那守在谷仓边的小毛贼们给赶跑了,这段时辰正是老耕牛们值守,天庭安下的职责,想耍赖也不能脱身。
丁家老屋的老耕牛最后一遍唱诺,老虎出山,寅时值星。
鬼火一团团燃烧起来,一团团向这边滚动,一团团升起,一团团熄灭。
借助着这些光火,道木师和棕刷子争相着下力气,顺风顺水,很快就在新坟的脚档处挖掘下一个深坑。
道木师和棕刷子都累了个汗流浃背。
眼看就要挖掘到棺材底部,安师公向坑下面伸手,对道木师说:
“让华篾片把棕刷子替了吧,今儿个我是下不去了,你动了亡灵的脚档板,由华篾片进去那个···”
坑里的棕刷子正在劳力,气喘吁吁的,没有听清安师公给道木师在说什么,只是依然故我地挖掘。
道木师听到安师公的话,沉吟片刻,心中会意。
眼看就要挖掘到棺材板了,到时候只消道木师用蛇舌头撬杠着那棺材档脚板的地方施些手段,就可以将棺材板完整打开。
以道木师的身段,绝对不可能钻进棺材里面,爬以亡者的身上,撬开了亡者的嘴巴,完成物归原主的使命。
往常而言,这类事情都是安师公施展手脚,事实证明,也只有安师公能够完成这样的使命。
安师公习惯于同亡灵交流,他那瘦小的身体才正合着可以钻进死人的棺材里。
道木师犹豫了一下,明白安师公的意思,伸手拦着了棕刷子,抢了他手里的工具,让他往土坑上面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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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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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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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安师公再上大肚皮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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