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祺枫一贯稳重些,只是静静观察着台上一灯一帘、台下一桌一椅。他从小在这学艺从艺卖艺,如今离开这些年,对这儿的一切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温祺玉看了一会儿手机,目光时不时瞟向楼上,来去这么长时间连一篇文章都没看完,开始沉不住气了。
“师哥,咱要不上去看看吧?”
江祺枫心里有算计,徐先生身为曲协会长德高望重是其一,平日里常赴宴组局人脉广是其二,一贯长袖善舞会说话是其三再者曲阑社今儿这一劫本就是人为的,到底是风气不正还是观念保守,全凭辩论者一口如簧之舌。
“老实待着,少上去添乱。”
“噢。”
温祺玉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
其实江祺枫还有些忐忑,他知道师父不喜欢这些场面事儿,怹老人家非但从不赏光酒局,连徐景致逢人寒暄几句都避开不看。
正想着,楼梯上方传来脚步声。
“老刘啊,今儿这么晚了辛苦你跑一趟啊,这误会闹得……”
只见徐景致亲昵地搭着边上男人的肩膀,那男人穿着正式看着相貌堂堂,脸上也挂着笑意,爽朗地笑了几声。
“徐老师客气了,分内之事而已,咱们做这些不都是为了文化艺术事业嘛!”
徐景致一边附和,一边回头去看身后的张修明,瞧见他那爱答不理不愿掺和的模样就憋闷得很,十年了,小伙子都成油腻大叔了,怎么就他还不开窍!
张修明不说话,好在晏修文还知道给打圆场,跟着应了两句“对对对”“是是是”,才让气氛没那么尴尬。
徐景致心里无奈但说不出,有意语重心长地说教两句:“老张,你说你也是,咱们还是要跟紧时代脚步,力求创新发展、继承精华摈弃糟粕。”
说着就到了一楼,同正在等候的双祺二人打了照面。
“这二位是?”男人推了推眼镜,面露迟疑的神色。
没等他俩反应过来,徐景致笑着抢先介绍说:“这两位是张老师的徒弟,江祺枫、温祺玉。”
男人又问:“今晚的演出有他们吗?”
这一问又让屋里的气氛冷了几度。
江祺枫还低着头犹豫如何措辞,但听徐景致说道——
“他俩可有出息!当初是主动放弃师门的资源选择自力更生,如今有自己的班社开门卖票,他们还自己做自媒体宣传,在网上特别受年轻人欢迎。”
这介绍太稀奇了,从当年一意孤行离开温室出去闯荡,到如今筚路蓝缕逐渐成长,江祺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柔和且积极的评价。
“您太抬举了。”他客气说。
很快送走了一尊大佛,曲阑社的园子里多了一分冷清。
徐景致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去咯。”
“我送您。”
“不必。”
徐景致朝江祺枫回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转身离开了。
这下好了,愈发尴尬了。
张修明声音淡漠:“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请他来的?”
江祺枫低头沉默了片刻,憋出一句:“就当我向您赔罪……”
张修明冷笑置之,丝毫不给面子:“定好的赌约,你又不欠我什么,出去吧。”
温祺玉在边上听得焦急,忍不住维护道:“师哥是不想您平白遭人陷害!”
“我用不着你们来救。”张修明不为所动。
说到底还是晏修文的主意,这会儿还得是他来缓和几句。
“好了好了,俩孩子有心孝敬你就领情吧。”
张修明权当没听见,话锋一转,问:“你们封箱是今天吧?”
江祺枫眼皮一跳,一时摸不透怹老人家要问什么罪,磕磕巴巴答道:“是,是啊。”
张修明眉头紧皱,怒火已经涌上了心头:“你俩没节目?”
江祺枫含糊说:“演了两场、演了。”
“我记得你俩还攒底吧?还有返场呢?”张修明语气愈发不善。
江祺枫无言以对,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如实说:“我让徐照岚和杨文靖替了,都安排好了的。”
张修明气笑了,毫不客气指向门口:“走,赶紧走!你如今是出息了,连戏比天大这四个字都能抛诸脑后!”
晏修文赶忙拉住他:“行了行了,师哥,他不还是担心你嘛。”
最终,江祺枫还是灰溜溜带着温祺玉离开了。
以他拜入师门多年的经验,这种事不能辩解,辩解就是在拱火,老实认错顺着怹老人家的话说就行了。
次日清晨,手机屏幕亮起,弹出的第一条新闻就刺得人浑身不舒服。
封箱之夜:曲阑被查,双祺缺席,东城或成最大赢家。
江祺枫微微皱眉,随即关掉了热点推荐。
打开微信,满满一屏的未读消息,大半是同行的“善意”问候关怀。江祺枫耐着性子逐一客客气气回复完,才开始看双祺社群里的消息。
观众反应激烈他是能猜到的,有质疑差评甚至是叫骂声也在他意料之中,但是……
“你说观众要求我俩补个小专场?”
看到这条消息,江祺枫心里惊诧之余很快就涌出了一股喜悦,观众这个要求恰恰说明了只是不满他缺席,但并没有放弃对他们的喜爱。
温祺玉揉了揉惺忪睡眼,含糊不清问:“那你弄吗还是不弄了啊?”
江祺枫当机立断:“办,在网上发个投票选定时间,凭封箱票根或购票记录直接进场!”
喜悦不过半晌,温祺玉清醒了,看着自己手机上的一条信息,心里一沉。
“师哥,乔老板让咱俩下午去趟后台。”
江祺枫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呗。”
刚过中午,抱着这样的心态,两人准时到了双祺社后台。
封箱之后所有演员员工都放假了,桌子上盖着防尘布,一应道具都封入箱中,此时的后台显得有些冷清。
三点整,乔振华推门进来了。
“乔老板。”
“大爷。”
屋里两人同时起身,规规矩矩问了好。
乔振华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昨晚干什么去了。”
江祺枫也不打算遮掩,坦白道:“去曲阑社了。”
乔振华转念一下就就明白了,于是不屑地轻笑一声,斜眼打量起他来:“张修明是老艺术家,用得着你救?”
江祺枫无言,他深知自己人微言轻,昨天那么折腾一夜,在旁人严重就是不自量力。
乔振华转了话锋,目光愈发凌厉——
“你还记得咱们的条约吗?”
“记得。”
“一时意气用事,三个月的辛苦全毁了,你不后悔?”
江祺枫轻轻低下头,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低声叹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强求不来啊……只是昨晚的一切,我心有愧疚,但不后悔。”
乔振华直勾勾盯着他,恨不能将他心里的弯弯绕绕尽数看穿。
温祺玉看他神情高深莫测,实在忍不住恳切地说:“大爷,怎么说昨儿双祺社的封箱还是完整的演完了,和曲阑社相比未必逊色,这条约怎么能算没达成呢?”
乔振华这才转移目光,看了看边上的温祺玉,不由得发笑。
“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曲阑社是被人算计了,同情、惋惜、愤愤不平的观众多了去了。而你们是无故缺席、临时调节目,就这口碑,怎么比?”
江祺枫眼睛一亮,含笑说:“我看未必,您还不知道观众极力要求咱们补一场小专场的事儿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自认为如今的双祺社足以和张修明的曲阑社抗衡?”
“晚辈当然不敢。”
“呵。”
一来一去,气氛又陷入了僵局。
“您给句准话吧,这园子到底还租不租。”江祺枫低眉顺眼给人沏了盏茶。
乔振华沉吟半晌,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笑容。
“租,当然租。”
本以为可以松口气了,谁知他这话还有下半句。m.jieyidazhiye.com
“但是,我给你一年时间,你必须把专场开到首都剧院,我要看到你的台下座无虚席。”
这怎么可能!
江祺枫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首都剧院两千五百座,是东城茶社商演的固定场地!
“跟张修明争,又跟唐崇安争……乔老板,狠啊。”他苦笑道。
“年轻人有点压力是好事。”说罢,乔振华悠哉悠哉地饮一口茶。
“您这不是压力,是压迫啊。”温祺玉颇为不满地撇撇嘴说。
乔振华不以为意,自顾自品着面前的热茶。
突然灵光一现像是想起什么来了,放下茶碗,摸了摸苍白的胡茬:“温闰啊,有个事儿我还得拜托你。”
“啥啊?”温祺玉不明所以。
“嘿嘿……”老头笑得狡黠。“那个,你爸他们团里开春有个演出,你看能不能搞到票。”
温祺玉不情不愿道:“行吧,几张?”
“不多不多。”乔振华比了个巴掌。“我带几个老朋友,有五张就行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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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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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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